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良久,皇甫浩南才轉過頭說道:「惜兒,義王他不適合你。」
「為什麼?」
這話讓楊若惜有些微怒,緊緊的盯住皇甫浩南。
「因為……」
「因為什麼,你的意思是說我不適合他?!」
「惜兒,以後你會知道的。」
皇甫浩南搪塞,似有隱情。
「是嗎?」
對於皇甫浩南的搪塞,楊若惜越的不滿。
「惜兒……」。
皇甫浩南豈非聽不出楊若惜話裡的意思,有些傷感的搖搖頭,卻沒有怒。
「說說別的吧,有什麼八卦說來我聽聽。」
皇甫浩南的模樣令楊若惜有些歉意,畢竟兩人身困絕境,人之將死,何必計較。
皇甫浩南抬望了一眼道:「其實在很早之前,具體早到什麼時候我也不知道,只知道那時我就放不下你了。我承認,義王的靠近令我很生氣,可他是我二哥,我尊重他。不過,我不會放棄。如果以前我有什麼地方傷害到你,希望你能原諒。但這些都不是理由,真正的理由我不便說,總有一天你會知道。」
「原諒!我能怎麼原諒,你可從來沒有尊重過我……」
不說則已,一說楊若惜就來氣。
「我知道我知道」,皇甫浩南趕緊將楊若惜的手握在自己懷裡,焦急的說,「我不該把你綁起,也不該餓你,更不該給你那樣的初夜……」
說到最後,皇甫浩南的話已經變成了呢喃,在楊若惜耳邊低語。
「惜兒,我……我……」
抬起楊若惜的下鄂,皇甫浩南眼中一片迷離,蒼白的薄唇與那片芬芳輕輕廝磨。
楊若惜忘記了抽回手,也忘記了剛才的不愉快,心瞬間化作一團火焰燃燒起來。有些生澀的回應著他的吻,感受那令人崩潰的溫情。或許她心裡早已被那份捉摸不定的情感所誘惑,只是她不願正視、承認罷了。
唇已由廝磨變成了吮吸,舌尖就像一個怯生生的孩子般,在唇際和貝齒之間探索……
「惜兒,我承認我很自私,可我真的好想要你……」
皇甫浩南沙啞的聲音在耳際飄浮,濃厚的喘息裹著一波又一波的熱浪撞擊著她的耳垂,像一匹脫疆的野馬順著她的耳際周圍竄進背脊,順著她的鎖骨竄進胸腹。
楊若惜頓時一陣顫慄,**傳遍全身。
皇甫浩南壓著她的身體微微後傾,楊若惜不由得雙手反撐在地上。石頭上的稜角割到了她原本受傷的手,頓時回過神一把推開皇甫浩南。
「不,我們……」
「惜兒,對不起對不起,我……總是情難自禁……是不是又弄痛你了。」
皇甫浩南驚惶失措的陪禮道謙,樣子像小孩一般擔心自己又弄受傷了楊若惜。
「我們只是……這裡……能出去嗎?」
楊若惜一時適應不了皇甫浩南如火山爆般的情感,緊張得直咬舌頭,胡亂的指了指溶洞,臉紅到了耳根,幸好有血跡遮著才避免了尷尬。
皇甫浩南見楊若惜並沒生氣,心裡開心不已。順著她的手指望向溶洞,臉上掛滿失望。
「這裡,除了我們掉下來的那個洞,四周都是石壁,沒有任何可疑之處。」
「可是,這個火把怎麼放進來的?」
皇甫浩南劍眉緊鎖,他現在有心也沒那個力,自己身上的傷已經很嚴重了,他還能帶惜兒走出水月堡嗎?
「你怎麼不說話?」
楊若惜納悶,皇甫浩南似乎沒有起身的意思,而且貌似好像彷彿一直就沒挪動過身體。
「你怎麼了啦?」
楊若惜心裡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惜兒,我的惜兒,你一認真起來真不好對付。」
皇甫浩南牽出一個無奈的笑。
「你動不了身是不是,你摔到了腿,或是背脊?」
記得,他倆從黑洞摔下的時候,皇甫浩南是背著地,而自己卻是摔在他身上的。
皇甫浩南苦笑,身上的淤青和磕傷足夠他在床上躺幾個時辰了,(1*6***「為什麼?」難道兩條腿都摔斷了?
「不是你想的那樣」,皇甫浩南寵溺的拂了拂楊若惜的臉,「我雖然只摔斷了一條腿,但胸骨卻斷了一根傷到了內腑。剛才已吃了無心大師的藥丸和無痕的『內拂丹』,可沒有十來天我是起不了身。」
十來天?!靠,沒被摔死,已被活活餓死了。
楊若惜也不指望皇甫酷哥能把自己給**去了,人,還是要靠自己是不。
責怪的看了皇甫浩南一眼,楊若惜厥著嘴四下張望,從上看到下,從左望到右,整個溶洞除了其中一面石壁異常的潮濕外,其它的沒看出什麼名堂。
楊若惜嘟囔著起身,動了動四肢。還好,除了皮肉之傷,全身活動自如。
「我說酷哥,為什麼這裡這麼潮濕呢?」
楊若惜伸手朝牆上一摸,指尖上便佈滿了水跡。
「你看,這邊竟然形成了一個潮濕帶。好奇怪,像一條帶子,一條帶子似的河流……」
河流?!楊若惜腦袋一偏:「酷哥,你不說這水月堡後有個天然水潭嗎,而山腳下也有一個水潭。上山的時候我聽無痕說起過,在這山中沒有露出於地表的河流和溪水,而山腳那個水潭的水又不知從何處而來,莫不是兩個水潭相通,他們之間形成了一條地下河!」
「惜兒,你的意思是,這溶洞之後有一條陰河?」
皇甫浩南深瞳直逼潮濕的溶洞壁,嘴角上挑。
楊若惜望著潮濕帶喃喃自語:「如果推測沒錯的話……但無法保證……可這好像又是……」。
接著又貼著溶洞壁側耳細聽,卻什麼也沒聽到。
皇甫浩南心知楊若惜不曾習武,聽力不似自己。
「惜兒,扶我起來。」
楊若惜一時遲疑,迎著皇甫浩南的目光咬了咬牙,小心亦亦將他扶起,皇甫浩南還是在動身的剎那噴出一口瘀血。
「不行,你有內傷一動肯定會更嚴重。」
皇甫浩南臉色蒼白,痛苦無力的擺了擺手,拭去嘴角的血跡,望著楊若惜的眼裡閃動著火花:「我一向命大,況且還不曾娶妻,所以上天不會讓我這麼快就死的。」
楊若惜不忍再看,下意識的避開臉,伸手去將跌坐在地上的他再次扶起。
兩人跌跌撞撞的來到潮濕帶,豆大的汗粒從皇甫浩南額際一直滑到破碎的衣服上,死死壓住咽間那股鐵腥之氣,抵制住腿上傳來的鑽心般的痛疼。靠近溶洞壁,隱隱約約聽到有沉悶的聲音。
為什麼不是河流出的轟鳴之聲?
「怎麼,聽到沒有?」
楊若惜看著皇甫浩南緊崩的臉頰,心一點點沉下去。
「惜兒……」
「我相信,到少有百分之七八十,這後面是地下河。」
楊若惜幾乎處於絕望的邊緣,就像垂死掙扎的魚兒般。她知道皇甫浩南想說什麼,可她不敢承認,急得一陣搶白。
「好吧,那咱們就動手。」皇甫浩南深深的凝視著楊若惜並沒作爭辯。
「啊!」
很意外,一向堅持以自己為中心的皇甫浩南竟然同意了她的說法。
「你怎麼這麼傻,明知我是錯還贊成?!」
楊若惜鼻子一酸,淚水奪眶而出。她捶打著皇甫浩南的肩,哽咽著,心裡像有一股怨氣一樣堵在胸口,又疼又難過。
「惜兒,別哭,也許你說得對。我不是聖人,也有犯錯的時候。我們開始吧,天無絕人之路。」
「嗯!」
楊若惜輕輕點了點頭,抹乾了眼淚,找了兩塊比拳頭稍大的石頭,遞了一塊給皇甫浩南。兩人不停的敲擊著潮濕的溶洞壁,石頭敲碎了,再找一塊繼續敲……
也不知過了多久,溶洞壁被兩人敲出了一個大坑,石頭渣子也散落了一地,可依然沒有兩人想要的結果。
楊若惜無力的跌坐在地上,呆呆的望著洞壁的某處,抓起一把石頭渣子移到空中,然後緩緩的鬆開手,看著石頭渣子從空中墜落。
皇甫浩南緊握拳頭,死勁的擊打洞壁,直到血肉莫糊也沒停止。
此刻,兩人從期望到希望,從希望又到了失望,最後由失望直墜絕望,堅強的意志幾乎被砸得支離破碎。
疼痛早已麻木,皇甫浩南靠著楊若惜坐下,將她輕輕摟進懷裡,喉頭顫動,最終沒有出一個音符來。
死一般的沉寂盤旋在洞內,兩人偎依在一起傾聽著彼此的心跳:「咚咚,咚咚!」那麼有節奏,那麼動聽悅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