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非千金 章六十一、陰謀還是預謀
    幾人牽著馬欲出縣城時,突然現城門緊閉,關卡處多了查檢分隊,見這情狀,季優心裡緩緩升起不祥的預感,自己的心裡所想的最壞的結果已經生了,她不安的望了一眼黑曜,黑曜會意驅馬向城門處奔去。{

    「來何人?請下馬接受例行檢查。」一個侍衛窮凶極惡的瞪著仍端坐在馬鞍上的玄衣人,一眼望去,玄衣人滿面冰霜霜像極了地獄來的撒旦,他有些害怕,但仍舊不肯示弱,狠狠的盯著他。

    黑曜本不打算理他,但想到季優出城還得經過這裡,隨即翻身下馬,向那侍衛拱手道:「大人,請問一下生了什麼事?昨日進城時都未盤查,為何今日如此嚴查?」

    那人心裡膽怯他的氣勢,見他如此客氣也不好再拿喬,「公子有所不知,昨晚有大人物夜訪縣令,說是通緝一名罪犯,讓我們嚴密盤查,不可放過任何一個嫌疑人。」

    黑曜輕輕皺了皺眉頭,回頭遙望了一眼季優再次問道:「大人可知通緝的對象是男是女?」

    「公子說笑了,你看看現場查的是什麼人就知道通緝的是男是女了。」侍衛指指正被盤查的諸多婦女與少女。

    黑曜早已注意到,心一下子沉入谷底,他打手謝過侍衛,翻身上馬回奔至季優身邊,一臉凝重的對季優道:「小優出事了。」然後將剛才的話轉述了一遍。

    季優早已有不祥的預感,此時見黑曜的表情,她渾身顫抖了一下,原齊見狀安慰道:「小優別擔心,會沒事的。」說這話地同時。原齊眼裡閃過一絲異樣的光彩,只是快得讓人不曾察覺。

    季優勉強笑了笑道:「與其被人通緝,不如老老實實的去自,至少李大哥不會為難。」說話間,嗓音已抖得不成調了,想到自己都被通緝了,家裡人也不會好到哪裡去,她急得連坐馬都坐不穩了。

    「小優,小心。」西媛靠她近,連忙伸手扶著她。季優感覺自己全身都虛浮在空中,一點力氣都沒有,腦袋裡更是一片空白,她迷茫的瞪著那威嚴的城門,半年前自己在這裡來去自如,沒想到半年後自己竟成了通緝犯。想到這裡,她掙開西媛的扶持,充滿歉意的道:「姐姐,黑曜,原公子,你們一路護送我到這裡我很感激,但到此為此吧。」

    「小優。書」三人異口同聲的喊道,季優擺擺手阻止他們繼續說下去,「現在我是罪犯,你們跟著我會受連累的。你們走吧,從哪裡來就回哪裡去。」

    黑曜氣極了。沒想到在季優心中他們就是這樣一群貪生怕死地人。別人就算要讓他死。不是神兵仙器根本就無法傷他半根毫毛。她就那麼不信任他們麼。

    原齊眼色複雜地望著季優一臉堅決地表情。他越來越看不懂她了。一直以來他都覺得她是一個什麼都不懂地千金小姐。離家出走也是一時胡鬧。可現在看她堅韌地樣子。他又不能確定自己以前所熟悉地她到底還是不是她。如果有一天她知道自己所做地一切卑鄙事。她又會如何看待自己?想到她善良地眼裡盈滿對她地仇恨及厭惡。他心底地寒意驟起。在艷陽下竟生生地打了個寒顫。

    眾人都忙著關心季優。無人察覺他地異樣。季優眼裡含愁地望著京都地方向道:「禍是我闖地。就該由我去承擔。你們地情若有來世。我定當結草啣環來報答你們地恩情。」說這話時。季優心裡隱隱作痛。相處半年來。她已然把他們當成自己地兄弟姐妹了。可是現在卻必須分離。

    西媛地淚已滴滴滾落。她伸出手攬著季優地肩道:「小優。你別這樣說。我不走。不管前面有再大地風浪我都要陪著你一起度過。」

    季優感動地說不出話來。淚無聲地順著臉頰向下滴落。她緊緊地回抱著西媛笑道:「你別這樣。你跟我一起回去肯定會受牽連。到時我和我地家人就真地沒有半點機會了。如果真地定了罪。你們至少還能來援救我們啊。」季優說這話只是為了讓西媛安心。齊國皇室裡對待叛國地人相當殘酷。根本不會斬示眾。而是在牢獄中凌遲處死。連一點逃出生天地可能都沒有。又怎麼會給機會讓他們來營救。

    「小優。你別想太多。這是一場誤會。解釋清楚就會沒事地。」原齊聽她越說越嚴重。怕自己地計劃會落空。連忙安慰道。

    季優點點頭,然後衝他們一笑道:「你們也別擔心,瑾縣的李大人是我的結拜大哥,我去找他自,他應該不會為難我的,你們……」季優頓了頓,接著道:「如果皇上定了我的罪,那麼請你們一定要救出我地家人。」

    西媛已哭成淚人兒了,她知道自己無法再勸她,只在一旁不停地流淚,而黑曜也是面無表情,季優再深深的看了他們一眼沖原齊道:「淵哥哥,請你務必保護好我地家人。」

    原齊心裡一驚,她認出他了,但看她眼裡除了懇求以外沒有其他的情緒,他下意識的道:「小優,你怎麼認出我的?」

    季優深深的望了他一眼,也不多加解釋,然後揚起馬鞭向縣衙奔去,西媛想跟著追上去,卻被黑曜拽住了,她激動的道:「黑曜,你做什麼?放開我,難道我們就眼睜睜的看著她去送死麼/」

    黑曜制止她劇烈的掙扎,厲聲斥道:「西媛,你別激動,小優不會有事的,我們先去齊都等她,她一定不會有事的。」這話好像在安慰西媛,又好像在警告原齊,說完再不顧西媛的掙扎拉著她向城門處奔去。

    原齊看著季優消失的地方,心裡酸酸澀澀的,但想到京城裡還有一大堆事等著他回去處理。他又強打起精神,季優這邊已不需要他操心了,設了那麼大一個陷阱,她不往裡跳也得跳,他只需要在京城等著她就好。

    季優來到縣衙大門處,朱紅漆大門高大而威嚴,季優仰望著那兩個蒼勁有力的大字,心裡五味雜陳,半年前來這裡時,她是以一個客人地身份到來。沒想到半年之後自己竟然成了罪人,思及此,她心裡又湧起難過的感覺來。

    正當她惆悵的時候,朱紅大門自內被人拉開,季優瞧見她的結拜兄長笑盈盈的自內走出來,看到她更是笑得眉眼彎彎。他幾步搶上前來喜道:「今日一早我就聽到喜鵲聲,料想今日必定有喜事,沒想到是遠遊的小妹歸來了,還愣著做什麼,快快下馬來跟為兄進去暢飲一杯。」

    豪爽的話語讓季優鼻子一酸,幾滴清淚不及防的滑落下來,她哽咽的望著李煜,幾次張了張嘴都無話可說。

    李煜見她那委屈的模樣,頓時慌了神,走過去扶她下馬後急切問道:「優丫頭。出了什麼事,怎麼哭得跟個淚人似地,跟大哥說說誰欺負了你。大哥替你教訓他去。」

    季優急忙搖頭,自己今日是來自的,可不是來挑弄是非的,強自壓下喉間的酸澀,季優帶著濃濃的哭音道:「沒人欺負我,李大哥。我是來自的。」

    李煜聞言愣了片刻,有些摸不著頭腦地問道:「自?自什麼啊?」問完卻見季優才止住的淚水又開始嘩嘩向下掉,他心疼的拉著她道:「別哭了,好些日子沒見,你怎麼就變成孟姜女了,走吧,我們進去說話。」

    進了縣衙後院,李煜吩咐下人端來參茶,看季倨鼻子因哭泣變得紅通通的個小丑。他笑道:「優丫頭。你說的自到底是怎麼回事?而且你這風塵僕僕的又是從哪裡來?」

    季優已稍微平息了自己過於激動的情緒,她盯著李煜看了良久。直把李煜看得心底毛才移開了眼睛,她幽幽的歎道:「李大哥,你不用這樣,城門處盤查一個女犯人不就是指的我嗎?」

    李煜聞言足足愣了一分鐘,再看季優一副你明知故問的模樣,他哈哈大笑出聲:「你是那個女**賊,優丫頭,你別逗了,哈哈哈,呃,怪不得今早喜鵲不停地叫嚷,原來真是來了活寶了。」李煜直笑得腸子打結、眼淚亂飛,誇張的模樣讓季優滿頭霧水。

    「女**賊?」

    「是啊,不是我打擊你,你這模樣走出去肯定是被人采的,怎麼可能會是**賊呢?」李煜繼續不客氣地嘲笑,真是太逗了,優丫頭出去遊玩一圈竟變得這麼幽默了,看來這一趟西域之行她還是變了不少啊。

    季優聽到他的調侃尷尬的垂下頭去,心裡隱約有些不安,「李大哥,你們不是在通緝叛國要犯麼?」

    李煜搖搖頭,「沒有啊,只是最近**賊的事鬧得沸沸揚揚的,昨晚劉員外的兒子被**賊採了,半夜三更地跑來找我,我跟他兒子交情好,所以幫襯著通緝一下,不過想想我那朋友還真是可憐,被一個女人霸王硬上弓了,呵呵,對了,你說的叛國要犯是怎麼回事?」李煜不正經的調笑完,又立即恢復正經的模樣,前後態度變化之快簡直令人咋舌,不過此時沒有人有心情咋舌。

    季優見他一副無知的模樣更加納悶了,自己在衛都做了那麼嚴重的事,為什麼沒有傳到齊國來,按理說現在每個縣都設有逮捕自己的關卡,可是官方卻一直靜悄悄的,難道在衛都根本沒人認出她。這樣一想她又覺得不可能,原齊一直跟著她,她做了什麼事他是最清楚的,而且他又是齊國太子,一定會就此事嚴懲她地,難道他就看在自己是他未過門地妻子的份上放過她全家了?

    這樣一想,她又覺得不合情理,人們常說:最是無情帝王家,淵哥哥再怎麼喜歡她,看她在別國公然叛國也不會輕饒她地,可是現在卻一點風吹草動的跡象都沒有,這會不會是暴風雨前夕特有的寧靜,想到這裡,她的心更加不安穩,倉皇站起身就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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