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兒……明白。」當徒弟的微微低頭,可是其中的語氣,很明顯是還有想法的。
「你,別無選擇!」見愛徒這般表現,當師傅的語氣陡然變冷,陰惻惻說道,「你別忘了,你今天的一切是誰給的,既然能給你,也就能收回去,好自為之吧!」
說罷,師傅就像就如一道極影一般,消失不見。
喟歎一聲,當徒弟的死死咬了咬下唇,終於下定決心,這一刻,他的心幾乎都要撕裂了。
為了自己心中的夢想,為了回報相對大些的恩典,也只有背棄你呢,這,也是唯一的一次!
不過他似乎忘了,所有人在做那些自己潛意識裡認為不該的事情時,都會加上一個註解:這是唯一一次。可是,真正有如此控制力的,古往今來又有幾人呼?
真金動了,沒有人看清楚他是怎麼動的,一身玄衣的他就像一道風,快比閃電,手中龍泉寶劍宛若一道虹,氣衝霄漢,帶著一往無前的決心和氣勢,朝著不平道人的咽喉刺去,甚至不平道人,也無法真正用眼睛和耳朵來感知,他用的,是心!
是的,是刺去,用劍無非是劍尖刺和劍刃削,過於繁蕪的劍招,雖然看起來很是威風,可是真正實用效果總歸一般,這也是為什麼在軍隊裡。==將軍們用劍來顯示身份,士卒們則多是用刀,畢竟刀殺起人來更暢快,更順手。再者,在這個年代,用劍也是一種權力的象徵,一般人不能用也用不起劍。
可是。那是庸手地緣故,對於國士,劍乃是和手中筆心中志一般的份量,用劍,是為了捍衛他們士的身份,用劍是為了彰顯他們的驕傲和榮耀,但凡是真正的士,沒有後世那些赤色文痞說的那樣,柔柔弱弱。手無縛雞之力還很猥瑣,這純粹是老毛子扶植的賣國勢力地污蔑!中國的士人,是真正民族的脊樑,正是他們生生不息的精神,維繫著我漢家的血脈和圖騰得以延續,正是他們孜孜以求的探索,讓我五千年文明屹立不倒,雖然有韃奴肆意璀璨,可是立馬有天下豪傑奮起而抗,朱重八最終光復中原;雖然有滿清竊取神器。\\\試圖斷我香煙,滅我中華冠裳,可是終究有孫文站了出來,締造共和;雖然上天無眼,俄國赤匪復辟成功,湮滅共和,屢次血腥鎮壓,致使如今犬儒橫行。道德淪喪,民生凋敝,可是,終究先賢們埋下了火種。留下了希望,終究有一天,有人會站起來,會第三次驅逐韃虜,再造中華,天下苦匪久也!
和尚和尼姑見真金來勢洶洶,慌忙攻真金側背。和尚取腰肋。尼姑削下盤,試圖圍魏救趙。以解不平道人之急,畢竟不平道人已經深受重傷,如今在三人裡算是最弱的一環,按照目前的情勢看,恐怕擋不住真金的雷霆一擊,唯有二人攻其必救,來迫使真金暫緩了。
沒有想到,真金對於二人夾擊居然絲毫不顧,依然徑直朝不平道人刺去,雖然不平道人試圖閃避,然而此時,失血過多地他,腳步已經不那麼靈活了,而真金不惜一切的進攻和犀利的龍泉劍,讓他是避無可避。
如果一切如此繼續下去,那麼真金的腰上會被捅上一下,下盤估計會被重創,而不平會被當即格殺!
看著原本一直以儒雅形象出現在眾人面前的真金已經是雙眼赤紅,和尚和尼姑猶豫了,遲疑了!
不須懷疑他們對於大宋,對於漢家江山的忠誠,也不必懷疑他們三人的情誼,可是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刻,袍澤之情,兄弟之誼,終於還是不能就這樣放下不顧。他們不敢冒險,也不敢坐視不平道人被殺然後趁勢誅殺真金,雖然這樣看起來似乎很划算。
一個是元廷太子,一個是細作頭子,孰重孰輕,看起來是一目瞭然的。一個是不世之功,留名青史,一個是袍澤之情,兩相權衡,相信很多人幾乎不必思考,畢竟婦人之仁怎能成其大事?
可是,這也正是這些人,永遠只能做細作頭子的緣故,如果說是蕭統在這裡,他一定能毫不猶豫毫不愧疚地看著真金的劍刺進不平道人的咽喉,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勢頭將自己的刀砍向真金的要害之處。
為了光復河山這個目標,蕭統是什麼也不怕,誰也不在乎的,他本就不是出生於斯長於斯的,在這裡,他沒有絕對意義地血親,也沒有後世的法律的束縛,為了他的目地,他敢做出一切事情!
一種被鎖定的感覺浮上了不平道人的心頭,眼前那個劍尖,此時在不平道人的眼中,彷彿越來越大,從細微之末變得如同泰山壓頂一樣,更為強大的,是那種無力感,不知為何,不平道人心裡居然浮現出兩個字,認命!
還抵抗做什麼呢?還躲避做什麼呢?反正也是難逃一死,不如死的壯烈!
這種念頭一生出來,便不可阻擋,頓時不平道人便有了種萬念俱灰的感覺,罷了,就這樣吧,橫豎不都是一死麼。
近了,真金地龍泉寶劍,距離不平道人地咽喉只有三寸了,而花和尚的戒刀離真金地腰腹似乎還有一尺左右,尼姑的傢伙稍近一點,可是還是有七八寸,而且他們由於用的是長武器,雖然一寸長一寸強,可是在真正和時間賽跑時,就未必佔優勢了。
如果不出大的意外,結果將會是不平道人斃命,而真金甚至還有那麼一息的時間躲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