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甫」,蕭統一叫起這個名字,心中就有一絲顫動,這個名字實在承載了太多太多,讓自己也一時有些按耐不住。
「陛下,屬下在!」張鍾麟絲毫沒有任何的不適應,讓他感到奇怪的是,皇帝一喊這個名字,自己竟然有種血脈相連的感覺,彷彿這個名字,本就該是自己的一樣。
「這一次,朕讓你星夜返台,任務艱巨,朕可以斷言,你一路上必然會被追殺,可以說會是九死一生,雖然說朕早已有了些許佈置,然而,如果不是事態緊急,朕也不好如此焦慮。」
「為陛下分憂,乃是屬下之本分,屬下義不容辭。」張鍾麟自然知道,不該問的不能問,不過及時輸誠,是肯定沒有錯的。
統讚許的點點頭,「上了台島,你可按計劃行事,然而,事情緊急的時候,你只可以到樞密府,去找張夫人和張大小姐,明白了麼?」
「屬下遵旨!」
「那,事不宜遲,你且快些動身,早日給朕回話,讓朕寬心吧。」蕭統微微一笑,淡淡說道。
「屬下遵旨!」
見張鍾麟神采奕奕的大步出去,走向人生的新軌,蕭統微微搖頭,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卸下手上的扳指,習慣性的把玩起來。
來到這個世界後,每當心裡有了困擾,蕭統就習慣性把玩起這個張順孝敬的扳指,據說是南洋綠玉,瓊州雕琢。被自己養了好多年的,如今也有了點感覺了。
「你說,那張鍾麟,朕有沒有看錯呢?」蕭統嗅嗅鼻子,悠然問道。
「陛下看人,自然永遠不會錯。」一股香風如鼻,一道倩影閃過,赫然是換上軍士服的陸英。
「英兒。你怎也這般說話,」蕭統苦笑一下,「朕既然已經選了他,那麼他就說矬子,朕也得讓他長高,他就是瘸子,朕也得讓他走到,你。是不是對朕這樣做很不以為然?」
陸英只是微微一笑,沒有說話,可是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呵呵,英兒。如果朕說,朕之所以這麼執著地栽培靈甫,僅僅是因為朕的直覺,你信麼?」
「陛下金口玉言,說出來的話就是聖旨。臣妾自然是信的。」陸英雖然微垂臻首。可是說話卻是滴水不漏,讓蕭統也不禁有些撓頭。
「好吧,如果,朕告訴你,朕先前的很多決策,比如定基台島,比如經略南洋。發展水軍。等等很多事件,朕其實都是憑著直覺在做。你信麼?」
這一次,陸英沒有急著說話,她是真的震驚了,畢竟這些事情,可以說是大宋中興的關鍵點,通讀史書也曉兵機的陸英自然曉得,要做到這一切是多麼地難,事實上在那個時候,對大宋還抱有希望的,除了皇帝自己,怕也只有自己的父親陸秀夫了。
想到父親,想到那次事件,陸英心中頓時又是一緊,雖然作為核心圈的人,陸英對皇帝的意思,已經有所揣測,可是說到底,心裡還是有些堵的。」陛下……陛下此等妙算,委實臣妾所不能及,然陛下既然謀國,想必還是精於計工於謀,如此自謙,實乃大宋之福也。」
蕭統笑笑,一把拉過陸英滑嫩的小手,輕輕撫了兩下,道:「你呀,朕知道你的心思,到現在還要向朕隱瞞麼?」
「沒……沒有。」陸英有些羞赧地想掙脫蕭統的大手,可是感覺到小皇帝的手指在自己手心輕輕一撓,自己彷彿渾身力氣都沒了。
「朕知曉,你是還為乃父感到委屈,是麼?」蕭統將美人攬入懷裡,輕聲說道。
這一句,就像久旱的甘霖滋潤著龜裂的土地,彷彿熾熱地岩漿溫暖著凍結的冰層,陸英只覺得一陣暖流彷彿自天頂而下,全身瞬間都暖烘烘的,而那憋悶在心裡許久的委屈,憋屈,冤屈等等,彷彿在此一顆,全都不見。
「雖然,那是君實親自找到朕,以死相逼,然朕確實也心動了,還照著君實的法子來,說起來,確實委屈你們父女倆了,也委屈陸家一家了。」蕭統斟酌了一下措辭,然後徐徐說道。
「陛下」陸英壓抑許久地感情,終於在皇帝這番軟語之下,徹底迸發出來,積蓄已久地眼淚就像斷線的珠子一般,簌簌而下。
「你也寬心,君實這段日子,雖然也有人試圖渾水摸魚,然而朕早就委託絕對可靠的人守護著他,而且每兩日一報,君實目前一切安好,你可以寬心。」頓了一下,蕭統接著說道:「而且,事情馬上就可以瞭解了,朕給你保證,最多三個月,三個月,一定要一切塵埃落定。」
「真的嗎?」陸英揚起梨花帶雨的小臉,嘟著紅唇,皺著瑤鼻,神色淒淒楚楚,好不惹人憐惜。
蕭統輕輕捏了一下美人的鼻子,笑道:「朕說是,自然就是,而且……」蕭統把目光投向東南風,幽幽說道:「朕到時候,不單單要把那群魑魅魍魎一網打盡斬草除根,最重要的,朕,還要還你父親一個公道,還朕地君實一個公道,此事,朕指誠山河為誓!」
「皇上?」陸英又驚又喜,喜得,自然是皇帝親口表態要解決陸秀夫地問題,這對於長期以來壓力巨大的她自然是個解脫,雖然說結果早已注定,可是在等到地那一刻,其中舒緩自然也是莫大的安慰。而驚的,則是一向喜怒不形於色,時時高深莫測的皇帝,居然在事情還沒有明朗的時候,就直接掀開了底牌,這一點卻是出乎她的意料,陪侍皇帝已經幾年的陸英,自然知道對於這個戒備心極重的少年天子來說,做到這一點,是多麼的不容易。
難道,皇帝是在對自己暗示些什麼?陸英的心,頓時又緊張起來。
米蘭德比大獲全勝,很好很強大,鳥帥果然獨步天下,期待將MU斬首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