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優可沒那心情去想,只知道自己現在一定要找到娘親,她匍匐前進著,一門心思的想自己是先走出樹林尋人來支援還是就在樹林裡找到娘親再說,但又想林子這麼大,自己在動,娘親也在動,如果兩人朝著相反的方向行走,那是一輩子都無法在這林子裡碰到頭的,思及此,她決定出去尋人來支援,人多力量大嘛。書.e
可說到要出林子,她又犯愁了,自己現在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怎麼才能出得了這林子,她抬頭仰望著天,天上一顆星星也沒有,她本想藉著天上的指路星走出樹林,現在希望是落空了,可要她就在這裡坐以待斃,她又能不甘心,非得要走出去不可。
或許是因為變成石頭難以行走,又或許她覺得林子中的人對自己沒有饒有殺傷力,所以她又變回原形坐在大樹底下,想到娘親不知道去哪裡了,小紅、芸姑姑也不知道去哪裡了,就留自己在這深山老林裡,她心裡又開始委屈,再加上擔心她們的安危,不知不覺眼淚就爬滿了她的臉,她再也顧不得其他的放聲大哭起來,「娘親你在哪兒啊,小優找不到你,小優害怕啊。」邊哭邊說邊將自己抱得緊緊的。
此時她想起了每在危難之時都會出現在自己面前的大魔頭,她更是哭得浠裡嘩啦的,「大魔頭,你在哪兒,你快來救我啊。」
遠處那抹白影在聽到她的哭聲時早已心痛難耐,卻仍強自按耐下心裡的累念不欲上前,這下聽到她念著自己的名字,他心裡湧起狂喜,原來她並沒有忘了他,原來她一直記著自己,白鳳宇難以形容聽到她呼喊著自己的名字時那種悸動有多深,反正他是一秒也待不下去的向季優飛奔而去。
沒想到白鳳宇說跑就跑,本來還有些話要說,但現在他知道宇是什麼也聽不下去。他的眼裡心裡裝得滿滿的是那個哭得醜死了的季優,此時他自當識趣的不杵在那裡當能量地蠟燭,淡笑著向相反的方向離去。
季優正哭得起勁,不及防之下猛然被人抱進懷裡,她駭得臉色蒼白,努力掙扎著。「啊,救命啊,救命啊。」她不知道來人想幹什麼,但她的本能反應就是求救。
白鳳宇緊緊的將她抱在懷裡,察覺到她的顫抖知道自己嚇到了她,連忙道:「是我,小優別怕。書」
季優呆了幾秒,不敢相信自己真的呼喚出了大魔頭,但反應過來時她心裡湧起更多地是羞憤。「你放開我,我不要看到你。」
白鳳宇哪裡會那麼聽話真的放開她,臂上的力道加重了些。將季優不安分的雙手壓在胸前,他靠著她的耳朵歎道:「別動,就讓我這樣靜靜的抱著你一會兒好嗎?」
灼熱的氣息吹拂在季優的耳畔,她只覺得全身酥**麻的,心跳瞬間加劇,臉已漸漸開始燙,不用看她也知道自己地臉肯定紅得能溢出血來。此時她想起那日在山頂,他毫不猶豫的將自己交給淨空法師的事,她心裡地怒火就蹭蹭蹭的連冒三級。此時的她是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衝著白鳳宇的肩頭就狠狠的咬了一口。
白鳳宇沒想到她會咬自己。吃疼之下對於危險地因子在他還沒作出反應之時已然作。全身地力道都集中在她咬地那一片肌膚上。很顯然地。最後倒霉地肯定是季優了。季優只覺得自己地牙齒都要被硌掉了。她疼得叫也不是。不叫也不是。尷尬地情狀讓她豆大地淚珠又開始滾滾而落。她邊哭邊嚷道:「你就知道欺負我。嗚嗚嗚。」
白鳳宇聽到她地哭聲。心裡一痛。低下頭去捕獲住她柔軟地唇瓣。熟悉地感覺瞬間湧上心頭。季優正哭得起勁。冷不防被他吻住。呆呆地連哭泣都忘了。一雙眼睛睜得圓圓地看著他放大地俊臉。
白鳳宇輕笑了一聲。退離開她。雖然很眷戀她甜美地滋味。可是現在顯然不是一個好時機跟好地方。「現在不哭了。」
他不說還好。一說季優更加委屈了。握著拳頭使勁地捶著他結實地胸口。「你討厭。對人家不理不睬地。現在為什麼又要來招惹我?」
白鳳宇任她撒潑。摟著她地腰歎了口氣道:「我不是對你不理不睬。而是……」而是什麼呢?他不知道該如何跟她解釋這一切地混亂。他頓住不再解釋。卻巧妙地轉移了她地注意力。「你不是在找你娘親嗎?」
季優一下子被他轉移了注意力。也不去糾結他剛才未完地話。「嗯。你知道她在哪裡嗎?」
白鳳宇點點頭,站起身來,順勢也將她帶起來,「走吧,我帶你過去見她。」說完牽起她略顯冰涼地小手向樹林一側走去,季優跟著他身後,看他就像在逛自己的後花園一般閒適,那挺拔地背影依舊瀟灑迷人,讓人想撲在他背上…呃,打住打住,自己怎麼又胡思亂想起來,她連忙收回**的視線,在林間瀏覽了一圈不知不覺又回到他的身上。
大魔頭的魅力真是不淺啊,讓她每見一次心就沉淪一次,她明知這是不該不能的事,卻偏偏還動心不已,盯著他的背影,她突然有種錯覺,此時走在前面的男子像一隻優雅的狼,難道……季優有些驚駭,不知不覺她想起剛才娘親所的那匹白狼。
「大魔頭,你怎麼會在這裡?」還沒來得及細細思考,季優充滿懷疑的話已問出口,問出口後她又害怕引起他的反感,連忙閉上嘴。
白鳳宇彷彿早料到她會如此問,回過身來點點她圓潤小巧的鼻樑道:「我在這裡等你啊。」
季優僵住了,眼前這個調皮得如大男孩的人是她所熟悉的冷酷的大魔頭嗎?大魔頭從來不會這樣說話,做這樣有**份的動作,他今天是怎麼啦,難道是吃錯藥了。
彷彿知道季優心裡怎麼想的,白鳳宇長歎道:「我沒有吃錯藥。」無奈的語氣逗得季優咯咯直笑,這些天來陰霾的心情也一掃而空,變得晴朗起來。
「大魔頭,這一點都不像你。」季優又一次說出自己的心聲,白鳳宇挑了挑眉道:「那要怎樣才是我呢?」
優被問倒了,她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最後只得傻笑帶過,兩人在樹林裡行走了約一刻鐘,前面出現一條河流,河水嘩啦啦的向下流著,衝向一旁的石塊激起許多水花,季優想,這可能就是娘親說的流沙河,黑暗中,水流出淡淡的光芒,看起來還真的像流沙。
白鳳宇很享受兩人間如此靜謐的幸福,兩人的樣子就像小夫妻在閒庭慢步,這是他追隨幾千年都想得到的幸福啊,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歸,然後和妻子一起洗手做羹湯,吃完飯一起散步,如此簡單的幸福卻是他可望而不可及的。
兩人順著河邊慢慢向前走,此時一直躲藏著的月亮也悄悄的自烏雲後面探出頭來,羞澀的瞧著這對令人稱羨的情人。
季優安靜的跟在白鳳宇身後,關於上次被淨空大師走時他們的話她有很多疑問,嘴張了幾次都沒有問出來,或許在她潛意識裡還是害怕知道真相的。
兩人又行了一柱香的時間,前面的景物突然一變,一排排竹屋在月光之下靜靜的矗立著,季優驚喜的衝上前去道:「哇,好美的屋子哦,大魔頭,我告訴你哦,我以前有一個最大的夢想,就是在河邊建一棟竹屋,然後每天過著自由自在的生活,所以我只要看著竹屋心裡就覺得特別親切。」季優說著這話時兩眼閃閃亮,就好像見到世間最難得的珍寶了。
白鳳宇淡淡的笑了,她還是她一點都沒變,洛璃也喜歡竹屋,在他們相守的那段日子裡,她放下公主的矜貴身份為他洗衣作飯,還在院子裡種滿了獨愛,那滿阮的金色獨愛在她的精心護理下很快就開花了,花朵艷而不俗,她站在花間就像花精靈,衝著他笑問道:「宇,你知道我為什麼要種金色獨愛在這園子裡嗎?」
他自然不清楚她的小女兒心思,搖搖頭,洛璃有些惱怒,但片刻之後又笑逐顏開,「你搭建竹屋,我種花園,這樣才能相映成趣,最重要的是金色獨愛生命力特長,我希望我們之間的愛也像這滿園的獨愛一樣永遠不凋零。」
這或許是她說過最直白的話,那時他很感動,於是小心呵護著她,呵護著獨愛,雖然在他的呵護下金色獨愛還是在慢慢凋零。
那一日她醒來,見到滿園凋零的金色獨愛,哭得無法自抑,她仰望著天空喃喃自語,看著她如此悲傷的模樣他的心也跟弟糾痛,可是他知道獨愛之所以不能在妖界長開,是因為獨愛是仙物,沾了妖氣就會慢慢凋零,可是他卻固執得不肯服輸,而那時洛璃也不願相信老天會如此對待他們,堅持讓他在她背上刻了幾朵含苞欲放的金色獨愛,看著她咬著嘴唇忍著每一針後的尖銳痛楚,他堂堂七盡男兒也忍不住流下眼淚來,也許是天意吧,他的淚澆灌了她背上的獨愛,那花骨朵刻完之後竟會奇跡侯的綻放開來。
他永遠也忘不了那絕美的一幕,從那一刻他誓,什麼狗屁天意他統統不管,他只要留住自己最想要留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