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帶著沮喪與氣憤的神情前往小廳,不過一隻腳剛跨入廳裡,臉上就堆起了笑容。
「劉先生,最近幾天精神好嗎?」我友好的打著招呼。
這兩天這些人還真夠累的,每天不時的打聽著消息,晚上還要潛至吳府近處查看。
那天只是救出了四人,另有七人仍不知生死下落,也難怪這些人晚上要不時的出動了。
劉飛仍是神采過人,只是臉上有些疲憊與黯然,聞聽我話,笑了笑「多承將軍關懷,草民精神還好。」
我先招呼他坐下,然後看著他的眼睛,以極其誠懇的態度對劉飛道「劉先生,對於吳府的進襲,我個人建議你們先放一放,急也無用。不如,由我對吳懷莊旁敲側擊,暗中打聽出他的秘窟來,人肯定是藏於那處。屆時,我暗中助你們動手,豈不是大妙。」
劉飛長長的歎了一口氣「我們只是在盡人事罷了!其實我們都知道這七人很可能已經不在了。」
我理解的點點頭「大家能知道此點就好。吳府守衛森嚴,進入外府還勉強可以做得到,但進入內府則是難如登天,不如攻擊吳府的秘窟,引發吳府恐慌,將吳府內的人引出府外來加以殲滅。」我的毒計又出來了。
劉飛可能是相當正直,從來也未曾從這方面想過,聞聽我的話後不由得先是一怔,繼之一喜「多謝將軍良言相勸,劉飛明白了。」
他剛說完卻又洩了氣「只是,這吳府的秘窟又在何處?」
「這件事是急不來的。」我泰然道「給我時間,我會找出來的。」
劉飛再三感謝,看我的眼神好像都帶著感激。
「對了,劉先生叫我來有何事?」我拈起小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劉飛臉色一正,坐直了腰「聽說我國將出兵奉國,秋將軍將領軍右路,可有此事?」
我手一抖,差點沒把茶杯給打了。這件事怎麼連他都能知道,我用驚疑的目光看著他。
劉飛明白我的意思,微微一笑「這是由羅將軍洩露給我們的。」
「呵呵,劉先生消息靈通。此事不假,確有此議。」
我乾笑了兩聲,心中暗罵羅瑤青這個大嘴巴,虧我還告訴她不要將此事告訴別人呢!
「草民前來,正是為了此事。」
「哦?」我看著他,不明白他與此事又有何干?總不至於勸我莫要出兵奉國,呵呵。
「草民有一好友,名喚神力熊東方志武,出生於奉國,因被當地官府構陷入獄,逃出後,進入本國。他對奉國瞭解頗深,於當地也小有勢力,或可為將軍一用。」劉飛娓娓道來,臉上是那種知恩圖報的神色。
這種人才對我現下來說,當然是沒有用處,不過我還是很感激劉飛的好意。就在這一瞬間,我突然有了大膽的想法。
我正色對劉飛道「劉先生,你的好意小將完全生受了。只是出兵奉國之事可能另有曲直,這位東方志武,我可能用不上了。」
劉飛先是一怔,繼之一笑,臉上微微露出紅色「將軍算無遺策,自是不用草民來操心。」
看他臉上的神情就知道他誤會了,可能以為我看不起他們似的。我揮了揮手,示意他莫要誤會「不是此意,劉先生莫要誤會。」
我將嘴湊至劉飛耳邊小聲道「劉先生,之所以說暫時用不著,是因為很可能我們要西進淮水,以報上次馬賊來襲之仇。」
劉飛大張著嘴,臉上血色盡退,儘是困惑與不解的神色。看著他的樣子,我很滿意,正如我的預料。
「草民實是不知為何會有此種變化?」劉飛苦笑著搖搖頭。
劉飛的身家底細很清白,很好打聽,他是三山別莊的莊主。三山別莊在江湖上頗有俠名,勢力甚厚,卻於吳懷莊兵變之後,為官家所抄,這群人遂流亡天涯。
劉飛足跡從未出吳、越二州,被官兵追捕得狼狽不堪,不可能與他人有密約,這種人正好為我所用。
我將早上所說之話略微談了談,劉飛不禁歎服「秋將軍所說皆是至理,敝國能有秋將軍之助,必會一統東方。」
「不知劉先生可有熟悉淮水情形的人?」我滿懷熱切的看著劉飛,希望他給我帶來好消息。
劉飛仔細的考慮了一陣「我現在身邊的人雖有去過淮水的,但對那裡的情形並不太清楚。」
我大失所望,長歎了一聲。
「但草民有一好友,在淮水占水為王,或許對大人能有所用。」劉飛笑著又加了一句。
我大喜,追問此人姓名、勢力範圍等,劉飛一一相告。
「淮水離我邊境大約三百多公里,作用並不大。」我皺起了濃眉,沉吟著。
「或許另一人對將軍更有用。他名陳建風,本是越州人,犯事後逃至淮水三不管地帶,成為當地的豪紳,勢力範圍約方圓三十里左右,但他離邊境也足有百餘里。」
我眼睛一亮,我需要的就是地頭蛇性質的人,因為他們可以迅速的向我提供較為精準的情報。
「很好,他應該能有大用。只是不知他能否信得過?」
「絕無問題!他本就對兩淮軍有異議,現在兩淮軍與青龍軍團交戰,他已經有意起事。只要將軍能予他一定的好處,他必會同意相助。」
「你可以立即與他取得聯繫,只要他一心為楚南出力,必不會虧待他。我可向兵部先領一批軍餉,發放給他,讓他留意兩淮軍的調動。」
我立時興奮起來,想著可以從中拿回扣,撈上一筆。
劉飛當然不知道我心裡的想法「草民這就去辦。」
「且慢,這件事我還要與你詳細研究一下,有些細節萬不能疏忽。」我忙叫住了他。
※※※
第二天,楚兵鋒下榻的府邸突然起了大火,鬧得洛城沸沸揚揚;再一日,楚笑嫣的馬車又於路上為人所偷襲。
事後追查起來,線索似斷非斷,皆指向兩方。於是兩方頓時掀起大戰,走在路上都能一言不合的打起來。
動用傳送法術進入兩淮的使者也與陳建風取得了聯繫,每日用傳訊石通訊兩次,以報情況。
第七天傍晚,宮內派人叫我前去參加會議,我當即興沖沖的前往宮中。我昨日即從吳懷莊與呂娘娘處得知,此事已定,向淮水進軍。
皇宮內廷之中,除了東宮娘娘呂芳華外,吳懷莊、越牧風自是一個不少,此外,兵部、工部大臣皆至,朝中幾員大將更是不可能不出現。
呂娘娘對我的好感在不斷的增加,最近幾天不時的找我談心。
這次相見,首先掃來的就是她的目光,妙目流波,似有若無的情愫,惹人遐思。
吳、越二人見了我,皆點頭為禮,吳懷莊眼裡更是露出曖昧之色,令我心裡有些發寒。
待人齊至後,眾人見過娘娘。
「各位將軍,經過詳細的討論,我們的計劃已經有所改變。」呂娘娘首先用那清脆的妙音發言「攻打奉國的計劃暫時擱置,先進軍淮水,佔據有利的戰略地位。」淮水本就是兵家必爭之地,南北東西通達。
人群微微起了一陣騷動,但不久即平息了下來,想來這個決定並不出眾人意料。
我心裡大感得意,竟然將一國之人玩弄於股掌之上,偏偏他們還未察覺。
兵部尚書出列,闡述軍隊調動的情況「由於前些時日於東方調動軍馬,抽空了一些駐軍,使得我們在西方可以投入的兵力大減,從京城周圍只調動了十萬之軍,但其中只有一半是久經訓練的精兵,另五萬大多數來自於地方,連裝備也大多不夠。」
「裝備的事,微臣可以解決一部分。」我插口道,正好趁這機會,推銷我的兵器。
吳懷莊大感欣慰,那批未裝備的軍隊他可以控制大半,我昨天就探知了,所以故意在這時候提出。
「秋將軍為國事而操勞,難能可貴,憂國憂民之心,本侯也萬分欽佩。」吳懷莊拱手笑道。
對這擺明了是高帽性質的言語,我是「受之有愧」,故作謙遜道「哪裡哪裡!吳侯過謙了。這也只是末將為我國盡一番心意而已。」
呂娘娘眼中爆起冷芒,顯然是有些不太高興。半晌之後,臉上堆起和熙的笑容「秋將軍有心為軍,哀家甚感欣慰,當會在此事予秋將軍一些方便。」
我心中大喜,又來錢了,忙開口謝過。
兵部尚書繼續言道「十萬之軍已經分成十路,秘密派往西方佈署。現下跨過小江,出過玄關,再有七日隱密行軍,即可到達邊界。」
工部尚書補充道「後續物質正以各種名義向西運進,對於東方的物質幾乎全部停頓。只是,為了迷惑敵人,仍在兩地之間將同一物品來回運輸。目前,我們在邊境上設下的糧草,大致可以提供十萬人一月之用,如果能夠修建一條寬敞的公路,運輸物質的速度則能提高一倍。」
我現在才知道這些人竟然早就開始行動了,只是一直瞞著我罷了!
越牧風接言道「除了此十萬之軍外,我們北方的軍團可以抽出六萬人加入戰鬥,如果加上二線部隊,也可達到十萬。」
呂娘娘挑起了秀眉「為何不將北方軍團所有兵力投入?青龍軍團已經向西南移動了,我們北方的威脅已經消失。」
「娘娘,越將軍的打算可能是當青龍軍團突然插上搶奪戰果時,四萬騎兵從肋部給他們一刀,輕易將其擊潰。」我可不想呂娘娘丟臉,忙向她加以解釋。當然,另一半也有討好越牧風的意思。
越牧風微微一笑「軍隊方面不成問題,但關於補給,就要吳侯多加費心了。」
「越大將軍請放心,事關國家大事,本侯定盡心盡力,不會稍有大意。」吳懷莊慷慨陳辭,神情激揚「十日之內,我即可將所有物質調配完畢,並發往西北方,但是為了隱秘起見,可能仍需要十幾天才可安全到達。」
越牧風知此為實話,苦笑了一陣。
我小心的四下打量,眼見眾人皆是興奮異常,摩拳擦掌,大有此戰必勝之念,心中不由得暗笑。我已經令青龍軍團做好了準備,隨時可以來混水摸魚,甚至趁火打劫與坐收漁利。
說來這些人有信心也不是毫無理由,日不落帝國固然可怕,但現在為多國聯軍逼得甚慘。
青龍軍團有一部共三萬人被困在淮水以西,與兩淮軍交戰,也未曾佔得便宜。
兩淮軍固然勇猛,但一向對楚南構不成實質性的威脅,與楚南交手,也是敗面居多,現在又受青龍軍團牽制,更加不足為慮。此次行動又是出其不意,假裝要出兵奉國,戰術上又佔得上風。三方條件一合,這些人自然是大有信心。
我與呂娘娘的目光無意中相遇,兩人眼中不由得都閃起火花,呂娘娘微微一笑,將目光轉動了一下,我也低下了頭,卻在低頭的瞬間,看到呂娘娘身邊的威特馬克正死盯著我看,眼中也是火花四射。當然,與呂娘娘的絕不一樣,性質可能正好相反。
我嘴角**了一下,以示對威特馬克這位有名的大賢者的悲傷與歉意。
我也不是有意的,實在是呂芳華她有意勾引我,而我意志力太過薄弱,就淪陷了。
「對於向東調動兵馬之事,微臣有話,不知該說或不該說?」我很小心的道。
「秋將軍見解獨到,常能令人耳目一新,有話但講無妨,有越大將軍在此,即便說錯,他也會加以指正。」吳懷莊點頭道。
這賊子果真厲害,一句話就將我與越牧風對上了,更令越牧風不敢放膽指責我的錯處,否則有打擊新人之嫌。
呂娘娘也點頭道「秋將軍但說無妨。」
我從容不迫的抬頭,先掃視了眾人一眼,以加強我的威勢,這才用平緩而有力的口氣道「所謂,兵貴神速。此次我國出征,一占理字,二占秘字,三則應占速字。越是隱秘之事,越須行動快速,否則時日拖久,恐會讓他人看破,那即無法達到出敵意料的效果。」
越牧風手下的大將許商聽到此處,有些忍不住了,開口便道「加快行軍速度是可以做得到的,但是加長行軍時間則不太可能,若在白天行軍,很可能會被敵人看破;而行軍速度加快也並非易事,因為新軍太多,訓練不足。」
呂娘娘卻似對我很有信心,看著我道「秋將軍此言必是另有他意,還請直講。」
「娘娘英明!」先讚了她一句,繼之得意的掃了許商一眼,笑其不太高明,將他氣得臉上一紅。
我目光轉回呂娘娘處,接著道「微臣以為,此次兵出奇著,敵方實是無法猜想,實在用不著十萬之軍,只須五萬精兵即可。再加上越大將軍手下六萬精兵,已可十趟十決,將淮水以東的敵軍盡潰。」
越牧風欣然道「我想,我明白秋將軍意思了。必是令五萬精兵先行,另五萬新軍後行,在戰爭初起之後再加入。如此一來,可將行軍速度提高五成左右。」
我撫掌而笑「越大將軍果是高人,末將愚見一眼即透。」
吳懷莊急得要死,連連向我使眼色,讓我收回那番話。那五萬人大半是他的勢力,如果無法投入戰場,如何有軍功,若沒有軍功,更談不上控制軍隊。
我也向他暗使了一個眼色,示意勿慌。這個舉動做來無人得見。
「呂娘娘,微臣保舉秋雷、秋將軍擔任左路領軍。光憑秋將軍上述之言,也當之無愧。」越牧風看了吳懷莊的神態,眼裡射出了稜芒,遂趁其陣腳不穩之際,突然來了這句吳懷莊想說的話。
吳懷莊吃了一驚,轉頭望向越牧風,很可能是怕他將我收買了,眼裡射出了懷疑光芒。
吳懷莊迅速的鎮定下來,拱手向呂娘娘力陳了我的好處,然後續道「微臣以為秋雷將軍不僅可擔任左路領軍,甚至可總領全軍。」
我苦笑著「吳侯太過抬愛末將了。末將雖說曾兵敗賊眾,又安全護送太子歸國,但仍是經驗不多,十萬以上精兵的統率從未有過,萬萬不可。此職仍應越大將軍擔任。」
吳懷莊也知統帥一職不可能是我擔任,只是要捧一捧我,所以故意拿來為難越牧風。
朝中其餘幾位大臣自然也不可能讓我擔任此職,紛紛出言反對。
吳懷莊此舉本也就是以進為退,與越牧風一呼應,就截斷了眾位大臣的反對意見,保我當了左路領軍。
於是,只來了沒兩個月,沒帶過幾個兵的我,竟然在如此情況下,成為了統帥左路大軍的將軍。
「秋將軍所為眾人皆睹,英武非凡,又足智多謀,屢敗強敵。這左路領軍一職非秋將軍莫屬。」呂娘娘欣然道「今日我即去領虎符。」呂娘娘有意無意的看了吳懷莊一眼。
我哭笑不得,虎符本是給統帥的,拿來給我算什麼?看來呂娘娘與吳懷莊暗中有協定,仍是不敢讓越牧風一手控制這近二十萬的軍隊。
任何鎮守一方的大將,手裡皆有半面虎符,要想調動超過十分之一的軍隊,皆須有另一面虎符,且要配上皇帝的手詔才可發揮作用。
這也是為何吳懷莊發動了兵變,仍沒有人能制裁他的原因。他控制了皇帝,就確保了虎符不可能流露到敵對者的手裡,又挾天子以脅,任何人起事都須三思。
只要沒有虎符,他的影響力就可以在軍中發揮強大的作用,任何大規模的軍隊調動不但瞞不過他,甚至沒有他的參與,也是不太可能的。
接下來應該是屬於具體討論軍事調動、糧草補給、謠言散播等細節,由於這些屬於軍事專業範圍,不宜有非專業人士參加,所以會後只有呂娘娘、吳懷莊、越牧風、我、晏江凡(中路領軍)等聚於一處商討。
「秋將軍的左路將可分得五萬之軍,進攻昌寧、昌靜兩府。奪下後,即可順勢攻入淮南州,向右席捲,以策應我軍。」
越牧風手中執著竹鞭,在碩大的軍事地圖上指指點點,指出必須加以注意的一些小點,敵軍的分佈等等。
事實上,對於這些方面我已經瞭然於胸,因為從情閣處,最重要的是從陳建風處,我得到了大量有用的消息,對兩淮軍的佈置已大多熟記。
「邊界處有幾十公里的無人地帶,我們可將軍隊潛入,晝伏夜行,迅速的接近敵人,然後實施包圍,將分散的小股敵人消滅。」我信心百倍的道。
「但是潛入時,派出的游騎很可能暴露身份。」吳懷莊擔心的道。
「無妨!那裡盜賊眾多,其中有幾支還是我們的人。游騎可以偽裝成盜匪,打聽敵情。」越牧風在地圖上又點了幾下,指出了友軍所在。
我一直沒有說出陳建風的事,那是我的一著暗棋,可不想與別人分享「從力量上來比,兩淮軍可以調動的力量仍在我們之上。由於三國聯軍與日不落帝國交戰,兩淮軍可將其西方的軍隊調入戰場,若兩淮軍緊急動員,兵力有可能達到十六萬,如果再加上北方的七萬軍,則當在二十萬以上。」
我沉吟著,續道「而我方只有十一萬的精兵,另九萬只能是後備部隊,作為補充消耗,實戰時,反有不便。」
「如果戰爭時間拖長,我們仍可從東方撤出十二個師的六萬精銳部隊。」呂娘娘突然發言道「就兵力上來講,並不比他們差。再者,眼下雙淮軍所謂的十六萬軍分佈淮水兩岸,根本就無法快速集中。」
我就說這個女人不簡單,馬上就能想到兩淮軍的弱處。我與吳、越立刻出聲贊同娘娘高明。
「我聚而敵分,正於我有利。」越牧風輕鬆的道「只要潛入敵方縱深,實施突然的打擊,拔掉幾個軍事要地,敵方將不戰而潰。」
「兩淮軍非是容易對付之敵,其與青龍軍團交戰多年,實力不但未減,反略有增加,大將軍萬不可輕敵。」吳懷莊正色道。
我心中暗罵,青龍軍團沒滅掉兩淮軍,還不是因為你們楚南不時的派出精兵突入縱深,逼得青龍軍團退守。
「兩淮軍以馬戰為主,來去如風,不擅守城,如能逼得他們龜縮在城裡,此戰反而有了勝算。」我靈機一動,順口說出。
越牧風一怔,思索一陣道「不錯!確實是如此。如此一來,我們可以設下埋伏,引對方進入。突襲之後,分四個師突進至雲山、元城一處,然後引四個師攻擊江川、德川兩地,誘敵人來攻,另一萬以預備隊形式投入。」
「不,那一萬人應當北上,搶先佔領鹼山高地,阻擊對方的騎兵南下增援。如此一來,可等南方戰事平定之後,席捲北上會師,順勢吞掉來援之軍。」我興致勃勃的發揮著自己的高論,極其得意。那麼多軍事理論不是白學的,在古奪處吃了一次虧,更是令我發奮研究戰史、戰略、戰術。
「嗯!不錯,計劃可以作此更改。如果晏將軍率軍靈活的南北策應,那形勢就更美妙了。」越牧風笑道。
晏江凡將軍是吳懷莊的人,就我看來,他比較保守,說明白一點是平庸,他能當上此職,應該是三方鬥爭後平衡的結果。
他也有相當的自知之明,在這軍事聯席會議上並不多講,默默的記著每人所說的話。
「末將會圓滿完成任務。」晏江凡用沙啞堅定的聲音道。
「淮水的情形,吳州人想必最為清楚,這一點還請吳侯加以考慮,配備一些人手充當我們的嚮導與聯絡員。」我突然加了一句。
吳懷莊臉上現出了潮紅,看他那樣子,要是沒有人在,便會我抱起來親上兩口。
這兩個職位看來很小,其實大有用處,可以清楚的掌握軍隊的情況,更可與各級指揮者建立良好的關係。
「秋將軍的話我會加以考慮的。」吳懷莊鎮定的道「我想明天我就能抽調出一批淮州通,撥入各軍之中。只是不知越將軍要不要?畢竟越將軍的軍隊也常在吳州出沒。」
越牧風冷哼了一聲「這很有必要,我當然也要。」
呂娘娘莞爾一笑「我看今天的會議就到此為止吧!想來大家也餓了。我為眾位準備了一桌酒席,還請各位入坐。」
眾人齊聲謝過,隨她一起走向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