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草記 正文 第二十四章
    嘴裡和宛秋說得熱鬧,寶玨其實也只是強顏歡笑而已。

    她不是傻瓜,如何看不出紫玉萬念俱灰的樣子,可惜紫玉的心結一時半會兒卻無法排解,何況還有宛秋這麼個外人在眼前,有些體己的話可就更不方便說了。

    憑著和紫玉多年的相處,以她對紫玉的了解,她很清楚紫玉其實並不如他表現出來的那樣堅韌,其實骨子裡還是脆弱易碎,就好象他的名字。這樣的人,但凡有了心事,最好不要讓他獨處,否則很容易出事。

    如果不是紫玉說要換衣服,寶玨是絕對不會讓他離開自己的視線的,就是拖也要把他拖回自己房裡去的——雖然如今的紫玉是怎樣也不會違抗自己的意思的。但是,紫玉既然說了,她卻不得不避嫌:紫玉畢竟是沒有收進房裡的,清清白白的一個少年郎,雖然是個小廝,自己也得對他尊重些,傳出去,對他的名聲也不好。所以,宛秋說要留下的時候,她也贊成了,可惜宛秋卻被紫玉給趕了出來。

    既然自己不能在旁邊盯著,而紫玉身邊又沒個人,隔著道門聲音總是聽得見的。寶玨便跟著宛秋糊幾句調兒,心裡琢磨著:好歹把氣氛給炒熱絡些,指望這些玩笑話飄到紫玉的耳朵裡,把他郁結的心思給打幾個岔去,可別一條胡同走到黑、盡去揀牛角尖鑽了。

    她卻不曾料道:此舉讓紫玉觸景生情,越的自卑,反而把他往絕路上逼了!

    心,不知道怎麼的,突然就抽痛了起來,寶玨忍不住捂住胸口,微微地彎了腰:奇怪了,自己從來沒有心髒的毛病,怎麼突然就痛得這麼厲害了?!

    宛秋在旁邊見她突然白了臉,愣了一下,問:“怎麼了?哪裡不舒服麼?”

    寶玨握住心口勉強看他一眼,突然腦中靈光閃過,想到紫玉先前古怪的神情,暗叫“不好”,強提口氣,忍住心痛,佝僂著身體沖到門前,撞開門跌跌撞撞地走了進去。

    進了屋子,見紫玉完好無損地坐在床邊,寶玨暗暗松了口氣,才覺得心口的疼痛好了些,卻眼尖地看見紫玉張開的口和高舉著湊在唇邊的手之間,隱約著轉出一絲溫潤的光,情知有變,一顆心瞬間又提回了嗓子眼兒,不由得驚喝一聲:“紫玉,你在干什麼?!”一邊趕緊三步並做兩步走,搶上前去想去奪他手裡的東西。

    紫玉一驚,眼角掃見是公主沖了過來,慌亂之下把心一橫,手裡更加用勁,把碧玉簪子往嗓子深處便捅,不過他卻沒有料到,碧玉簪子頭上那朵精雕細琢綻放的玉花,拿在手裡看是不覺得什麼,吞到嗓子眼兒裡可就勉為其難的很了。

    他把簪子往喉嚨裡狠命地送,玉花卻大大地過了喉頭可以容納的尺度,這樣一來,一根簪子下半截插在食道裡,最上面的玉花卻咽不下去,卡在半中間不算,還連帶著堵住了氣管,他幾口氣接不上來,眼睛立刻往天靈蓋上翻——窒息了!

    如果紫玉就著這個吞咽的姿勢倒下去,不論是哪個角度,他都只有死路一條——玉是不鋒利,但在外力的作用下戳破食管、氣管還是輕而易舉的,何況他還沒有了呼吸的空氣。幸運的是,他的身子晃了晃,將倒而未倒的時候,寶玨已經趕了過來,就著他的坐姿,順勢將他一把靠進自己的懷中。

    只片刻工夫,紫玉的面皮已經開始青,寶玨想起先前一幕,慌忙把他微張的嘴掰開得大些,果然見他的喉嚨口堵了一朵碧綠的玉花。她一手撐開紫玉的牙關,另一手的食指和中指已然探了進去,仔細地鉗住那朵玉花,慢慢地往外拔。

    紫玉雖然昏迷著,但身體的本能依然存在,此時禁不住四肢**,眉頭緊鎖,神情十分的痛苦。

    寶玨對他又憐又氣,撐著紫玉牙關手的胳膊和自己的身體組成一道禁錮,把他牢牢困住,另一手上的動作加快了幾分,沒一會兒工夫,就把那玉簪子弄了出來,她滿頭大汗地一看:一根翠綠晶瑩的碧玉簪子,簪身上還沾染著鮮紅的血絲,尤其觸目驚心——原來,這東西終究還是傷了紫玉!

    拿著碧玉簪子,恨恨地就要往地上砸,轉念一想,卻又收了回來——東西是死的,旁人拿它做尋死的道具對它已是褻瀆,自己又何必遷怒呢?說到底,紫玉若是沒有尋死的心,簪子也只是件尋常的裝飾物件;紫玉若是存了必死的心,那麼,即便不是這支簪子,也會是尋到其他的東西來做替代……其實,自己還是應該多謝這根簪子的,如果不是它拖延了時間,等自己現的時候,紫玉恐怕就已經魂歸離恨天了吧?

    寶玨想到這裡,目光又轉回紫玉的臉上,卻驚恐地現他已經是一副出氣多進氣少的模樣,心中一急,把手裡的東西往床裡一丟,雙手扶住偎在自己懷中的紫玉的臉,對著那兩片白的唇湊上自己的紅唇——努力地替他做起了人工呼吸。

    “連垂死的人的豆腐你都要吃!”跟著進來的宛秋先前還能勉強保持沉默,此刻終於忍不住了,“你這個公主,還真是不挑嘴耶!”

    “你給我閉嘴!”寶玨著脾氣對他吼,“現在我有事忙,沒空陪你玩兒!哪兒涼快,你哪兒呆著去!別在我眼前晃悠!否則我扣你工錢!”她心急如焚,就算當初被人甩的時候,都沒有這樣失態過。

    宛秋撅了撅嘴,滿臉的委屈:“你這是遷怒!標准的遷怒!哼!扣就扣好了!本來我還想幫忙你救他的呢……現在,我不管了!”說著,甩了袖子掉頭就往外走,心裡卻在暗暗讀秒。

    “你給我站住!”寶玨喝住宛秋的同時,拼命地眨了幾下眼睛,把眼中的淚意縮了回去。

    果然,公主還是上套了吧?宛秋順勢停住腳,不免有些得意洋洋,轉過身來笑著作揖行禮,“不知公主殿下有何吩咐?”

    “你,過來替他瞧瞧!”寶玨朝他微揚著下巴,“快點兒!聽見沒有?!”

    宛秋上前幾步湊到跟前,討好地笑:“那報酬……”

    “少不了你的!”寶玨硬邦邦地板著臉說。

    宛秋笑著搓了搓手:“公主早這麼說不就好了……和聰明人打交道省腦子,但不保險;和老實人打交道保險,但費腦子,象公主這樣又聰明又講誠信的人,那才是我……”

    “好了,你別廢話了!快點動手啦!”寶玨既然有求於他,不敢再批評宛秋,只好受不了地翻著白眼——這個宛秋,早晚有一天非把自己給氣死不可!

    宛秋倒也爽快,談好了條件卻價碼也不開,立刻就伸出手搭住紫玉的脈門,另一手在紫玉的身上幾個**道拍了幾下,最後更是用力往他心口上猛地一擊——反正公主金口玉言,說話總不會賴帳,她不定還還呢,自己打個悶包,到時候她不認也不成不是?!

    寶玨正要出聲喝制,卻看見紫玉重重地嗆咳了幾下,眼睫毛動了動,緩緩地睜開了眼,臉色也比先前好看了許多,當下十分歡喜,對宛秋點頭稱贊道:“沒想到你還真有點本事,等著領賞吧!”

    “那是自然!”宛秋的尾巴頓時翹得半天高,“我是什麼人?我是堂堂武林高手!那在江湖上的排名也是很靠前的!提到我的名號,誰不是嚇得屁滾尿流的!我……”

    寶玨無奈地摸了摸額頭,對著懷裡才醒的紫玉說:“我知道對你是勉強了些……不過,無論如何,你一定要跟我走……再呆在這裡,不死也要瘋了!”

    紫玉此刻是欲哭無淚,欲訴無聲。

    從黃泉邊上走了一遭回來,下了那麼大的決心卻依然沒死成……看來,連老天都不願意收我……我竟然骯髒地連陰曹地府都容不下了麼……還要回到陽世來受苦……蒼天啊!你到底要我怎麼辦啊!

    寶玨不知他心中悲苦,見他並不反對,便架著他半拖半抱地往外走。紫玉渾渾噩噩地沒了主意,只是機械性地跟從著寶玨。

    宛秋見狀又要開口,被寶玨拿眼一瞪,當下住了嘴,眼光訕訕地移了開去,卻馬上被另一件更讓他感興趣的東西吸引住了——床上那支碧玉簪子,好象很值錢的樣子吶!

    這下子他可顧不得其他人了,一骨碌爬上床,把簪子拿到手裡,翻過來翻過去地瞧了個仔細,終於確定是件珍品,不覺眉開眼笑,拉過一邊的錦被,很認真地擦掉上面的血跡,四下一看,確定公主和紫玉早走了不見個人影,頓時心安理得,把簪子揣進了自己的懷裡——誰撿誰要!這東西既然是他撿到的,可就是他的東西了!

    他剛把東西揣進懷裡,橘紅興沖沖地跑了進來,劈頭就問:“宛秋哥哥,宛秋哥哥,剛才,你有沒有看到什麼好戲?”

    宛秋做賊心虛,一手摸了摸自己的臉皮,一手摸了摸胸前藏著的新到手的寶貝:“什麼……好戲……深更半夜的……哪有人請戲班子的?又不是錢多了沒地方花去……”

    “哎呦!”橘紅跺著腳,恨鐵不成鋼:“我明明看見公主抱著紫玉哥哥出去的!紫玉哥哥連路都走不動了……她們之間,肯定是生什麼事情了啦!”

    搖了搖頭,橘紅擺出一副“孺子不可教”的口吻教訓道:“宛秋哥哥,你怎麼……哎呀!你讓我說你什麼好?!這麼好的機會不把握……早知道我就不去茅房了……寧可憋死我也得掌握第一手資料啊……哎呦!真後悔啊!我干嗎要去茅房啦……”他後悔地垂胸頓足,比死了親爹親娘都要熱鬧。

    宛秋瞧著奇怪,訕訕地問:“什麼事情啊……至於這麼嚴重的嘛……又沒丟了金屑銀渣,你也太誇張了吧……”

    橘紅聽他這麼一說,“噌”一下竄到他面前,瞪圓了雙眼,義正詞嚴地說道:“宛秋哥哥,你怎麼可以這麼說?!人各有志!你的人生目標是金錢,我的人生目標是八卦!不讓我八卦可比讓我死都要難過的!你知不知道?!”

    “知道啦,知道啦!”宛秋敷衍地說,一邊用小手指掏了掏耳朵,“我又沒攔著你不讓你八卦,你干嗎跟我急啊?……”

    “不跟你急跟誰急?!”橘紅跳著腳地罵,“你明知道我就這麼點小愛好,也不想著幫幫忙……枉費我們平時感情這麼好……哼,關鍵時刻就靠不住了!我算是看透你了……”

    宛秋眨巴著眼睛看著個頭兒小小的橘紅,精力旺盛地在那裡上竄下跳,指著自己的鼻子抱怨,自己想想也有些好笑,食指婆娑了唇幾下,他的眼珠子一轉,立刻想到個鬼主意,賊兮兮地咧開嘴,笑得滿臉陰險狡詐:“其實,橘紅,我也不是完全沒看見啦……”

    “當真?!”橘紅立刻驚喜地湊了過來,“快,快說來聽聽!”一邊兩只手已經攀上了宛秋的胳膊,見他賣起了關子,不由得搖了起來,“好哥哥,是我錯了,你別計較了,我給你賠不是,求求你,把你剛才見的情形說給我聽好不好?好不好啦?!”

    宛秋高高地仰著下巴:“要說也行,不過,你得把公主和紫玉之間的事都給我說個清楚明白,一點都不能遺漏!然後,我才告訴你我今天看見的。”

    “好!”橘紅很爽快地答應。反正那些事情都是陳芝麻舊谷子的老黃歷了,哪比得上現在新鮮出爐的熱燒餅?!橫豎又不用掏錢,最多浪費點唾沫星子而已,多喝幾口茶水就全回來了啦!

    於是,這一晚,宛秋如願以償地掌握了很多的“公主密聞”,開始天天做白日夢,夢想著有朝一日拿這些東西去打擊花菲,從而真正在花菲面前抬頭挺胸、揚眉吐氣一把;橘紅則心滿意足地挖掘到了新興的第一手資料,經過自己的消化、整理、想象、再加工,演變出一個全新的、浪漫的、煽情的版本,進行廣泛的傳播。

    於是,從這一天起,緋聞的主角就由清秀的宛秋換成了冷艷的紫玉……客棧內外又掀起“生離死別兩相許、危難之中表真情”的故事,徹底取代了先前“單戀負心女、怒別薄情人”的戲碼。

    八卦……永遠是有它存在的深厚的群眾基礎的……

    再說寶玨扶了紫玉回房,並未將他放在一旁的小榻上,而是直接將他安置在自己的大床上,轉身去鎖上了房門,才又走回床邊。

    紫玉低垂著腦袋,雙手平放在膝蓋上,動也不動,一聲也不吭。

    寶玨在他身邊坐下,扳過他的肩,勾起他的臉,對上了那雙黯淡無光的眸子,深深地歎了口氣:“你呀……這又是何苦呢?……若你方才真就這麼走了,不是存心要我為你愧疚到死麼?”

    紫玉渾身一哆嗦,垂下了眼簾,不敢再看寶玨哀婉的面容,象扇子似的濃密睫毛不停地抖動著,顯然是心緒難平、澎湃起伏。

    “我知道你受了很多的委屈,可是死又能解決什麼問題?你被抓走了,我急得幾乎要瘋了!我找了陶丞相,求了月女皇,可是她們都說沒辦法……你知不知道,我當時差點就要被逼瘋了!被逼瘋了你知不知道?!”攢住紫玉的胳膊,寶玨用力地搖晃著他,聲嘶力竭地大喊著。

    紫玉纖細的身體顫抖著,人越縮越緊,頭越沉越低,眼淚止不住地往下落,“撲簌簌”地瀅濕了寶玨的衣衫

    稍稍鎮定了一下情緒,寶玨看著眼前烏黑的秀,滿心地沉痛和哀傷:“好不容易,月國五皇子肯幫忙,送了這麼個天大的人情給我……你卻要我眼睜睜地看著你在我面前變成具屍體……讓我覺得希望降臨的時候卻又要生生地看著它在我面前毀滅……紫玉,你,你好狠的心吶……”說到這裡,意隨情動,忍了許久的淚水在眼眶裡再也停留不住,她微微側過臉去,以手掩唇,止住輕洩出口中的哽咽。

    紫玉額頭抵在寶玨胸口前半寸許,低垂著的俊俏面容抽搐著,痛苦不堪:“……我已經……沒有資格再服侍公主了……我……我已經成了一片碎瓦,再不是原來的紫玉了……我……我很髒的……”沙啞的聲音雖然是因為聲帶受了傷,但更多的則是因為他此刻的心情。

    寶玨一把將他抱入懷裡,雙手在他的背上來回地安撫著,溫潤的臉頰在紫玉的頂上摩挲著,激動地說道:“誰說你髒了?!不管曾經生過什麼,你在我心裡,在我眼中,依舊是那個嬉笑怒罵、隨意任性的紫玉,一點點都沒有改變的!你聽見了嗎?你聽懂了嗎?”

    捧起埋在自己胸前的臉,珍惜如寶的親吻慢慢地落在他的眼、他的鼻、他的唇上,“你永遠是我的紫玉,不管生什麼事情,在我眼裡,你都是你自己,不是什麼碎瓦!紫玉,你是干淨的!”

    斬釘截鐵地論斷,讓紫玉的鼻子一陣陣地酸,累積的委屈、恐懼、悲傷和絕望,一下子統統爆了出來,他“哇”地撲進寶玨懷中,禁不住嚎啕痛哭,直哭得渾身打顫,精疲力竭。

    寶玨輕緩地撫摩著懷中少年的青絲秀,喃喃勸道:“哭出來就好……哭出來就好……紫玉啊,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再想也是無濟於事的,誰叫咱們這是在別國的地盤上,吃了這啞巴虧也只能忍了……紫玉,是我對不起你……你要打要罵,就全沖著我來好了,可別尋死覓活的……你在我身邊跟的時間久,苓瓏的事情你也清楚,若是你也走上這條路,你可讓我……讓我……”說到這裡,也不禁哽咽了起來,伏在少年的背上淚流滿面。

    “可是……可是……我實在沒臉活下去啊……”紫玉埋頭在寶玨懷中,苦澀的聲音悶悶地響起,“只要一想到我曾經赤身露體地被那些陌生的女人……我就覺得好惡心……我受不了……真的受不了啊……”他哽咽著哭訴道。

    寶玨抬袖拭淚:“你既然連死都不怕,那還有什麼壓力不能承受呢?人這一生,會遇到形形色色的人,會碰到千奇百怪的事,會遭遇難以想象的困難,這些都是老天爺安排給人去接受的考驗,你所要做的,就是面對它,而不是逃避它,你越逃它就越會來為難你。你如果死了,替你傷心難過的,就是最關心你的身邊人,你有沒有想過,萬一墨珠知道了你自盡的消息,他會怎麼辦?你和他情同手足,他那性子你也清楚,大概會哭瞎掉一雙眼吧!紫玉,你忍心看他變個殘廢麼?”

    “那個傻瓜……就是喜歡哭,說了多少次了,總也不聽勸……”紫玉抽著鼻子輕罵,顯然被寶玨說動了一些。

    寶玨見他態度松動,暗暗松口氣,一邊用拇指抹他的眼淚,一邊話裡有話地說:“何況,事情也沒你想象的那麼糟……”

    月清澄和陶妙彤兩人都不會說謊——騙她也沒什麼好處,月清澄當日既然說“這禮物還是原封未動的,沒有壞了一絲一分”,想來紫玉最後的防線應該還沒有被攻破,也就是說,應該還是個童男之身。只是他未經人事,自己又從不曾招他侍寢,府裡也沒人和他說過男女之事,大概就稀裡糊塗地把一些猥褻的愛撫動作,當成了實質的奸污,從而誤以為自己已經失去了貞潔,因此便覺得自己骯髒污穢了……

    寶玨憐憫地看著哭成個淚人兒的紫玉,想到陶妙彤說的救命秘訣,心情便有些凝重:紫玉的事知道的人不宜太多,他中“木石散”的事情知道的人更得少之又少。接下來要做的事情關系到紫玉的性命,交給旁人她可不放心,何況紫玉也未必肯……

    大不了回去就把紫玉娶進門好了,給他個名分也算是對他的負責——反正這次出來,娶一個也是娶,娶兩個也是娶,過一過二不過三,文兒縱然惱恨,想來也不會氣得太久,何況也是為了救人性命……文兒氣度寬廣,又有容人之量,知道其中的底細,即便心中有些疙瘩,但日子長了,只要知道自己對他的的心意始終沒變,這疙瘩也就自然解開了……

    她正這麼給自己做心理建設,忙著找後路的時候,在她懷裡的紫玉慢慢地有了反應——木石散的藥力開始揮作用了。

    紫玉覺得渾身開始慢慢地熱了起來,先前被女人撩撥時那種可怕的感覺似乎又回到了他的身上,只是現在更加的猛烈而洶湧,好象被堤壩堵住的大河,叫囂著要尋一個出路,卻始終沒有找到方向,他拼命地咬緊下唇,想要按捺住自己蠢動而可怕的**,然而,盡管臉漲的通紅,盡管使出渾身的力氣保持住表面平靜的假象,他卻驚慌而又羞愧地現:自己的下身慢慢地抬起了頭!

    他用手遮掩著**的挺起,下意識地想要效仿那些女人的動作為自己解放,等到回過神來卻又立刻羞愧地無地自容,一邊暗罵自己下賤**,一邊卻又忍不住曲起兩條大腿,試圖悄悄地摩擦自己的**,以消減體內熊熊燃燒的烈火。

    寶玨把一切看在眼裡,知道此刻已是箭在弦上,看著被**和羞愧雙重折磨的紫玉,不知怎麼的,突然湧上一絲雀躍:這塊璞玉竟是要經她的手被雕琢了的呢!心頭一熱,抱緊懷中的少年,在他耳邊輕聲說道:“紫玉,我喜歡你,非常非常的喜歡。因為喜歡你,才會對你做下面那些事情……等回去我就給你個名分。紫玉,相信我,我會努力為你消除那些不好的記憶,讓你知道什麼才是真正的魚水之歡……所以,把你自己交給我好麼?我保證會讓你得到快樂!紫玉……你知道的,我喜歡你,我捨不得你受苦的……紫玉,好紫玉……”

    誘惑的話語,嬌軟的語調,把紫玉原本喜歡寶玨的心撩撥得越高漲,加上春藥的效力,他的身子頓時綿軟無力,偎入了寶玨的懷中。

    肢體的動作往往比語言更加直接而沒有掩飾,寶玨見紫玉偎入自己懷裡,頓時明白他的心意,朝他微微一笑,低頭在他唇上吻了一下,然後稍微起身放下兩邊掛在月牙鉤上的繡帳,脫了兩人的鞋襪後,抱著紫玉滾進了床裡,反手把繡帳攏好,隔出了一道私密的空間。

    靈巧地剝去少年的衣衫,間或還能偷得幾個香吻,寶玨只花了片刻功夫,就把個粉雕玉琢的少年完整地呈現在了自己面前。紫玉白皙的皮膚此刻已經泛起了淡淡的胭脂紅,一雙大眼含情脈脈地睇著自己,胸前嫣紅的茱萸隨著呼吸的起伏散著誘人的氣息。

    只著一身褻衣褻褲的寶玨,坐在床上,而**的紫玉此刻正半躺在她盤起的右腿上,背枕在她曲起的左腿上,頭靠在她的胸口,整個人偎入她的懷中。

    他雙眼迷離,嬌喘點點,額頭沁出密密的一層汗水,雙手情不自禁地揪住了寶玨的衣衫,他的身體跟著寶玨的動作起伏著,櫻紅的唇瓣中,不時吐出意亂情迷地呻吟,讓已經有兩個夫君、一個准夫君的寶玨也不禁口干舌燥了起來。好在她的理智尚存,還記得陶妙彤的警告,因此並不敢放任自己,只是低下頭來,與紫玉的唇舌糾纏,沾點甜頭。

    紫玉覺得自己正經歷著說不出來的愉悅和快樂,先前的陰影被拋在了腦後,眼前只看得見公主迷人的微笑,耳邊只聽得到公主動人的情話,唇上只感覺到公主誘惑的靈舌……在寶玨長時間的刺激下,他本來已經快堅持不住了,終於在寶玨突如其來的一握中,身子向上一挺,尖叫著釋放了自己的**,沖上了生平第一次感覺到的愉悅的高峰……隨後,他癱軟在寶玨的懷裡,腦海中只有空白的喜悅,四肢猶在微微搐動著,體驗著**後的余韻。

    寶玨溫柔地吻去他情動時無意中流下的眼淚,一邊在他耳邊半是誘惑半是催眠的低喃:“紫玉……現在知道了吧?……方才這個,才是男女閨房中會做的事情……那些女人一定沒能讓你這麼開心,是不是?……所以,不要再說自己不干淨了,你要記得,我才是你生命中的第一個女子,知不知道?”

    紫玉羞紅了臉,不說反對,也不附和,但心裡的陰影的確散了許多……原來,是要做到那個地步才算的呀……身體瀕臨爆的時候,那飄飄欲仙的感覺……尤其看到是公主在撫摩他,那種喜悅,簡直是要鋪天蓋地地把他淹沒了……

    (湖月插花:理解上還是有錯誤,不過最後關鍵時刻總算被糾正了。)

    “我喜歡你,所以,以後我就一直讓你這麼開心,好不好?……紫玉……把你自己交給我……好不好?不要再做什麼傻事情了,我會難過的……紫玉,聽話……乖哦……”寶玨抱住他哄道。

    紫玉暈生雙頰,櫻唇微啟,滿目風情,美目流轉之間,顧盼生姿,不自覺地散出柔媚妖嬈之意,看得寶玨情難自己,忍不住又俯身親吻了幾下,原本只是一時心癢,想偷個香便得,不想,才吻了幾下,紫玉的呼吸又粗急了起來,雙手徑自纏上了寶玨的頸,整個人猶如籐蔓一般纏了上來。

    寶玨一愣,眼角余光掃見他的花莖竟又顫顫巍巍地挺立了起來,暗暗咂舌:不想這木石散的藥性如此之強!竟沒讓人休息片刻的時間!若是這樣不眠不休、不停不歇地做三天,再強壯的男人也是頂不住的,難怪服過這藥的少年一個一個都毫無例外地死去……此藥果然陰毒!

    寶玨想著陶妙彤的吩咐,不敢過於縱容紫玉的**,所以用力地推開紫玉的身體,沒想到,被推開的少年韌性極強,立刻又纏了上來,寶玨再推開,他又立刻纏了上來,口中略帶哭音地喊著:“公主……公主……”並不說什麼哀求的話,卻拿一雙迷夢的淚眼深深地凝視著她,楚楚動人,教人不自禁地心生憐愛。

    寶玨被他的眼神所惑,手險些就要往他脹的下身摸去,都碰到了,卻僵在當場,狠一狠心,用力把他推倒在床,用身體壓住他單薄的軀體,一邊拽過方才為他卸衣時隨手扔在一旁的腰帶,將他的雙手綁在一起,縛於床頭,這才松了口氣,翻身下來,坐在一邊喘氣抹汗:“紫玉,你別怪我!要救你的命便不可過於放縱你的**,你若是如此頻繁地洩精,三日之後必亡!現在雖然讓你難過些,但我這也是為你好……你,你便忍忍吧!”

    紫玉聽了她的話,點了點頭,不過才安靜了一會兒,他就忍耐不住了,身體裡面好象有把火在燒,越燒越旺,蒸得他渾身滾燙,熏得他眼睛泛紅,他扭曲著身體,好象一條離開土壤的蚯蚓,不斷嘗試尋找一個能讓自己降溫的姿勢。

    寶玨見他掙扎,心中甚為疼惜,但卻只能選擇袖手旁觀,眼看紫玉的雙腿開始忍不住勾起觸碰自己的花莖,她也只能咬牙將那兩條白生生的大腿拉開,用腰帶牢牢地縛在床尾。

    什麼樣的努力都化為了泡影,欲火燒的紫玉失去了理智,他只覺得眼前血紅一片,身體象被烈火焚燒,被縛住手腳的軀體扭曲著,掙扎著,卻怎麼樣都逃不開這熊熊的火焰……“公主……你說你喜歡我的……公主……快救我……救我啊……”他哭泣著低喊,神情滿是痛苦。

    寶玨閉起了眼睛,不敢去看他的樣子——必須承認,紫玉現在的模樣實在是十分的性感誘人,如果盯著他看的話,難免會心軟而依從了他,但其代價卻是紫玉的生命!

    過了一柱香的時間,紫玉的聲音已經漸漸聽不清了,只聽見他嚶嚶的哭泣,又過了一盞茶的功夫,他已經連聲音都不出來了,只能張大了嘴喘著粗氣,眼黑慢慢往頭頂看去,縛著的雙手捏成了拳,一直注意著他動靜的寶玨,聽著聲音不對,忙睜開眼看,見到眼前的景象,知道紫玉已經是達到了極限,再不幫他洩精恐怕就會廢了,忙伸出雙手,捧住他堅挺漲大的花莖用力愛撫起來。那花莖此刻已經被逼得堅硬如鐵,滾燙似火,寶玨才動了幾下,紫玉渾身一僵,花莖便立刻噴出了白花花的精液,又多又急,沾了寶玨滿手,連他自己的**也都被濡濕了。

    寶玨慌忙隨便蹭了幾下,把兩只手上沾著的東西胡亂擦干,湊到紫玉跟前,輕拍了幾下他的面頰:“紫玉,快呼吸!快呼吸啊!”見他沒有反應,忙又給他做了幾次人工呼吸,半晌,他才“哎呀”一聲叫了出來,身體頹的軟倒床上,翻上去的眼珠子也回了原位。

    寶玨知道木石散的凶險,這一夜再沒合過眼,守在紫玉的身邊不曾離開半步,期間免不得為他洩了幾次欲火,卻大大降低了頻率,因此對紫玉的身體損害還不是很嚴重。

    第二天,寶玨起床自行梳洗,命橘紅此後三天頓頓吩咐廚房准備粥菜,只說是自己的腸胃不好,紫玉盡職,也要陪著用粥。橘紅不疑有它,老老實實地准備了雙人份的粥菜,寶玨卻端了托盤回屋,等到她開門出來時,食物已經吃了個干淨。

    宛秋在旁冷眼瞧著,表面不動聲色,暗地卻心癢難奈,忍不住就跑到花菲那裡奚落了一番。

    花菲聽說原委,暗暗生氣,一腔怒火全都出在了宛秋身上,抽冷子灑了一袋“笑笑散”過去,結果,狂笑不止的宛秋只好又找安靜地方去忍藥力了。待他一走,花菲把桌上花了整晚配的藥全拂落在地,氣沖沖地踢門走人,去找公主講理去!

    一腳踹開公主的門,朝攔上來的橘紅撒了包“睡睡粉”,也不管他軟倒在地輕輕地打著鼾,筆直地朝著公主的臥房而來。

    只是到了公主臥房的門口,他卻又停住了腳,瞪著眼前的木門,怔怔地站了一會兒,最後只是無聲地歎了口氣,慢慢垂下了頭,轉身又走了出去,臨出門時,還仔細地把方才被自己踹開的門又關上。

    站在門廊上又了會兒愣,他才慢慢地離開。

    花菲回到自己的住處,猶豫了一下也沒進門,想了一想,最後還是走到了趙穎的住處——既然他不好過,就得找人來整出氣!宛秋那家伙跑得快,現在也只有找這個倒霉蛋了!橫豎他的體格不錯,耐折磨!自己又是才救過他的,他不會對自己有什麼戒心,這樣整起來才過癮!

    可憐趙穎身體正是虛弱的時候,卻莫名其妙地做了別人的替死鬼,被折騰得死去活來也只以為是毒的關系,渾然沒想到是招惹了花菲這尊大瘟神,他身邊的親兵居然還把花菲當成了救命的活菩薩,千恩萬謝的。花菲也真做的出來,道貌岸然地站在那裡,接受眾人的頂禮膜拜,儼然以“神醫”自居,一點也沒有心虛理虧的樣子——果然有夠“厚臉皮”的!

    寶玨守在紫玉身邊,第一天就這麼過去了;第二天晚上卻有些麻煩,光是用手,再也無法促紫玉排精了,猶豫了半天,最後把心一橫,忍著難堪替他排解,心裡暗說,只當是在和文兒親熱呢……到了第三天晚上,就是這個法子也不管用了,耳聽更鼓聲聲,只要天亮便能逃過死劫,可惜還要再等三更,紫玉直挺挺地橫在床上,四肢僵硬,面容猙獰,牙關緊咬,人事不醒,他的下身豎起老高,形狀比先前幾次大了一圈,顏色已經漲得由紫變黑,然而,無論寶玨如何努力,他的身體卻再不肯吐精出來!

    再這麼下去,紫玉會被活活憋死!

    寶玨無力地閉上眼,不敢相信努力了這麼久,他卻終究還是難逃一死……紫玉啊……他終究也是要離自己而去麼?就象當年的苓瓏……不!不對!紫玉和苓瓏不一樣!苓瓏那時只能孤零零地離開,連能夠留給自己做紀念的東西都沒有留下,紫玉卻可以!他不是喝了“木石散”了嗎?既然留不住他的命,便替他留個種,將來看著他的孩子,就好象看著他一樣,這樣不也好麼?……

    好象著了魔,寶玨被“和紫玉生個孩子”的念頭打動了心,看了看昏迷狀態的**少年,她不再猶豫,脫了衣衫,覆上少年光滑的軀體,咬一咬牙,將那昂揚的男根放進自己干澀的陰**。

    靜默了片刻,身下神志已失的少年憑著本能,在藥力催逼下開始沖刺了起來,雙腿好象在踩水車似的十分用力,每一下都仿佛頂到了寶玨身體裡最深的地方。

    沒有前戲的**,讓寶玨絲毫體會不到歡愉的感覺,相反,對她而言這只是一種折磨,可是,既然做了決定就不要後悔——這是她的信條,因此盡管難受,她也只是咬牙不做聲,慢慢地忍耐著……不承想,那陽物得了“木石散”的助力,並不急著釋放,反而吸取陰**中的花露,越漲越大,最後竟把那裡塞得滿滿騰騰,卡在那裡,進退不得!

    寶玨驚恐交加,欲待出聲求救,卻想到兩人現在這副丑態,不敢聲張,只好自己拼命想辦法,急中生智被她想起曾經看過的**小說,裡面有一招似乎應該管用……當下也顧不得許多,一手伸到下面去刺激紫玉的前列腺,果然,按摩了沒一會兒,那裡便有些松動了,似乎是多了些潤滑的東西。

    她抱著紫玉一翻身,換成他上她下的姿勢——這樣更方便她手上的動作,又撫弄了一會兒,渾身大汗淋漓的紫玉猛地弓身仰頭,張了一下口,無聲地悲鳴過後便重重地倒在寶玨身上,而他埋在寶玨體內的半身也終於安靜了下來。

    寶玨已經三天三夜不曾好好睡過,又和紫玉經歷了這一番**,精疲力竭之下,就著這個姿勢抱住紫玉昏昏睡去,這一覺直睡到第二天下午,她睜眼時,看見趴在自己心口上的紫玉,胸口裸露的肌膚還能感覺到他輕淺的呼吸,心頭頓時一松——紫玉還活著!

    翻轉身,小心地把熟睡的少年平放在床上,少年恢復常態的陽物順勢滑出了她的體內,寶玨想到自己竟和他就著這個姿勢睡了一天,不禁臉紅,慌忙下地收拾梳洗,一邊吩咐橘紅准備銀耳珍珠湯,待紫玉醒後慢慢喂了他喝。

    其實,紫玉此番能活命,實在是種種機緣巧合。先,寶玨降低了他洩精的次數,保存了他的原陽;其次,在關鍵的時刻,寶玨和他同了房,讓他體內陰陽調和;最後,寶玨在和紫玉同房後,陰差陽錯的並沒有立刻離開,而是將他的陽物養在**之中,如此采陰補陽,竟把先前流失的元氣慢慢地修復了回來!這麼多的巧合缺一不可,陶妙彤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好在寶玨心軟,最後關頭做了選擇,這才真的救了紫玉一條命——果然一切都是天意啊!

    (湖月插花:其實,應該是群眾的呼聲!湖月只是順應民意而已。)

    花菲得了消息,主動過來探視,替紫玉一番診脈問訊之後,肯定地說他的命是保住了,只是身體很虛,還要調理,說著提筆開方,絲毫沒有不快的樣子,宛秋再不敢一旁挑撥,灰溜溜地躲了開去。

    寶玨見他神色自若,心裡有些忐忑,想要解釋幾句,花菲卻似笑非笑地睇著她嗔怪道:“公主真是好本事,可惜對著旁人都是記性好的,只有我的事情是不曾放在心上的……他既然已經回來,怎不差人告訴我一聲,害我這幾天日夜不眠為你准備藥材……白白忙活了幾天呢!”

    寶玨想起當日托他之事,心中有愧:“是我錯了,我以為那晚他們過來,排場這麼大,你總會聽到點風聲……”

    “敢情還是我自己活該了!”花菲笑著搶白,只是笑容很冷。

    “不是,不是,是我的錯,是我不該忘記知會你一聲,容容……對不起……”寶玨喃喃道歉。

    花菲盯著她半晌,展顏笑道:“好了,好了,我是和你鬧著玩兒的,幾晚不睡有什麼?為了你,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是心甘情願的……何況只是熬了幾個通宵?我哪裡有這麼小心眼了?你也太把我看扁了!”眼波流轉,笑得有些不懷好意,“只是,我得再告訴你個要緊事……紫玉這回雖然活了命,終究被藥害得傷了身體,照目前的樣子,一年之內,最好不要讓他同你行房,必須好好地養精復陽,否則年紀輕還不覺得什麼,一過三十便會不舉了!”

    寶玨皺了皺眉,正要說話,花菲調開了眼,撇著嘴:“我也是為他好,你若不信就算了,只當是我多了回嘴,你就當風吹過,什麼也沒聽見便是!”說完,旁若無人地走了。

    寶玨將信將疑,直到命橘紅到外面請了月國的郎中來瞧過一回,才知花菲所言不虛,想到誤會了花菲的好心不由慚愧,親自到花菲那裡賠罪。

    花菲早料到她會來,先前扮豬吃虎為的就是這一刻!

    演戲他是好手,編劇其實他也在行,一切都在他的預想下,按部就班地上演:花菲的能耐,當然比紫玉要高明許多,加上他又是刻意求歡,和寶玨先前有過幾次的經驗讓他很清楚怎樣做才能讓寶玨失去理智,床第之間更是充分用自己的優勢,威逼利誘、大棒外加胡蘿卜,一夜過後,寶玨雖腰酸腿疼,對花菲也是又氣又愛,不過最後還是心甘情願地訂下鴛盟,並在花菲預先准備好的聘書上按了手印,做實了花菲“公主未婚夫君”的身份。

    至此,花菲總算心頭一塊石頭落地,趙穎的苦難也終於正式告一段落——善哉善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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