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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牙兒在花園涼亭裡找到了正在刺繡的柳依依:「柳依依,你為什麼要害我?」
柳依依抬頭,一臉無辜:「我怎麼會害妹妹呢?」
月牙兒沉下一口氣,坐到另一條凳子上,伸出手露出那隻玉鐲:「你特意用自己的血做引,讓我戴上它,難道不是在害我嗎?」
柳依依笑了:「妹妹不必著急,只要你摘了那墜子就能摘了這個鐲子,它對你是無害的。」
月牙兒盯著她,淡淡道:「你果是為了這墜子,你是把我當情敵了麼?」
柳依依大方的點頭,一張美麗的臉神色還是那麼的嬌柔:「是啊。」
月牙兒歎了口氣,這個事情恐怕是解釋不清了:「我和冥王不是你想像的那麼回事,這個墜子只是暫時借給我戴的,再者,即便是得到了他的信物,如果得不到他的心又有什麼用處?」
柳依依將手中的繡品輕輕放下:「你以為冥王會隨便將這個本該賜給冥王妃的信物,隨意交給人麼?再說了,我得不到的東西,別人也休想得到。」
冥王妃?月牙兒震驚:「昭徹沒跟我提起過它的意義……只是說這是所有女人都想得到的東西……」
柳依依毫不掩飾眼中的嫉妒:「要看看它的效用麼?」說著臉上神色一狠,素手一揮,手中的繡花針「嗤」的一聲向她的胸口疾射而去,月牙兒大驚失色,倉皇站起,如此近的距離,那根針必定會射入她的心臟!
哪知針尖觸及她地衣服就好像有股力量在反推一樣。嗖地一聲被反彈了回去。連帶著那塊繡帕落到了遠處地草叢裡去了。
月牙兒愕然地看著眼前地變化。柳依依拍了拍手。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地恨色。道:「尋常事物根本就傷不了你。」
月牙兒驚魂未定:「啊……居然會這樣?」
柳依依輕輕坐了。拂了拂寬袖:「嚇著妹妹了。請坐吧。」
月牙兒扶住桌沿:「你……」
柳依依笑道:「是地。如果沒有那墜子保護你。可以殺了你。我還是會不遺餘力地。」
月牙兒看著她雲淡風輕的側臉,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柳依依也不看她,用纖指輕輕繞著一縷長,緩緩道:「所以,你太大意了,也太相信人了。」
月牙兒乾笑了一下,人家說,美如蛇蠍,指的就是柳依依這種類型的吧?怎麼看都美,但是內心冷硬,殺人不眨眼。
月牙兒回到自己房裡,呆呆坐了會兒,突然想去看看張拓。
她也沒通知紅丫頭,就自己一個人偷偷的從後門出去了,循著記憶中的路,向張拓家走去。她的心很亂,她不是怕死,只是心裡覺得有一種牽掛之感,有一件事未完,卻茫茫然的找不到方向。
到了張府門外,猶豫了一下,還是敲了門。
石頭來開門,見她失魂落魄的樣子,很是驚訝:「姑娘怎麼來了?」
月牙兒道:「想看看你們大人,就來了,他能見我了麼?」
石頭猶豫了一下,將她讓進了門:「姑娘請先進來吧,我去稟報大人,看他精神好些了嗎?但不一定能出來見客的。」
月牙兒理解的點頭,隨著他進了廳堂,就呆呆的坐在椅子上出神,連綠秧兒進來給她奉茶都沒有察覺到。直到綠秧兒連叫了她好幾聲,她才恍然回過神來。
綠秧兒笑道:「請用茶,姑娘今天這是怎麼了?」
月牙兒想了想道:「綠秧兒,你剛才看我是什麼感覺?」
綠秧兒很意外她會這麼問,卻還是想了想道:「好像……您的思緒飄到了很遠的地方……」
月牙兒一怔,是的,就是這種感覺,她總是覺得自己有時候會失神,做一些自己不自覺的舉動,或者是她不知道自己說了句什麼話,她似乎能感覺到又似乎什麼都沒感覺到。
她甩了甩頭,不喜歡這種感覺,甚至覺得很詭異。她不自覺的時候,是否就是月牙兒本身的靈魂在起主導?
石頭來了,帶著她去張拓房中。
一進房門,就見張拓一襲白裳,靠坐在一張長塌之上。窗戶開著,微風輕拂,房內的青色長幔隨風輕舞,已經是近黃昏了,陽光恰好透過開著的窗,投射在了他的身上,他就像沐浴在陽光中的神坻一般。
他嘴角的那抹微笑依舊是那麼的明朗,除了臉色有絲蒼白,其他一切如常,看不出剛受過傷。
石頭告退,留下他們兩人獨處,月牙兒望著他那令星辰無光的笑容,有點呆怔。
張拓笑道:「月牙兒,你的氣色越來越好了,來,我給你把把脈。」
月牙兒走過去,將手腕遞給他:「拓哥哥,我倒是好了,偏你又病了。」說完,擔憂的望著他。
張拓但笑不語,似乎不願多談他的傷,手搭上了她的腕,訝異的道:「最近你感覺如何?」
「以前的氣喘好多了,胃口也好了,氣力也比之前大了些,沒覺得有什麼地方不舒服。」
張拓感受著指端的脈搏,眨了眨幽深的黑眼睛,奇道:「你的先天不足好像好了?」
他臉露欣喜,放開了她的右手,微微坐起,翻看了一下她的眼簾,又要去看舌苔的色澤。
指下柔嫩的雪膚,讓張拓心中一蕩,那絲欣喜就這樣凝在了臉上。眼前這雙水汪汪的大眼,玫紅的柔唇讓他呼吸一滯,他從未現月牙兒是如此的誘人,他再次意識到他的月牙兒長大了。
她的呼吸不穩,吹在他的臉上癢癢的,就像一支絨羽輕輕的在拂拭著他的臉頰,張拓壓抑住心下的異樣,許久才道:「把另一隻手給我,讓我確認一下。」
月牙兒傻傻的點頭,又傻傻的伸出手,僅僅是望著他深邃無比的黑眼睛,都令她有種昏眩的感覺,她自認自己不是花癡的材料,但是張拓讓她破功了,成功的晉陞為級大花癡了。一顆心在胸口象小鹿般的,撞來撞去,即使他現在要她把頭擰下來給他,她都不會拒絕的。
張拓看著她的手,輕笑:「右手剛才看過了,是左手。」
月牙兒回了神,紅著臉,換左手給他,卻一點都不羞愧自己的失神,這不能怪她,任誰這麼接近他,都會失了魂的。
寬袖輕輕的滑落,露出了那只晶瑩的羊脂玉玉鐲,張拓渾身一震,睜大了眼睛,呼吸急促,急叫了一聲:「月牙兒!」
月牙兒一呆,順著他異樣的眼神,望著自己手腕上的鐲子,他、他認識這只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