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的喧鬧與腳步聲漸漸傳來,越來越清晰,黑鴉鴉的步兵排列著整齊的方陣,出現在我們的面前。
黑色的鐵甲、黑色的鐵盾、黑色的鋒刃,在陽光下發出陣陣令人戰慄的厲芒,黑色的瞳孔也在殘陽下射出血紅的光芒。
接近我們列陣人數十倍的敵軍陣形,綿亙在我們面前,形成了強大的壓迫感。三百多人在緩緩接近的鐵流前,微微有些騷動,不安的空氣四下飛揚。
「控制他們的情緒。」我低聲對杜賓道「這一次我們能贏。」
杜賓有些憂鬱的面容動了兩下,跑向了步兵方陣。
敵軍的陣形緩緩地推進到離我們只有一里遠的地方,停了下來。
「哈哈……」我仰頭發出一連串的大笑。
雄渾的音波夾雜著驚人的威力,以雷霆萬鈞之勢向前奔流。笑聲響徹雲霄,震耳欲聾,以驚濤拍岸之勢,奔向彤雲瀰漫的天宇下,似乎連大地都在顫抖。
金剛獅子吼,乃是文殊師利王菩薩的上乘伏魔佛法。文殊菩薩智慧、辯才無礙,伏魔時,常命座下的獅子發出吼聲,不論何方妖魔必定聞聲而遁。
這一陣大笑擁有令人心驚的威力,在我身旁的人都會感到身軀一震,平空產生昏眩感。
完全承受這股壓力的敵軍士兵,如中雷殛,突然發出一陣陣的尖叫,拋掉手中兵器後,抱頭狂叫著滾動。
敵軍的陣形驀然一陣大亂,後方兵卒大叫著「對方有神相助!」然後驚恐的扭頭掩耳狂奔。
「怎麼可能?太強了!」在我身旁一位禁衛將領,發出一聲有如呻吟的讚歎。
雙方相距一里,音波的威力就可以震倒一片人,這要是在近處,那豈不是更為可怕。這需要多大的能量才能做得到?所以,敵方兵卒才會認為我方有神相助。
其實,我哪可能有那麼大的能量?我只是充分利用精神力調動了空間能量,將我的音波能量完整的越過一里空間。
經此一來我軍士氣大振,人人精神高揚;反觀敵軍卻是混亂不斷,兵卒喪氣。
「爾等喜合之走狗,竟然敢至我楚南亂殺無辜!」我瞠目怒叱「敢情是欺我楚南無人?」
接著,我手指楚南正規軍打扮的一群士兵,說道「你們這群敗類,我楚南以血汗供養,你們竟然要屠殺我們楚南人!還有一點人性嗎?」
原來,在敵軍三千人中,至少有八百人是楚南的正規軍。此時的我,完全將自己當成楚南人了,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
這番「義正辭嚴」的怒喝聲,令八百楚南正規軍羞愧的低下了頭,腳下不安的挪動,似乎在陽光之下再無容身之處。
敵軍兩邊一分,衝出三人,其中一人高聲喝道「笑話!秋風,你還真以為你是光明正大的嗎?你身邊那幾人的來歷,為何不向大家說說?秋將軍,有膽上前嗎?」此人正是林冠武。
聽聞之下心頭一緊,我身邊的幾人正是吳懷莊派來護身的赤煞豹女與玄煞虎客,魔獸合體人的事要是傳了出去,恐怕我們的聲譽就要大跌了。我尤其吃驚的是,林冠武身邊的那名女子正是耶蒂,有她在,情形不妙。
正如我所說的,無尋劍道這四個字就代表了正義,只要是他們所的一方,幾乎就是正義的一方,這對我方的士氣是一個沉重的打擊。
我在兩名赤煞豹女的護衛下,緩緩策馬上前,冷冷的道「林冠武,你竟然還有臉問?本將軍在城中常受各方奸黨暗害,其手段無所不用其極,是吳侯見我護衛不夠,這才派出幾名得力手下予我。我倒想反問一聲,那些奸黨與閣下是何關係?」
明知暗殺我的那些是楚笑嫣的人,但此時此地,我全數蓋在了楚兵鋒的頭上。
林冠武神色微微一怔,有些不太自然。
我心中陡然一動,大呼可惡。原來楚笑嫣的行動與他們也有關係,很可能是越牧風也在幕後插手了。也就是說,這些行動,呂娘娘仍是知道的。
可惡!真的可惡。他們做得極為隱密,連我都沒看出來,也正因為如此,我這不經意的一問,就令林冠武臉色不太自然了。
「秋將軍。」林冠武身側的耶蒂,用平淡之中蘊含銳利的眼神看著我,殘陽下的美麗面龐染著淡淡的紅霞,說道「你身邊的人是魔獸合體人吧?你做何解釋?」平淡的眼神在最後一個字蹦出時,閃過一道寒芒。
我眉頭深鎖,毫不客氣的道「耶蒂小姐,你能否不要在此搗蛋?此時此刻,是我楚南生死存亡之秋,一群無恥小人勾引對我楚南飽含野心之狼,妄想佔我河山。你卻在這關鍵時刻,在微枝末節處計較,莫非是存心幫助外人?」
耶蒂的眼神化成一道鋒利的寒芒,直刺我的雙眼,俏臉氣得一片雪青,半晌之後才道「在我看來,你們都是楚淮人,不存在外人之理。對於你們雙方的爭鬥,我現在不想置詞。我今天前來,只是衝著你身邊的魔獸合體人。」
「秋將軍,不用多說了。此時此刻,你已被逼至背水而戰的不利局面,還不棄械投降?」林冠武笑道。他不再糾纏誰對誰錯了,再怎麼說,他也是一個外人。
我一臉的悲憤,仰天長嘯「本將軍從無在戰場上投降之理。更何況,今天乃是你們這群野心之輩來犯我楚南,唯一死以抗擊。若天下仁人義士皆隨我死而起,擊爾野心之狼,我心已慰。」我說得活像真的一樣,聲音又大,所有人無不聞之動容。
我身後的士兵陡然發出一聲沖天的雄壯吶喊,士氣高漲;反觀敵軍,連兵器都微微沉下,更不用提臉上那不安的神情。我方軍陣因為耶蒂出現所帶來的劣勢,也因此大幅減少。
「不必多說了,動手吧!」一直在林冠武身後沉默不言的灰衣人淡淡的道。
我神情一凝,犀利的眼神將其牢牢盯住。就在他話出口的下一刻,他的人已經來至我頭頂上空,一道流燦金芒傾空而下,凌猛犀利,聲勢極為渾雄。
我的雙腿一挾,坐馬乖乖後撤一步。同時間,焚天戟翻天而起,上挑後微劃小圈,吐出一道熾烈的炎芒。
赤煞豹女兩柄寶劍同時間射出電火,光到人及,懾人心魄的冷電排空搶出,攔下了耶蒂飆出的電芒。
「錚錚錚」的巨震中,金芒一閃而逝,灰衣人臨空震飛了回去。
我大喝一聲,焚天戟毒龍翻身,對著耶蒂兜心就刺,寒光似風馳電掣,勁氣迸發,勢如摧山裂石,一道赤龍臨空吞吐魔炎。
剛將兩名赤煞豹女逼退的耶蒂神色一震,一聲低音沉叱,寶劍神乎其技的在空中幻化出一道微妙的軌跡,赤龍被一斬兩斷。緊接著,耀眼銀光一閃,劍體鑽隙而入,徹骨劍氣發如奔雷。
焚天戟就勢外震,勁力激盪雄渾,在「噹」的一聲中,耶蒂同樣被震退。
任何奇妙的劍法,皆需要內力的,內力不夠,一戟就震退了,再奇妙的劍法也發揮不出實力。再說,我對無尋劍道的劍法,可是熟悉的很。
眼見林冠武指揮軍隊開始向前逼來,我暗道這幫人好深的心機。兩名絕世高手纏著我,再由林冠武指揮軍隊迫攻失去首腦指揮的我軍。
「退!」我高聲叫道,焚天戟連飆十三招,道道電虹不斷的從中宮突入,威脅著對手。
在巨震中,灰衣人迫不得已,又硬接我一招,再次被震退。這灰衣人肯定是無尋劍道的男性高手,一手無情刀法出神入化,功力雖不如耶蒂,但比起時下高手,那肯定是強多了。
焚天戟布下了綿綿炎虹,釗回電旋,無窮無盡的勁氣有如江河決堤,滔滔不絕。
在兩名赤煞豹女的護衛下,我們三人不斷的後退,後方的戰陣也緩緩逼上。在相距我們只有十米時,耶蒂長歎一聲,縱身而回,灰衣人也飛身脫離纏鬥,搖頭不語。
無尋劍道的兩名絕世高手,竟然無法纏住一人,傳出去肯定轟動天下。在兩人的強攻下,我身上有了兩道淺傷,兩名赤煞豹女卻是全身傷痕。
耶蒂與灰衣人退回了本陣,接下來就是真正的戰場廝殺,那時再也容不下個人英雄主義,就算是天下第一高手,在這種場合下,也會被飛來的鋼刀切下頭顱。
敵軍的兵力遠在我們之上,所以可以選擇各種戰陣來對付我們。這一次,敵軍全身著鎖子甲的步兵百餘人列於最前方,後跟五十名擲矛手、五十名弓箭手,緩緩的向前壓迫。
事實上,我們三百人扼住險要的關口,敵軍只能在我們前方展開一百二十人,現下卻來了二百人,可謂極為擁擠了。
「真是聰明人啊!」看了對方的佈置,我暗讚一聲。
林冠武的心意,我一眼即看透了。他要用遠距攻擊兵種打擊,以逼迫我們後撤,容他的大部隊通過險要隘口,將兵力展開;如果我們不退,那麼在遠距兵種的打擊下,必會傷亡嚴重,不堪久戰。令我欣慰的是,這次對方並未帶來法師,要是來了兩百名,這一仗恐怕也不用打了。
重裝步兵踏著奇異的鼓點,緩緩向前壓迫,在巨盾掩護下的遠距攻擊兵種隨後跟上。雖說這裡地形不便,但這二百人仍可排出整齊的方陣,可見平時的訓練不差。
「看來,今天又有一場鏖戰,但願他的手下沒他那麼聰明。」我沉歎一聲。
跟這種對手開戰,想勝也不容易啊!不過我早就料到他會用這種陣形,所以在先前佈陣時,就已經做好了準備。
「變陣!」隨著我的厲叱,前排的步兵方陣開始緩緩後撤,兩翼的弓箭手則有如兩道激流,從兩側向中間狂湧而來,瞬間排成了兩排。
戰形變換快速絕倫,宛若操練了甚久,禁衛的素質確實是令人讚歎。
八十五名弓箭手分成兩列,前一排蹲,後一排站,麻木而森冷的眼神穿過虛空,籠罩在緩緩壓來的敵人身上。
「對方的弓箭手一旦有所動作,立即施法。」我小聲對身邊的兩名妖精法師道。
兩位妖精沉默的點點頭。
「二百步。」身邊的參謀用冷靜卻顫抖的聲音道。
「上弦。」一陣細密的聲音過處,擅長連珠箭的禁衛們兩枝箭同時入手,一起搭上弓。
「一百七十步。」高音向上拋起。
「拉弓。」
長弓拉如滿月,兩排寒氣森森的利簇發出令人戰慄窒息的精光。三十步是擲矛兵的威力範圍,一百六十步是弓箭手的威力範圍。
「盾牌手準備。」我也發出了命令。
站在弓箭手身後的步兵們轟然應諾,做好了隨時插上的準備。
「一百六十步!」參謀發出一聲淒厲的叫聲。
我微微一頓,緊盯著敵方步兵,在其踏出那一步的剎那,有力的揮動了臂膀,暴喝道「放!」
映著西天的殘陽,一蓬密集而青閃的飛行物噴射而出,劃出美妙的拋物線。只見一百七十枝箭分成兩波在空中飛行,殘陽下的半邊天空為之變成了黑色。
在光影的猝晃與銳利的破風聲下,響起銳物擊破堅甲的「噗噗噗」聲,伴隨著的,還有淒厲的慘呼聲。
敵軍前方的士兵有如被颶風橫掃而過,紛紛倒下,但後方的步兵們恍若未覺,倒下一個再補上一個,保持著完整的陣形,仍向前壓來。
就在我方弓箭手射箭、取箭、上弦、拉弓時,後方的持盾步兵從弓箭手的縫隙處搶出,在其前方布下了堅實盾牆。也就在盾牌手搶出的剎那,天空又被另外一片箭雨所摭掩,敵軍的弓箭手發威了。
「旋風舞!」兩名妖精法師發出沉叱,手中的上位精靈法杖劃出奧妙的弧線,在猝然回收的剎那,弓箭手的前方上空出現了巨大的旋風,空氣發出呼嚕嚕的怪響,迴旋激盪。
宛如驚濤拍岸而來的箭雨,驀然在空中互撞,發出細碎的撞擊聲,落如雨下。精靈法師的威力,永遠都讓人吃驚。
「啊……」我身邊不遠處的一名箭手發出一聲慘叫,翻身栽倒,胸前插著一枝銳利的長箭。
剛格下另一枝長箭的焚天戟,慘然收回。如果不是我與妖精聯手施展六階法術旋風舞,恐怕弓箭手與步兵的傷亡會更大。
當敵方弓箭手剛發射完畢,我方盾牌手如潮水般的撤下,弓箭手再次發威。第二輪箭雨傾流而下,帶來死亡的呼喚,橫掃敵軍戰陣中部。
敵軍的鼓聲大變,步兵方陣一散,手持鐵盾的士兵有如奔流般狂衝而上,手中利刃在狂嗥中,發出撼動人心的寒光。林冠武這次不惜犧牲,在令步兵方陣解散的同時,再次從後方推上兩百名士兵。
在對方迅急的攻擊下,肉搏戰不可避免的產生。兩股鐵流在連水之前奔騰激撞。每一聲淒厲的長呼,都代表著孤兒寡母的產生;每一根弓弦悠越的長鳴,都代表著白髮人送黑髮人的眼淚。
「秋風,納命來。」一名敵將拍馬而至,手中的長刀怒濤拍岸,劃出一束流燦變異的幻影,空中刀氣急速翻騰,似有千鈞壓力直向我四周擠來。
身邊的魔獸合體人已經與敵人完全接觸,肆意屠殺著敵人,再無法保護我。他們手中的鐵刃份量極重、刃又鋒利,在這種戰場上,仍可左右決蕩縱橫。
三劍兩刀有如雷奔電轟,發出尖銳如鬼泣般的勁氣迸發聲,橫貫敵軍的陣形,細密的血雨,不斷的在五人刃下飄灑。這五人根本就不懼傷亡,所以戰鬥力超強。
焚天戟發出悠長的龍吟,在我的手上幻化飛行。「炎龍電掣」。一戟擊出,宛若電耀九霄,戟上毫光以眩人心神的絕快速度飛旋迴翔,銳不可當。
「錚錚錚」金鐵狂震,處身戰場之上,所有的花招都是足以致命的敗招。所以,一上手就是硬拚硬的絕招,單比誰的功力強。雙方的每一擊都石破天驚,勁飛彌空,聲如殷雷。
兩種重兵刃硬接硬架,狂野撞擊,雙方都用上了真才實學,甫一接觸,優劣立判。
大刀被焚天戟砍得缺口橫七豎八,熾熱的法術炎龍,更是飛翔迴旋,逼得敵將只有招架之功,毫無還手之力,岌岌可危,險象橫生。
「去!」我一聲叱喝,用上了奇異的馭馬術。
人、馬、戟俱進,久蓄的神奇內力,猛然注入戟身,有如山洪爆發。神戟擊出,有如轟雷掣電,幻化為飛虹破空疾射,勁勢連綿、不盡不絕。
「啊……」慘呼聲響起,敵將被我戟上炎龍包圍,發出瀕死前的哀嚎。周圍的敵兵發出一聲害怕的喊叫,扭頭往回跑。
這名敵將分明是敵方千騎長以上將領,這一死,敵方士氣立時大跌,我方則是歡聲雷動。
我方的歡呼聲還未落下,遠方的天空就傳來奇異的鳴聲,細小而帶有魔力的鳴叫甫一入耳,就令人心神潰亂。
我臉上的血色刷的一下消失,駭然低呼「飛龍。」
身為召喚師的我,對魔獸的叫聲自然是清楚萬分,更何況我家裡還養了成群的飛龍。
焚天戟蕩起層層炎龍,逼退了所有敵手。
我迅急的後撤,並道「護衛,保護我!第二隊、第三隊的弓箭手換長弓,遙指東南空中。」
話音剛落,「忠誠」的五位魔獸合體人就出現在我的面前,將我與敵軍完全隔開。而未受到打擊的弓箭手,則有一半聽從我的命令,換上強弓。
我迅速的放下焚天戟,換上了寒晶弓。
「長槍小隊列陣,槍尖朝上。」我冷靜的喝道。我知道,這時候只有冷靜才能挽回局勢。
這些禁衛久處皇宮,當然知道飛龍騎士的威力,如果連我都不冷靜,他們更會完全崩潰。
十幾個黑點從遠方急速的飛來,只是飛行路線有些歪斜,不時的上上下下,這些飛龍應該是受到了一定的傷害。
我心中暗歎,想來在洛城內也是戰亂紛起,這些飛龍騎士應該也是在激鬥中撤下來,增援到這裡的。最精銳的飛龍騎士都撤下來了,也可想見此時城中的形勢必是大大有利於對方的,吳懷莊已經岌岌可危。
敵軍的第二波進攻也在此時發動。我將剛剛集結完成的一個完整陣形再次推上,餘下的第一隊與第四隊弓箭手,此時全部變成了弩手,以連發的強弩予敵重大傷亡。
位於兩翼的重步兵,不時的從左右兩翼超前砍劈,攔腰斬斷對方陣形,再前後合圍。限於這種險要的地形,敵軍明知很吃虧,卻也毫無辦法。
黑點越來越大,終於在眼前清晰起來,我甚至能看到飛龍急速扇動的翅膀。
地上的禁衛不可遏止的產生了一些混亂,陣形有些散亂,幸好經我的五位護衛助陣,終於將情勢暫時穩定了下來。
寒晶弓舉起,「凋寒真氣」運於箭上,高度凝聚的真氣讓箭可以持續高速飛行,增加殺傷力,卻無法增加其初始速度,那是由弓的性質決定的。
這把弓最可貴的地方,就是比一般弓的射程遠,而不是它能附加冰系傷害。一箭射出,可在一百五十步內達到超音速,而平常二石以上的弓,只有百步內才可以,三石的也只能在近一百二十步遠的地方形成強大的殺傷力。
我手裡拿著四枝箭,連珠四箭是我的箭術極限,不像我的黑人侍衛,每人都可以連射七箭以上。
飛龍越來越近,從上空俯衝而下。巨大的龍槍前端,閃爍著懾人的精芒,黑色的槍體帶著死亡的妖氣。我的眼微微瞇起,精神力已經將目標鎖定。
手中的長箭閃電般的穿空而出,在空中滑出一道美妙的弧線,射向目標。勢如流星劃空,搖曳之中,奪目晶光瀰漫空中。
同時間,響起兩聲悲鳴,兩頭飛龍有如殞星天墜,在碰然大震中,飛降落地。
「將軍神威!」禁衛興奮若狂,手中的長矛將地上掙扎欲起的飛龍與騎士刺死。
「放箭!」
隨著我的喝聲,長弓手的致命長箭遮蓋了天空,寒芒似電,閃掠奔騰。
「飛龍旋」的法術席捲而下,空氣形成一道堅韌的鋼板,平空砸下,幾乎所有的利箭甫升便落。寒晶弓卻再次吐出四道寒電,於是又有兩聲慘叫,兩頭飛龍直墜而下……
當敵軍的飛龍騎士撲下將長槍陣擊潰時,三十六頭飛龍中,已經死傷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