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藏從洛陽回來了。
見過夫人,說了兩句話,小廝就隨他去了前廳,悄悄回說:「少爺,錢老闆走了,生意沒談成。」
張藏隨意的應道:「在我意料之中。這錢老闆醉翁之意不在酒,本來就是沒譜的事。
「少爺,你真是料事如神,難怪肯放心的把這麼個尊貴的主顧放心的交給李公子呢。」
一提李意,張藏立刻問:「對了,李公子最近在忙什麼?他,呃,一家可好?」
小廝眨了眨眼睛,想了想說:「都好吧。老張來過,沒說別的。不過,倒是李公子一直沉迷於賭場,像是變了一個人。白天在店裡也總是懶洋洋的,晚上打了烊就出門,天亮才回來。」
張藏回神說:「是嗎?」看來是陷得不淺啊。
小廝說:「老張來問過幾回了,問少爺什麼時候回來,說讓你勸勸他家公子。他怕他家少奶奶擔心,一直沒敢說。」
張藏冷笑了一聲,說:「這賭博上癮的人,親爹親媽都管不了,我一個外人,能說上什麼話?這老張,倒還不是一般的忠心,對他家少爺這麼關心。」
說著話,就站起了身,小廝忙跟著出門,問:「少爺,您去哪兒?」
張藏說:「先去店裡看看。」
小夥計一看張藏進來了。忙站起身行禮:「見過張公子。您可回來了。」
張藏坐下。小夥計拿過帳本。張藏隨手翻著。問:「店裡生意怎麼樣?還好嗎?」
小夥計在一邊垂手而立。說:「店裡地生意很穩定。沒什麼太大地問題。就是……」
「就是什麼?」張藏看他欲語還休。不由得抬頭。小夥計忙擺手說:「張公子。是這樣。我現最近店裡地銀子有些不對。零零碎碎地。好像丟了二十兩銀子。」
張藏嚴厲地看一眼小夥計。問:「你說地可真?帳目沒有差錯嗎?」
小夥計不由得低下頭去說:「沒有。」
張藏站起來說:「再給我好好算一遍,好好找找。莫不是,這店裡還出了家賊了?」
小夥計一哆嗦,抬起眼說:「張公子您的確得好好查查,這店裡或者誰手腳不乾淨,順手牽羊也說不定。」
張藏眼一瞪,說:「有什麼話你就直說,你懷疑誰?」
「那,那李——」
才說一個李字,張藏一巴掌就打了過去,斷喝道:「胡說八道,李兄也是你可以隨便猜疑的人嗎?拿出證據來?我倒覺得你監守自盜。」
小夥計一下子就跪下來說:「小人不敢,小人沒有。」
張藏哼一聲道:「起來吧,我知道你也是一番好心,以後帳目上再多用點心。」
張藏重新坐下,對小廝吩咐說::「去叫老張,給他家少奶奶送一個包袱過去。」
小廝應著,說:「是。」
張藏淡淡的看著窗外,沒說話。耽擱的太久,該讓玉奴明白明白了。
老張拿了一包東西,來到正廳,對玉奴說:「少奶奶,這是張公子拿來讓我交給您的,說少爺今天又不回來了。」
玉奴哦了一聲,起身接過。
自從李意去了店裡,倒十有九天不回家,每隔幾天都往家捎些東西,要麼是銀兩,要麼是他的換洗衣服。人也不見,不知道他到底在幹嗎?想必又是換洗衣服吧。玉奴進了屋裡,打開包袱,卻不是李意的,而是女人家用的新衣服。
玉奴一愣,心就是一跳。
起身來到門外叫老張:「老張,這是誰拿給你的?」
老張驚訝的問:「怎麼了少奶奶?是張公子讓我拿回來的,說交給您。」
玉奴臉上一紅,說:「沒什麼事。」心裡覺得奇怪,張藏不是沒往家裡拿過衣服,但總說是張氏不喜歡的,可這次,卻明明是新衣。他,這麼明目張膽的,要做什麼?
於是淡淡的叉工話題問:「你家少爺最近在忙什麼?怎麼總也不見他回來。」
老張張了張嘴,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