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靜了下來,默默的向前走,如入無人之境,但在我的神眼下,仍可略微分辨出暗中潛伏的暗樁。
走完了大半個迴廊,我們兩人遇到了一個青衣丫鬟,她將我們領進了一間屋子。屋裡的四女正等著我們,另有三名男子上下打量著我們兩人。
「各位好。」張三客氣的對七人道。
就在這時,我突然發覺,我對眼前的人一點也不知道來歷,張三那小子竟是什麼也沒有告訴我,只是說了一句宇文家。宇文家那麼大,依附的勢力更多,我哪知道這些人是何方神聖?
「張先生,你是要與這位秋先生一起走嗎?」一位穿著綠色衣裙的女子問道。
張三猶豫了一會道「當然,我既然是和他一起來的,當然也要一起走。」
眾人點點頭表示明白。
綠色衣裙的女子拿出一張地圖,平鋪在桌上「在我們附近有城衛隊的一個營級單位,也就是說共有四百人左右在附近看守,這四百人屬於地方軍隊,且都受過正規訓練,雖然時間不長,但配合嚴密,若要強行突破這一層,幾乎是不可能的。另外,在外圍還有一個百騎隊隨時待命出擊。」
「那怎麼辦?」我將頭湊過去仔細的瞧著。瞭解了這些人的分佈圖,我的臉色並不好看。受過訓練的人就是不一樣,這樣的佈置幾乎是天衣無縫,想要逃出,恐怕真得變成一隻蒼蠅。
沒有人理我。
「我們也無法派人調開他們,我們調查過了,這四百人的職責就是看住這裡,只要有兩個男子出現,就會立即動手。」一個男子道「每一個分隊手裡都有一些圖紙,是張先生你們兩人的面容。」
我這才有點明白,為什麼先前他們會問是分開走,還是一起走?
分開走可以迷惑對方,從而為我們贏得時間。
「我們不是可以易容嗎?」
「沒有用的。」綠衣女子終於回答了我的問話「整個院裡包括你們只有六個男的,對於另四人,城衛隊的人絕對不陌生,也就是說只要有不認識的人,他們就會立即出手,很可能是死活不論。」
「那我們就扮成另四人中的兩個,這樣不就解決了。」
「不要把別人都想成笨蛋。」狼族女子冷冷的道「那個姓蘇的本就是中順城土生土長的人,大部分手下也是,對另四人熟悉的很,想逃過他們警覺的雙眼,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那就用傳送法陣啊?」
「哦?」狼族女子對著我道「你可以帶一個人出城?」
我想起來了,帶人出城好像需要七階法師的能力才行。
「我一個人不行,但多幾個人不就行了嗎?」我鎮定的解釋著。
「中順城是有結界的,現在的結界已經啟動了。」狼族女子對著我道,臉上浮起輕微的嘲諷之意「你們要是傳送,就必定會被傳送到城牆上的一個特定地點,一旦過去,你們只有等死了,那裡至少也會有上百的後備士兵在等著。」
我的幻想就此破滅。難道真的要經歷一場血戰才能出去嗎?
「這四百人分守在四個方向,每個方向平均一百人,其中至少有十人用的是弓箭,十箭交叉下,硬闖只是找死!」綠衣女子對著正認真看圖的張三道「但這裡地形特殊,這四百人並無法完全將道路給鎖死,我們還有三條路可以走。」
我一聽心神大振,還有三條路,看來還不錯啊!
綠衣女子在地圖上將對方的兵力佈置給明顯標示出來,然後用一根小棍畫出三條彎彎曲曲的線「這三條線就是我們可以利用的逃生路線。」三條線都是從府第的北方那堵牆出去,然後分成三條路離開。
將三條路線看完後,我的臉色馬上就陰沉了下來,心中更是鬱悶,相信張三也是。那三條路線看起來很長,而且中間繞過敵人好幾處防線,甚至還要從弓箭手的旁邊經過。
「我覺得我們還是換個方式出去吧!」我開口發言道。
「如果沒有更好的路線,那我們就從這三條裡挑一個好了。」張三也不看好這三條路線,但既然是別人精心挑選出來的,就自有他們的道理,所以無奈之下,張三也只有這樣說了。
「為什麼不能用傳送法陣逃出這裡,非要殺出一條血路呢?」我想起來,傳送法陣出城不行,出這條街總該可以了吧!
「不可能的!當你們進來不久後,對方的法師就趕來了,且在附近布下了接引之界,將護城的結界挪移了部分上來,所以如果用傳送法陣,很可能就會掉入對方弓箭手的打擊範圍中。」另一個女子搖著頭,否決了我的話。
「難道就沒有三十米以下的地洞?」我再次問道。我想到了以前的計策,在三十米以下開個大洞,然後布下傳送法陣。嘿嘿,就可以逃之夭夭了。
「沒有。」狼族女子回答了我的問話。不過就算有,她也不可能告訴我們,地下三十米肯定是秘密之所在。
「你就少問兩句吧!」綠色衣裙的女子終於忍受不了我在旁邊的聒噪「如果能用傳送法陣,我們還辛苦的在這討論什麼?」
「你們不能用,不代表我們不能用,說不定你們就有什麼方面沒有想到。」我絲毫不服的道。
綠色衣裙的女子扭頭不再理我,指著地圖道「雖然這三條路線看起來是不太安全,但……」說著,綠色衣裙的女子瞄了我一眼「憑你們兩人,是有可能安全通過的。」
「變成死豬後,就可以安全通過了。」我冷冷的道。對這三條路線我是一條也不看好,看來我得自己一個人逃之夭夭了,這個張三就不用顧了,反正他也不信任我,對我的利用價值不大,沒有什麼長期投資什麼必要。
「看這裡。」綠色衣裙的女子沒有答理我,在地圖上指著北方牆外的一個建築物說道「這裡埋伏著一個弓箭手。」然後又指了靠得有些近的一個地方說「這裡還有一個弓箭手。」這兩個弓箭手守衛的範圍相當的廣,作戰半徑拉得很大,加上有士兵攔阻,且兩人佔據制高點,一擊必殺的機率很高,沒幾個人能從這裡的地上、空中逃生。
「左邊的這個是我們的人。」綠色衣裙的女子不顧我、冷著臉繼續道。
聽到這句話後,我與張三的臉才好看起來,兩人同時湊在地圖旁看著地圖。我心裡又多了疑問,這幾個女的是什麼來頭?竟然連外面的士兵裡都有她們的人,真的是宇文家的人嗎?唯一能夠肯定的是,她們不會是小刀會的人。
「以中間這條路最為安全!」綠色衣裙的女子道「其次是左邊,右邊的危險性相對來說最大,在三條路上都會有我們的人來為你們掩護。有一點要說明,我們是不可能直接出手助你們的,只能為你們提供方便。」
「我們明白。」張三點頭同意「你們能這樣幫我們,我們就已經很感謝了。」
「我把方案及注意事項給你們完整的講一遍。」綠色衣裙的女子滿意的點頭道。這一講就是半個小時,綠衣女子講得非常的詳細,將每一個細節交待的都很清楚,並且將其他人如何與我們配合也講了一遍,最後又向其餘六人分配了任務。這女的好像是個智囊,連那個狼族女子也接受她的指揮。
「都清楚了?」綠衣女子問道,這是她第三次發問了。
聽了三次後,我們倆都記下了,同時點頭。
「若聽懂,那就做好準備,過一會我們就走。」
「等一會。」我忙舉起手「我還有疑問。」
「有疑問那就快提。」對於我,這幫人好像都挺不客氣。
「我怎麼沒有看到你們怎麼將我們倆送出城啊?」
「那就是你們的事了。」綠衣女子搖著頭道「這件事我們是幫不上忙的。」
當然不是幫不上忙,只是風險太大,她們不敢留下太明顯的證據給帝國以口實。
張三的臉色正常,好像早就料到此事似的,沒有一絲的動容。
我厚著臉皮道「我們正處於落難之時,衝著江湖道義,你們也該在財資上幫幫忙吧!」
實在是人窮志短啊!總不能讓我沿路乞討著去南方玩吧!
她們早有所準備。另一個女子上前一步,分別遞給我們一個錢袋,可恨的是給我的小,給張三的大。我的錢袋看起來裝了四、五十個金幣,而張三的估計能比我的多了二十個。
雖然說比張三的少,但能有就不錯了,四、五十個金幣,足夠吃喝一陣了。我眉開眼笑的接過錢袋,張三也沒有客氣,直接就接過了錢袋,現在他們組織的錢也並不寬裕,能多一些總是好的。
我拿起錢袋後就發覺不對,怎麼比預估輕了不少?我心下一急就想要打開錢袋,卻被張三伸手按住了。他嚴厲的望了我一眼,還有另外兩個人也望著我,臉上有著明顯的不悅,我只好強行按下打開錢袋的慾望。
「我們不用準備了,現在就可出發。」張三對綠衣女子道。
「你們再休息一會,我們還要再佈置一下。」屋裡的七人魚貫而出,只留下了我們兩人。
眾人一走出屋,我就掏出了錢袋,打開一看,果然不出我所料,裡面根本就不是我一開始所想像的金幣,而是銀幣。唔唔唔唔,我的錢一下就少了百分之九十九。
「剛才你為什麼不讓我打開錢袋。」我恨恨的看著張三。要不是他,當時我打開後就可以質問那群人了,說不定可以將銀幣換成金幣。
「你到底懂不懂江湖規矩?」張三不悅的道「難道你師父從來沒給你講過這些?」
廢話,我那些老師大多也沒有走過江湖,走過江湖的也不可能給我講這些東西啊!
我老老實實的點著頭「我這次是偷跑出來的,他們還沒給我講過這些,我的江湖經驗不多,你是前輩,就多多指教一二。」
我虛心討教可是由來已久的。小時候由於太過頑皮,什麼宮廷禮儀也沒有學全,因此學習的時候不但常常被解環櫻數落,還被凱茜與康斯坦其婭為首的一群小丫頭譏笑,令我很沒面子,我如果不認輸而與她們強辯,這群丫頭定能將我辯得頭昏腦漲、昏昏欲睡,所以後來我就養成了虛心請教的好習慣。
「別人給你錢不是義務,只是衝著江湖道義,不論給你多少,你都得拿著,不拿就是刷人家面子,而且也別當著人家眼前打開,那是藐視人家的做法。」
靠,江湖道上怎麼那麼多稀奇古怪的規定。
「宇文家怎麼只給四十個銀幣?」我氣憤的道。我看的武俠小說中,那些大家族不都是很大方的嗎?怎麼到我頭上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你以為宇文是慈善家嗎?宇文家哪來那麼多錢來幫助別人,要不是我們與宇文家的關係特殊,這些銀幣你也別想拿到。」言下之意好像我欠了他人情似的。
「你別老壓著我好不好?」我抱怨道「好歹我也救過你一命啊!」
張三開始活動起身體來。「算了,我們先活動一會,待會可是生死關頭。」
黑夜之中,一道人影藉著環境的掩護潛向外面,由於周圍隱身之物較多,所以直到他潛出百餘步遠,也沒有被人發現。
但最後還是被法師給發現了,法師設下的警戒結界偵測到有異物通過,在後方的法師發出了一個光球照耀了前方的夜空,可是那個黑影在觸動警戒結界時,就一個緊急翻滾,躲到了一堆雜物後,照明的光芒射來,並沒有找到他。
照明石的光柱開始在黑影的周圍來回巡視,十名士兵出現在街上,四個刀牌手在前,三個長槍手在中,後面是三個刀斧手,陣形差不多很完整了,只是少了弓箭手與法師,但這個並不成問題,弓箭手正隱在暗處,而法師隨時都可以上來對這幾人支援。
兩個一級的法術「明光球」在十個士兵前綻開,為他們照明,但在亮光閃起的瞬間,十人瞇起了眼,也就在這個瞬時,潛伏的人猛的向右竄去,卻是沒有與十人接觸,而是衝向了另一面,想必他也不想這樣直接與官府對上。
一聲尖銳的箭嘯聲響起,在靜寂的夜空中很是刺耳。兩道箭像閃電一般,一左一右如神龍交尾,交叉射到,但仍晚了一步。那人一個翻滾,兩箭便從黑影的上空穿過,十名士兵馬上變換隊形,追趕向那個黑影。
翻滾入另一個棵樹後的人影在一連串的小動作後,錯開了少許的位置。就在這時,又有三十名士兵出現在街上,正準備將這個人影包圍。
十名士兵走到了黑影藏身的所在,也就在這個時候,弓箭失去了應有的威脅,人群擋住了他們的射角。黑影清楚的知道這一點,他知道弓箭手所在的位置,也知道他們能變換的位置。
黑影暴起,撲向十人,卻在半空中轉變了方向。不知何時,他用一根繩子拴住了另一處地方,臨空時借力轉了過去。
這十人雖然受過正規訓練,但經驗方面畢竟不多,身手也不是很高,遇此突變竟是沒有完全反應過來,讓黑影輕易就突破了守護網。
黑影如虎入羊群,拳打腳踢,沒等另三十人圍上,這十人已經被擺平了八個,大多是在耳背後挨了一記手刀後倒下的。他們的訓練還是不夠,對付普通人還行,對付一等的江湖高手則差了不少。
遠處的人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誰也幫不上忙,在那一團混亂中弓箭手根本就無法攢射敵人,另三十人只能狂奔著衝向這裡。
黑影並未戀戰,一擊就走。放倒八個,留下兩個正好當擋箭牌。
黑影一個魚龍反躍,另找了一處藏身,且手裡拿著一個搶來的盾牌防身。即使是在黑夜裡,弓箭的威脅也不小,能用盾牌防身,自然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在盾牌的防護下,黑影迅速的在街上、巷子裡隱約出沒,整個北方防線被完全調動了起來,百餘人對這個黑影圍追堵截。在南方也響起了喧鬧聲,與北方不一樣的是,在那裡出現的是兩個人。
在離宇文府不遠的地方的一間屋裡。
「蘇隊長,一共有三個目標出現。」一名士兵對蘇隊長道,手指著一份地圖「三人是在南與北兩個方向出現,北面只有一個,在這裡,而南方有兩個。黑夜中我們無法分辨這三人是誰,只知道這三人的武功相當的不俗。」
「那就不用增援,我們要抓的那人傷勢不輕,就算能動手,功力也不會太高,那些人足夠對付他們的。」蘇隊長胸有成竹的道。在蘇隊長的身後還有幾人,站在黑暗中,讓人看得不太清楚。
「那不一定。」有人在黑暗中發言「宇文家有一種奇藥,可以讓傷勢快速的平復。」
「但那種藥宇文家不可能給他用。」
「至少也該當心些。」
「那你就調兩個人分別去那裡一趟。」
黑暗中一個人輕盈的飛出了小屋,與外面的黑暗融為一體。
外面又傳來一陣喧鬧,前方的法師將訊息傳回,在宇文府的東門出現了三人,兩女一男,其中一人正是無尋劍道的人,前方的法師正在請求,是否發動攻擊。
「上前盤查。」蘇隊長還是有點聰明的,知道對方不可能就這樣與他們衝突「全力拖住他們,我一會就到。」
在東面,狼族女子出現在街上,在她的身後還有一男一女,三人安靜的向前走去。過了一陣,在不遠處出現了十三人,其中只有五個是士兵。
「耶蒂小姐,你好。」一名士兵上前道「由於這裡正在戒嚴,因此我們需要加以檢查,這是例行公事,還請見諒。」這人可能有些緊張,這也能叫例行公事?
「我們三人還用得著檢查嗎?」耶蒂並沒有說話,是另一個女子在講話,可能是她的侍女,不過看起來更像是她的同伴。
「小姐,上面是這樣吩咐的,我們也沒有辦法啊!」那名士兵一臉陪笑的說著。對眼前的女子能不惹則不惹,上面也說過,要盡量克制不要動手。
「我們有急事。」女子道「現在必須要馬上出城。」
「小姐,你是知道的,晚上城門是不開的。」
「我們還有別的事要做。」三人並沒有理會士兵,仍向前走,士兵雖是不敢強行攔阻,卻仍堵在路前來拖延三人前進的腳步。
「我們要去參加蓮心的歌會。」耶蒂停了下來靜靜的道。這句話並不是說給這名士兵的,因為蘇隊長在不遠處帶了四人正趕過來,四人為兩男兩女,兩女正是靈豹之女,身上的衣服都是用豹皮所做,看起來顯得更是性感。
耶蒂的目光緊緊的鎖住了眼前兩個看起來肉光緻緻的美女,臉上多了驚訝、疑惑,她能看得出兩女的功力很高,而且還習過某種詭異的功法來助長功力,眼裡射出的碧藍神光顯示出魔功的高深。
聽到此話的蘇隊長並沒有什麼表示,先向耶蒂問了一聲好,然後才對著士兵道「你們下去吧!這裡的事由我來處理。」
五名士兵是下去了,但另八人卻沒有走的意思,仍在周圍站著。
而士兵雖然是退下去了,也只不過是退到另一個較遠的地方,大有一言不合動上手時,再追上來幫忙之意。
「耶蒂小姐,晚上出門不知是為了何事?」蘇隊長笑著道,但眼裡可沒有一絲笑意,雖然他的眼睛一點也沒看耶蒂後面那個戴著頭罩的男子,但他的精神有一半還是放在他的身上。
「蘇隊長能否通融一下,蓮心的傅冰小姐不久前傳來消息,請我們去看看。」耶蒂拿出了一張法貼,那是藉著法術發出的請帖。
「原來是這樣啊!我知道了。」蘇隊長一臉笑意。他並沒有去接法貼,就算是真的,他也看不出來,不過蓮心的歌會他還是知道的,就在這幾天舉行。蘇隊長臉上換上了為難的神色,婉轉的道「但是耶蒂小姐,城門晚上是不開的,你們能否通融一下,等天亮後再出城。」
「天亮再走就來不及了。」耶蒂一雙眼睛盯得蘇隊長有些不自然「傅冰姐可不像我這麼好說話,如果我去遲了,很可能引得她不悅。」
說實話,蘇隊長哪一個女的都得罪不起。傅冰是林意權的乾女兒,當今天下又有幾個能惹得起她,再加上她的美貌,擁護者無數,要是惹了她,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而眼前的耶蒂同樣也是惹不起的主,劍術與美貌哪一樣都可以致他於死地。但他也不可能就這樣放他們走,私開城門可是要殺頭的。
「耶蒂小姐,你跟我說這些事是沒有用的,只有城主才能夠下令開城門。」蘇隊長苦笑著道,心裡有一種窩囊的感覺。本來來此是為了想查清身後那人是不是要抓的人,現在卻被人牽著鼻子走,在開不開城門的問題上糾纏。
「那你就帶我去見城主。」耶蒂輕描淡寫的道。
蘇隊長猶豫了起來,難道就這樣讓那個可疑男子輕易的通過這裡,而且自己這一走,這裡不就沒有人坐鎮指揮了嗎?如果自己不去,而那個男子卻是所要抓的人,那又怎麼辦?再說,去城主那,沒有自己跟著也是不行的。
「耶蒂小姐,請問是你一個人去嗎?」蘇隊長小心翼翼的問著。
「當然不是,我們三人都要去參加歌會,所以才走在一起。」另一個女子道。
「既然是要見城主,那我就有責任帶三位前去。」蘇隊長終於轉了一個話題,將注意力轉移到三人身上「由於我的職責所在,耶蒂小姐,我得問一下,你身後的這兩位是?」
「宇文若。」女子的衣裙在夜風下飄動,黑髮揚起。
另一人卻是沒有開口。
「藍先生剛從東天竺采風回來,是傅冰小姐特地請來的貴賓。」
宇文若為他答道。
蘇隊長搓著雙手,小心的道「這位先生能否將面罩暫時放下,讓我看看。由於我還負責城主的安全,所以不得不公事公辦。」
那位藍先生並沒有依言打開頭罩,只是用一雙能凍死人的眼看著他,讓蘇隊長全身發涼。
「蘇隊長,他的頭罩有著不能打開的理由。」耶蒂動人的臉上多了一絲不悅。
「可是……」
「蘇隊長,我們只有三人。」耶蒂舉起纖手撫平被風吹起的衣裙。
廢話,蘇隊長心裡暗道,我當然知道你們只有三人,但你們這三人加起來足抵百人「耶蒂小姐,規矩是不能變的。」
耶蒂與那名戴著頭罩的人交換了眼神。
「對不起,蘇隊長,藍先生說了,既然這樣,他就不去了。」耶蒂輕聲道,而藍先生也轉身回府,在照明石的光芒下,搖曳的身影顯得有些詭異。
此舉將蘇隊長逼到了不得不在兩難之中擇其一的局面,如果耶蒂說的是真的,這姓藍的真不去了,傅氏四姐妹必定對他心生不滿。得罪了這些京城人士,自己以後的陞遷之途必定十分艱難,甚至連現有的職位都保不住。
但如果帶這所謂姓藍的去,必定要調動一番人手,這裡的佈置就會形成破綻。對於這意料之外的情形,蘇隊長十分的躊躇,他衡量了一下,終於做了一個艱難的決定。
「藍先生請慢走。」蘇隊長揚聲叫道,看到那姓藍的沒有一絲要停下的意思,蘇隊長只能咬牙道「藍先生,請與我們一起去一趟吧!」
藍先生這才停下了腳步。
「三位請與我來。」蘇隊長洩氣的喘了一口氣,客氣的道,帶著三人向外走去。當三人剛跟著蘇隊長走過,兩名靈豹之女也跟了上來,強大的精神力緊緊的鎖住了那位藍先生。另兩人是東廠的人,注意力放在宇文若與耶蒂的身上,最後的八人隱隱的將前面三人包圍了起來。
就在蘇隊長與耶蒂三人討價還價時,東廠的人已經發出暗號,作出了一些準備。現在當他向外走時,暗地裡已經有部分人手從其他方面抽了出來,在四周布下了羅網,以防可疑分子臨陣逃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