生存 正文 月夜柔情
    正文月夜柔情

    透過巨大的落葉窗可以看到夜空月華流轉,大地暢飲星光。房間內依然是兩人沉默相對,空氣中依然佈滿陰翳。

    震驚!極度震驚!為什麼我回與素戰鬥,而且還是用盡全力不死不休?驟然間一切變得如霧氣般模糊,緊接下來的是使視力失效無邊漆黑的襲來,眼前的景象散碎成寶石狀的微粒。暗,傳入瞳孔的只剩下無邊的暗!

    劇痛從身上各處突然湧現出來,渾身骨頭像散了架一樣,特別是左臂如火焰焚燒般痛苦,但比起後背來不值一提,如被絞碎內臟又如被超巨大的重錘打中一樣,同得我只能不斷地像蚯蚓那樣擺動身體,眼前依然是一片黑暗。我努力抬起沉重的眼皮,傳入視網膜的事物隨著適應光線又黑暗變成模糊繼而清晰。黑暗在天幕上流淌,月明星稀,一閃一閃的星辰土在期待令它感興趣的事情。我發現自己是面朝天空地躺在地上,除了後背發出的劇痛之外,左臂還出來柔軟嫩滑的感覺,而且有一種透人心扉的清涼。

    「別動!」銀鈴般悅耳的聲音響起,雖然用的是命令語氣和句式,但讓透出絲絲的溫柔與真誠的關切。隨著聲音而來的是如柔玉的觸感。我感覺到好像是一隻纖纖玉手握住了我瘦弱無力的左臂,緊接著的是……

    「啊!」「啊!」一陣尖銳的刺痛觸動我早已疲憊不堪的中樞神經而不由得大叫起來,也響起了伴奏似的尖叫,不過那隻玉手也伴隨我的慘叫閃電般縮走。本能地轉頭向發出尖叫的方位,同時沒聲好氣的問道:「我痛叫就罷了,你跟屁蟲似的瞎叫什麼啊?」沒等那人回答,我已經在新月的流光下看清對方的面容。

    竟然是素!那個超強恐怖的冷漠女子!認出她以後,我不由得整個人傻傻地看著她。彷彿看到我傻愣的編磬,眼前的女子嫣然巧笑,又帶著點撒嬌似的委屈,嬌嗔道:「都怪你剛剛突然大叫,要知道一個大男孩忽地張嘴大叫是很恐怖的。人家只是個小女生,被你嚇到當然會尖叫。哼!也不看看我在做什麼就罵人家。我以後都不管你了,哼!」小女生?如果她也叫小女生,想必有種叫「哥斯拉」的超史前生物就滿世界都是了。不過,怎麼她會變得和以前的冷漠冰人完全不一樣?現在她說話怎麼有種越來越咬牙切齒的味道?

    那隻手又握住我的左臂,不知她在幹啥,總之有種癢癢的感覺伴隨著心裡也升起不詳的預。「啊!」又是一樣尖銳的刺痛引來我同樣的大叫,與剛才不同的是不但握住我的手是很用力,而且帶來刺痛者的情緒來看,應該是生氣了,當然也沒有跟屁蟲式的尖叫。

    我其實很想告訴她,我罵人分為粗俗和文明版。前者我可以用流水般的髒話編講得比順口溜還順口溜,只要聽者有一定的市井也就是髒話水平就肯定會有種希望被繼續麻繼續欣賞的衝動,畢竟創新始終是文化的靈魂,我的創造力又比較強。好學是人的天性,剛好髒話是一門有悠久歷史和片及全世界愛好者的文化,而且每個人都有學以致用的想法。我創新的髒話可不是蓋的。文明版就差遠了,雖然我是受過教育的人,但不用髒話罵人就太高水平了,也就是冷嘲熱諷,最多能把母豬氣得會上樹,老牛氣得會彈琴而已。但這些我都無法講出來,因為我正在像演奏家抒情演唱般張開口發出連綿不斷的慘叫,至少自認比殺豬時的發出的聲音好多了。我一直不知道自己的肺活量原來是那麼厲害的,竟然能夠一口氣慘叫直到她停下手中的動作。馬上轉過頭看了看左臂,令我哭笑不得的是有一條像龍又像蛇的線疤出現在上面。這幅作平的始俑作者正嘟起嘴,瞇著明亮如繁星的眼睛怒視著我,原本冷漠的臉美麗之極。不過給我有種很奇怪的感覺。、

    但是,上次見面時毫無感情冷若冰霜的女子怎麼會變成可愛開朗的小女生?更重要的,我原來不也是殘酷無情的嗎?我之前應該已經忘卻所有殺戮以外的記憶知識,對一切無關於血腥的事情失去興趣。有個近似無解的問題,如果我以前是忘卻所有記憶,但是所有到達小島後的事情依舊清晰。身上的傷痛證明我必然參與過殺戮,自己怎麼會有興趣逗女孩子?還有那場發生在剛剛的古怪戰鬥,素怎麼來了。腦袋快被一下子冒出的一連串問題弄成一團糊。

    我剛想左起身問素這些問題,但只坐直布道一秒中就不可控制地爆發出一連串劇烈的咳嗽,不斷晃動的身體最終無力再次倒在地上捂著嘴的右手有點濕濕感覺,放到月光下一看,不由驚呆了。手上的竟然是刺眼的絲絲鮮血!我留意到素看見我咳嗽時臉上寫滿了關心,樣子還似乎很著急。

    咳嗽後原來劇痛的身體變得虛弱無力,我不由自主閉上眼睛。「你又吐血了。下次不知道自己受了多重的傷就不要亂動啊,擔心死我了。」素的話充滿了關切和擔心,雖然我離吐血還有一段距離,不過她剛才的生氣一掃而空,而且她的手放在我胸膛前輕輕揉動,感覺舒服極了。/我馬上張開眼睛,看到的是一雙緊張注視著我的眸子,流露出關心和不安,上面升起了一層薄薄的水霧。看見她的真情,細膩了的疑問早就扔大批不知哪裡去了。我強笑著對她說:「不用擔心我,死不了的。不過看到你這樣緊張我,我真的好高興啊。摁,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你現在的樣子有點怪怪的感覺,和我想像中不一樣。」

    聽到我前面的兩句話,她有點害羞的收回玉手,最後那句話卻讓她的眼神變得複雜起來,隱隱暗地著悲哀。素猶豫了一下,低下了頭,收受飛快在臉上掠過。當她拿掉臉上的一層東西,當素再次抬起頭時,我被眼前的女子驚呆了。

    好一個樣子可愛的女孩!最吸引我的是她那如永夜星辰般閃耀的雙眼,大大的眼睛充滿無盡的溫柔,水靈靈的讓人憐愛。她眸子裡還有一樣吸引了我幾乎全部注意力,原本烏黑的眼瞳變成神秘的紫羅蘭色,旁邊的眼白有一朵由艷麗的玫瑰紅染成的精緻薔薇。

    「魔性之眼!」看到她的右眼,我不由得脫口而出,但至於為什麼一下子判斷出來自己也不知道。

    聽到我的話,她深深地低下了頭,眼淚一滴滴落在我的肩膀上。那裡傳來的淒冷告訴我坐在身邊的女子已經受到了傷害。我想坐起來安慰她,但又怕彎腰時再次「吐血」惹來她的擔心,只好拉住她放在大腿上的纖手。感覺到我握住她的手,素的全身一僵,原來低泣而抖動的身體平靜下來,似乎在等待什麼。

    腦袋中閃過電光火石,我馬上柔聲道:「都是我的錯。如果我的行為傷害到你,那肯定是無心的。不要哭了,我的心都快要碎了。難道要我像老掉牙的愛情故事中的白癡男主角一樣把衣服脫下來披在你身上?」說完,我立即作勢要拉開自己的上衣拉鏈。「不要,小笨蛋,受了傷還亂脫衣服。就算不管自己的身體,也要想想關心你的人。哼!」女人的眼淚來得快去得也快,轉眼間的變換讓我有種上當的感覺。看見她還通紅的眼圈,我不由地伸出手愛憐地抹去她臉上的淚痕,同時溫柔討好地說:「我不但笨,而且沒用。沒聽過『百無一用是書生,姦淫擄掠讀書人』嗎?」「哼!又在炫耀自己是最好學校的學生!「素皺起鼻子,有點撒嬌式的發火。「什麼最好學校的學生啊?」我奇怪的問。「哦!差點忘了你的記憶只有島上的一切。剛才你那句話是不是說你試過姦淫擄掠啊?啊!」

    「不是不是,怎麼會拉,我還是很珍貴的純情少年啊。不過也就是看過類似的書。」我看到她的臉色不太好看,馬上改口說;「沒有沒有,剛才的是幻覺。」素有點興奮地說:「你有沒有看過,這個星球的上一個文明中有個叫中國的一本名為『金瓶……』後面個字我忘了,是三個字的,我好喜歡看它的。」我馬上有一種遇到知音的感覺「有啊有啊,那本書真是經典到不能經典,我不看它睡不著覺的。」

    「哼!」素狠狠地捏著我的鼻子,「你這個色狼,你去死~~~~」「啊!啊!」我發出誇張的慘叫,看見她露出緊張的神色,笑嘻嘻地說:「我好冷啊,如果可以的話抱下我幫我取暖,脫上衣給我披上也是可以的。」「你想得美!」素撲過來用力敲我的額頭,兩人發出一陣暢快的笑聲。

    銀色的月華下,她的樣子可愛聖潔,我定定地看著她,不由地呆住了。

    「你幹什麼啊,怎麼這樣看人家……」她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也靜了下來。

    我就這樣靜靜的凝視著她。

    她就這樣靜靜的凝視著我。

    如果可以,我希望這一刻可以變成永恆。如果它有一個限期,我希望用我的所有來延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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