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親王府的貝勒要出嫁 【番外】(TXT全文字手打) 第九十二章 平淡也是愛
    第九十二章平淡也是愛

    「爺——」

    「嗯。」

    「爺怎麼現在變得惜字如金了?到底在想什麼嘛?」

    「什麼都沒想!只是戰場上死人見多了,心裡憋慌得緊。」

    「可可爺如今不是都回京了嗎!」

    「回京了也憋慌啊?難不成回京了就「嗖」的一下什麼事兒都忘完了!?」

    「嘿——那臣妾自顧自說了半天,爺也不嫌聒噪??」

    「你說你的,爺樂著呢,一年多沒聽你聒噪了,跟堂會一樣好聽。」

    「噗——」

    本來氣鼓鼓的東莪忍不住笑出了聲:「跟堂會一樣好聽?什麼跟什麼呀!?」葉布舒鬆開緊蹙的眉頭撫了撫她的臉頰,眼神溫柔似水:「你當爺在埋汰人啊?說的都是真格兒的!福晉那鶯鶯燕燕的腔調愣是好聽,比鬼哭狼嚎的廝殺好太多了!」

    「去!什麼鶯鶯燕燕、什麼鬼哭狼嚎?!低俗下流在先,胡言亂語寒顫人在後!什麼意思呀!」

    「哈哈哈!」

    葉布舒憋了半天終於忍不.住大笑起來:「怎麼能叫低俗下流!這不誇你嗎!知道老東西帶了家眷隨軍嗎?!倒不說那上不了檯面的緣由,單是有個家人在身邊噓寒問暖也讓爺和你哥很是眼饞啊!仕途坎坷呀,爺沒這個福分咯!想帶福晉去也只是白想!」

    他這話一說,東莪想起什麼來了:「.哼、若是臣妾隨軍,就沒這檔子破事兒了!誰料這京城裡,竟然比湖廣戰場還險惡」

    葉布舒聞言臉色一變,深沉起.來。他一把將她攬入了懷裡用下巴摩挲著她的頭頂:「便宜了那個王八犢子,他死得也太痛快了!」

    「可是臣妾覺得這個事情有蹊蹺,第一、是有人故意.栽贓給大姨娘和——和泰和子爵大人的。第二、死在前頭的絕對是嘍囉,不會是主謀!但不知阿瑪他為什麼放棄追查??臣妾一直懷疑這個事不簡單,不知道是不是阿瑪查出了什麼端倪,卻礙於對方顯赫至極的身份而——」東莪越說越激動,將他輕輕一推,坐直了身子。

    「噓!嚷什麼啊,除了阿瑪還有誰的身份顯赫至極?張.嘴就胡說,這一年多你是怎麼過來的,一點長進都沒有!」

    葉布舒瞪了她一樣,怔怔的繼續說道:「阿瑪不算.放棄追查了,連趙清奎他都沒放過,看來到頂兒了。」

    「什麼到頂兒了?」

    「籐摸完了!」

    「什麼意思嘛?」

    「這都不懂?順籐摸瓜。」

    「臣妾當然懂,為什麼籐摸完了就結束了?」

    「瓜太大,吃不了嘛!怎麼這麼笨!」

    「臣妾怎麼笨了!不是和爺說的一個意思嗎?!」

    「嚎什麼?!意思是一樣,可是話不能向你這麼說呀。」

    東莪嘟嘟囔囔.的翻著眼簾,站起身來坐到了鏡子前,一邊取著耳環一邊還在咕噥著發洩不滿。

    葉布舒歎了歎氣,來到她身旁替她拆起頭飾來。垂下眼簾仔細聽她的牢騷,他失笑的推了推她的身子:「得、爺錯了!福晉聰明著呢!就像是爺的小諸葛!」

    「哼」

    「沒人跟福晉話三國談六韜,怪悶的吧?恩?」

    葉布舒繼續推了推她,瞅著她漸漸有了笑意,便故意深沉的說:「漢人的天下不好得呀!兵法奇書自古出自漢人將相,若不是南明後期太腐敗,咱們學的那些皮毛想要拿下城池,委實不易啊!」

    「真的嗎?爺都用了些什麼計策啊??快說說——」

    東莪立即上當的轉過身來,忽閃著眼睛帶著一副準備聽故事的**表情。葉布舒眨巴著眼望了望天花板:「在人家府邸赴宴,爺從來就吃飽過,真是沒福氣——」

    「祝玉——錦兒——!!」

    「福晉?怎麼了?」

    「備宵夜!」

    「是!」

    東莪站起身來,拉開廳堂的大門吆喝了一聲,兩個丫頭應聲而去,她喜滋滋的轉回身來賣了個乖:「爺、宵夜待會就好。反正這會兒也沒其他事兒,你就先說一個嘛!都用上了些什麼計策攻的城吶?」

    葉布舒憋了一肚子笑,滿意的點了點頭:「說來話長啊——福晉——」

    「恩恩!聽著呢!」

    「還是吃了再說吧,酒勁兒又上頭了,暈乎暈乎的」

    「爺不是和鄭親王喝了大半宿的茶嘛!!酒勁兒怕早就消了吧?」

    「你這麼惡狠狠的幹嘛?」葉布舒抬起眼簾,哀怨的問,東莪一時語塞,站起身來跺了跺腳,再次拉開了大門:「祝玉——」

    「福晉!祝玉去伙房讓丫頭們備宵夜了呀?」

    「得!繡兒你去給四爺泡杯參茶來」

    「是!」

    「等等!別濃了,加點薄荷。」

    「是。知道了福晉!」

    東莪興沖沖的走回廂房,葉布舒已經倒在床榻上,靠著枕頭假寐起來,她吸了一口氣剛想發難,一思量又笑瞇瞇的坐在床沿上替他解起了盤扣:「爺、你說六韜和三十六計用在實戰上那個好一點?」

    葉布舒愜意的瞇著眼睛,佯裝疲倦,淡淡的說:「福晉心裡偏袒後者何必問呢?」

    「那不一樣啊!臣妾沒有真的打過仗嘛!」東莪苦楚的撅起了嘴,搖晃著他的胳膊:「偏袒有個屁用啊!要能打勝仗才有用嘛!」

    葉布舒虛了一絲眼縫,將她的神情盡收眼底,嘴一咧笑開了:「待會兒、啊!讓爺醒醒酒再說。」

    「哎呀又不費什麼腦子,爺就隨便跟臣妾講一講嘛!」東莪扣兒也不給他解了,一拳錘在他胸口,他悶聲一哼:「我說、我說還不行嗎!你利誘完了開始威逼了啊?六韜和三十六計一個主框架,一個主枝末,缺一不可。」

    東莪來了興趣,立即振奮的問:「此話怎講啊?那要是臣妾這樣不喜六韜的將領上了戰場怎麼辦呢?」

    「怎麼辦?挨打唄!」

    「屁——」

    「你又來了,屁呀屁的像什麼話嘛!」

    「臣妾罪該萬死!爺接著說!」

    葉布舒聽罷她胡言亂語的「致歉」大大的白了她一眼,好整以暇收了收下顎,示意她接著給他解盤扣,東莪伶俐的抬手「呼呼呼」解開了他的盤扣,將袍子給他脫了下來:「說呀」

    「恩——六韜被疑為偽書,沒有得到宣揚,但是它蓋言取天下及軍旅之事,堪稱一部奇書,就算不是姜太公所著,全書卻以太公與文王、武王對話的方式編成。這不止讓人從中學到了戰略,甚至也能看到治國之道。所以說它不乏為王侯將相治國征戰的框架——」

    「福晉!奴婢將參茶沏好了,您看——」

    門外傳來了叩門聲,自從葉布舒回京,蘇勒居的奴才們便小心翼翼起來,唯恐一個不小心惹惱了情緒無常的姑爺。

    東莪大感來得不是時候,她聽得正起勁兒呢,葉布舒這一走,誰願意來給她「講故事」啊!她紋絲不動捨不得離席,坐著大喊了一聲:「端進來!」,氣都沒緩她接著催促道:「接著說。」

    葉布舒忍不住摸了摸她的頭,牛頭不對馬嘴的抒起情來:「讓你受苦了,一個人在京裡,給悶壞了吧?」

    眨巴著眼糊塗了一會兒,東莪抬起眼簾傻愣愣的說:「爺、剛才不是講的這個——」

    「哈哈哈!」

    「笑什麼呀?」

    「沒事、沒事。繡兒放這兒吧,待會祝玉端宵夜來讓她直接拿進房吧,別再請示了,免得打了你們主子的岔!」葉布舒抬手指了指床榻旁的小几,繡兒偷偷看了看東莪,抿嘴笑著身子一矮,行了禮退出了房去。

    繡兒剛掩上門,東莪便把茶杯端給了葉布舒,不等她催促,那邊廂挺有良心的主動開了口:「三十六計你最為推崇,也最為精通。你該知道它的精髓在於易經中的陰陽變化,剛柔、奇正、攻防、彼己等等,它是由此中對等的關係,相互轉化的思想推演而成,對克敵制勝有著絕對權威的歷史說服力!」

    「恩恩!」東莪全神貫注兩眼放光,見他吹了半天茶末,好心的輕輕推了推他手中的茶杯,示意他趁熱喝幾口再說,葉布舒笑著搖了搖頭,低頭喝起茶來。

    祝玉和錦兒推門魚貫而入,滿滿兩大托盤的宵夜令東莪咋舌起來:「這是幹嘛啊?又過大年了?」

    兩個丫頭笑而不答,規矩的一碟一碟放置在小几上。葉布舒一愣:「又?什麼時候你們伺候福晉過過大年了?」

    錦兒無心的隨口回到:「回四爺的話,您不在身邊福晉哪有胃口,這麼久以來還不曾傳過宵夜呢!哪兒還過什麼大年啊!」

    「哦?那福晉是在娘家享受的這種待遇咯?」

    葉布舒本來也只是這麼一說,沒想打探什麼,不過東莪自己心虛,猛然想起了在子爵府的晚膳,一時間變了臉色。

    兩個丫頭自然瞧不出什麼,笑意盈盈福了福身退下了身去。葉布舒審視了她一番,放下茶杯握住了她的手:「想什麼呢?爺離了京你就當起苦行僧了?或者只是在將軍府裝著樣兒,偷跑到別家大快朵頤去了?」

    「哪有?!臣妾哪兒也沒去!」

    「這麼激動幹嘛?爺說說而已嘛」

    葉布舒心裡有些疑惑,不過剛才氛圍還好好的,他不願意打破,便就此打住了。他端起燕窩粥來舀了一勺:「張嘴——」

    「臣妾不餓。」

    「張嘴!」

    東莪鼓著腮幫子瞪了他一眼,那邊廂佯裝生氣,也在瞪她。她只好順從的由著他餵了自己幾勺:「好了、吃不下了」眼看一碗粥,幾乎一勺接一勺都餵進了自己嘴裡,她含糊不清的別開了頭。

    「好什麼呀!你看你瘦成什麼樣子了?終於知道當家不容易,想幫爺省點布料錢啊?」

    「」東莪差點噴出飯來,推了他一把:「真的吃不下了」

    「不成!得把這碗粥吃完!你現在這副模樣別說生兒子了,小貓都生不了!」

    「——誰說要給你生兒子了。」東莪的臉一沉,心情陡然降至谷底,悻悻然的埋頭扇了扇睫毛。

    葉布舒放下了碗,怔了半餉後把她拉入了懷中:「福晉,爺曾經在想,最好是別提起這件事兒,免得你傷心。不過思前想後逃避總不是辦法,再怎麼說,這是咱倆的事兒,你不是還有爺給你撐著嗎?兩個人面對,總比一人強吧!都過去了、別難過了!」

    「可是臣妾覺得對不住你,他們都說是臣妾把你給害了,讓你到現在都還沒有子嗣,臣妾心裡覺得——」

    「他們?那個『他們』?」葉布舒眨著眼低下頭看了看她。東莪一驚,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難不成真是在「才子」面前就笨拙起來了嗎?她心虛的低聲回道:「也不是只是恐怕也沒有人說吧、是臣妾猜的。」

    「『恐怕』?哪來這麼多『恐怕』?到底是誰說的?額娘召見你了?」

    「沒有沒有!不是額娘!爺你別亂猜啊!」東莪抬起頭,著急的打斷了他。葉布舒注視了她幾秒,終是停止了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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