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盡情享受魚水之歡的西塞羅和維德尼娜驚呆了,維德尼娜連忙用桌布遮擋在身前,扭過臉不敢讓自己的窘態落進塔塔的眼裡。
西塞羅赤身**地向塔塔走去,下身的傢伙依舊雄赳赳地昂然,他盡量讓自己溫柔一點,揮舞拳臂的動作也像要暴打塔塔一頓:「過來,孩子,別害怕,父親正在和母親」
塔塔驚恐地看著西塞羅的下身,哭聲雷鳴一般爆發「你還用長矛打媽媽!」
凌晨的米昭家族城堡沸騰了,或者說由巴士底眾英雄居住的小城堡沸騰,所有正在熟睡的人都被塔塔的哭聲驚動了。
塔塔沒有繼承西塞羅的勇氣和彪悍,腦子轉的卻比風車還快,他站在門前看到西塞羅過來抓他,連忙躲開竄到走廊裡。他首先向五葉的臥室撲去,平時他有了委屈總是找還是小女孩的五葉。也許想到父母之間的事情五葉無法解決,塔塔快步跑下樓,瘋了一樣衝進狄賽爾的房間,把熟睡的狄賽爾和黑貓夫人嚇了一跳。
幸虧狄賽爾和黑貓夫人和衣而臥,讚美神吧。
「怎麼回事?」狄賽爾一個機靈從床上跳起來,抓起床頭的長劍。
塔塔的話讓進入臨戰狀態的狄賽爾一下就蔫了,他大哭著說:「快去看看吧,爸爸在打媽媽,用長矛!」
狄賽爾愣住了,西塞羅和維德尼娜之間的感情歷來甜的像蜂蜜,不要說打,就連吵嘴都沒有過。
黑貓夫人穿上軟羊皮拖鞋,推了狄賽爾一把「發什麼愣,過去看看。」
「不可能吧?用長矛打?」狄賽爾不可思議地看著塔塔:「孩子,你確定嗎?」
「真的,我親眼看見了!」塔塔哭聲更大了。
黑貓夫人趕緊用自己的長尾巴給塔塔擦眼淚,拉著他走出房間「咱們現在就去,乖孩子,不哭了。」
黑貓夫人領著塔塔離開了房間,他們身體比例嚴重失調,看上去更像是大塊頭拎走了一直偷吃的貓。
狄賽爾和黑貓夫人來到西塞羅臥室時門外已經圍滿了人,德魯伊,蕾塔,寂滅,暗黑公爵,還有一群幻影射手,他們個個拿著武器如臨大敵,就連芝諾先生也穿著睡袍站在門外。
人生最大的尷尬莫過於此
西塞羅要上繫著一條床單,哭笑不得得解釋著「塔塔不懂事,所以有點小誤會,什麼事也沒發生,都會去睡覺吧。」
塔塔拉著狄賽爾站在門外,有了狄賽爾壯膽他沒那麼害怕,他知道狄賽爾是西塞羅最尊敬的幾個人之一。他指著凌亂不堪的桌子對狄賽爾說:「叔叔,你看,剛才爸爸就在哪裡打媽媽。」
狄賽爾朝臥室裡瞄了一眼,衣櫥外面露著一塊粉色睡衣的衣襟,看來羞得抬不起頭的維德尼娜藏到了衣櫥裡。
狄賽爾默默地看著西塞羅,漸漸明白發生了什麼,眾人也都笑而不語,偏偏都不離開,吵醒了他們的好夢,當然好多看一會大戲。
獅鷲王鬼頭鬼腦地推了推塔塔「你剛才說爸爸用長矛打媽媽,快去找長矛,叔叔給你做主。」
塔塔不敢走進臥室,在外面掃了幾眼,最後目光落到了西塞羅身上,他一把拉住西塞羅腰間的床單,拚命向下拽「一定藏在腰上!」
「哈哈!」眾人再也忍耐不住哄堂大笑,黑貓夫人笑得蹲在了地上,顯然已經把肚皮笑痛了。
堂堂的西塞羅什麼時候出過這種洋相,但塔塔是他的兒子,他只能垂頭喪氣哀求眾人「都回去吧,藏在被窩裡偷笑去吧,讚美神」
令西塞羅顏面盡失的尷尬在很長一段時間成為了笑談。
當天上午,西塞羅和狄賽爾,芝諾先生,暗黑公爵等人正在小會客廳商議建造廟宇的事宜,亞馬遜部落的希波帶著一群亞馬遜女武士怒氣沖沖地闖進了房間。
「神使大人,我請求離開達拉斯城,我們在這兒一天也呆不下去了!」希波擁有像男性一樣雄厚的嗓音,這大概是由於從小在訓練的怒吼中破壞了女性獨有的優美聲帶。
怒火燒天的希波身後背著重劍,栗色的大卷髮像海浪一樣在肩頭跳躍,她身後的女武士們也是怒眼圓睜,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
小會客室靜悄悄的,西塞羅等人圍坐一圈淡淡地看著魯莽闖入的希波,眾人穿戴整齊,表情和緩,尤其西塞羅穿著剛剛由達拉斯最好的裁縫縫製的湛藍色神使長袍,胸口的白雲狀刺繡顯得聖潔,高雅。
西塞羅站起身,先指了指希波,接著分別指著芝諾先生和藏在黑暗結界裡的暗黑公爵說:「這位是來自古老亞馬遜部落的希波首領,這位是大智者芝諾先生,這位是來自地下城的暗黑公爵,他和他那些邪惡的同胞不同,他是個善良的人。」
如同一隻暴怒的獅子衝進了寧靜的森林,忽然變得手足無措,希波臉色微紅,連忙給兩人行禮,她對暗黑公爵瞭解不多,只是在關於巴士底的傳言中對他有所耳聞,而大智者芝諾先生在霍肯大陸早已是家喻戶曉,普通人把芝諾先生看作僅此於神靈的智慧存在。
「您好,暗黑公爵大人,尊敬的芝諾先生。」希波唯恐自己的不夠恭敬,連忙加了一句:「我在小時候就聽說過關於您的傳說了,沒想到今天在這裡見到了您,讚美神。」
「讚美神,我聽西塞羅大人提到了你,時間倉促,還沒來得及和你見面。」芝諾先生起身回禮,他用手捋著下頜的白鬚,笑著說:「不知什麼事讓希波大人如此大動肝火?」
希波臉色又羞又怒,直視著西塞羅:「神使大人,亞馬遜部落之所以加入野蠻軍團是因為軍團是正義之師,是被神靈庇佑的守護者,我們來到這裡是為了正義而戰,我們要戰鬥,戰鬥!不是來巡查街道的!」
西塞羅看了一眼狄賽爾,野蠻軍團由狄賽爾和暗黑公爵統一管理,狄賽爾曾在達拉斯城居住過幾年,對這裡非常熟悉,所以城市的防禦,巡邏等任務都是他來安排。狄賽爾笑了,像是循循善誘的師者教導弟子對希波說:「希波大人,正如你所說,野蠻軍團是正義之師,但即便是最傑出的勇士也不可能永遠生活在無止境的戰鬥中,我們不惜生命的戰鬥就是為了換取和平,換取民眾祥和的生活。現在達拉斯城浩劫剛過,很多卑鄙之徒趁火打劫,在局勢尚未平靜前做出了各種令人髮指的事情,達拉斯城市需要你們這樣的勇士,需要你們的正義和重劍。」
狄賽爾說到後面語氣嚴厲,有些責怪希波不顧大局,跑到小會議室吵鬧。希波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的魯莽,她歪著下巴,還是想不通,她不好頂撞狄賽爾,只是一個勁地對西塞羅說:「神使大人,我希望有更加重要的任務交給我們,我知道野蠻軍團有很多部落的勇士,我要用事實證明,亞馬遜女武士絕不會輸給其他部落的勇士。」
西塞羅大笑,他總算明白希波的用意了,她是急於在重大的事件中證明亞馬遜女武士的實力。尚武的部落,高傲的勇士通常都是這樣,當眾多的部落或者勇士聚集在一起時,他們一定要在第一時間證明自己,讓自己成為最奪目,最被人尊敬的勇士。
勇士的榮譽有時像孩子般倔強。
西塞羅沉吟片刻,看了眼狄賽爾說:「達拉斯城是一座浩大的城市,需要很多勇士保衛祥和,這樣吧,你的部落負責一部地區的治安,另外抽出一部分勇士擔任貴族議會的安全。」
狄賽爾點頭表示同意。
「什麼?讓我保護那些人類貴族?我不幹!」希波的怒氣更大了,和許多獸人勇士一樣,亞馬遜女武士最看不起的就是整天無所事事,奢華貪淫的人類貴族,現在讓她們保護貴族議會簡直是莫大的羞辱。
希波直勾勾地看著西塞羅,忽然覺得西塞羅之所以這樣做,是因為昨天晚上在城外自己給了他難堪。
「我要離開野蠻軍團!」希波又一次吼了起來,聲音比上一次更大。
西塞羅只有笑,亞馬遜女武士出現的問題曾在很多新加入野蠻軍團的部落中發生過,這些耿直善戰的勇士一味想參加場面弘大的會戰,不願意做看似沒有任何意義的小事。
芝諾先生試圖安撫希波「希波大人,巡城,保護民眾的安全的意義有時候比戰鬥更加重要,再說貴族議會裡並非全是人類貴族,還有像你們一樣正直的人類勇士。」
「我要離開!」希波像是發瘋的母獅子,什麼也聽不進去,轉身要往外走。
一名幻影射手從外面跑進來,差點和希波撞在一起,他側身避開希波,大聲對西塞羅說:「大人,古魯城區有人搶劫貧民糧食。」
「怎麼回事,什麼時候?」西塞羅和狄賽爾站了起來,古魯城區是達拉斯城最大的一個城區,居住在裡面的人絕大部分都是飢寒交迫的貧民。
「有近五十人,奧尼克斯大人已經帶著一隊斑馬武士趕過去了。」
「雜種!」殺氣在西塞羅週身蔓延,拔腿就走。
狄賽爾唯恐西塞羅大開殺戒,在他身後大喊:「大人,務必要冷靜。」
希波清晨出去巡邏前狄賽爾跟她簡單交代了達拉斯城內各城區的情況,在這個關鍵時刻,在古魯城區搶劫貧困的貧民簡直與禽獸無異,希波試探地看了看西塞羅:「神使大人,我跟你去吧?」
「走吧。」西塞羅氣呼呼地走出了小會客室,語氣中帶著一絲責怪「你有自己喜歡的生活方式,我不會阻攔你飛向自由的天空,不過在走之前,我應該讓你明白什麼才是勇士的責任。」
芝諾先生用手支撐著下巴,正在思考著什麼,看到希波要走,連忙起身叫住了她:「希波大人,我聽狄賽爾大人說,亞馬遜部落被納旗王國佔領了,是嗎?」
「是的,他們是一群豺狼般的野獸。」希波面色悲慼。納旗王國的軍隊太強大了,她們的任何抵抗都是徒勞的,為了保全部落,希波帶著精銳的女武士逃離了自己的部落,不過很多女孩都死在了納旗王國的鐵蹄下,他們在凌晨發起了偷襲。
「神會懲罰他們。」芝諾先生說:「納旗王國的軍隊佔領了多少克裡封大部落的土地?」
「最少有一半,拒絕投降的部落都被夷為平地了,死了很多人。」希波看了看門外,西塞羅已經走遠了。
「好的,快去追神使大人吧,他會讓你改變離開的想法。」芝諾先生拍拍自己的左胸「神說,要冷靜。」
達拉斯城邦聯盟和西亞克帝國衰敗後,納旗王國終於等到了絕佳佔領曼育平原的機會,此時十幾萬納旗勇士正以摧枯拉朽之勢快速吞併克裡封部落,向曼育平原推進。
西塞羅帶著希波和眾多女武士來到古魯部落時,圍攏的數千名民眾潮水般散開,很多人都在大喊「好了,好了,神使大人來了!」
斑馬王子奧尼克斯已經帶著一群斑馬武士控制了場面,四十八名參與搶劫的暴徒被打得遍體鱗傷,在地上蹲成一片,吱吱唔唔地發洩著不滿。
「王子,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西塞羅雙手抱胸問奧尼克斯,這次奧尼克斯沒有像以往那麼衝動,否則以他的脾氣這些傢伙早就成了孤魂了。
奧尼克斯看了看站在西塞羅身邊的希波,點點頭算是打招呼,他已經成家,況且他對強壯的女人沒興趣。
奧尼克斯說:「亞斯蘭特的人昨天給古魯城區的每位居民發放了一周的糧食,今天這些豬狗不如的東西就開始挨家挨戶搶劫,要不是我們及時趕來,古魯城區恐怕早被鬧翻了天。」
惡魔進入達拉斯城後主動的屠殺範圍是在王宮附近的幾個城區,古魯城區遠離王宮基本沒有什麼損失,亞斯蘭特考慮古魯城區的居民生活艱辛,最近達拉斯城內還沒有徹底恢復正常,很多手工作坊都沒有開工,這對於吃了上頓沒下頓的古魯居民來講比惡魔入侵還要可怕,所以他也給古魯的居民調撥了賑災糧食。
「英雄啊!敢在大白天搶劫。」西塞羅看著蹲在地上的暴徒們,這些傢伙個個吊兒郎當,被暴打了一頓仍然露出無所謂的表情,像是吃了一頓霸王餐,反正罪不至死,你能把我怎麼樣。
西塞羅看到四周圍攏著很多憤怒的人群,一些壯漢手裡緊握著木棒和鐵棍,如果奧尼克斯晚來一步更加嚴重的流血事件勢必爆發。
「有多少人被搶了?」西塞羅眼睛裡的怒意越來越濃,這是他進入達拉斯城後最嚴重的搶劫事件,他必須要謹慎處理。
奧尼克斯忿忿地看著那些蹲在地上的暴徒說:「最少有四十戶居民的糧食被搶,還有少量的衣物。大人,你看,他們搶劫的都是這樣家庭。」
西塞羅沿著奧尼克斯的手指望去,只見不遠處的房屋的牆壁下坐著幾個人,一個穿著洗得發白的衣服的女人不停輕輕搖晃著懷裡的孩子,幾個月大的嬰兒面色蠟黃,餓的哇哇大哭。女人身邊坐著一對年邁的老夫妻,老頭在老太太的攙扶下想要站起來,他的雙手在空中亂抓,眼睛顯然已經瞎了。
西塞羅面色一凜,大步走了上去,蹲在女人的面前,用手輕輕拍著嬰兒的額頭「沒嚇到孩子吧。」
女人早已從他們的交談裡得知西塞羅神使的身份,這時臉上卻露出一絲自豪「他的父親是紅衣武士,勇士的後代不知道什麼叫做害怕。」
紅衣武士團曾經是達拉斯王宮的近侍團,保護著達拉斯王室和達拉斯的安靜,紅衣武士比起其他勇士的佣金相對要多一些,但是他們通常一個人要養著十幾口人,所以生活仍是非常窘迫。
西塞羅在身上摸了摸,神使長袍做工精美卻沒有口袋。他把手伸向站在一旁的奧尼克斯,他穿著鎧甲,也沒有帶金幣之類的東西。
「誰身上帶金幣了?」奧尼克斯把頭轉向其他斑馬武士,他得到同樣無奈的回答。
希波一直默默地看著西塞羅,她心裡一熱,正要走過去把僅有的幾枚銀幣交給他,西塞羅已經站了起來,他抓住奧尼克斯隊胸甲用力一拽,恭恭敬敬地把矮人工匠打造,鑲嵌著兩顆綠寶石的胸甲放到女人面前,這塊胸甲最少值得五十枚金幣。
「勇士不需要別人的憐憫。」女人仍在蒼白地捍衛屬於勇士的尊嚴。
「勇士的後人更需要營養。」西塞羅頭也不回地朝蹲在地上的暴徒們走去。
西塞羅猛然衝進暴徒中,發瘋似的一頓拳打腳踢,膽大妄為的暴徒平時飛揚跋扈,遇到西塞羅的拳頭紛紛摔倒,眨眼間十幾個人被打得骨斷筋折。
「神使打人了,神啊,你快看看吧!」一名光頭的中年暴徒對著天空大喊。
西塞羅呼了一口氣,笑嘻嘻走過去,抓著他的下巴搖了搖「神使不能打人嗎?我在代替眾神懲罰你們!」
「懲罰,懲罰!」四周的民眾群情激昂,聲動如雷。
等到民眾們的聲音漸漸平息,西塞羅環視四周,大聲說:「你們是勤勞,正直的達拉斯人,你們希望怎麼處置他們?」
「吊死他們!」幾個血氣方剛的年輕人大喊,但是回應者並不多。諸如此類的暴徒在古魯城區隨處可見,除了部落首領可以制止他們,沒有誰能給他們真正的束縛,說起來這些傢伙倒也沒有犯過什麼大錯,無非是偷雞摸狗,連囚禁的罪行都算不上。
「吊死?」光頭的中年人不以為然地大笑「憑什麼?就因為我們偷了點糧食,偷糧食可以被判絞刑嗎?」
民眾都安靜了下來,等待西塞羅的宣判,希波也瞪大了眼睛,如果是她處理這件事,重劍早就砍下了暴徒們的腦袋。
光頭中年人帶著狡詐的笑容對西塞羅說:「神使大人,您剛進入達拉斯城沒幾天,恐怕不願意背上濫殺的罪名吧?」
西塞羅哈哈大笑,拍著光頭中年人的腦袋說:「果然是聰明的腦袋不長毛。」
光頭中年人更加得意了「拍著肚皮說,我們也是達拉斯人,我們也是餓肚子,反正那些糧食他們也吃不完,多餘的東西應該拿出來分享。」
光頭中年人眼睛裡的狡詐在向西塞羅挑釁,他也許並不知道西塞羅的那些『輝煌』的過往,幾年前,西塞羅是寂寞荒野最大匪幫的首領,手下的獸人,傭兵個個都是以狡詐聞名,西塞羅對付假聰明的辦法只有一個,暴力。
「噢,你是說那些糧食對於他們是多餘的,所以就可以來搶?」西塞羅點點頭,抓過光頭中年人的手掌仔細撫摸著,像是在撫摸少女胸前的兩團柔軟。
「神使大人,我我沒有特殊的愛好,只喜歡女人。」光頭男人額頭冒出了虛汗,他知道某些貴族的特殊愛好,不想讓自己的屁股成為這種愛好的犧牲品。
西塞羅低頭看著他的手:「你平時用哪幾根手指做事?」
光頭男人疑惑地看著西塞羅,不知所謂。
「說!」西塞羅拳頭夾著風聲,硬生生撞在他的臉上,力量恰倒好處的拳頭把半邊臉都打腫了。
西塞羅依舊保持著他慣有招牌微笑,當後人提起西塞羅式的微笑時不僅代表著堅強,絕不妥協,還代表著無法預見的陷阱。
光頭中年人懵了,訕訕地說:「食指用來擦鼻涕,小手指用來掏耳朵,其他手指好像沒什麼用。」
「大家聽見了。」西塞羅丟開光頭中年人,用力拍著巴掌對四周的民眾說:「既然別人家多餘的糧食他們可以分享,那麼咱們就分享下他們多餘的手指,我會讓全達拉斯人分享你們的手指!」
「希波大人!」西塞羅離開暴徒們,厲聲說:「把這些雜種的食指,中指和無名指全給我砍下來!」
「遵命!」希波眼睛冒光,三百多名亞馬遜女武士蜂擁而上,暴徒們的痛呼聲和哀求聲不絕於耳。
「讚美神!讚美神使大人!」民眾們的歡呼久久不肯停息,這麼長時間以來總算有人給他們出了一口惡氣。
幾百根手指後來被掛在達拉斯的城頭,城下也多了一張蓋著神使金印的告示,上面寫著:搶劫,偷竊賑災糧食,木料者,殺!妨礙賑災者,殺!蓄意鬧事,尋釁滋事,煽動挑撥者,殺!
執行完砍指命令,希波訕訕地走到西塞羅身邊,低聲說:「神使大人,也許我對您有些誤會,看來那些關於您的傳言是事實」
「不!」西塞羅搖頭說:「我帶你來到這裡並不是想讓你讚美我,我是要讓你明白一名勇士的責任,你說的對,勇士是應該在戰場上拋灑熱血,捍衛正義,但是你看看他們。」
西塞羅指頭坐在牆下抱著嬰兒的女人和一對老夫妻說:「如果我們連老人,女人和孩子都不能保護,還談他媽什麼勇士,還談他媽什麼正義?難道那些戰死的勇士,流淌的鮮血換來的只是不斷的暴亂和躁動嗎?」
希波看著牆下的女人眼角漸漸濕潤了,哽咽著說:「神使大人,我以神的名義發誓,從今以後誓死保衛達拉斯的安靜與和平,永遠聽從您的命令!」
民眾安靜地看著西塞羅,他再也不是他們眼中高高在上,和虛無縹緲的眾神關聯在一起的神使大人,他是體恤民情,愛民如子的西塞羅大人。
掌聲再次響起,伴隨著無數的淚花。
幾個月後,古魯城區的中心街道佇立起一座西塞羅的雕像,雕像西塞羅威風凜凜,幾個神情慌張,面容猥瑣的暴徒跪在他的腳下,他的手裡抓著一串血淋淋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