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之間,眼前所有的東西一下子全變了模樣,所有幻象都消失了。
方楠從一旁走了過來,笑容依舊淡然,身體完好無損,白衣如雪,沒有一點血跡。他輕輕的走到燭台旁,換上了一支蠟燭,這才重新坐下。
然後笑看著野狼,眼睛裡閃過一絲憐憫,低低的一歎:「你進來後,該喝了那杯茶的。」
野狼驚異看著方楠,他始終沒有弄明白,為何自己砍了他那麼多刀,但他卻一點損傷也沒有,明明看到他……於是他不敢相信的問道:「你、你……」
沒有看他,方楠換過了一壺茶,輕輕的抿了口,淡然而冷漠的說道:「你在想我為什麼沒有死,很奇怪是吧?這屋子裡有一股香味,你一進來便應該聞到了吧?這香便是蔓陀螺花的香味,可以讓人產生幻覺。所以你看到的我並不是我,而是你的幻覺。」
他輕輕的敲了下桌子,又接著說道:「而且我還不小心用催情的七葉水仙泡過那只花,這七葉水仙不但可以助長蔓陀螺花的致幻效果,而且更可以讓人狂暴脫力。而那茶,便是解藥,可惜的是,你沒有喝。」
野狼終於明白自己錯在哪兒,可惜一切都已經晚了,他眼睛裡帶著一份不甘,大聲嘶叫道:「你為什麼確定我不會喝了那杯茶?」
聽了他的話,方楠笑了,然後他輕輕的走了過去,蹲下了身子,注視著野狼:「因為,一個來殺人的人,他心裡總是多疑的,所以,那杯,多是不會喝的。」
野狼對自己敗給這樣一個沒有修為的普通人,還是不能接受,依然在強自爭辯:「那如果我一開始便喝了呢?」
歎了口氣,方楠站起身來,看向了遠方的夜空,目光深邃:「如果你真的喝了,那麼我便賭輸了。」
「難道你一直沒怕過嗎?」野狼再次問道。
「怕,我怕的很,但我知道,自己只有這一線生機,所以,我只能去面對,如果你看到了我怕,或許,現在躺在這兒的,便是我了。」
突然歎了一口氣,聲音也變得有些平淡,野狼輕輕的問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坐在我面前便不是你了?」
「還記得我敲桌子嗎?那個時候,敲桌子的動作和節奏引開了你的注意力,真正的我便已經走開了。」
野狼突然怔在那兒,不過片刻後,他突然笑了:「哈哈……有意思,或許你可以殺了黑衣人也說不定,那一定很有趣。」
說完,他的嘴角流出了黑色的污血,臉色也是黑青,只是眼睛裡卻帶著一絲笑,一絲殘酷的笑容,對別人是如此,對他自己,也是如此,就這樣去了。
方楠看著服毒自盡的野狼,輕輕的歎息一聲,低低自語道:「好毒的藥!但到底是誰想要殺我呢?」
看來,以後自己得注意些了,用手輕輕的拍了下頭,想這樣多幹什麼。
將屋裡的凌亂,簡單的處理了一下,又在野狼的懷裡搜了搜,卻一無所得。不過好在,他留下了一把刀,這刀上寫著弒血兩個小字,雖然血腥味重了些,但對於現在的方楠來說,也是一件不錯的法器。
正想將野狼的屍體簡單的埋掉,門外突然進來兩個人,一個是李哲愷,在他後面還跟著一老僕人,方楠見他們一起過來,便笑著指了指野狼的屍體,心道:這時候才發現,如果是真出事,早已經死了多少遍了。
然後在一旁仔細的看著他們的反應,卻發現,他們除了震驚,忿怒,沒有絲毫要掩飾的東西,看來不是他們。
李哲愷更是有些誠惶誠恐,不停的在道歉:「真對不起方先生,沒想到在李家竟然會出現這樣的事,還請您見諒。」
然後又轉身恭敬的對著他身後的那位僕人說道:「充伯,麻煩您看下,這人是誰,為何穿了我李家家丁的服飾?」
方楠見李哲愷居然對著一位下人如此恭敬,看來這個充伯,不簡單啊!
充伯應了一聲,仔細的察看了一番,然後又看了看方楠,眼睛中充滿了驚奇,這死者是先天秘境,而方楠連個修士也不算,卻能毫髮無傷的殺了這個人,看來,這個方楠不簡單。
而且,他居然可以如此冷靜,一點也沒有恐慌,光是這份心性,便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看來,此子非是池中物,只是可惜了,年齡大了些,也沒修為,再想修行,只怕更是千難萬難。
這倒也不是充伯眼光差,看不出來方楠的修為,而是他祖竅剛開,還沒將真氣運行,所以,才會走眼。
但驚奇只是在充伯眼睛裡一閃既逝,便對著李哲愷說道:「少主,此人確是咱們李家的家丁,但想來應該是有人一早安插進來的,看來,以後得小心些了。」
李哲愷若有所思的輕輕說道:「應該是王家的人,看來得小心他們才是。」
充伯聽到王家,眼睛亮了一下,然後說道:「這事,還是先不要告訴老主人了吧,畢竟也沒什麼大事,只是以後,要小心些了。」
李哲愷沒有回答,卻看向了方楠,面帶徵求之色:「方先生,您的意思呢?」
「事情都已經過去了,也就算了,就依老先生吧。」方楠淡然一笑,似乎根本就沒將這件事放在心上一般。
看著方楠表了態,李哲愷欣慰的一笑:「多謝方先生體諒,我們便不打擾您休息了,以後,我會叫他們嚴密看守好這兒的。」
送走了李哲愷和充伯,方楠靜下心思,看了看外面,正是半夜時分,便不再想其它,而是靜坐修煉,只有盡快提高了修為,才是上上之策。
如今祖竅已開,便可以將煉氣和修煉祖竅一起進行,祖竅要讓眼前的月亮變成太陽才算是圓滿。但從出現月亮開始,便可以丹田聚氣,進入第二層,煉氣入體。
眼前圓月出現,內照丹田,呼吸自然平穩,悠長緩慢。很快便進入到物我兩忘之境,時間也失去了作用。
只見方楠呼吸平穩,面色如玉,雙手結陰陽法印。
突然間,丹田中一跳,微微有熱感,最初還感覺甚微,但越來越明顯。到最後,竟是感覺如一個暖寶寶放在丹田之處,暖洋洋的,舒服無比。
真氣越聚越多,丹田處也越來越熱,開始這熱還如水,比較分散,但到了後來,這熱便如火,也較集中。濃到一定程度,感覺丹田之處似乎也有些脹脹的感覺,很充實。
四周的靈氣,在方楠的身體周圍似乎形成了一道水暈,正如夏天時,看湖面的感覺一般,讓他此刻看起來也不盡真實。
大量的靈氣一起圍繞在身體的周圍,以他一個煉氣一層的人,根本就容納不了這樣多,不多時,已經是飽合了。這時便似乎有個細微的聲音響在腦子裡,呼呼兩聲,丹田之處,似有一座橋,通過鼻孔與外界連接了起來。
這樣一來,靈氣吸收入體更是快了幾分,丹田似乎也大了一些,竟是讓方楠完成了煉氣第一層。修煉速度之快,便是天才,也不過如此。
其實也並非是如此,方正這具身體資質雖然非常差,但他畢竟已經修煉到了第四層,而且方楠以前便學過太極拳,太極拳最重內勁,一直也被譽為道家的內家拳法。
何況他的太極又是極正宗的,從小便一直沒有間斷過,內氣本來就有,如今再要煉氣入體,化為真氣,自然是快了些,因此才會如此迅速。
方楠並不放鬆,而是繼續引氣入體,那股熱流更是熾烈,也變得更為濃縮了幾分。
真氣急劇吸入體內,越聚越多,突然啪的一聲,身上的毛孔全都打開了,這樣一來,真氣湧入更是順暢快捷。
方楠如此一路奮進,竟是一舉到了煉氣四層巔峰,只差一絲,便可突破到第五層,才停下來。太極拳積聚下來的內勁和方正留下的積累也消耗殆盡,再想往上走,便得慢慢苦修了。
方楠站起身來,只感覺全身真氣流動,所過之處,暖洋洋的一片,無比舒暢,忍不住長嘯一聲。
再看屋外天色,卻已經是明天了。
太陽初起,迎著晨起的霞光,伸了伸腰,感覺從未有過的清爽與充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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