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跟在無喜身後出了房間,雲頃提氣上房,而後如利箭般朝城外飛馳過去,一邊奔行一邊尋思,是直接去見那名西炙皇子,還是先暗中打探一番?最後思量了下,決定還是先將一切打探清楚,然後再行動。
「好久不見了,雲頃
身前突然出現一人,雲頃一驚,迅後退數丈,待看清楚來人,他冷冷道:「司宇聖,你不要逼人太甚,我躲著你並不代表怕你,讓開,我現在沒空跟你糾纏。」
「哦?」司宇聖嫣然一笑,緩緩逼近,「既然不怕,你躲什麼?何不今日就做個了斷?」
「跟你說了沒時間。」雲頃迅朝旁邊掠去。
可那人如影般又擋在他面前,伸手推出一掌就向他胸口襲來,雲頃迎上,彭的一聲巨響,二人同時倒退數步。
「你還真不死心。」被這人三翻兩次糾纏,雲頃頓惱,珵的拔出腰間利劍,「今天就讓你嘗嘗我雲家劍法的厲害。」話音剛落,原地就只剩下藍色殘影。
眼看那道烏黑之光襲到面前,司宇聖冷哼一聲,一把抽出腰間軟劍擋住來人攻勢,而後手腕一轉,柔軟的紫色劍身如毒蛇般揚著獠牙,朝那人撲去。
雲頃運氣震開糾纏的軟劍,不退反進,輕點劍尖挽出三個劍花,朝那人身上三大**位直直刺去。
從地上打到半空,從半空落到山頂,風揚起了他們的衣,吹亂了他們的,兩人被劍影層層籠罩,到後來根本分不清誰人是誰,只能隱約看見藍色和黑色的殘影,還有那在陽光下散著冰冷氣息的幽幽烏光和妖艷紫芒。不斷碰撞。
林峰醒來的時候現自己躺在床上,經過詢問才知道是被隨後帶兵趕來的副官救起,得知府內死了六人,而其他院忙碌的下人都無事,看來那六人是因阻攔而被殺,只是那人到底是誰?
靠在床頭。他記得白清秋叫了那人一聲少主。……難道是雲家人?由於常年駐紮邊關他沒見過那人。但。他摸了摸頭上地傷口。苦笑。只憑一隻碗就讓他頭骨裂縫。而且還被稱為少主。除了雲家那人還能有誰?而且能讓白清秋這種世家子弟下跪地。恐怕只有那人。
想到此。他心中不由得一震。那就說明。夏雨、尹洛果然已慘遭毒手。先前心中一直還抱著些許希望。但此刻。他漸漸沒了信心。
但是。那人似乎是要殺白清秋。既然白清秋是他地人。那為何又要殺他?
想了會兒。就感覺頭又暈起來。林峰歎了口氣。現在就是將一切想透。自己也根本無能為力。眼下三人都生死不明。看來。只能等延京來人了。
收功、吐氣。雲頃睜開雙眼。手不由自主地就撫上左腰側。距離那日惡戰已過了七天。傷口漸漸癒合。這多虧了雲家家底豐厚。好藥頗多。因此他才好地如此之快。雖不是致命傷。但沒有藥物地療效。恐怕也得耗上十天半個月。
不過那人也不好受。他冷笑一聲。被自己狠狠打了一掌。恐怕也得養上好一段時間。如此正好。免得再來糾纏不休。
想起今日得到的匯報,說跡無涯於昨天夜晚到了薩蘭城。雖然不清楚他前來的目的,不過雲頃覺得可能是為夏雨而來。如此看來,夏雨是雲緋雨地可能性又大一分,畢竟,那二人可是朝夕相處了好一段時間。
一想到這裡,雲頃就有些不舒服,但隨後又一想,如果真是雨兒的話,跡無涯肯定要採取動作,這樣正好,他打頭陣,自己尾隨其後,然後趁機奪人。
沉思片刻,他低聲喚道:「無怒、無哀
「主人
「你們二人去城內將軍府,暗中監視跡無涯,一現他有什麼動靜就立刻回來稟報。」
「是
「小心行事,千萬別被他現,以免打草驚蛇。」
「是
二人迅離去,雲頃起身走到窗口,望著西炙的方向,心中喜憂參半,喜的是夏雨很可能就是雲緋雨,而憂的是夏雨現在生死未卜,白清秋,想起那人,他眼神頓時一厲,咬牙切齒道:「如果雨兒有什麼事,我就讓你知道,什麼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跡無涯站在蕭瑟的花園中望著灰濛濛的天,心中滿是擔憂,聽見身後傳來腳步聲,他回過頭,看見來人微笑道:「林將軍怎麼不多休息,你的傷還沒好吧?」
林峰摸了摸還包著紗布的額頭,笑笑,「好很多了。」頓了下,他接著道:「王爺在擔心夏都尉和尹副將嗎?」
「嗯跡無涯沉重地點了點頭,「如果被抓還好說,兩國可以通過交涉拖延時間,而後再想辦法救人,如果……」一想到那人如果再消失一次,心突然猛抽起來,疼的讓他呼吸困難。
「王爺,您沒事吧?」林峰急忙上前扶住他,看著他消瘦蒼白的面頰,不由得想起上次見他的時候,明明是一副溫文爾雅的俊公子,可現在……
「皇叔,您沒事吧?」一名高瘦侍衛竄了出來。
林峰一見,四下望了眼,而後小聲道:「皇上,您現在是侍衛。」
穹子夜一楞,「哦、哦然後轉向跡無涯,上前扶住他,「王爺,我扶您回去休息下吧。」
跡無涯搖搖頭,「我沒事。」
「您是在等夜風的消息?」穹子夜詢問。
「嗯
抬頭看了看天,穹子夜勸說道:「到房間裡等也一樣,這天這麼冷,別沒見到小雨,您到是先病倒了。」
「小雨想起他現在生死未卜,跡無涯心口又是一疼。
「皇、王爺,他一定沒事的,您別擔心。」穹子夜連忙開口。看見眼前男人面上的痛楚,他心裡也很不好受,知道白清秋是雲家人後,他才明白,那人對自己所說的話,和所做地一切,都只是針對夏雨的圈套,那個混蛋!
烏索城,總督府內。哈爾巴拉不可置信的看著手中地信件,半天說不出話來。
「大皇兄有什麼不明白的,可儘管問我,或者問吉爾格也行。」烏恩奇窩在軟塌裡,抱著一碗羊奶小口小口抿著,時不時拿不屑的目光看向屋正中那呆立的人。
哈爾巴拉看向吉爾格,拿著信的手在顫,「郡王為什麼、這麼做?他不是一直主張攻打夜曄國嗎?而且,你上次被抓。他也非常惱火。」
吉爾格微微一笑,「我說服了父親。」
「為什麼?你不恨那個夏雨嗎?他地舉動不僅讓我國敗仗,而且還抓了你,讓我國賠償了大筆金錢,你不恨他、不恨夜曄嗎?」吉爾格端起酒杯,將裡面橙紅的果酒一口乾盡,而後看向他,「恨,剛開始的確恨。但過後想想,那裡是戰場,會生那種事再所難免,不是嗎?」
「你……」哈爾巴拉無法相信的看著眼前兩人,「你們……」
烏恩奇放下小碗,而後站起身,背著雙手走到他面前,「大皇兄現在可以交出兵權了嗎?」
「你……哼!」哈爾巴拉氣惱地從懷中掏出一塊黑色木牌。往地上一丟,轉身就朝門口走去。
「等一下」烏恩奇將令牌撿起,吹了吹上面並不存在的灰塵,淡淡看著門口的男人,「還有夏雨、和那兩位夜曄將
「那三人是我抓的,憑什麼交給你?」哈爾巴拉氣的咆哮起來。
「大皇兄」他指了指男人手中被捏皺地信,「請仔細看清楚,信裡父王都說了什麼,還是你根本沒看懂?」
哈爾巴拉心中怒火狂燒。那個該死地老頭。不僅說服烏和罕郡王收了借給他的三萬兵馬,還讓他一國大皇子聽從一個小毛孩地命令。真地是老糊塗了嗎,這個該死地小子。那次怎麼就沒死呢?
「大皇兄」烏恩奇看向他,「請你立刻將你的親兵都撤出監牢,否則,我將以謀反之罪將他們都處死。」
「你……」哈爾巴拉指著他,氣的手直顫,「你好、好樣的,烏恩奇,你就得意吧,到時候他們就會明白,選你當西炙王,將會是多麼錯誤的一件事,哼!」隨後一把拉開房門,氣呼呼的摔門而出。
「嘖嘖,看起來他很的很生氣,烏恩奇,你惹了一隻暴躁的獅子呢。」吉爾格戲謔道。
「他?」烏恩奇不屑地撇了撇嘴,「只是一個沒腦子的笨
「怎麼能這樣比喻自己的親大哥,烏恩奇,你太沒禮貌了。」吉爾格笑嘻嘻的看著他,臉上卻沒有一絲指責的意思。
兩人相視一笑,烏恩奇臉色突然一沉,朝門口走去,「我去看看他。」
「烏恩奇男人見他轉過頭,收起嬉笑的表情,異常認真的看著他,「按你的說法,不需要征戰奪取,西炙也能強大繁榮起來,是真地嗎?真的能做到,你可別忘了,西炙的綠洲地帶,只有夜曄國的十分之一。」
烏恩奇轉過身,面容一整,而後右手撫胸,嚴肅而虔誠的舉起左臂,「我以西西里圖.烏恩奇的名譽誓,十年內,我一定會讓西炙強盛起來,如不然,項上人頭隨時奉上。」
吉爾格靜靜的看著他,突然笑道:「好相信你!放手去做吧。」
「多謝!」烏恩奇感激的笑笑,轉身走出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