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衣帶漸寬終不悔
堂屋的木樓梯忽然發出“咚咚咚”的聲響,東莪心下一驚,敢情蘇克薩哈來了?!那下樓的腳步聲焦躁慌張,極有可能是查克旦遵照她的意思發出的訊息。她拽著泰博兒奇的胳膊,急切的對他附耳說到:“快走!他來了!”
“你確定小嘎子不會說出去?若是蘇克薩哈知道了這事兒,不會為難你吧?”
“沒時間多說了,你快走!查克旦不會說的!!”東莪連推帶拉將泰博兒奇趕向後院的西角,推了一把他的背“走啊!!”
“你怎麼知道我的馬匹在西角外邊兒??”
“你發出那麼大動靜,哪能不知道?!別廢話了,快走!”聽罷前院果真傳來了查克旦怯怯的請安聲,東莪臉色一變,更為焦急起來。
泰博兒奇擰緊了英挺的眉,深深看了她一眼,蹬著夾角輕盈的上了牆:“你自己小心!我會再來看你的”
“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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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治八年八月,戊午,順治皇.帝冊立科爾沁卓禮克圖親王吳克善之女,博爾濟吉特氏為皇後。
福臨的抗婚戰役,自他寫下“不予.批准”後的第八個月,以失敗告終。這位滿清入關後的第一個皇帝,不論是在生活中還是在朝堂上,都擺脫不了母親和勳舊大臣們的控制,他壓抑的帝王生涯,從此正式在屈憤中拉開了帷幕。
在這大赦天下的喜慶中,他恐.怕是最為悲憤的一個人。欣喜的除了如願以償的聖母皇太後,還有久別相逢的葉布舒和東莪。
將軍府的正殿裡,不多不少剛好坐著一桌人,人雖.不多,氣氛卻很好。經過了浩劫的洗禮,多爾博和東莪的笑容裡都摻雜起了隱晦的苦澀,面對這難得的團聚,他們比任何人都要珍惜。
齊妃娘娘是專程來看孫女的,從東莪抱著孩子跨.進大門起,她的嘴就沒再合攏過,不是洋溢著欣慰的淺笑,便是不住的逗弄著有些怕生的孫女。
東莪未曾想到婆婆不但沒有埋怨,反而對穆丹.疼愛有加,想到葉布舒一把年紀了,子嗣也沒個著落,她不禁更為愧疚了。
葉布舒小心扶.著穆丹,任憑她在大圓桌上爬來爬去,一眾人等連哄帶騙讓她抓周,可是這孩子還真執拗,偏偏吊著眾人胃口,就是不下手。
東莪皺起眉頭拉了拉葉布舒的袍擺低聲說:“哪有這麼縱孩子的,她不抓就算了,在桌上爬來爬去成什麼話呀!”
“誒!四嫂此話差矣!深思熟慮是好事兒!這哪能隨便抓呀”
聞言她抬起眼簾看了看對面,碩塞正端坐在桌子那邊挑著眉梢笑。齊妃娘娘聽罷東莪的話,急忙為孫女幫起了腔,葉布舒更是笑而不答,一副偏袒女兒的模樣。東莪翻了翻眼簾,眼下女兒是寶,看來她插不上口了。
“女孩子抓周擺這些物件兒,我還是頭一次見,有趣!不過也好,像她額娘!”勒克德渾此話一出口,眾人大笑起來。他這個平日的冷面佛竟然也會開玩笑,東莪忍不住瞄了瞄寧古塔,旦見她正好投來溫婉的一笑,那笑容中包含了很多很多,有鼓勵、有關懷,還有——屬於她自己的新生。
東莪怔怔的回以一笑,心潮起伏的感慨到,看來父親點的這個鴛鴦譜是點對了!寧古塔隱於眉間的落寞終於被“新生”取代了,如此說來她該是已從那段單戀中走了出來吧。
“是呀!怎麼能刀刀槍槍的放在桌上讓一個女孩子抓周嘛!胡鬧!”九格格這一聲嬌嗔,立即將東莪的視線吸引。她正好想到泰博兒奇這個曾讓寧古塔糾結的人,九格格和他貌合神離的模樣便映入了她的眼簾。
一陣笑語喧嘩之後,泰博兒奇好整以暇的開了口:“她即便是抓了弓也是好事兒!指不准兒就是代表將來會嫁一個將軍呢!”
“哈哈!子爵大人你這話有意思,難不成咱今天是在給穆丹找婆家呀?!哈哈哈”
碩塞巧令言辭的笑謔再次將眾人引樂。葉布舒終於開口說到:“你們這些當長輩的沒個正經,弓同‘功德’,槍同‘體強’,不都是想討個吉利嗎?!怎麼跑到你們嘴裡,就變成找婆家了!別吵,我女兒要出招了!!”
“哈哈,四哥,穆丹只會出手,哪來招可出!在座的女人中會出招的怕是只有你的福晉!你若不怕穆丹也變個假小子,大可再培養一個‘貝勒爺’出來。”
多爾博這話一說,笑聲再起,關注穆丹的眼光都紛紛落到了東莪身上。東莪不自在的訕笑著,瞪了瞪咧嘴大笑的多爾博。
“我阿瑪說,東莪已經不是四皇叔的福晉了!”查克旦坐在東莪身旁懵懂的開口說到。那稚嫩的聲音將所有笑聲陡然遏制了。
東莪尷尬不已的一把攬過查克旦的肩,想說的話還未出口,葉布舒抱起女兒來俯視著查克旦說:“倒是把你給忘了干淨,蘇克薩哈真是有心了!”
查克旦被那冷冷的凝視怔住了,他下意識的縮了縮身子,不過眼神卻清澈透明的未曾躲避。東莪急忙站起身來沖葉布舒遞了個眼色,示意他別跟個孩子過不去,葉布舒擰著眉頭沒好氣的別過了臉,復而坐下了。
借著皇上大婚,特赦天下的機會,他們夫妻倆能得以短暫的團聚,這本就是天上掉下來的好事兒。蘇克薩哈雖然極不情願,卻又無可奈何,他沒親自來“監管”已算不錯了,讓查克旦同行不過是他的一點小情緒作祟而已。
東莪早已學會了調整情緒,並不在意,不過心存芥蒂的葉布舒自然是沒法跟她一樣,多少帶著排斥之心,若不是念及查克旦只是一個孩子,恐怕少不了冷嘲熱諷的話語。
有碩塞在的場合,鮮少有一僵到底的,他就是有能力將氣氛緩和。齊妃娘娘卻上眉頭的郁結,在他一番聒噪中,好歹緩解了下來。
看孩子抓周的興致頃刻消散,葉布舒下令開席。奴僕們魚貫進入,收的收拾桌子,傳的傳菜,不多一會兒,眾人倒是也將這個事淡忘了。
席散,將軍府在溫馨的余溫中靜謐了下來。哈岱嬤嬤帶走了穆丹,焦承惠不惜翻出了年生久遠的皮影戲誘導,好說歹說將查克旦也騙走了。
舒雲閣的燭光扭著腰肢,拉長了身影在牆上跳起了舞來,葉布舒帶著近乎大婚的緊張,局促的說:“餓嗎?要不要讓祝玉做幾個點心來?”
“噗——”東莪被他莫名的神情引發了笑意,她端著參茶一屁股坐到床沿:“不是才用了晚膳不久嗎?臣妾又不是豬,怎麼可能這就餓了”說罷她將茶杯遞給了葉布舒。
“你笑什麼嘛!爺在關心你!”葉布舒窘迫的抬高了聲音,臉上竟浮起了紅雲,他急忙接過茶杯借著吹茶末將他的異樣隱藏。
“得!臣妾領情了!”東莪偏著頭打量著他,眼裡彌漫出了溫柔的愛意。能在舒雲閣打量他,而非宗人府,更非男爵府,這機會太難得,太珍貴了。
“啪”的一聲輕響,葉布舒放下了茶杯,東莪還未反應過來,一片陰影便將她的視線擾亂,一個炙熱如火的吻印在了她的唇上,聽得那邊廂頗為困惑的喃喃說:“寵幸自己的福晉,鬧得跟**一樣,真該死!”
東莪的笑意被止在了纏綿中,她能聽到他的心跳咚咚的狂響,隨著他一把將她抱在了身上,她也能隱約感到臀下的堅硬。合著耳畔回響著“**”二字,陡然將她推向了澎湃的高潮,她通體滾燙的燥熱起來。
他終於放過了她的嘴唇,進攻起了她細滑的脖子,一陣小小的痙攣襲來,東莪呢喃著在他懷裡縮了縮身子:“爺——”
“叫我的名字”
“葉布舒”
“叫再叫”
欲念的狂潮帶著兩人顛簸,舒雲閣裡蕩漾著鶯聲嚦嚦、燕語喃喃。東莪那星眸迷離的眼中,氤氳起了些許霧氣,他的呢喃看似**,卻如此悲情,他想證明什麼呢?!
隨著衣帶漸寬,那撫上峰巒的手不住的撥弄,也不住的讓她打顫,她的呼吸越來越急促,已無暇去悲哀。她柔軟的身子爛泥一般癱倒在他的懷抱中,任憑他予取予求,一地的霓裳襯著她膚白如玉的胴體,就像是剝開的果實,讓人垂涎不已。
葉布舒在蓓蕾上的吮吻讓她窒息,她竭力的縮向懷抱的深處忍不住呻吟出聲。下意識的抬手捂住了嘴,羞怯將她淹沒。葉布舒卻意亂情迷的更加賣力起來,似乎致力於將她的意志摧毀。他緩緩將手伸向了禁區,東莪欲罷不能的擰緊了眉頭,終於如他所願的哼出了美妙的囈語。
順勢抱起她來放到了床榻上,葉布舒微睜著眼,朦朧的欣賞著他的傑作,東莪輕輕扭著身子竟然摸索著解起了他的盤扣,他唇邊蕩漾出了一抹壞笑,騰出了一只手去“幫她”。
他感到自己就要燃燒,男人的膨脹將欲望寫到了他的臉上,他撫摸著她的柔膚,親吻從頸部而下。他要用綺麗的前戲,來讓他的妻感到愉悅,充分容納他。東莪呢喃著他的名,不知是哪一次之後,他傾身而上,低如耳語的回應到:“東莪,我來了,叫我的名、別停”
那震撼的一瞬將兩人合二為一,這種充實感來源於情欲,這種忘記羞恥感的愉悅卻來源於他的愛意。她高挺的峰巒被身體的摩擦蹂躪的不成樣子,蕩漾而起的心悸讓她的聲音顫抖,也讓葉布舒受到了聽覺上最大的刺激。他竭力的和她融合再分離,再融合、再分離,用洶洶yu火燒毀了讓他們痛苦的現狀和記憶,心靈和身體都得到了片刻的庇護。
這樣的交付對男人太重要的,這種交付倘若被侵權,是男人一生的恥辱,這種交付倘若被奪取,他會不顧一切的追回。只要他們倆都還活著,他便不會放棄,當他淋漓盡致的交付給她時,她耦臂一抬緊緊裹住了他厚實的背,那一聲名字喚得如此清晰,他知道,這種交付和授予關系,他會傾其所有去捍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