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親王府的貝勒要出嫁 正文 第十章 有女初長成
    兩個月之後睿親王府拱月閣

    「額娘!額娘莪兒來看你來啦!快看莪兒帶什麼來了」人還沒進屋,東莪格格清亮的聲音已經響徹拱月閣。

    一位秀麗婦人梳著珠翠環繞的旗頭在丫頭攙扶下從裡間兒走了出來,臉上掛滿了笑容。娘倆還沒見上面呢,女兒的聲音就先到了。這個女兒啊,什麼時候才能真正像個女兒家呢。

    想到這兒李氏輕輕搖了搖頭端坐下來,接過丫頭遞上的茶杯就著才沏好的香濃淺嘗了一口。

    「嘩嘩嘩」東莪跨進房來,麻利的一彈箭袖,打了個千兒。冬日裡的朝服華麗質硬,衣袍隨著她的動作發出好聽的聲響來,聽得她朗朗說:「兒臣給額娘請安!」

    李氏心情複雜的看著女兒,是該高興呢,還是該難過呢。自從上次王爺宣佈要東莪做回格格之後,兩人也商議著找個合適的機會逐步開始讓她恢復女裝。做父母的總有操不完的心,看這虎虎生威的女兒,若是一輩子不男不女的下去,如何是好?!

    可雖話是說了,但似乎王爺自己也難於下這個決心,見他這幾日拗不過東莪,帶了這個寶貝女兒一同上朝,讓她在朝堂外和年紀未到的阿哥們一起旁聽。好似根本就忘了那回事。東莪從科爾沁回來沒多久皇上的聖旨也到了,跪著接旨時她還哭過鼻子呢。可這「和碩格格」什麼時候才能名副其實啊!

    想到這李氏又抬眼看了看興高采烈的東莪,壓抑下心中的不安笑著迎了她起來:「起來吧!過來讓額娘看看是什麼好事兒讓咱們東莪格格這樣的高興!」

    東莪咧嘴大大的一笑,差小德子將東西拿了進屋。神神秘秘的還用紅色的布包裹著。

    「是什麼啊?」李氏被女兒的神秘感染了,高興的起身走過來查看。只見小德子在東莪示意下將紅布一揭。一個精緻的象牙鑲扇貝的方形鳥籠露了出來。

    「喲!真漂亮!莪兒那裡得來的!」素來喜歡養鳥解悶的李氏立即差了小德子將鳥籠抬放到桌上仔細觀看起來。

    東莪得意的抿嘴一笑說:「有心之人當然能得奇物了!」

    「呵呵,真是額娘的好女兒!」李氏歡喜的一擰她的臉蛋,高興的讓丫頭們拿到後面園子裡去了。

    末了李氏整了整高聳的立領溫柔一笑說:「莪兒是有什麼事跟額娘說嘛?有話說話,趁額娘現在正高興呢,過了這個村,可沒這個地兒了!」

    聽了這話,嘿嘿乾笑幾聲後東莪蹭到李氏身邊依著她坐下來說:「額娘,莪兒聽說,阿瑪和您有意思近日就讓莪兒穿女兒裝?不知是不是真有此事?」東莪倒是不忸怩,開門見山就問。

    李氏一愣:「那個奴才這麼會嚼舌根!傳話傳得這麼快!」說罷頗帶惱怒的環視了周圍的太監丫頭們一樣。奴才們頃刻都垂下頭去望著自己的腳尖,房內沒了聲響。

    一見這陣仗,可別害了奴才們挨打,東莪立即後悔起自己的莽撞來:額娘可是一位貌似溫婉實則厲害的主兒。想她以一個「藩屬國」帶回的戰俘身份,竟然在府邸眾多妻妾中站住了腳,不管夜闌人靜時她偷偷掉了多少眼淚卻是不容人小瞧啊!縱使所有身世不堪的人都瞞住自己的孩子唯恐他受到傷害,可是額娘卻從不隱瞞自己,且循循善誘教自己面對褒揚和詆毀不卑不亢的做人。那些惡意的嘲諷和高舉過頭的追捧不至於讓自己內心失去平衡的走向畸變,恐怕都得算是額娘的功勞吧!

    唯恐李氏對「洩密「之事刨根問底東莪急忙說:「怎麼會是奴才們說的,給他們十個膽兒也不敢嚼主子的舌根。不是前些日子母后皇太后說要給莪兒指婚嘛?所以,就這麼猜想著是不是有這回事啊,額娘?」

    李氏深深看了她一眼沉吟了一番說:「莪兒啊,本來額娘還沒想好找個什麼時候跟你說這個事兒呢,既然你都問到頭上來了,額娘也不想同你兜圈子了。你總是要做回女兒家的吧,不可能永遠這樣啊。現在年紀還小,容易改得過來,臘月過了你就得把頭髮蓄起來了,上朝旁聽的事我會跟你阿瑪說,往後就帶多爾博一人去就行了。反正現在你和多爾博都還進不了朝堂,在外面候著聽,雖說能學到不少東西,但一則對你今後沒多大用處,二則你的身子骨兒不比得你哥哥,被風吹壞了怎麼得了!」

    好像早就料到不少的東莪聽了這話也沒太驚異,她當然是有備而來的,隨侍處的索昆鞍前馬後伺候府裡各房福晉出行,多少消息都是他透過小德子告訴東莪的。這打小跟著主子掏鳥窩奠定的感情還是挺深的!

    此時心中有數的東莪死皮賴臉的蹭上前去撒著嬌說:「額娘,莪兒正想跟您說這事兒呢!聽阿瑪說來年有幾場大仗要打!五阿哥碩塞和四阿哥葉布舒都有可能要領兵出征額娘、莪兒只是想緩一緩再恢復女兒身,讓莪兒來年去打過了這幾——」

    「不行!」東莪話還沒說完,李氏臉一沉,站起了身來。往前走了幾步對著窗外愣愣了半餉轉回身來說:「莪兒!以前多鐸帶著你到處瘋跑,已經是我能容忍的最大限度,好說歹說的騙著哄著你回來,你以為打仗是上駟院騎馬射箭嗎?你以為女人的力量,真是穿上一身男裝就和男人一樣了嗎?刀劍無眼,到時候誰都保不住你!」

    東莪似乎漸漸失去了耐心,嘴巴嘟得老高,眉頭緊蹙,丹鳳眼忽閃忽閃的透射著桀驁和不滿,聽得她接著李氏的話頭大聲說:「我怎麼會需要人來保護!我是去為大清江山征戰討伐的,怕死怎麼領兵出征!」

    「啪!」的一聲響,李氏一個耳光甩了過去。所有奴才都嚇得低下了頭,只有小德子吃了一驚後立即往地上一跪,叩頭喊著:「側福晉息怒啊!」伶俐的大丫頭韻哥兒見狀悄悄扯了扯小德子衣領又召喚了奴才們都跟著她退下去了。

    東莪頭一扭,眼眶裡蓄起了委屈的淚水。李氏自己也愣了,頓了頓微微帶了哽咽的說:「額娘知道你不怕死!額娘恨自己沒能把你生成兒子,也恨這諾大的睿親王府人丁太單薄。你的阿瑪戎馬一生,他這前半輩子幾乎是在馬背上過來的,這大清朝是在他手裡建立起來的。可這個不折不扣的開國英雄卻沒有嫡親的子嗣襲爵,老天爺對他太不公平了!額娘懷著你的時候你阿瑪高興極了,一準兒認定是個兒子,合計著老天爺也不會就這麼的吝嗇、獨苗苗一根總要給他吧,終究也得有人世襲他的爵位啊。是咱娘倆沒能給他爭氣啊!不過他卻並沒有因失望而遷怒於人,千方百計的讓你好好活著。面對你幼時的體弱多病,他叩請太宗皇帝御派宮裡最好的太醫到府裡給你診治,那請恩的折子恐怕堆起有兩尺多高,最後連皇后都被驚動了。他這樣的珍惜你疼愛你,換回的就是你動輒就要『死』的回報?東莪!你對得起他嗎?」

    東莪悶聲不吭的唰唰落起淚來,李氏心酸的吸了吸鼻子替她擦去眼淚凝重的望著她說:「阿瑪和額娘都知道你是個孝順孩子,你為什麼不好好珍惜自己的生命呢?你要知道你沒有自私的權利,你的生命不再是你一個人的事,作為府邸裡唯一的血脈你必須好好活著!將來只有你的子嗣後代才是睿親王府這一支的親血緣,不管爵位誰來世襲好歹是將你阿瑪這一支的血緣傳承下去了啊!」

    東莪眼一合,將那一汪打轉的淚逼出了眼眶,思緒紛亂的拍著大浪席捲於腦海:因為額娘的嚴厲使得她順境裡不敢造次,但同樣也讓她在逆境中得以堅強。那溫暖的懷抱和厲聲的訓導伴隨著她回府後在拱月閣的那些日子。再想想阿瑪;騎馬射箭、文賦韜略哪一樣少得了阿瑪對她的栽培,又有哪一樣少得了阿瑪夾著遺憾的疼愛。想起在科爾沁遇險時的情形,被死亡扼住喉嚨的一瞬間,才發現阿瑪多年來不惜一切代價的給予和保護已是那麼深刻的將父女兩緊密鉚在了一起。恐怕自己一直以來確實是太自私了,征戰沙場建功立勳那麼強烈的吸引著自己,可畢竟這真實的身份和自己的理想相隔太遙遠了。一個女兒家能為父母做的恐怕也只得「好好活著、傳承血脈」這八個字了吧。那些熱騰騰的血今生怕是沒有機會灑落戰場了,誰讓她成為了攝政王唯一的女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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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位親:豹子有禮了!

    關於多爾袞的六福晉李氏,查閱中竟也是眾家百說,其一說:1636年多爾袞繼從皇太極進兵朝鮮(今朝鮮、韓國),在征服朝鮮的過程中,從朝鮮王宮裡面搶來的!只是因為她替多爾袞生下了惟一的女兒,才被冊封為福晉的。其二說:在豪格死後納豪格福晉為媵妾前後多爾袞曾派人到朝鮮選美,選中了十六歲的李氏金林郡公李開音之女這樣來的,大概在1650年多爾袞去世前不久的事。但是豹子個人傾向於認同前一說,因為從前一說中愛新覺羅東莪1638年的生辰和攻陷朝鮮的1636年的時間差上看起來比較可信。本書中為了迎合故事情節需要擅自修改了東莪格格的生辰定於清崇德元年(1632年)(抱歉啊!這一改竟然改到攻陷朝鮮之前去了,天啊!饒恕我吧!親們看完忘記吧,忽略忽略),希望睿親王不要因為把他女兒寫老了而惱怒吧(豹子心裡是認為他非常溺愛這唯一的女兒的)

    各位親!若有寶貴意見請暢所欲言!若憐著動物朋友寫著辛苦,還請大家伸出貴手、收藏和推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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