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運錦蓮 正文 第一百一十章 閒言碎語
    鴻韻繼續道:「我呢,覺得孩子小,也就沒有那麼多忌諱,讓三個孩子在一塊玩,只想著院子裡孩子少,多個孩子玩的開心些。但今天經布丁這麼一說,也覺得不是很妥……你也別緊張,我的意思呢,在三個孩子進學堂前還是讓他們在一塊玩……當然,這也只是我的意思,你是樹丫的娘親,這事還得聽聽你的看法。」

    慶嫂也是聰明人,聽明白鴻韻的意思是為她家樹丫著想。又想著鴻韻週歲宴那晚的話,眼圈便有些紅了,誠懇的道:「夫人這是打奴婢的臉呢!樹丫是夫人買進府中的,也就是丫鬟的身份,她的事情全憑夫人做主便是。哪裡容得下我這個娘親說話的!」

    鴻韻最看不慣別人哭哭啼啼的,嗔道:「快收起你那些眼淚吧!你是知道的,我什麼時候將樹丫當做丫鬟了。這樣吧,你要是覺得三個小傢伙在一起玩不會對樹丫的名譽有影響,那我就讓他們在一塊玩了。」

    慶嫂謝過了鴻韻,又道:「這麼大點的孩子,也沒有那麼多講究,只是……奴婢怕樹丫成天的跟兩個小少爺玩在一起,到時沒有尊卑之分。」

    「咱們府中沒有那麼多說道,你先下去準備晚上的飯菜吧。」

    到了日落,朱見澤還沒有離去的意思,只顧著逗嘟嘟和紀宕玩。鴻韻有些急了,她知道中秋元宵這些大節宮中都有家宴,朱見澤還不回去的話,就要趕不上了。想要問他,又害怕他當眾說出不得體的話來,只好拿眼睛詢問侍立在一旁的樹德,樹德無奈的笑笑。也沒有說話。

    朱見澤拍拍手上的泥土,「有什麼話就直說,不要與樹德擠眉弄眼地,小心丫頭們還以為自家夫人得了眼疾呢!」

    「你!」鴻韻想要作,看布丁和果凍都在,只好忍著氣心平氣和的道,「真不知你娘親是如何教導你的。竟對姐姐這樣無禮,也不怕丫頭們笑你沒規矩。」

    樹德提了一口氣,這鴻韻姑娘說話也太無顧忌了,王爺的娘親可是當今的太后啊!她這樣說,豈不是指責太后不賢惠,教導不好自家的孩子嗎?但看王爺就像沒聽見一樣,也就裝著沒有聽見,望著天上那朵被霞光染紅的雲彩仔細地研究起來。

    布丁和果凍兩個小丫頭聽鴻韻這麼說,不由的對視一眼,很有默契的將三個小傢伙帶到花叢中去**。

    「現在可以說了吧!」朱見澤淡淡的道。

    「你怎麼還不回去參加宮中地家宴?」

    朱見澤旁若無人。「來時不是跟你說了嗎?我要陪娘子過中秋啊。怎麼。娘子對夫君不滿。要趕夫君走啊?」

    雖說鴻韻在後世也是活了三十多歲結過婚地人。露骨地話洪海也沒有少給她說。但現在是古代。旁邊還戳著一個大活人。最重要地是她和朱見澤只是一個約定。並不是真正地夫妻。所以聽見朱見澤地話。臉還是微微地紅了紅。

    她抬頭望了望四周。還好除了樹德以外沒有人聽見。不然又是一堆地麻煩。

    朱見澤覺得這個女子有時大膽地出奇。有時又像不經世事地害羞。有些好笑。「別看了。我是看準了沒有人聽見才說地。就是有人聽見也沒有關係。大不了換一批。」

    「你怎麼還不走!」被人嘲笑。語氣當然不善。

    樹德的眉毛不自覺的又抽了抽,還沒有人敢用這種語氣跟王爺說話呢?暗暗盼望王爺不會脾氣,王爺的脾氣他是知道地,這會兒好面子和鴻韻姑娘吵了起來,回了京城又該悶悶不樂了……

    事實證明,樹德是多慮了。

    某人絲毫不以為意,正和顏悅色解釋,「今天想看看你是怎麼過中秋的,所以派人去宮中說我生病了需要靜養,母后已經傳下話讓我不用去參加家宴了。你不必為這事擔心。」

    鴻韻蹙眉道:「你也不小了。做事怎麼能不計較後果呢?你派人去說生病。太后就能相信?還不是會悄悄的打聽!要是知道你騙她,還不得查你的去向?查來查去的後果你也該知道。」

    真是幼稚。孩子總是在家長面前撒謊逃避不想做的事情,家長就真的相信?不過是不想追究而已。

    「你的意思是怕我給你帶來麻煩了?」朱見澤有些不悅。

    「當然。」這是不需要掩飾的。

    「放心。一切我自由安排,不會拖累你地!」

    這什麼跟什麼,他想著她一個人過節淒涼,所以才費勁心思躲過家宴來見她,結果她竟不領他的情,還怕他連累,說沒有挫敗感那是騙人了。最可氣的是她的語氣,就是一個大人再教訓孩子,哈,天知道他早不是孩子了。

    眼看著氣氛有些僵,樹德忙打圓場,「少爺,還是先去梳洗一番,一會該用飯了。」

    果凍是個直性子,有什麼話在心中是過不了夜的,見周圍沒有人,湊到布丁耳邊低聲道:「你有沒有現,咱們舅少爺對夫人的感情有些不一樣?」

    布丁和果凍同齡,但為人穩重,心思也細密些,聽果凍說主子的不是,斥道:「你再亂說,小心夫人知道將你賣掉,你以為那麼容易遇見夫人這樣好心腸的人?」

    果凍嘟起嘴,「就是不一樣嘛!舅少爺每次來都不避諱,直接就去了夫人的房間,雖說是親兄弟,但還是不能隨便進夫人的閨房不是?我到覺得,夫人和舅少爺地關係,就像是……很親密,就像我爹和我娘……又像是以前地趙嫂子和趙管家的樣子……還有,今天夫人說舅少爺地娘沒有管教好舅少爺,那舅少爺的娘豈不就是夫人自己地娘親?哪有那麼說自己娘的……」

    布丁打斷她,「許是舅少爺是妾生的也說不定,你瞎說什麼呢!」

    她雖然比果凍沉穩,但到底還是一個十三歲的小丫頭,聽果凍這麼一說,也想起平時舅少爺和夫人的異常舉動,雖斥責果凍,但聲音小了很多。

    「不是啊,妾也是夫人的長輩,何況夫人和舅少爺的關係不一般,應該很尊重舅少爺的娘親才是……」

    「你說的也是……」

    「住嘴!」慶嫂虎著臉斥道。

    也是巧了,她慶嫂本來是來看看三個小傢伙是不是跑熱了,布丁和果凍的話就落在了她的耳中。她比兩個丫頭長了許多,又在別人家中做過妾室,看事情的眼力自是比她們強了許多。上次紀宕被換的事情她就猜到了舅少爺和夫人的關係不尋常,但想著夫人平時待她的好,還有樹丫的將來,她將話悶在腹中不管說出去半句。

    「你們兩個,一點眼力見都沒有。不說你們說的是沒影的事,就是真有這事,也不是咱們做下人該說的。你沒看見平時跟著舅少爺身後的那些人,哪一個是尋常的家人?這舅少爺的身份不俗,夫人的身份也不俗,上一次紀宕少爺的事,換做是其他人家,不是將你們賣了,就是尋個由頭將你們亂棍打死了。也是夫人心慈,還將你們留在身邊用著。」說著,語聲也嚴厲了起來,「可是你們不分好歹,竟還在背後亂說主子!做下人的,要想好好的滋潤的活著,就要管住自己的嘴巴,主子的不是一句也不能說!」

    慶嫂在趙堅夫婦走後,已經是這院子裡的管家了。平時布丁和果凍就有些忌憚她,今天說夫人的閒話被當場抓住,嚇得低頭不語,只聽她教誨。末了,都跪在地上,求慶嫂不要說出去,保證以後再也不敢了。

    慶嫂又教訓了兩人幾句,才放她們離去。

    看布丁和果凍離去,慶嫂想去跟鴻韻說這事。但轉念一想,這麼一說,不就表示自己知道了嗎?要是夫人忌諱這事,自己她是不會留的了。可不說,要是真出了事情,又覺得對不住夫人對自己的看重。左右為難,慶嫂想了想,還是決定以後注意一點,不讓那些喜歡傳話的人到夫人近前伺候,想來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

    濟南府德王府中,朱見手裡捏著一封飛鴿傳書,凝神看了半晌。一旁伺候的翔雲驚駭的看著自己王爺捏信那支微微顫抖的手,屏住呼吸連大氣也不敢出。

    原來是這樣?那個女子竟然是宮中藏經閣的女史,而那個叫紀宕的孩子,竟然也是堂堂的皇子……朱見澤啊朱見澤,你怎麼能做出這樣的事情呢?今天自己能查出來,明天其他人也能查出來,你難道就為了一個情字迷了眼?

    想到這裡,朱見不由的苦笑,那樣一個特別的女子,自己又何嘗不是傻傻的去查她的底?只是,自己這德王府中上上下下一千多口人,不能像朱見澤那樣毫無顧忌的去搏一把罷了……

    良久,他才喟歎,好歹相識一場,就當送你一個人情吧……這柳彪等京城中的探子是不能留了……

    「將柳彪等人召回濟南府!要快!」

    翔雲不明所以,愣了一下,自取寫密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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