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要求二字,玉奴全身寒毛乍起,戒備的問:「什麼要求?你還想提什麼要求?」
張藏輕笑:「不用那麼緊張。我對你怎麼樣,你會不清楚嗎?」
「我清楚的很。」
「這是什麼口氣,我對你不好麼?你相公沒做到的,我都做到了,你還想怎麼樣?」
玉奴氣紅了臉,轉身就走。她恨,恨自己到現在還對張藏抱著希望。為什麼還要來找他?他若是心慈手軟之人,也不會逼自己無路可走。他不是,自己何必還自投死路?
可是李意在他手裡。
張藏一把拽住玉奴纖細的腕子,說:「你不是想讓李意離開我嗎?可以,但是你不能離開我。」
「你是什麼意思?我,不。我不會再和你在一起。」
張藏曖昧的把口中的氣息吹在玉奴的臉上,說:「我的意思你很清楚。知道嗎?我有很多種辦法讓李意離不開我,到那時可就由不得你了。不要以為李意離開我,我對他就沒有辦法,你太天真了。」
「不要,你想怎麼樣?我求你,不要毀了他。」
張藏哈哈一笑,說:「玉奴,你是真的對他好呢,還是假的?」玉奴一愣,怔怔的看著張藏,張藏撫著玉奴的唇說:「如果你真的對李意好,為什麼當初會上了我的床?如果一個男人誘惑並得得到了一個女人,那是因為她肯被這個男人誘惑。」
玉奴氣憤地打掉張藏地手。退後一步說:「隨便你怎麼侮辱我。既然我錯了第一步。絕不會再錯下去。」
「生活中沒有如果。有時候你錯了第一步。就再也回不到從前了。玉奴。你已經在劫難逃。」張藏地眼神裡沒有一絲憐憫。只有冷冷地嘲諷。像一把尖刀。刺穿了玉奴地心臟。原來。有些事。是真地不可以用「我錯了」來了結地。
玉奴狠下心道:「我也懷疑我對李意是不是真心。你不放。好。那就不放。」
張藏不動聲色。對玉奴地背影說:「李意已經服下了我給他地化骨散。這種藥連服一個星期。如果沒有解藥。輕者會變成廢人一個。重者會在一年之內無任何症狀地死去。」
玉奴驚駭。她回過身來。看著張藏。顫聲問:「你。你怎麼能這麼惡毒?李意一直把你當兄弟。你怎麼這麼害他?你謀了他地妻。還要害他地命嗎?」
張藏冷笑一聲:「兄弟?我張藏是獨子。沒有兄弟。」
「你不是人,你不是人。」玉奴撲過去,捶打著張藏。
她淚如雨下:蒼天,蒼天,你睜開眼吧,我和李意到底做錯了什麼,你要這麼折磨我們?是不是我們前世裡做下了太多的罪孽,所以這一世要飽受摧殘?
張藏不動,只嘲弄的笑看玉奴:「你現在只能是乞求我早點厭倦了你,到那時說不定我會大善心,放你夫妻二人離開。」
玉奴緊緊的閉上眼,然後張開,眼神中帶著一股決絕說:「你放了李意,我什麼都答應你。」
李意第二天傍晚醒來,一睜眼就看到了含笑在側的張藏,忙翻身坐起,問:「張兄,這裡,是什麼地方?」
「這裡是我家。李兄因為貪杯,醉了兩日,我不敢讓嫂夫人知道,只說你在我家有些帳目要整理。」
「多謝張兄。」李意頭有些暈,奇怪的問:「我平日即使量小,也不至於醉到這種程度,我這是怎麼了?」
張藏笑道:「可能是近日事務纏身,太累了吧。已經沒事了,我先送李兄回家。」
「好。張兄,前日我說之事……」
「好說,我知道李兄胸中有錦繡文章,懷鴻鵠之志,無意經商,小弟也不勉強。我已經找好了人,你自由了。逃得這世俗的牢籠,希望你能不羈而如魚得水。」
李意赫然,說:「小弟何德何能,實在是抱歉的很,給你添了太多麻煩。」
「哪裡的話,李兄幫我很多,何出此言。」
李意拱手,說:「你也知道,考取功名是我父母的願望,也是玉奴對我的期望。這一年多來,玉奴對我的所作所為頗有微詞,我和她……唉,生了太多事,不足為外人道,總之我想帶玉奴過些清淨的日子,來彌補她所受的苦。」
張藏故作不經意的問:「怎麼,是嫂夫人抱怨什麼了嗎?」
李意忙擺手說:「沒有,是我想彌補她。」
「呵呵。李兄夫妻情深,就算是嫂夫人的主意也沒什麼。女人家總是希望過平定的生活。」話雖是這樣說,張藏心裡卻想:玉奴,你休想逃離開。
兩個人坐了馬車,順著大街一路疾行,到了李意居住的院子。玉奴已在門口多時,看見他二人下車,迎上來,急切的上前扶住李意,上下打量他問:「相公,你怎麼樣了?」她心中焦急,不知道李意服過藥之後有沒有不適之處。
李意安慰她說:「我沒事,只是喝醉了,休息一下就好。」
玉奴心急如焚,可是又說不得,道不得,一雙眼溜了一眼張藏,怕他又沒安好心,不給李意解藥。張藏心領神會,笑笑,拿出一個紙包來遞給玉奴說:「這是醒酒藥,你用開水化開給李兄服下就行了。」
玉奴這才放下心,伸手去接紙包,張藏又加了一句:「我說到做到,已經把李兄送回來了,嫂夫人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嗎?」
玉奴知道他在逼自己,不敢看他,只低了頭說:「多謝張公子,玉奴,會記得張公子所說的話。」
張藏滿意點頭,與李意告別而去。
夫妻二人劫後重逢,喜不自勝。說了一會話,玉奴知道李意只是昏睡,可見張藏並沒為難他,心下稍鬆,又聽說張藏已經同意李意回家,這才長長的出了一口氣。玉奴問李意:「相公,我已經把喜兒、張嫂和老張都放出府了,我們也不要在這住了,另找一處地方吧。」
李意想了想說:「在這住著吧,這裡雖說院子大點,租金貴了點,但還算清淨,我讀書也可以不受打擾。」玉奴想想也是,只好點頭。看著李意把解藥服下,這才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