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魯事件後,達拉斯城裡搶劫,殺人事件明顯減少,就連普通的偷竊也比平時少了幾倍。
西塞羅和他的朋友們熱火朝天地想要大幹一場時,寂滅忽然提出了離開。
「去哪裡?你不管蠻蠻了嗎?」西塞羅的驚訝程度絕不亞於聽說塞涅卡河決堤,洪水即將淹沒曼育平原。
寂滅一直是西塞羅最為倚重的幾個好朋友之一,做為霍肯大陸的武聖之一,強大的寂滅多次幫了他大忙。
「很多龍族部落正在和元素城作戰,我不能坐視不管,我是龍族的成員。」寂滅聲音有些嘶啞,他頓了頓說:「以你在魔法控制力方面的造詣霍肯大陸沒有幾個人能傷害你,況且你現在是神使。我相信你會照顧好蠻蠻。」
聽到寂滅要去和元素城作戰,西塞羅沉默了,其實他早就發現,霜瀑龍西澤瑪死後寂滅更加少言寡語了。金龍寂滅曾經是龍族的驕傲,他是龍族最強大的戰士,具有一呼百應的威信。在元素城攻佔龍域的戰鬥中寂滅身受重傷,後來他像西澤瑪一樣奔波於殘餘的龍族部落,但他受到了冷漠。
龍域是龍族供奉龍神,居住著最強大龍族戰士的聖域,金龍部落,銀龍部落,綠龍部落和其它幾個部落都居住在龍域,黑龍,赤龍等部落卻始終沒有得到進入龍域的准許,原因無外乎他們性格暴烈,容易觸怒龍神。單純從戰鬥力來講,黑龍和赤龍僅此於銀龍,比綠龍戰士要強大很多倍,看到綠龍部落都被准許進入龍域居住,黑龍和赤龍部落感到奇恥大辱,平時極少去龍域,只在龍神節時派幾名強大的戰士去祭拜龍神,同時挑戰其他部落的戰士,以顯示他們的強大。龍域被元素城佔領後,寂滅苦口婆心地勸說過兩個部落,他們無一例外地拒絕了反擊元素城的要求,後來西澤瑪也遇到了同樣的禮遇,所以她哀求寂滅去勸說兩大部落時寂滅沒有任何表態。
塞涅卡一戰最讓寂滅銘記的不是惡魔的凶殘和眾神的威儀,而是西澤瑪的死。西澤瑪是一個善良,固執的龍族姑娘,她一直以復興龍族,奪回龍域為己任,當她義無反顧地衝向大魔君時,寂滅感到無地自容,內心的羞辱遠勝於任何身體上的創傷。西澤瑪是霜瀑龍,在龍族中的地位甚微,她能如此不計後果地為正義犧牲自己,而做為金龍的寂滅卻像膽小鬼一樣躲在巴士底,守護了自己的女兒,狹隘的自私使他覺得自己像是卑賤的爬蟲。
寂滅的心裡確實牽掛著西塞羅,除了西塞羅是蠻蠻的主人,他是蠻蠻的父親以外,他如今也把西塞羅當作了知心的朋友。一旦西塞羅出現意外,他唯一的骨肉便會隨之而去。現在西塞羅身邊猛將如雲,強敵也都垮掉了,以西塞羅的狡猾和實力絕對可以和剩下的斯諾帝國和納旗王國周璇,所以寂滅下決心返回龍域,和其它正在戰鬥的龍族部落聯手抗擊元素城,死不足惜。
沒有太多的語言,西塞羅只好同意,在送別宴會舉行之前的一個清晨,寂滅悄悄離開了巴士底,臨走時在蠻蠻的床前留下了一大盤醬肉。
「他一定會回來,這絕不是他給女人最後的禮物。」西塞羅站在清晨的窗前,迎著陽光默默祈禱,寂滅居住過的床鋪空空如也。
寂滅離開後西塞羅心裡難免有些空落落的遺憾,但繁忙的公務很快讓他把遺憾丟到了一邊。首先是貴族議會,加入議會的貴族代表和民眾代表都已確定人選,兩派人怨念甚大,第一次會議由芝諾先生主持召開,會議召開不到十分鐘,兩派便大打出手,十幾名貴族的侍從和年輕的平民代表受傷,其中兩個肥胖的貴族代表被扒光了衣服從窗戶丟了出去,芝諾先生氣得直吹鬍子,找到西塞羅聲稱再也不和那些貴族打交道了。
芝諾先生說起貴族代表和平民代表的那場拳頭之戰感慨了半晌,只說了一句話:「太污穢,太暴力了!」
其次是召開法師大會,西塞羅當初的意願是好的,希望把曼育平原的魔法操控者都控制在自己身邊,增強野蠻軍團的實力。現在想起來,這個想法不太切合實際,經過達拉斯城邦聯盟和西亞克帝國的接連大戰,惡魔塗炭,曼育平原的魔法操控者損失大半,剩下的人大多被他和陶德所招募,曼育平原中願意用魔法控制力換取榮華富貴的人幾乎絕跡,而居住在花語高原的半精靈人和人類幾乎沒有任何來往,更談不上參加法師會議,納旗王國如同鐵桶,大光明王歌煌的密探把所有願意效力的魔法操控者都招募在了他的麾下。無奈之下,西塞羅只好編了個謊言,聲稱仍有地下岩漿湖的惡魔仍未根除,號召霍肯大陸所有的魔法操控者都參加法師會議,為霍肯大陸的安寧作出自己的貢獻。
芝諾先生是智者,沒有束縛貴族的威嚴,西塞羅只好親自主持貴族議會。
議會召開的當天,西塞羅讓希波把所有的亞馬遜女武士都帶到會場。
「神使大人,我帶幾十名武士過去就足夠了,我兩拳就能拆掉那些老狐狸的骨頭。」希波經過上次的古魯事件對西塞羅的態度有了明顯的變化,但仍對西塞羅色迷迷盯著她的胸部耿耿於懷。
西塞羅明白希波不願意擔任貴族議會的守衛,但他手下的獸人武士實在有些不夠用,另外讓面貌醜陋的獸人武士進入議會大廳容易讓莊嚴變得滑稽。
西塞羅笑著說:「希波大人,你明白什麼叫做震撼力嗎?」
「唬人?」希波反應很快。
「差不多。」西塞羅思量了一會說:「人多,兵器多就是震撼力,另外你會打人嗎?」
「神使大人,您在開玩笑嗎?」希波從小學習武技,對人體的骨骼非常瞭解,她知道打哪裡可以讓人瞬間斃命,打那裡可以讓人看著自己流光鮮血,痛苦不堪。
西塞羅說:「不是玩笑,那些貴族老狐狸身體單薄,不要說用重劍,你一拳下去就可能要了他們的老命,你要明白震撼力,還得我在古魯打那個光頭嗎?」
希波想起西塞羅當時一拳砸下去,光頭沒有暈倒,半邊臉都青了,她似乎明白了西塞羅的用意「震撼力,明白了,震撼力。」
「神使大人,這次我們是要胖揍那些老狐狸嗎?」希波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
西塞羅笑而不語,直奔達拉斯王宮。
昔日莊嚴肅穆的王宮隨著達拉斯王室的覆滅已失去了威嚴的王者風儀,那些裝飾在王宮內外,讚美王族的精美裝飾統統被丟進了庫房,等到巴士底的矮人工匠抵達後,這些貴重金屬將被送進熔爐,重新朔造成讚美眾神的裝飾物。
威嚴不在,莊嚴猶存,西塞羅快步走已經改名為貴族議員的龐大建築群中,莫名的悵然和快慰的滿足感充斥著他的身體。西塞在感慨不久之前,他腳下的路上還行走著成群的侍女,路邊站著如同雕像般的達拉斯勇士,阿倫根王子和詩妃婭正在某個寢宮裡**親吻。命運使然,浩劫造英雄,惡魔的出現使西塞羅名正言順地成為了這裡的主人,雖然他不能像達拉斯以前的王國一樣行使至高無上的王權,但是達拉斯城裡的每個生靈必須聽從他的命令,就像服從國王的命令。
昔日的達拉斯王宮如今並沒有太大的改變,畢竟貴族議會剛剛成立,很多宮殿和房門都被貼了封條,禁止入內。
貴族議會大廳是曾經的王宮議事廳,是王宮裡最大的議事廳,可以容納五千人同時議事,達拉斯盛大節日或者賞賜遠征歸來的勇士時,這裡都會舉行盛大的儀式。議會大廳門外二百多名貴族議員和平民議員分成了兩派,正在跳著腳面紅耳赤地互相謾罵,眼看著就要動手了。
西塞羅帶著希波和一群女武士浩浩蕩蕩地從遠處走來,西塞羅面色一沉,停下腳步,手臂使勁朝希波揮舞了一下。
「神使大人駕到!」希波高叫著,抽出重劍率領亞馬遜女武士從兩群人中衝了出來。
殺氣騰騰的亞馬遜女武士像是一陣性感與威猛並存的飆風從遠處狂飆而來,兩派人目瞪口呆著看她們朝自己衝過來,心裡慌張,不由地向後退,幾名來不及躲避的胖貴族被撞翻在地,繡著家族徽章圖案的長袍沾滿了灰塵。橫衝直撞的亞馬遜像是一把鋒利的刀子輕易將白嫩嫩的豆腐隔了兩半。
「噢,歡迎神使大人。」胖嘟嘟的貴族慌亂地擦了擦額頭的汗珠,飛快撣了撣長袍上的灰塵,舉起臂膀大喊。
「歡迎神使大人。」幾名平民代表也開始咕噥了一句,臉上仍掛著忿忿的表情。
西塞羅的臉色像是梅雨季節陰沉沉的天空,他一言不發,圓睜的眼睛直視前方,篤篤篤走進了議會大廳,兩派人面面相覷,誰也不敢再高聲喧嘩。
西塞羅走上議會大廳的主位,那是一張國王寶座,靠背上鑲嵌著九顆火山寶石,扶手上鑲嵌著藍,紅,綠三種不同顏色的寶石。西塞羅坐在寶座上,冷眼看著魚貫而入的議員們,繡著白雲圖案的神使長袍原本襯托著聖潔和典雅,從而化解了西塞羅身上對暴虐之氣,一旦他怒眼圓睜,神使長袍上的白雲圖案彷彿變成了一團團憤怒的火燒雲,聖潔和典雅統統不復存在,留下是野蠻人的躁怒和狂癲。
能將神使長袍穿出躁怒和狂癲之氣的,恐怕也西塞羅一個人。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西塞羅。
寶座的九級白色玉石台階下有一條鋪著猩紅色地毯的長路,路的兩邊擺放著幾百把高背靠椅,貴族和平民議員分別坐在兩側,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這句話在這時得到了最好的證明。
希波率領著一對亞馬遜女武士拎著重劍一字排開地站在地毯上,其他的女武士分列在議會大廳四周,個個威風凜凜,嚴陣以待。
希波率領的亞馬遜女武士有三百五十名,貴族和平名議員一共只有二百多人,此時亞馬遜女武士們把議員們團團包圍,像是一群惡狼包圍了羊圈,隨時都有可能張開沾滿粘稠口水的大嘴大開殺戒。
第一次會議是由大智者芝諾先生主持,當時貴族議員們在議會大廳大聲喧嘩,問候聲,令人作嘔的虛偽奉承聲此起彼伏。西塞羅不是心地善良,文縐縐的芝諾先生,他的出現,尤其是率領著幾百名殺氣騰騰的女武士出現時,善於揣摩人心的貴族們不敢高聲,竊竊私語了幾句紛紛落座。
貴族議員們走在前面,平民議員走在後面,當幾名貴族議員落到高背靠椅上時平民議員們才剛剛走進議會大廳。
西塞羅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第一個坐下的胖貴族,希波立即向他衝了過去,飛起一腳踹在他的胸口,倒霉的胖貴族剛剛被亞馬遜撞翻在地,這回像球一樣從十幾張高背靠椅飛掠而過,落下時重重地撞在了牆角,肥胖的身體和牆壁接觸的剎那所有人都清晰地聽到了『啪啪』的聲響,那是無數在空中飛奔的脂肪猛然停下,和牆壁擁抱的聲音。
貴族議員們大駭,驚恐地瞪大了眼睛望著西塞羅,平民議員們也停下了腳步,不知胖貴族做錯了什麼。西塞羅神色不變,似乎沒有看到希波的所作所為。
希波舉起重劍朝著坐在牆角乾嘔的胖貴族大喊「誰讓你坐下了?貴族連最起碼的禮節都不懂嗎?神使大人下命令了嗎?」
貴族議員們馬上明白過來,幾名已經坐下的貴族飛快地站了起來,形如逃命,他們尷尬地嚥著口水,唯恐成為西塞羅展示威儀的犧牲品。平民議員們發出了無聲的微笑,他們想起西塞羅平和和他們交談時的和藹,覺得西塞羅在為他們撐腰。
西塞羅眼睛閃過一絲滿意的微笑,希波雖然出生於蠻荒的部落,但是洞察人心的聰明勁絕不亞於跟隨西塞羅多年的幻影射手。可惜西塞羅大人不是以撰寫後宮小說為生的作家,不然他當天晚上一定在眾目睽睽之下拽掉希波的鎧甲,把她從**裸地丟上餐桌上大幹好事。
兩派議員畢恭畢敬地站著,誰也不敢坐下,彷彿紅木的高背靠椅上佈滿了鋒利的荊棘。
議會大廳裡靜悄悄的,落針可聞,二百多名議員站在寶座的台階下連大氣都不敢出,西塞羅那就那樣瞪著眼睛在他們身上掃來掃去,總是不時落在貴族議員的身上,無論落在誰的身上都會驚出一身冷汗。
議會大廳裡奇怪的一幕彷彿行刑官面對著大群即將絞刑的死囚犯,行刑官以戲弄膽小者為趣,四周的亞馬遜女武士則變成了手持刀斧的劊子手。
西塞羅的目光在貴族議員們的身上足足轉悠了幾分鐘,最後落在一個瘦小的中年議員身上,別看他身體單薄,剛才在議會大廳外面和平民議員對峙時他衝在最前面,嗓門也最大。
「你!」西塞羅猛然抬起手指,狠狠指著瘦小的貴族議員。
隨著西塞羅的怒喝,希波一個箭步衝了上去,鋒利的重劍在空中劃過時發出令人膽寒的風聲。重劍在瘦小貴族的頭頂掠過,瘦小的貴族嚇得臉色慘白,雙膝一軟差點跪倒,雙手無力地在身前胡亂揮舞「神使大人,饒命」
希波的重劍在他頭頂轉了一圈,回到自己的身旁,西塞羅抬起的手指緩慢放下,似乎在讚歎什麼「你很瘦,嗯,很瘦。」
瘦小貴族被嚇得半死,嘴裡吱吱唔唔地不知說什麼,似乎在說著讚美西塞羅的話。
很多人都像笑,可是笑不出來,西塞羅是他們遇到的,最難琢磨心事的人,他們不知道西塞羅什麼時候在開玩笑,什麼時候動真格的,殺人如麻的西塞羅絕不會像芝諾一樣,看到他們胡鬧乾瞪眼。
「唉!」西塞羅長歎一聲靠在寶座上,眼睛盯著畫著海洋,山脈的穹頂,議會大廳裡再次陷入了沉靜。
半個小時過後,西塞羅的眼皮漸漸合攏,似乎睡著了,站立半個小時對於平民議員們來說算不得什麼,他們通常頂著火辣辣的日頭在田間勞動,一幹就大半天,但是貴族議員們忍受不住了,不時悄悄活動者小腿,變化站立的姿態。希波馬上發現貴族議員們的異樣,拎著長劍在貴族議員們中間來回行走,嚇得他們再也不敢動彈。
「唉!」又是半個小時過去,西塞羅睜開眼睛,看著貴族議員搖搖頭,目光落在了窗外。
議員們進入議會大廳時還是清晨,晨曦如同明滅的燭光,中午時陽光如同熊熊大火,議會大廳裡的溫度驟然升高。
整個上午西塞羅變化幾種坐姿,除了歎息什麼也沒說,痛苦不堪的貴族議員們個個搖搖晃晃
「說說吧。」西塞羅站起來,在寶座旁來回踱步,坐了一上午西塞羅的屁股都坐疼了,他終於領會到一些人類執政者的痛苦。
貴族,平民兩派議員誰也不敢吭聲,尤其貴族議員們甚至不敢抬頭看他。
「怎麼,芝諾先生主持會議的時候你們的嘴皮子都快說破了,現在不想說了?都坐下。」西塞羅再次坐下,讓希波命令侍從將食物和水送到議會大廳,可惜進食的人很少,一上午沒有去茅房,他們都有點憋不住了。
貴族們癱軟在椅子上,使勁揉著麻木的腿,它像假肢一樣沒有任何直覺。
西塞羅的臉色終於緩和,他笑著說:「議會內要保持必須的莊嚴,但絕不代表禁止言論,達拉斯是一片自由的土地,我遵照神諭組建貴族議會就是為了讓自由土地更加自由,說說你們的想法。」
一名年輕的平民議員首先開口了,他的部落靠近塞涅卡河,後來部落遷入達拉斯城,在塞涅卡河居住時他們有大片可以耕種的土地,現在他們沒有土地,每天累死累活為貴族種地,獲得的薪酬只能勉強度日。他大著嗓門說:「貴族的土地太多了,應該平均分給普通民眾,每個人都應該自食其力的勞動。」
來自平民議員的聲音紛紛響起,這是他們的夢想。
西塞羅沒有說話。
「這恐怕不太合適吧?」一名老貴族訕訕地看著西塞羅,西塞羅仍然微笑。
隨著平民議員們的聲音越來越大,身體魁梧,長滿絡腮鬍子的貴族終於忍耐不住了,他曾經在藍蠍騎士團效命,靠著家族的威望和金幣的作用當過一名騎兵小隊長,後來藍蠍騎士團出征,這個怕死傢伙稱病回到了家中。
他甕聲甕氣地哼了一聲「如果這樣,平民每年都應該為貴族勞動半年,不索取任何酬勞。」
西塞羅沒有說話。
看到西塞羅微笑著沉默,貴族們的膽子大了起來,紛紛起身和平民議員叫嚷。
西塞羅依舊沒有說話。
爭吵從中午一直持續到晚上,中間西塞羅讓侍從送過兩次清水和食物,貴族們還去了幾次廁所,希波想要阻攔,被西塞羅制止了。
西塞羅的默認讓貴族們的膽子越來越大,當議會大廳的魔法燈被點燃時爭執和叫嚷已經變成了謾罵,甚至有貴族脫掉靴子,隔著紅地毯上的亞馬遜女武士朝平民議員丟了過去。
低俗,骯髒,污穢的語言從貴族議員們的嘴裡源源不斷飛出,相比起來善良的平民議員在對罵中反而吃虧不小。
貴族議員和平民議員之間長達一天的爭執和對罵後來被稱做鹿皮靴與牛皮靴之爭,因為貴族議員們通常穿著價格昂貴,做工精靈的軟底鹿皮靴,平民議員們最好的靴子不過是縫製粗燥,但是異常結實的牛皮靴子。
聽了一整天沒有休止的謾罵,希波的腦子嗡嗡作響,一開始她還以為西塞羅會給貴族議員們點顏色看看,現在她真的不知道這個野蠻的神使大人要做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