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季優在老鼠洞裡胡思亂想時,外界卻生了巨大的變化,先是黑曜找到西媛後回來並沒見到季優,以為她又走到哪裡去玩了沒在意,只在原地等著,可是他們等了一個多時辰,都未見季優的身影,這時才著了急。
「小優會去哪裡啊,說好了在這裡等的。」黑曜抓抓頭煩躁的說道。
西媛瞥了他一眼,剛才自己正準備施法力讓自己變回原形,就被急匆匆趕來的黑曜給阻止了,她以為他總算明白自己的情、自己的犧牲,可是他卻說是季優堅決不同意讓他們做這樣大的犧牲才來找她的,她的心一下子從天堂墜入無盡的地獄裡,那種極端的幸福與極端的失望突然侵襲,讓她的心痛得難以承受,可即使是這樣她還是愛他,愛他的癡、愛他的傻、愛他長達三百年不變的深情,如果這一切都是因為她該多好,但她卻只是個旁觀,即使愛他愛得要死,他也不會領會一分情,反而會在不經意間深深的傷害了她而不自知。
人們都說狐狸擅長迷惑他人,可是為什麼她迷惑不了他呢,是她的魅力不夠,還是他的心太堅硬,讓自己無機可趁,但不管如何她依然愛他,只要他對自己笑一笑,自己就能幸福一天,看他難過,她也會跟著一起難過。
「黑曜,你再想想,是不是這裡,別記錯了,小優那麼大的人,不會隨便亂走讓人擔心的。」西媛實在忍不住了才出聲提醒。
「我沒記錯,就是這裡,不過片刻功夫她要走也走不遠。我們去找找吧。」黑曜說完作勢要走,卻被西媛扯住了袖子。
「黑曜,你這樣不行,為什麼每次遇到小優的事你都沒辦法冷靜下來,這一點都不像你啊?」西媛雙眼滿含擔憂的望著他。
黑曜回頭望著西媛,在她眼裡清楚地看到自己此時失魂落魄的神情,她的眼神是那麼的寧靜而深情。但是他卻無法回報,因為他的整顆心已被那個調皮的女子給佔滿。不管她是不是小公主的轉世,他都認定她了。如果最後地結果是落得一身傷悲,他也不在乎。
「怎樣才算是我,西媛,很多時候我也迷惘了,下仙界是為了什麼。當真只是為了搶在白鳳宇前找到小公主,可是當我飛入人界就遇到小公主命定的轉世時,我知道這是老天給我地啟示,我不能再錯過了,所以無論如何我也不能讓小優再跟白鳳宇有一點的交涉。書{」
「黑曜。你何苦這麼傻?明知道他們倆地吸引力即使隔了三百年也不曾減少,你何苦讓自己再痛三百年呢?」西媛極力想勸醒他,可是說到後面卻又覺得自己跟黑曜其實是同病相憐的,她與黑曜是仙與妖之別,而季優與黑曜現在是人與仙之別,所以不管如何他們都沒有好結果的,
「西媛,別說了,我們找到小優要緊。」黑曜說完轉身就走。怕再有絲毫停頓會給西媛動搖自己的機會。
「黑曜…」西媛瞪著自己空空如也的手片刻。才想要追上去,眼前卻晃過一抹光。她順著光線望去,就見地上靜靜躺著一枚簪,她彎下腰拾起來,這不正是季優頭上掉落地簪嗎?如果她是自己走開了,應該不會掉落下來,難道是她出事了?想到這裡,西媛匆匆向黑曜跑去,將手上的簪遞給黑曜道:「黑曜,你看,這是小優頭上掉落的。」
黑曜接過簪心底一震,忙問道:「西媛,你在哪裡撿到的?」
「就在我們剛才站的地方,小優不見了,會是誰將她抓走了呢,在衛都我們應該沒有仇人地,難道是對她有所圖的妖精?」西媛很不想說這句話,但現在情況不同,而且多一個方向才能明瞭小優是被什麼人帶走的。
黑曜拿起簪湊進鼻子聞了聞,「不是,這簪上沒有一點妖氣,是人的氣息。」
「人?那麼是誰帶走了她?看地面都沒有掙扎的痕跡,要不就是季優認識的人,要不就是對方是趁小優不備時將她帶走的。」西媛根據剛才的情形推測道。
黑曜向來時路急步走去,邊走邊道:「走,我們去剛才那裡看看有沒有別的線索。」
西媛幾步追上,很擔心地問道:「黑曜,我們現在怎麼辦?不是妖精就是凡人,是白鳳宇還是原齊,或是衛公子?在衛都我們只認識他們,其他人又未曾結過仇,應該不會有其他人打小優地主意。」
黑曜不置可否,在原地打了幾個轉,細細察看了四周的環境,地面沒有一絲一毫掙扎過地痛跡,看來這人一定跟小優很熟,那為什麼簪會掉落下來?想到這裡他暗念法訣,簪上金光大作,黑曜閉目沉思,眼前出現季優被幾個黑衣人抓走的情形。
「不好,小優是被別人抓走的。」黑曜看不清黑衣人的容貌,不能斷定是什麼人抓走了小優,抓走她又要做什麼,心裡不禁著急起來。
「黑曜,冷靜一點,我們現在要想想是誰會抓走小優,如果是衛公子他們一定不會這樣對待小優的,那麼就是其他我們不知道的人,會不會是我們在永和鎮遇到的那個法師,他當時也想對小優不利來著,說不定他悄悄跟來了潛伏在我們身邊而我們不知道?」西媛一下子想起季優曾跟她提起過的那個詭異的法師,當時還好衛公子出現得急時才救了小優,要不然還指不定會出什麼事呢。
「不像,這些人就是一群凡人,身上沒帶任何妖氣或仙氣,我們去附近找找,說不定能找到更多的線索,小優被他們這樣莫名其妙的抓去,心裡一定很害怕,我們要早點把她救出來才是。」黑曜嚴肅的吩咐著,說完指著向東的路對西媛說,「你從這條路去找,找不到線索就回來這裡等我,我向那邊去。」說著指指通往凌嘉廣場的那條路。
西媛沒再說什麼,向東方走去。
黑曜在原地望著凌嘉廣場那一方出了一會兒神,然後才重新提起步子向前走去。
凌嘉廣場又恢復成昨日的繁榮景象,修理後的看台比昨日更顯奢華,看台周邊坐著許多大臣,有昨日受過驚嚇的大臣現在坐在位子上仍感到忐忑不安,生怕今日再來一群刺客,昨日沒經歷過的大臣倒是興致勃勃的看著那些衣飾繁複的花女擺著各種媚人的姿態,更有淫穢的大臣對著一旁要好的朋友口頭調戲著。
而看台前方有一個皇帝專屬位置,桌椅都是上好的香木所致,桌子上擺著許多果盤,座位四周都鋪上了明黃的綢緞,在烈日的餘暉下刺得人眼睛灼灼生疼,僅次於皇帝專屬位置後半米的地方安著一張桌椅,素靜的白綢鋪滿了桌子,顯示著主人的恬靜。
凌嘉廣場前歌舞昇平,可是主位與副位上的兩個重要人士都還未聚齊,眾人邊觀看邊等待著今日的重頭戲,白鳳宇曾承諾在百花祭的當天會帶回雲世子,那麼今日就是實現他的承諾的時候,如果他沒有找回雲世子,那麼這場戲才真真是好看。
李國光獨自坐在眾大臣的位,獨自飲著杯中之物,神情卻極為落寞,昨日未能逼出衛雲現身,反倒把自己誆進去了,今天他的外甥就會出現在自己面前叫自己一聲舅舅,他是多麼憎恨這樣的稱呼啊,如果當年允靜沒嫁給三皇子,而是嫁給了他,那麼他聽到的將是一聲爹爹,可是這一切都讓三皇子跟老皇帝的詔給破壞了,該死的三皇子、該死的皇族,為什麼他有權有勢了還是沒辦法留下自己心愛之人,如果早知道結果是這樣,當年他肯定不會投身官場的。
李國光獨自想著心事,壓根就沒現旁邊有人正暗自打量著他,見他神色抑鬱,眼裡冒出同情之光,這人就是鐵譽,他總是猜不透這個多年前的故友的心思,為何明明高居位了還會露出這副失落的表情。
而且今日是迎回他流落在外多年的親外甥,他該激動、該高興才是,為何看他的樣子會覺得他是在借酒澆愁,李國光感情一向少於外露,所以有很多事他不知道,但是他能感覺到他整個人在變,變得越來越陌生、越來越讓人難懂,自從允靜小妹嫁給三皇子後,他就再也沒在李國光臉上看到自內心的笑容,這樣的情況一直持續到允靜小隸跟三皇子突然橫死,他的臉上徹底沒有了笑容,到底是什麼讓他連應付的笑容都吝嗇於人了,這是他研究了十五年都未曾研究明白的一個問題,哎,人這難懂啊,難於上青天。
看台上熱火朝天,看台下舞姿優美,但卻少了昨日圍觀的百姓,而多了許多的禁衛兵,他們森嚴的攔著路人,將他們隔絕在凌嘉廣場之外,這時遠遠的來了一隊人馬,打頭的是身著藏青色軍裝的禁衛們,然後再是太監宮女,後面則是四個舉著明黃宮幡的黃衣太監,再後面就是八匹馬拉著的巨大馬車,馬車一概用明黃綢緞裝飾過,這一看顯然知道裡面的人的身份是何等的尊貴,馬車旁是一個戴著面具的白衣少年郎,騎著一匹剽悍的白馬,威風凜凜的樣子讓旁人看了羨煞眼球,有這番待遇的除了風靡諸國的國師又做誰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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