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劍為極 第四集 三界交戰因何起 只緣天庭有妖氛 第七章 消鄂無形(下)
    呂洞賓飛身而遁,卻是急壞了凌雲,然其修為雖是不錯,卻是連亡月等人都比不上,此時除了在那裡惱恨欲狂之外,卻是再無他法可想。

    便在場中眾人各懷心思之時,鬼帥笑聲響徹全場,說道:「本帥雖僅是分神至此,卻不是爾等能對抗得了的,若是今日教爾等在本帥面前將人帶走,本帥還有何面目統帥我地府鬼軍。」說罷,只見那「魍魎血魂袋」猛然旋動,將七仙法寶彈開,血紅煞氣席捲而出,瞬間竟將天際染的血紅一片,遮天蔽日,不知籠罩了多少方圓,忽聞得幾聲悶雷似的響動傳來,初聞尚自極遠,須臾便已是清晰可聞。

    六祖菩薩此時眉頭一皺,當空合十為禮說道:「鬼帥威能果是非同小可,然此八仙平生功德無數,更是老君門下弟子,還請齊王殿下手下留情,莫要傷了其性命。」

    此時那遮天蔽日的血紅煞氣一伸一縮之間,已是回復原樣,「魍魎血魂袋」猛地吐出一人,正是那才遁向天際的純陽真人,只見其此刻形象卻是有些狼狽,面色鐵青,再無半點金仙的威儀。其餘七仙見呂純陽被鬼帥使手段擒回,急急上前詢問可曾受到傷損。

    「些許後輩弟子,本帥還不至於以大欺小,出手之舉無非是要教其等將人放出,大和尚卻是多慮了。」將呂純陽擒回之後,韓信方才說道。又緩得一緩,才又對八仙說道:「爾等如是再不將凌空放出,莫不是以為本帥便殺不得爾等麼,惹的本帥性起。削去爾等頂上三花、胸中五氣。教其等再入輪迴,也不過舉手間事,且爾等如此做為何來正義可言,天界可派仙人下界滅世間修煉門派。被滅的門派便不可找其等復仇麼,爾等不是一向自命不凡,要管世間不平之事嗎,然天界如此倒行逆施之舉,爾等為何不去管上一管,莫不是怕天界勢大。爾等也是不敢去碰麼,如此,爾等也不過是些只會欺負弱小之輩。還有何資格言要管世間不平。」最後一句卻是聲若雷霆。

    八仙聞得鬼帥之言,均是心中憤慨,鐵拐李當即說道:「我等雖只是天界小仙,無法與鬼帥相比,鬼帥修為可通天地,要殺我等自是容易。然若是要教我等向鬼帥低頭卻是妄想。」

    韓信聞言之下,卻是說道:「本帥也不與爾等虛妄之輩爭論,爾等……」

    卻是話未說完竟被人打斷,只見凌雲跳將出來,戟指八仙罵道:「爾等妄稱上洞金仙,竟也是如此無恥之輩,我劍門隱世修煉從不參與世間正邪紛爭,然這天界可以隨意派仙人降世滅我劍門道統。且是率天下道門中人來攻,試問我劍門卻是犯下那條天規,竟是招來如此奇禍,如今我劍門僅剩本人及師兄凌空,卻是怎地不可報此血海深仇,如何不可殺卻這些道門敗類。」凌雲在此地雖是人微言輕,然說到劍門慘禍,此話卻是擲地有聲。鬼帥見是凌雲打斷自己說話,便也不再言語,任其質問八仙。

    八仙面對鬼帥時可說其以勢壓人,然此刻面對這劍門苦主的質問,卻是半響不聞聲息,八仙相視一刻,才仍是由那才被擒回地呂純陽說道:「當年劍門確是無辜遭劫,天庭也確有不是之處,然怨怨相報何時了,貴師兄弟如此借群魔之力報復天下道門之舉卻是有些過了,呂某擒下貴師兄也是為了化解雙方仇怨,只需貴師兄弟隨呂某至老君面前將此說出,相信老君定能還兩位一個公道,卻是勝過在此殺戮多矣。」

    話音才落,凌雲便大喝道:「放屁,放屁,爾等仙人地做派,本人早已領教,如是我師兄當真隨了你去天界,定是難逃橫死的下場,不想大名鼎鼎的八仙,竟也是如此善惡不分之小人,莫不是將凌某當作那三歲小兒,便可以隨意相欺的麼。」

    八仙聞言正欲答言,那韓信地聲音卻已傳來:「人家劍門傳人已是發話不信爾等之言,呂純陽還不快快將凌空放出,莫非真要做那仗勢為惡之徒麼?」

    八仙在成就仙道之前,人人均是歷經人世磨難,方得成正果,比之後世那些道門修煉之士,只需按部就班積修功德便可得成大道者,確是要艱難了許多,是以在人品方面確是要高尚許多,是以聞得那凌雲質問之言,確是心下慚愧,只覺得自己等如此舉動與那仗勢欺人之輩何異,然此事實在重大,那劍門之後的勢力,自己等雖是不知詳情,然以老君教主之尊,均對劍門身後的勢力有些忌憚,便絕非無的放矢,必是確有其事,是以八仙雖是心中有愧,卻是仍不願將凌空放出,均希望能將凌空引至老君門下,借此化解雙方仇怨,否則若是任由凌空如此向天下索仇,殺戮一盛,天庭必不會坐視,那時若事情鬧大,引得劍門身後的勢力也插手期間,那便是一場天大的浩劫了。

    鬼帥韓信乃是何等人物,統領地府鬼軍號令一方,一身修為更是幾可與諸界之主比肩,那知自己已是將道理說盡,那八仙卻仍是不將凌空釋放,不由心頭騰起一股怒意,那「魍魎血魂袋」乃是鬼帥性命交修地法寶,與鬼帥心意相通,立時感應到主人的心意,猛地散發陣陣血腥殺機,眼看便是出手在即。

    便在此時,陡然間,那純陽真人左手大袖中卻是忽地暴起一團金光,雖然極其微弱,然那沛然氣息傳出,竟是威勢無窮,隱隱間竟可比擬鬼帥的威勢,見此變化,八仙齊齊大驚,呂純陽更是摸不著頭腦,明明那是自己身上地變故,卻是不知那金光乃是何物所發。

    此時那金光已是越來越盛,純陽真人此時覺得一道恐怖至極的大力,在自己拘人的袖裡乾坤中暴發。當下是法訣連施。不住將自己地芥子空間轉化,企將那威勢壓制,然不論其如何施展仙訣,那沛然之力卻是依然故我。純陽真人地諸般法訣卻是阻不得其分毫,那七仙見純陽真人袖中金光,本以為是其施展什麼法訣,乃至見那呂洞賓一臉急切,手掐仙訣似欲壓制那金光,這才醒悟。此光非是呂純陽的仙術,雖是在其袖中出現,卻似乎是凶非吉。當下七仙一同出手,助呂純陽一同壓制那金光。

    然那金光乃是由先天混沌之力激發,八仙雖修為不俗,皆是得了金仙之位地神仙,畢竟乃是後天的修為,怎能阻得了那洪蒙初開之時地先天混沌靈氣。

    此時呂純陽心中已是驚駭已極。那金光無邊的威勢,及其中那沛然而御之力,與先前凌空那一箭之威何其相似爾,莫非這一切均是那被自己擒下的凌空所為,然其在自己那無絲毫靈氣,專為囚人之用的芥子空間是如何回復功力的呢,明明那凌空被自己擒下之時,已是功力耗竭。怎地卻是是還能施展那威勢無邊的一箭,以其遠遜於己地修為竟能突破自己的芥子空間,無數疑問在純陽真人心中滋生。

    後具的道統,劍門地法訣豈是後世神仙能解其神奧的,劍門的修行之法,追求便是一切均以自身為基,不假外求,只耍身軀不毀,無論在何等險惡之境皆可無恙,只要劍心不染,劍胎猶存,便是在無絲毫靈氣之地,也可保修為不失,只是須多費點時間而已。劍門修行之道,確是大異道門追求仙道之法。

    然若僅是如此,凌空雖是得保修為不失,卻也不足以自行破開呂純陽的芥子空間,但凌空卻是在陰差陽錯之下,不但收了九天元陽尺這件異寶,更是得了一絲先天混沌元靈之氣,從而在其領悟劍門四訣的基礎上,頓悟了後具射日神技「耀日喧囂訣」,而凌空此刻便是借此訣之威,才可無視自己與呂純陽彼此間的修為差距,以射日之箭展浩蕩之威,威勢直破純陽真人地芥子空間而出。

    卻說八仙此時已是仙訣齊出,然在那先天威勢之前,不論是何功何法均是無法阻攔其威,八仙無奈之下,齊齊將法寶祭出,護住呂純陽身形,純陽真人此時亦知此箭威勢無窮,已是壓制不住,純陽巾抖手飛出,有了這件先天靈寶將自己左手牢牢護住,這才心下稍安。

    而此時那一直不住膨脹的金光許是蓄夠威勢,猛然一下金光全消,那無邊威勢亦同散去無蹤,另外七仙不明其理,見此變故還以為是純陽真人終是將那金光壓制,卻不知此刻的純陽真人乃是有苦說不出,那金光看似威勢全消,實則卻是凌空終是將那一箭射出,便在金光全消的那一刻,一股沛然無匹的力量猛然衝破呂純陽的芥子空間,瞬間便將純陽真人這位肉身成聖的天界金仙一條左臂擊毀,那純陽巾也似擋不住那無邊的威勢,轟然一聲暴散開來,一團比太陽還要耀眼地金芒顯現世間。

    若非七仙反映迅速法寶齊出,且那呂純陽也是身形急退,將被震開的純陽巾護住己身,恐怕是自己的仙軀也要在那金芒之下化為烏有。

    待那金芒散去,凌空身形顯露出來,踉蹌了一下方才穩住身形,眾人看去,只見凌空此時面色青白、髮髻散亂,衣飾殘破,模樣委實有幾分狼狽,然卻是比那左臂被毀的呂純陽要好上幾分。

    八仙此時將呂純陽護住,那鐵拐李正高聲喝罵:「不想以鬼帥的身份,竟也是暗處下手的小人,如此舉動不怕有失身份嗎?」

    鐵拐李話音一落,只聞一陣爽朗的笑聲傳來,半響方才說道:「爾等以金仙之尊,卻是對那未得仙位的凌空下手,便是可以,本帥卻又怎生不可助那凌空脫困?爾等如此言語,莫不是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麼,實在是無恥之尤。何況本帥出手,不過是助劍門弟子破開你那純陽巾,本帥此刻也不與爾等計較,凌空既已無恙出來,爾等便滾罷。」

    八仙聞言也知確是自己等理虧在先。是以雖是鬼帥語帶侮辱。卻也不去反駁,待呂純陽調息一番之後,八仙便向菩薩稽首一禮,便駕祥雲而去。恐是要去尋老君為純陽真人回復被毀的手臂去了。

    菩薩見八仙離去,也是當空合十說道:「貧僧來此已久,這便要回返靈山,待他日有暇再來向鬼帥請益,這些道門修士還請鬼帥准其自去。」

    韓信聞言,爽朗一笑說道:「大和尚莫不是不放心本帥麼。也罷,本帥便先安了你的心便是。」言罷,對那些道門中人喝道:「今日爾等既有西天菩薩求懇。本帥便放過爾等一遭,爾等還不快滾,免得本帥心意一變,那時便是佛祖親臨,本帥要去爾等性命也不過是指顧間事。」

    場中眾道門修士聞那言語,如蒙大赦。當下齊謝過菩薩大恩,便紛紛作鳥獸散,卻是不敢再多留片刻,生恐那鬼帥當真心意一變,那自己等人確是死的冤枉了。

    道門中人一走,六祖菩薩也是告辭離去,這大戰自然是打不起來了,雖說此地還有數萬天兵聳立雲端。然其等率軍主將,三壇海會大神、三太子哪吒卻是與陳平狀極親熱,群魔都是有點眼力價之人,自然能看出其中形勢,而且如此明白地形勢,如果群魔還看不出來,那恐怕早該被道門滅盡了。

    凌空脫困而出,雖是不甘心道門中人就此逃離,然知此刻卻也非是剿滅道門,索仇洩恨之機。凌空雖是心切師門之仇,卻也非是莽撞之徒,八仙不說,那高坐九品蓮台地和尚,一看便知是佛門有大德行的高人,最少也是個菩薩位階,是以見道門中人離去,也並未再次發難。

    韓信細查凌空之態,見其並未阻攔,不由又對凌空高看了幾分,此人雖是大仇在身,卻亦是個能忍之輩,面對毀家滅門之仇時,仍能於瞬間分清形勢,此人日後必是大有可為。

    鬼帥心意凌空自然不知,此刻見大戰已消,卻是潛心回復損耗的功力,其今日一連施展了三次,依仗威力無窮的「耀日喧囂訣」,雖是一舉脫難,此刻卻也是覺得修為大損,便是劍丹周圍地金芒,此際也是暗淡了許多,凌空見此卻是心下歎息,看來此訣不僅施展之下需要耗盡全身功力,且還對修為有損,想來應是自己境界不夠之故,若是自己修成了劍嬰,想來此訣亦是能隨意施展了。

    凌空做此想法亦乃常情,然其修為境界便是到了劍嬰之境,此訣亦是不可施展太多,否則一樣會對修為有所損害,皆因此訣乃是後典之神技,當年的後輿無人敢惹,便是因為此訣之故,本來劍門弟子若是要修得此訣,劍門五訣不融,便是無此可能,而凌空雖是天資聰穎,際遇不凡,卻也僅將五訣融了四道,那幽冥劍訣卻還無緣習得,五訣缺一之下,凌空仍能領悟此神技,已是*了那先天混沌元靈之氣,然因五訣缺一,此神技不僅是威力大減,強行施展之下還會對修為造成損害。

    蓋因後弈射日之箭乃是以情入箭,其傳下的五訣自亦如此,每一訣便有其相應之情蘊於期間,帝皇訣代表了威霸之意、仁心訣代表了堂堂正氣、殺伐訣代表了堅毅之情,縹緲訣代表了狂放不忌、最後的幽冥訣則是代表了人心之險惡,如此五訣五意合一,方能成就那「耀日喧囂訣」,凌空以仁心訣入道,養胸中浩然正氣,便是此刻為報師門血仇,而手段毒辣,卻也有時覺得自己行事太過,如此一個端正之人,卻是如何教其心生惡念,體悟惡之一道為何,是以當日凌絕子攜來劍訣之時,也僅攜來三訣,便是劍門先輩早有此見,是以凌空若是不能將劍門五訣融一,這「耀日喧囂訣」不僅會損害修為,且威勢永無可能達至後界的境界。

    卻說凌雲與亡月老怪等人見凌空自行脫困而出,皆是心中大喜,此刻早已齊齊護在凌空身側,恐那八仙再下毒手,雖說此際有鬼帥在側,然其等憂心凌空之情已是顯露無疑。

    待各路仙佛均已離去,道門修士也早跑的不見蹤影,鬼帥聲音又至,卻是命十方統領率地府鬼軍回程,陳平仍是留在世間,「魍魎血魂,袋」也一併賜予其護身,防那玉帝手段下作,又派仙人來襲,言罷只見那高懸天際,血煞之氣陣陣地「魍魎血魂袋」慢慢回復原形,又是一個破麻袋的模樣。

    陳平見此,知道鬼帥分神已回地府,這才將鬼帥法寶收回。而那三萬鬼軍聞令之下也是整軍完畢,陳平這才教哪吒稍待,與呂布、趙雲二將聯手,破開人間與地府之隔,只見天際虛空猛然一陣抖動。慢慢旋開一個漆黑的通道,那三萬鬼軍此時卻是忽然化作陣陣陰風,連同呂布、趙雲二人一同進入那通道之中。陳平收手而立,那通道慢慢縮小,虛空回復原來之狀。

    蜀山群魔此時忽地歡呼起來,雖說今日未能將道門中人殺盡,然自從道魔相爭以來,魔道確是首次如此揚眉吐氣,是以怎能不歡喜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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