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宮回府的一路上,定王與昭慶心有默契地誰都不語,各自透過竹簾凝視車外沉沉的夜色……
直到返回幽居,遣開旁人,兩人才相視苦笑。
半晌,昭慶輕聲道:「為了我,你這樣做,不值得。」
今朝的大力維護,怕是已引來攸王的不滿,往日的努力,也可能功虧一簣!
定王立在窗前,聽聞昭慶此言,緩緩轉身,望向窗外,良久,沉聲道:「每年春天,我偷窺你放飛紙鳶,你是那般快樂,快樂得讓我心傷!生於王家,有幾人能如你般無憂無慮、肆意開懷?」
昭慶輕垂下頭,喃喃道:「父王,極寵我。」
他回首,目光深深地盯進昭慶的雙眸,無奈地微笑,「我因此迷上你,不能自拔!為了你,我什麼都可以做……」
「為了你,我什麼都可以做……」「為了你,我什麼都可以做……」……
這聲音一遍遍在昭慶耳際響起,悄悄地潛入昭慶心間……
宮宴之後不久,昭慶在一日的午膳中再次發現了蠟封的字條。
字條上只有寥寥數字,「危險,速逃!後日羅山寺見。」,是劉武蒼勁的筆跡。
昭慶沉默地收起字條,還想再助她逃跑?難得他仍牽掛著自己!
喚來錦書,撤去膳食。昭慶坐到琴前,輕撫冰冷的琴弦。
這種時候,不要提再赴羅山寺定王必定不允,便是真有辦法逃離,怕是也難過攸王那一關!何必連累了他呢?他已將為人父,他有大好的前程……
到了約定那日,昭慶沒有前往,在幽居彈了大半日的琴。
傍晚,錦書從外面回來,怯怯地倚在門旁,偷看昭慶,欲言又止。
昭慶淡淡地掃她一眼,隨口問道:「王爺過來用膳嗎?」
近兩日,定王很忙,都不大到訪幽居。
錦書有些慌張,「奴婢剛剛去找無用,他說西騎將軍到府,正與王爺議事,不准人打擾。」
昭慶的心猛地一沉,劉武,竟然……
錦書看到昭慶變色,遲疑了片刻,小心地湊近,討好說道,「奴婢隱隱聽得王爺的書房中有爭吵之聲,無用應該沒有說謊。」
……
過了好久,昭慶才深吸一口氣,目光嚴厲地盯向錦書,「不許亂講!什麼都沒有聽到,記住!」
「是,是,奴婢記住了!」錦書大驚失色地連聲答道,似乎生怕昭慶再次於不知不覺間對她下藥一般。
昭慶心煩意亂地癱坐琴邊,想著劉武如此膽大,會不到自己,便尋上定王,這無異於捅上蜂窩!
夜深,定王一腳踏進幽居,見到的是昭慶挺立的身影,彷彿等了他許久……
定王反常地沒有主動開口,而是自顧落坐,好半天都是一聲不響。
昭慶暗歎,盯著他鐵青的面頰,心亂如麻。
夜很靜,幾可聞心跳之聲,昭慶咬著唇,良久,心一橫,主動問道:「劉武來見你?」
定王不答,也不看昭慶,面色卻是更沉。
昭慶合上眼,深吸一口氣,又問:「他說了什麼?」
定王猛地起身。
「說了什麼,你會不知?」聲音中壓抑著的,是駭人的怒氣。
昭慶反而放下心來,發怒總比沉默要好。
「你說,他約你私會,你為何不去?」定王走近幾步,死盯昭慶問道。
昭慶苦笑,沒想到他會有此一問,這可怎麼答?去,他不允;不去,他又怒!
「為什麼不答!你心裡有鬼是不是?你怨他,才不肯見他,是不是?」定王抓住昭慶的雙肩,大聲質問。
昭慶心中刺痛,「你倒底要我怎樣做?」
你倒底要我怎樣做!怕是無論怎樣,你都無法釋懷吧……
定王的雙手異常地用力,抓疼了昭慶的肩,也傷了昭慶的心。
「我為你做了這麼多,仍是比不過他嗎?」定王滿眼的痛楚,不容昭慶喘息。
昭慶心知解釋無益,索性閉緊牙關,不發一言。
看在定王眼中,無異默認。
「好!好!」定王咬牙切齒地連道兩個好字,眼中已露出獰色,「既然如此,本王還顧及什麼!」
說完,他大力將昭慶按於懷中,狠狠地親了上去……
他的吻,不再溫柔,似掠奪,弄疼了昭慶。
昭慶木然承受他的瘋狂,心下卻清明一片,只覺悲哀。
猛然,定王打橫將她抱起,大步向內室走去……
昭慶被重重地摔於床塌上,一陣地頭暈目眩,還未及喘息,定王那沉重的身軀已蠻橫地壓上來……
他一把撕開昭慶的胸衣,狠狠扯開昭慶的裙帶,「自今日起,你不過是本王的姬妾!」他獰聲吼道。
昭慶的心口如遭重創,不知從哪裡來的力氣,開始奮力掙扎。
她的掙扎激起身上男人更大的憤怒,「你是我的!是我的!」男人咬牙切齒,下了死力。
昭慶的雙手被他牢牢擒住,胸口驚顫的的玉峰被他狠狠含入口中,一隻強勁的大手毫不遲疑地探向她雙腿之間……
「不!」昭慶被極大的恐懼環繞,這個男人,不止要得到自己,還要用極盡羞辱的方式得到自己!
「不!不要!放開我……」昭慶窒息得幾乎發不出聲來,這吶喊湧自心底!
男人已失去了理智,懲罰似地蹂躪昭慶如緞的肌膚,頃刻間,印下片片青紫……
「父王!救我!」昭慶在痛楚間哭喊,只是,她那視她如珠如寶的父王又如何聽得到這絕望的呼喚……
昭慶再無力氣,手足漸軟……
「你是我的,今生今世!來生來世!」男人毫不憐惜地分開她的兩腿,吼叫著發下誓言!
……
一聲輕響,自窗外傳來。
「什麼人!」男人關鍵時刻被打斷,惱羞成怒。
……
「那個,王爺,小人是不是覆命得不是時候啊!」
寂靜的夜,窗下的聲音異常地清晰。
『玄木!』昭慶的心底劃過一道亮光。隨即,卻看到身上的男人暴怒地抓起她發間散落的一支金釵……
「不要!」昭慶死命拉住他的那隻手臂,阻止他的意圖。
「不要殺人!」昭慶聲嘶力竭地低叫,似央求這個男人,又似在提醒窗外之人。
「求你!」昭慶的聲音開始哽咽,「我答應你,我什麼都答應你!」
憑他的身手,這一支金釵足可要了玄木無辜的小命。
男人的面龐因激動而漲紅,又因憤怒而轉青,兩眼如凶神般盯視身下苦苦哀求的昭慶……
「滾!」終於,男人頭也不抬地對窗外吼出一字。
聲出,窗外的玄木明顯地鬆了一口氣,昭慶竟能夠聽得分明。
不過,玄木顯然還在猶豫,遲疑著沒有離開。
昭慶急忙將男人握釵的那隻大手緊按到自己胸間,惟恐他改變了主意。
黑暗中,兩人的目光彼此纏繞……
終於,窗外再無了聲息。
昭慶輕輕地合上雙眼,放棄掙扎,感覺到男人滾燙地唇再次印下來、滾燙地身再次俯下來……
她是父王的小公主,父王允諾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到她!
她柔弱的身體被頃刻間撕裂,男人壓抑的低吟在暗夜中流轉……
……
男人一次次強力的衝擊伴著撕心裂肺的疼痛,似劍一般刺穿了她,她的身、她的心,無一能免!
男人在激情中吼叫,「你是我的!你說,你是我的!」
她緊咬著唇,緊閉著眼,心在流淚……
不,我不屬於任何人!不屬於你,不屬於任何人!
男人被激怒,如猛獸般在她身上馳騁,彷彿不撕裂她、不傷害她,便不肯罷休!
黑暗中,她似能清晰看到左臂上的那一抹朱紅在靜靜褪去,隨之逝去的,是原本那個高貴不可一世的公主、是原本那個無憂快樂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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