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親王府的貝勒要出嫁 【番外】(TXT全文字手打) 第一百零七章 再現「樑上君」
    第一百零七章再現「樑上君」

    「誰!」

    「噓!查克旦,別吵!咱們去看看!」

    隨著「咚」的一聲高空落地的響動,東莪若有感知的快速起立。八月的午後驕陽高照,聒噪的蟬鳴時起彼伏,就像是老太婆在叨叨絮絮,不禁讓人昏昏欲睡。東廂裡的李嬤嬤帶著穆丹午憩,絲毫沒有察覺到院子裡的動靜。

    東莪和查克旦一前一後來到後院,堂屋背後的走廊上空無一人,她左顧右盼了半餉,帶著近乎失望的心境拍了拍查克旦的肩膀:「得!回吧!興許是一隻貓!」

    查克旦抬頭仰望她落寞的神情,不明就裡的詢問還未出口,霎時掄圓了眼一聲大吼:「大膽賊人!敢擅闖男爵府!!東莪,你快看!」

    東莪心下一沉,順著他的小手仰頭一看,樑上君的袍子衣物頓時飛散開來,頃刻落了地。

    「我不曾想到你會跟個小嘎子在一起,失策啊!他若不是仰頭詢問你,恐怕沒人知道男爵府進了『賊』吧!你怎麼退化得連樑上有人都不知道?!」

    「你是誰!!」查克旦下意識的展.開了兩臂,齊胸的高度無法給「敵人」帶來有效的威嚇,不過倒是讓東莪眨巴著眼感到溫馨,她摸了摸他的頭,為他擋在自己身前的英雄行徑感動不已:「查克旦,這個人我認識,不必緊張!」

    「什——什麼!?你認識他呀?」查克旦晃著.腦袋警惕的看看來人,又懵懂的看了看東莪,迷糊起來。

    「你不驚異,但是失望!為什麼?你.以為葉布舒會來?」這位「樑上君」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一絲哀傷在他的眼眸中畫出了漩渦,似乎想將東莪吸進去。

    這問話一出口,東莪黯然的扇了扇睫毛,無言以對.了。她牽過了查克旦的手,撫了把他的頭哄騙到:「查克旦,這個人是我的老對手,他因為不斷在步射上失利於我,所以不惜追到這兒來和我較勁!你阿瑪家教甚嚴,不會樂意知道這碼子事兒的,你能念及他對競技的熱忱,對此保密嗎?」

    查克旦忽閃著大眼打量著她,復而再瞧了瞧那邊.廂的「樑上君」,旦見他愕然的一愣之後,不住點起了頭。雖然可信度不高但也挑不出什麼毛病,查克旦撓了撓後腦勺,悻悻然說到:「這不合規矩!本應該稟告阿瑪,聽憑阿瑪發落的!但是聽你的也成!省得這個手下敗將死纏爛打!既然來了讓他輸個心服口服!要不要我搬箭靶來?!」

    「噗——」東莪疼愛的瞪了瞪他,笑出了聲來:「不用,你能.保守秘密就好,步射是我的強項,作為主場,我和他較量布庫好了!你在堂屋二樓去看兵書去,若是瞄到你阿瑪來了,就『咚咚咚』跑下樓去給他請安就算是對我的支持了!行嗎?」

    「布庫??可——可是他比你高很多呀,那怎麼公平!」

    「你別小瞧了你.的先生,在下不但步射失利於她,連布庫也沒贏過,想起來真是不服氣呀!」

    旦見「樑上君」竟然插上了嘴,東莪不禁感到啼笑皆非,迎上查克旦求證的眼神,她垂下頭認真的點了點:「我說過你拜這個師不會錯吧!快去!」

    隨著查克旦的身影一溜煙消失在後院,東莪收起了笑顏怔怔看向來人:「泰博兒奇,你怎麼來了?」

    「我怎麼來了?半年過去了,你音訊渺無,竟然像消失在了塵世中一樣,我能不擔心嗎?!」

    「樑上君」撩起袍擺大步朝她走來,攝人心魄的藍瞳中充斥了壓抑已久的擔憂和思念。他頂戴花翎、胸帶朝珠,顯然是剛剛才下朝。黝黑的臉龐上透著歷練之後的淡定和從容,眉宇間卻依稀看得到曾經那個少年的率真和潦草。

    「這是你第二次做『樑上君』了」

    「可惜這一次已非你的香閨!你還好嗎?我不但沒能將你送出京城,還在一個漫天大雪的夜裡失去了你的消息,是我太大意,低估了瑪索的恨意。是她將葉布舒的事透露給你的吧?」

    「都過去了,別怪她,她有她的苦,我沒怨恨過她。說實話,若不是她,恐怕我多年以後會恨你的!」

    「恨我?」泰博兒奇走到了她的跟前,兩手扶著她的肩錯愕的問。

    「你知道葉布舒被囚禁在宗人府,卻不打算告訴我,是嗎?!他為我犧牲了這麼多,我不會丟下他不管的!倘若我不得而知,躲上一輩子,那他不是被禁錮終身了嗎!」

    「你維護的這個男人,現在在朝中作樂!你知道嗎?!他值得你這樣做嗎?」

    「作樂?」

    泰博兒奇咬牙切齒的抨擊,讓東莪抖著睫毛一愣,轉而卻抿嘴笑了:「他有他做事的方法吧,不一定要劍拔弩張開戰,才會迎來勝利!」

    「你就不想聽聽他到底幹了些什麼?」

    「你今天來就是想告訴我,他是多麼混蛋的一個人嗎?」

    「不是!我是感到不能再等待他想出什麼好辦法,只好自己動手了!!」

    「自己動手?你要強行將我帶走?」

    「——強行當然行不通,就算皇上答應,太后也會想方設法阻撓的,現在皇上正在重用我,我不能讓他處於受夾擊的被動面」

    「那你打算怎麼做?我在這裡其實挺好的,甚至好過在信郡王府上,聽說他那兒已被諸多皇上和太后的耳目包圍了,多爾博曾讓親信捎過信給我,訴說了那邊的艱難。在這兒至少沒人監視我。」

    「再好也不能久待,再拖些時日恐怕葉赫家又會多添一名新丁了!」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說的是實話,在朝中這是公開的秘密!我著急就是因為這個,縱然你下嫁葉布舒斷了我們的情義,讓我面對這個沉重的名份無可奈何,但倘若你要背著這個名份委身於別人,那麼這個人就只能是我!」

    泰博兒奇捏著她的兩肩用力的抖了抖她,晃蕩中昏眩感來襲,東莪那一頭柔絲散落了些許,我見猶憐的嬌弱浮現在他的眼前,他陡然住了手,替她撫了撫鬢髮:「你為什麼不說話?」

    「我不會改嫁,更不會委身於誰,我會等葉布舒來接我回家!」

    「你這是妄想!他縱然推脫了太后撮合的好事,卻夜夜笙歌,甚至陪著皇上微服出宮去看戲!!他早把你給忘了!」

    「你胡說!宮中戒備森嚴,皇上怎麼出得去?!太后不是把得緊嗎?!」

    「太后是把得緊!不過皇上有自己的親軍,還有負責宮裡安全的領侍衛內大臣吶!!」

    「你不是其中之一嗎?!」

    「問得好!他不正是拿我這個薄弱環節開刀,要我替他瞞著太后放他出宮去瞎逛嗎!!」

    東莪眨巴著眼,迷糊的看著泰博兒奇,聽他這麼說,葉布舒的日子似乎過得很精彩嘛!看來他果然要將紈褲子弟做到底了?這次竟然不再是迷惑太后,而是直接「荼毒」皇上?!

    「那、那其他人怎麼說?」

    「其他人?除了皇上的五哥也是知情者之一以外,還敢讓誰知道!」

    「五爺是怎麼曉得的呢?」東莪懵懂的神情讓泰博兒奇感到焦躁,他深深的丟了個白眼給她:「你怎麼問話不問重點吶?碩塞是如何得知的,重要嗎?」

    「當然,如果葉布舒要和皇上出宮看戲,這斷不能讓碩塞知道,他對其他事兒一副吊兒郎無所謂的樣子,不過耽誤了朝政他可是要發作的呀!萬一他要告密怎麼辦?!」

    「哼!你倒是挺瞭解這幾個混蛋的!皇上當然不會笨到跟碩塞說這些事,是九走夜路闖了鬼!!今年夏季暴雨連連,黃河氾濫成災,碩塞請准朝廷撥款救災的奏折石沉大海,他為此夜闖禁宮,和我鬧得不可開交,非要見皇上!這要是傳到太后哪裡去怎麼得了!我萬般無奈之下,只好吐露了實情,並帶他出宮找到了皇上」

    「那你」

    「還那什麼!!自然是兩邊不討好,皇上為此罰了我半年的俸祿!!」泰博兒奇氣不打一處來的翻了翻眼簾,餘光瞄到東莪似乎抿嘴在笑,他轉過面兒來瞪大了眼低吼到:「你——你還笑!你看葉布舒變成什麼樣子了!?」

    「碩塞沒打算告發葉布舒吧?」

    「你除了關心他,就沒別的好說?」

    「算是吧——」

    「你——」

    「事情到底怎麼結的?」

    「朝廷現在被戰爭拖住了腿,入不敷出。黃河氾濫是自古以來的大災,一時半會要撥足夠多的銀兩不是易事。皇上在議政大會中和諸王商討之後只撥得出紋銀五萬兩賑災。這雖然不是個小數目,但對於黃河流域眾多災民來說,依舊顯得單薄。

    在碩塞的暗示下,葉布舒私人捐了五十兩金,這兄弟倆沒個正經,碩塞竟立馬應承絕口不提當夜之事!我看愛新覺羅的兔崽子都不是好東西!!就這麼就結了!」

    「什麼!他又拿銀兩來解決問題?!五十兩金!!!」東莪瞪了瞪天穹,無限鬱結的設想著將來和葉布舒過著捉襟見肘的苦日子。

    「什麼叫『又』?」

    「沒什麼!那碩塞呢,事後沒露出什麼反悔的苗頭吧?」

    「賑災款一到位,他便親自前往黃河流域主持救災去了!一時半會兒回不來!不過看樣子,是不會反悔的,五十兩金能救好幾百萬災民。他的目的達到了,且比預期的要好,還執拗什麼?」

    「泰博兒奇,跟你說話真痛快!謝謝!」東莪接連追問,泰博兒奇侃侃而答,在遭受了蘇克薩哈半餉放不出一個屁的折磨之後,她頓感泰博兒奇的「爽快」無限可貴!不禁帶著笑意向他欠了欠身。

    「謝什麼?!我現在想救你於火海,卻連個商量的人也沒了。葉布舒變成這樣子,讓我太失望了。」

    泰博兒奇低下了頭黯然說到,他的心裡極其悲涼,不知道東莪還能在男爵府堅持多久。不過眼下看來似乎現況很難被改變,除了偷偷來看看她,他一籌莫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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