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得一聲冷哼,接著有腳步聲由近及遠,繼爾歸於平靜。
若惜小朋友無力的坐在角落:美男走了,誰來拯救自己,難不成真要死在這裡?
「轟隆——」
空曠的聲音在石屋裡響起,楊若惜驚訝的現其中一面石壁緩緩的滑向一則,接著一個白色身影出現。
「惜兒,真的是你!」
美男皇甫義看清角落裡頹廢沮喪若惜小朋友,立即奔了過來,將她擁進懷裡,死死的抱住。
「咳咳……咳咳……美男,輕點輕點,我不能呼吸了,我……咳……」
突如其來的擁抱使得還沒回過神來的若惜小朋友一口氣卡在咽喉,上不了,也下不去,臉色漸漸泛青。
「惜兒,跟我走。」
皇甫義拉起若惜小朋友便出了石屋,兩人再也沒有說話,各懷心思。皇甫義牽著她不急不慢的轉過幾條迴廊,跨過圓形石拱門,一片紫竹林呈現在眼前。
「惜兒,這是水月堡的後山,從這裡下去,南王的兵馬就駐紮在山腳下。」
若惜小朋友突然現美男臉色比以往更加蒼白,神色更加疲倦;而那雙眸黑眸越的深沉,望著山腳下星星點點的火光,似是若有所思。
其實楊若惜真的很想知道在石牢裡聽到的一切是不是真的,她真的真的很想開口詢問,可卻開不了口。因為她現,兩人一路走來,竟然沒有一個水月堡的人出來阻攔,連蕭堡主也沒有出現過。兩人很順利的就到了後山,這能說明什麼,或許這一切什麼都不用說。
「惜兒,你在想什麼?」
皇甫義回,臉上恢復了往日的笑容,黑瞳凝進楊若惜眼裡,彷彿有千言萬語。
「想的太多,我在想從我來到黑朝起的每一件事,每一個人。」
「惜兒」,皇甫義纖長的手指拂上了楊若惜的小臉,毫不掩飾的說,「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是不是因為在石屋裡聽到了很多我與蕭堡主的對話。所以你疑惑,覺得難以置信,作為黑朝的義王,我竟然與謀反的人在一起!」
楊若惜的眼裡第一次沒有了往日的猥瑣,靜靜的凝視著一臉倦意的美男: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被皇甫酷哥利用,本以為美男值得信任,曾經自己也真的很信任他,不是麼!可現在,他還值得信任嗎?
是呵,她楊若惜畢竟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她有什麼權力要求別人(1*6***她也沒理由怪罪誰,是不是;她只是躲在南王府裡的寄生蟲而已,身份卑微。
皇甫義被楊若惜眼裡的拒絕和陌生傷害了,一把將她擁在懷裡,幾乎是哀求的說到。
「惜兒,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好嗎?我……也許我所作的一切根本就不值得解釋,但請你相信我,好嗎?惜兒……」。
楊若惜就像木頭樁子一樣,任由美男擁在懷裡,任由他在自己的際間輕輕廝磨,心中隱隱生疼,幾許淡淡的幽怨徘徊在心間。
「惜兒,說話呀,你知道嗎,你這樣讓我很心疼,心裡很難過。我知道我不該瞞你那麼久,其實有些事並不是你所見到的表面那樣簡單。可有些話我卻句句是真,它們都是我內心深處的想法。」
「呵呵,義王,你沒必要向我解釋什麼,我與你……」
「不,不要,惜兒,」皇甫義敏感的現楊若惜連叫法都變了,將她摟得更緊,嘶啞的聲音夾雜著哽咽,「惜兒,別再說下去了,我知道我傷害了你……」
突然,皇甫義的話嘎然而止,一隻手拂上了楊若惜的後腦,憐愛的問:「惜兒,你還疼嗎,我下手是不是重了點。」
楊若惜心中一動,臉上劃過一抹苦笑:難怪自己逃得如此順利,原來身邊帶著一顆定時炸彈。想必在樹林裡打昏自己人就是緊緊擁著自己的美人了。
唉!認了吧,誰叫她楊若惜一向貪戀美色呢,這是活該!
楊若惜的變化讓皇甫義很失落,總覺得空虛層層圍繞著他,越來越濃!
「惜兒,想聽故事嗎?」
故事?很老套,不是麼!
「惜兒,我知道你在聽,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讓你知道我小時候的一些事。」
美男害怕失去,可他又不能解釋這一切。見懷裡的人兒並沒拒絕,於是拉著楊若惜的小手邊走邊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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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我還小,小得幾乎沒有什麼記憶,可母后說就在那個時候,我生病了,生了一種不知名的病,每年病一次。而平日裡更是弱不禁風,時不時骨骼奇痛難耐,病的時候更是生不如死。母后和父王尋遍天下名醫也沒有結果,眼看著我的身子骨越來越弱,母后急得青絲變白。
後來有一件事卻深深的印在我的腦海裡!
有那麼一天太陽很燦爛很溫暖,突然宮裡一片混亂,我正倚在母后身邊聽故事,突然一個身著黑衣的蒙面人站在我和母后的身前。當時,嚇得母后緊緊的將我護在懷裡,如臨大敵,宮外也裡三層外層三層的將整個宮殿圍了個水洩不通。
黑衣人說話了,聲音低沉嘶啞,似有無盡的疲憊。他說,他有一個辦法讓小皇子(大大們注意了,皇甫義是老二,那時候還沒有皇甫酷哥的說,所以,那時稱他為小皇子)的病好起來,但能不能徹底根治還得看造化。
母后救子心切,對黑衣人的戒備一下子少了很多,但心裡卻有些矛盾,不知道這個黑衣人到低是何用意,為什麼這身打扮進宮來為皇子治病。就在母后拿不定主意的時候,父王領著只有六歲的大哥趕了過來,身後還跟著好多宮廷士衛。
我呢一直死死的盯住黑衣人那雙眼睛,他的身上似乎透露出很多很多的痛苦,連我這樣一個懵懂的孩童都感覺到了。
父王領著士衛進來,黑衣人並沒有慌亂,深邃的眼神掃過我的頭頂,接著對父王道:皇上,草民並無冒犯之意,今日實則無奈之舉。恕草民直言,如若草民想加害於皇后以及小皇子,相信以草民的身手早已得逞。草民今日冒犯只是為了替小皇子減少一些痛苦,它日草民定當以死謝罪。
父王聽了黑衣人的誠懇之言,盯著他的雙眸看了良久,揮手退下了身後的士衛,宮裡就剩下了父王、母后、大哥、我,以及黑衣人。
父王並沒問黑衣人其它的問題,只問他有什麼要求,黑衣人搖了搖頭,看了我與大哥一眼,說出的話似乎很沉重。他說,他有唯一一個要求,但希望與皇上皇后單獨談,言下之意就是避開我與大哥。
我與大哥在母后宮裡等了好久才見父王、母后還有黑衣人從書房出來。父王臉色凝重,眼中儘是憤怒,對黑衣人卻多了幾分親切與信任;母后雙眼通紅,似乎哭過。黑衣人呢,好像放下了什麼心事,眼底儘是安然的,沒有初見時的疲憊和痛苦,彷彿是卸下了千斤重擔。
第二日,我的病就開始作了。我在床上翻滾著,哭喊著,頭痛欲裂;胸中猶如千萬隻毒蟲在啃噬,全身骨骼火燒火燎般的痛,兩隻小手無助的朝空中抓撓。漸漸的神智不清,意識模糊,最後昏死過去。
我再次醒來時已經是三天以後,睜開雙眼,父王和母后還有大哥緊張著看著我,見我醒來,臉上頓時掛滿了欣慰的笑容。而黑衣人,從此以後我再也沒有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