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花泣紅 正文 010章、尋仇受傷
    張藏不是故意做給玉奴看,是真的煩。

    他這次來洛陽,是來見王悅坤。

    上次,怡月在王悅坤耳邊說:他這一向在洛陽城無所建樹,雖然有父親撐腰,終不是長久之計,應當有所作為才是。

    王悅坤也知道自己聲名狼藉,聽怡月這麼說就問:那應該如何?

    怡月說:聽聞最近來的客人都抱怨,過往財物總被山上的土匪搶劫,又敢怒不敢言,何不由你出面,把他們滅掉?從中還可以獲得利益。

    王悅坤一聽大喜,就跟父親借了兩千兵,以剿滅白蓮教為名,把山寨給平了。一時洛陽富戶稱讚不已,紛紛巴結逢迎王悅坤。可是王悅坤貪得無厭,一心要霸佔怡月,同時還和張藏獅子大開口,張嘴就是一年一千兩的保護費。

    張藏心想:路遇劫匪,運氣不好,一年也不過損失幾百兩,可這王悅坤一張嘴就是一千兩,居然比劫匪還狠。

    出了門,張蕆隨意在街上閒逛。想著心事,有點心不在焉。

    這王悅坤,目前自是不能得罪,但是,也不能如此輕易就讓他得手。讓他要慣了,下次開口開的更大。

    哼,他不是要銀子嗎?給。他想要怡月,萬萬不能。

    心裡漸漸有了主意,步子也慢慢輕鬆起來,眼鋒不經意的流轉,忽然覺得不太對勁。張藏四下看看,好像有危險。一連回了幾次頭,才現身後有幾個人壓低了斗笠,不遠不近的跟著自己。他快,他們快;他慢,他們慢。

    張藏心念電轉。這幾個人是誰?難道是來和自己尋仇地?又會是誰地人呢?

    腳下加快步伐。揀人多地地方扎。眼看再過一條街就是青蘿樓了。打定主意去那裡。院子自是不能回。玉奴在那裡。絕對不能引狼入室。

    這幾個人見張藏現了他們。索性撕破面皮。直接衝上來拿刀就砍。路人們尖叫連連。紛紛抱頭而竄。大喊:「殺人啦。殺人啦。」

    張藏翻身躲過。厲聲問:「你們是什麼人?」

    為地一個人冷笑一聲說:「冤有頭。債有主。我們是來為我們老大報仇地。」

    「你們老大?你們是白蓮教地人?」張藏立即明白這些是劫匪地餘孽。

    「是你和王悅坤那狗賊勾結,為置我們於死地,誣陷我們是邪教,費話少說,拿命來。」不由分說,舉刀就砍。

    張藏心下生恨:好生的路他們不走,攔路搶劫,害人性命,反倒怪別人剿滅,真是強詞奪理。可是和他們說不清,一邊閃身一邊說:「我不知道什麼邪教不邪教,我一個小本生意人,有什麼本事剿滅你們?」

    這幾個人卻苦苦相逼。張藏不會武功,此時不由得極為尷尬,心想今日注定要受此劫難。平日小廝是左右不離身的,偏自己今日率性出門,沒來得及叫他。

    正胡思亂想之際,其中一人一刀紮在張藏胸口,張藏應聲倒地,鮮血就流了出來。幾個人一湧而上,還要動手,這時張藏的貼身小廝遠遠跑來,大聲喊:「快來人啊,有強盜殺人了。」

    為的人見事成,不敢戀戰,呼哨一聲消失在街頭拐角。

    過了良久,有膽子大的群眾圍上來,幫小廝扶起張藏,見他面色慘白,尚能說話,就問:「公子,你要不要緊?家在哪?我們送你回去?」

    張藏捂著胸口,心裡劇痛,沙啞著聲音說:「送我去青蘿樓。」

    小廝有點怔,想公子是不是昏了頭,這時候怎麼不回家。有玉奴在,可以照顧他啊。於是又問了一句:「公子,你說去青蘿樓?」

    張藏閉上眼,輕吁了一聲說:「別告訴玉奴。」

    他不想讓她擔這不必要驚怕。不知道為什麼,在這最緊要的關頭,倒慶幸是賭氣出來的,不然玉奴也要遭到毒手了。

    小廝不敢再問,忙招呼著幾個人搭把手,亂哄哄中把他送進了青蘿樓。

    青蘿樓下,怡月聽小丫鬟說張公子受了重傷,忙急急的要出門,張藏已經被送到了樓上。怡月見到渾身血紅的張藏,嚇了一跳,忙起身接了,一連聲吩咐請大夫。這裡忙吩咐小丫鬟打了熱水。

    張藏已經昏迷,怡月問小廝:「怎麼回事?你家少爺和誰打架了?」

    小廝委屈的說:「我也不知道。少爺沒和我說,一個人出門,等我趕到時他已經倒地了。」

    怡月問不出頭緒,只好歎息一聲說:「你去吧,張公子這裡有我呢。」

    到了晚上,大夫過來替張藏包紮好傷口,方才平復下來。怡月坐在床邊看著昏迷的張藏,一顆心千回百轉,又氣又恨又驚又憐又怕。這冤家,什麼時候才能不讓人替他操心?

    夜色越來越沉,張藏仍然在昏迷。

    怡月替他蓋好了被子,自己一個人坐在燈下打盹。不知過了多久,迷迷糊糊中聽見有響動,一激靈,睜開眼,見張藏在床上要坐起來。怡月忙撲過來問:「你醒了?」

    張藏見怡月臉帶驚駭,笑笑說:「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怡月大滴的淚珠滾下來,顫聲說:「別胡說,你死了,我怎麼辦?」

    張藏道:「自然找更好的人去?難道我死了,你也隨我去嗎?」

    怡月氣極而笑,說:「對,自然是再去找比你還好的人去。我又不是你的妻,幹嗎替你守……」看一眼張藏的傷口,那句不吉利的話就沒說出來,換了話題說:「誰讓老天不長眼,讓我就看中了你這不好的人呢。別人再好,也入不了我的眼。」

    張藏伸手握住怡月的手,大笑說:「有你這話句,我死也值得了」。牽動傷口,抽一口氣,收了笑。

    怡月恨道:「什麼死什麼活的,再胡說,看我可還理你。」

    張藏看著她嬌中帶嗔,生出無限風情,覺得心裡一陣溫暖。如果是玉奴,她也會擔心嗎?

    該死,怎麼又想起她來了。

    昨夜故意病一場,想騙她情動,誰知換來了爭吵。更不想今日就真受了傷。可見真是自作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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