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地牢,烏恩奇就被裡面的腐朽味熏的直皺眉頭,一間間看過,沒有那人,直到走到最裡的一扇緊閉的鐵門前,敲了敲,「打開
陪在一旁的獄卒一聽,立刻苦下臉,「小殿下,這、這小的不敢啊,大殿下下了命令,說沒他的口諭,誰也不能進去。」
烏恩奇皺皺眉,「這裡現在全權由我指揮,別讓我再說第三遍,打開!」
雖然人小,但氣勢卻很驚人,獄卒心一抖,立刻哆嗦著從腰間拿出一竄鑰匙,而後左擰右擰,將門推開。
刺鼻的腥臭迎面撲來,烏恩奇立刻捂上鼻子,指著裡面,「怎麼這麼臭?」
獄卒哈著腰,陪著笑,「那個,因為大殿下令,不讓人隨便進去,保證他沒死就行,所以……呵呵……」
烏恩奇立刻明白,甩袖冷哼一聲,一步竄進牢房,當看見被鐵鏈穿起懸掛在牆上的那人,鼻子一酸,眼淚就止不住的掉落下來,哥哥、對不起,雪兒來晚了!
傾身就要衝上前,卻被獄卒攔住,「小殿下,您還是別過去了,在這裡看看就好,他是危險人物,您都不知道,他殺了我們多少士兵,而且手法極其殘忍,現在軍營中士兵都稱他為惡鬼。
「讓開!」烏恩奇怒吼,他的哥哥才不會是惡鬼,才不會隨便殺人,都是這些人逼的,而且還這麼對他。
明明只是個小孩子,但氣勢絲毫不比大人差,獄卒再也不敢吭聲,乖乖退到一旁。
烏恩奇忍住內心的激動和不安。少年此刻一點聲息都感覺不到,不會有事吧?應該不會。他在心中安慰自己。哥哥福大命大,絕對不會有事,緩緩走近,眼中滿是牆上那人的身影,可越靠近,他的心就越疼。
昔日地青絲已不見。只剩下雜草般地頭亂蓬蓬散落著。頭無力掛在肩上。衣物漆黑破爛。還有腐肉地腥臭味從少年身上不斷傳出。
很想撲進少年懷裡。但看著他肩頭地兩根鐵鏈。烏恩奇根本不敢碰觸。那上面厚厚地血珈讓他明白。自己稍微不注意。那裡可能又會冒出猩紅地鮮血。
看不到哥哥地臉。感覺不到他地氣息。烏恩奇焦急地圍在少年身邊轉來轉去。終於忍不住伸出手輕輕捧起他地頭。但觸手地滾燙讓他一驚。
抬起他地臉。看見熟悉地容顏。但緊閉地雙眼。乾裂地嘴唇。微弱地呼吸……
「來人、來人!」
那名獄卒急忙走上前。雖然從剛開始就對這位小皇子地行為不解。但依舊陪著笑臉詢問:「小殿下。請問有什麼吩咐。」
「放下來。把他立刻給放下來。」烏恩奇指著少年,沖獄卒怒吼。
「這、恐怕不行吧。他是我們的犯人啊!」獄卒小心翼翼的開口。
「我不管,放他下來。立刻放他下來。」烏恩奇拽著那名獄卒拖到少年身邊,「我命令你,立刻給我把他放下來,不然,我就定你罪,聽見沒。」
獄卒聞到少年身上腐臭的味道,立刻厭惡地掩住鼻子,看見小皇子怒視他的眼神,訕訕的放下手,而後陪笑哄勸道:「小殿下,您看要不這樣,等請示過大殿下再做定奪可好?」
烏恩奇一聽,立刻鬆開手,冷笑一聲,「你以為搬出大皇兄來壓我,我就怕了?」
「小人不敢。」獄卒低下頭,心中卻不住嘀咕,奇怪了,已經叫那兩人去找大殿下,怎麼還不來?
「你以為我剛才說的接管這裡的一切是開玩笑?」
獄卒楞了下,他知道西炙王一向疼愛眼前這位小皇子,但想著他才滿十三歲還未成年,不可能交給他這麼大的權利,雖然他突然的到來的確讓人感到奇怪。
聽見外面傳來雜亂的腳步聲,獄卒心一喜,終於來了,看見另兩人出現,正待開口高呼,卻覺進來地人不是他盼望地大殿下,而是烏和罕郡王的次子吉爾格。
「小人叩見世子殿下。」獄卒急忙恭敬行禮。吉爾格隨意擺了擺手,而後看向滿臉怒氣地烏恩奇,淡然開口,「是誰把我們未來的西炙王惹惱了,不想要腦袋了嗎?」
幾個獄卒一聽,立刻跪下,不敢吱聲。
「吉爾格哥哥,幫幫我,幫我放下他。」烏恩奇出口哀求。
看見他就似要哭出來地神情,吉爾格頓時驚訝,他知道小傢伙和少年在夜曄國之間的相處經歷,但還是頭次看見這個向來倔強的小東西會為別人而哭泣,不禁抬頭望向牆上那人,大吃一驚。
雖然他曾經栽在少年手裡,但即使當俘虜也未受到過嚴刑,看見少年氣若游絲的模樣,立刻呵斥,「都楞著幹嗎,皇子的命令沒聽見嗎,還不快將人放下來。」
備受烏和罕郡王寵愛的二世子殿下話,誰不敢聽,獄卒立刻爬起,在小傢伙的呼喝中,將少年輕輕放下,但看著那穿過身體的粗鐵鏈,卻無人敢動手。
「吉爾格哥哥,這怎麼辦?」
吉爾格想了想,對著幾人下令,「立刻去請大夫,然後還有城內最好的鐵匠也一起請來。」
「是」
幾人匆匆離去,小傢伙蹲下身子,撫著少年的臉頰低喃,「哥哥,你放心,雪兒一定會救你,我們再也不分開了!」
第二天的夜晚,烏恩奇坐在床頭,看著依舊昏睡的少年,身上的熱度已漸漸褪去,大夫說只要靜養即可,現在就等他醒來。
可是睡了一天一夜,還沒有醒來的跡象。他心疼的撫上少年的臉,在心中不停地呼喚。哥哥、哥哥。快點醒過來吧,雪兒在這裡,雪兒就在你身邊。
「水……水……」寂靜的房間內,突然響起地囈語聲驚醒了呆地烏恩奇,他將耳朵湊近,聽見是要水。立刻跑到桌邊倒了杯茶水,而後轉身回到床邊,望了望杯子,又望了望少年,想了想,含了口水,帶著雀躍又緊張的心情,將嘴湊了上去。
剛貼上那乾涸的唇瓣,一股吸力讓他不由自主將口中的水全數餵進對方口中,似乎還不滿足。少年柔軟的舌葉探進他的口中四處翻轉,焦急地尋找。
雖然知道哥哥只是想喝水,但未經歷過情事的烏恩奇依舊有些心神蕩漾,非常迷戀這種感觸,他又含了口水貼近少年的唇……當一杯水喝盡,床上之人滿足的沉沉睡去,烏恩奇摸著自己的嘴巴,呆呆的望著他,臉上掛起傻傻的笑容。
盯著少年平凡的臉。腦海裡卻閃現出另一張面孔。雖然只見過一次,但那張臉卻深深的映在了腦海深處。好想再看看,烏恩奇咬了咬下唇。俯下身,開始尋找面皮的接縫。
一個時辰後,他手中拿著張薄如蟬翼地面皮,看著少年漂亮的面孔,在心中不住感歎,還是這張臉好看,可是哥哥總給遮掩起來,他皺眉看向手中的面皮,猶豫片刻,似乎做了什麼決定,轉身就走到桌邊。
眼見著那張面皮化為一堆油脂,烏恩奇心虛的回頭望了望床上之人,安慰自己,沒事,哥哥不會怪我的,哥哥最疼我了,一定不會怪我的。
再次回到床邊,少年面上與頸上明顯的黑白分界線讓他看著極為不舒服,想了想,立刻出房吩咐了幾句,不多會兒,就見一名侍女端了個銅盆進屋,頓時,濃濃的酸味充斥了房間的每一個角落。
「放那烏恩奇吩咐。
見侍女走出,他立刻將門插上,而後走到床邊,輕輕解開少年地衣服,摸了摸他地身體,出汗了,正好給哥哥擦身,雖然是用醋,但應該和水沒多大區別吧,醋都能吃到肚子裡,擦身體應該沒問題。這麼一想,他立刻捲起袖子,開始。
避開了肩膀的傷口,他將少年渾身擦了個遍,望著那白皙微微泛著粉紅地身體,烏恩奇面紅耳赤的立刻拉上被子,轉過身將棉巾扔進盆中,而後心虛地回頭望了眼床上之人,心想,哥哥真漂亮。
次日清晨,烏恩奇被敲門聲震醒,他揉了揉眼,才覺自己竟然坐著睡了一晚,屋內燃了暖爐非常暖和,到不用擔心感染風寒,只是身體有些僵硬。
活動著腿腳起身開了門,覺是吉爾格,他一邊打著哈欠一邊打招呼,「吉爾格哥哥,早
「還早,太陽都老高了。」吉爾格親暱的敲了敲他的頭,而後向床頭走去,「他怎麼樣了?」
還不等烏恩奇回答,就聽那人驚訝的咦了聲,然後指著床上的少年詢問,「他是誰?」
啊……忘記了,烏恩奇迅將門關嚴,而後走到床邊,先摸了摸少年的額頭,熱度已經完全退去,這才將心放下,而後略帶炫耀的開口,「漂亮吧,這才是我哥哥的真面目。」
吉爾格指著床上的少年,「這、這……」
他實在無法想像,這個漂亮如女人的少年,竟然是那個力大無窮的夏雨,以前相貌普通擁有一身力氣似乎還說的過去,可看現在這張臉,總感覺跟他那一身怪力不相符。
「吉爾格哥哥,先替我保守這個秘密好不好?」
男人詫異,「為什麼?」
「因為這是我擅自的行為,哥哥醒了還不知道會不會生氣,雖然他一直很疼我,可是……」烏恩奇仍舊有些忐忑不安。
「可是已經這樣了,還能變回去?」
烏恩奇搖搖頭「那不就得了,不過」吉爾格撫著下巴想了想,「先保密也好,免得哈爾巴拉看見會打主意,那個色鬼。」
「他敢打哥哥主意我饒不了他。」烏恩奇極為氣憤的開口,而後轉身在少年唇上印上一吻,「哥哥是我的
「你……」吉爾格目瞪口呆的看著他,說不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