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真金,文天祥其實還有幾天,可是這幾日,文天祥每日都在牢獄之中,高聲朗誦《正氣歌》,雖然,這究竟是誰寫的,已經不太重要。這一幕,自然也一點不拉的被報到了忽必烈那裡,只是恰好,當時忽必烈正在斥責幾個壯著膽子為文天祥求情大臣,這下可是捅了馬蜂窩了,忽必烈也不管三七二十一,逕自把這些人投入了大牢,說要他們和文天祥作伴去!
另一頭,真金還是很夠意思的,出了大牢,就去了王默府上,此時王默府上自然是一片哀傷,可是更強烈的感覺,卻是冷清,王默是因何而死的,元廷並沒有刻意隱瞞,因此自然也沒有人敢上門,眾人避之不及,誰敢來招惹?
真金沒有猶豫的進去了,只是,王默畢竟為官還算清廉,府上下人也不多,雖然他們對於當朝太子不敢怠慢,可是,人太少,東西也太少,那股子排場,還是營造不出來。
只是,等真金被領到去見王默之妻李氏時,卻是一見伊人而足不能動!
因為,眼前的人,實在太美了,美的讓見慣了美女的真金,也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
難怪,王默為了她,願意背棄自己的臣節,難怪,文天祥也是將死之人,卻依然對她念念不忘!
美人的威力,很多時候不亞於百萬雄兵!襄陽城外,黑石灘畔。
騎著高頭大馬的闊出正罵罵咧咧的驅趕著手下的士卒,本來他對於現在出兵就有些不贊同,無奈這一次,是大都傳來的軍令,要求他率部佯攻襄陽,而阿術對此也沒有表示反對意見。因此闊出只得領兵出擊。
只是,襄陽城自從幾年前被叛軍攻克以後,一直沒有停止朝裡增兵,如今據報,裡面的宋軍就已經將近十萬。雖然說闊出一向瞧不起南蠻子,自詡蒙古勇士能夠以一當十,可是,他是軍人,他知道以一當十也只是小部分人的局部行為,真正地大軍對峙,這個比例是一定達不到的。
況且,如今的宋軍可不是以前的一觸即饋的宋軍了,根據情報顯示,宋朝皇帝帶著一群孤臣孽子逃到海外。找到台灣這塊地方,養精蓄銳,厲兵秣馬,居然趁著江南白蓮教鬧事地機會,一舉殺了回來,目前已經打下了江南半壁,大有重新恢復南宋之勢頭。這還了得?
在元廷中,守舊派和漢化派之間的爭鬥,是從來也沒有停息過,就是軍隊也不例外,闊出本人是堅定的守舊派,對於漢人的一切都充滿了仇視,就是姦淫漢人少女,他也覺得浪費了自己的「精血」,而且他本人也堅決反對接受漢官漢將的投降,甚至不願意駐紮南方。而想回到草原上去,只是他的上司阿術,還是比較開化的人,在阿術的強力約束下,才讓闊出稍稍收斂下。
不過,闊出雖然狂妄,卻也不是無知之輩,這一次他雖然沒指望能打下襄陽,卻計算著能夠大量消滅城中外出之宋軍,達到挫其銳氣。震懾敵人的作用,畢竟,這支宋軍和以前地宋軍,完全是兩個概念,沒有人和他們正面交鋒過。戰鬥力意志力完全不得而知。人總是本能的對未知的事物有所恐懼,不論如何。第一仗打贏是很是必要的。
正當闊出已經在意淫呆會要怎麼蹂躪可能出現的宋軍時,身邊的親兵突然對他說道:「將軍,前面出現了南蠻子。」
「是嗎?」闊出很不屑的撇撇嘴,「他們有多少人?我看看。」
可是,看見地一幕,差點沒讓闊出被肺氣炸,原來,前面卻是有宋軍,而且不少,依稀依然是幾年前闊出看見的制服款式,而且旌旗什麼的都沒變,只是,前面的宋軍,是不是少了點,只有幾百人,而且都拿著奇形怪狀的弓弩。只是,他們卻沒有一點要打仗的樣子,甲冑穿的亂七八糟,有的蹲著有的坐著,甚至還有躺著的,此時雖然看不清他們地臉色,可是很悠閒那是可以預見的。
這是藐視!赤裸裸的對草原勇士的藐視!闊出已經出離憤怒了!面對數千草原的勇士,他們,這些劣等的南蠻子,居然敢只出動這麼一點子殘廢,這是對勇士們尊嚴的挑釁!
「哈麻,確定他們只有幾百號人麼?」闊出握緊了刀把,惡狠狠說道,畢竟南人總喜歡搞些陰謀詭計,時不時設個埋伏什麼的,這還是不能不防。
「將軍,已經打探過了,確實他們只有不到六百人,而且周圍,確實只有這麼些南蠻子。」手下很快回復道。
「那麼,我們就……」闊出剛剛揮起右手,正要下落示意發起攻擊,沒想到前面的宋軍卻突然大喊起來。
「蒙古豬,滾回老家去。」
「草原上來的豬!」
……如是地咒罵聲此起彼伏,那闊出雖然極端仇視漢人,也不會寫漢字,可是粗淺的漢語他還是聽的懂的,而此時雙方的距離,已經近到可以依稀看得見對方地臉了,雖不真切,看神色,也知道對方說地肯定不是好話。
「該死的宋豬!」闊出「鏗」地一聲拔出佩刀,怒吼道:「勇士們,殺光前面渺小的宋豬,拔下他們的甲冑,燒掉他們的城池,跟我衝啊!」
說罷,闊出雙腿一夾馬腹,第一個衝了出去,也不顧絲毫沒有做戰前的部署,在他看來,自己的幾百親兵,都是萬里挑一的銳卒,又是騎兵隊步兵,自然是必勝之途。
騎兵特有的鳴笛聲一響起,對岸的宋軍像吃錯了藥一般,馬上行動起來,先是最前面那些躺著的人,並沒有站起來,而是迅速變成俯臥狀態,只是,他們手中的弓弩,卻是齊刷刷對著前面。
而那些蹲著的,站著的,也都拿著傢伙,紛紛擺出了陣勢,還沒等到闊出做出反應,只聽對面一陣尖銳的哨聲,一陣如疾風暴雨般的破空聲響起,不少士卒還沒反應過來,就紛紛墜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