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劍為極 第四集 三界交戰因何起 只緣天庭有妖氛 第七章 消鄂無形(上)
    卻說那西方天際緩緩飄來一尊威勢驚人的西天神佛,那一眾佛門高僧見有佛駕駕臨,齊齊對行來之人拜了下去,口誦佛門誦言,唯那寶林寺慧靜禪師見了那佛的威勢,竟是呆得一呆,這才拜了下去,口誦:寶林寺第十六代掌門弟子參見南無六祖菩薩。原來竟是禪宗第六祖,慧能大師來到。

    陳平聞那慧靜禪師之言,不由對這曾盜大法南逃,弘揚佛法之人,亦是心生敬意,卻也是對來者拱手為禮,須臾那蓮座已至近前,那金身燦然的佛駕洪聲說道:「眾比丘無須多禮,吾自西天來至中土乃是為化解此中仇怨而來,卻不知眾居士能否聽慧能一言。」

    陳平等地府來人聞言雖是不甘,然見那慧能雖僅一人但卻是寶相莊嚴,滿臉恬靜慈祥之態中卻是威儀無窮,佛光映照,彌天極地,身形結踟端坐神通不顯,然可見金光、靈光、佛光、三光明照,化身、報身、法身、三身隨行,場中本因群魔勢大而瀰漫的魔焰卻是不見蹤影,自慧能顯身後,場中仙樂浮空,瑞氣千條,佛露隱隱,金蓮遍地……陳平雖也是修為不俗,然對上這德行無雙的慧能大師,竟是無法口出妄言,心下焦急,卻是無可奈何。

    那天庭的三壇海會大神,三太子哪吒此時亦不敢放肆,對陳平傳音說道:「卻不想來了個賊禿多事,曲逆侯還是速速歸去才是,慧能這廝雖僅是他佛門菩薩之位階,然其禪宗修行只講頓悟,且此人弘揚佛法多年。積下功德無數。論及修行,卻是不在西天諸佛之下,便是吾師也要讓其三分。」

    陳平聞言卻是苦笑一聲,傳音說道:「本人何嘗不知此理。只看這廝顯身的威儀,平雖不願妄自菲薄,卻也知道論及修為,此人勝過我遠矣,恐只有我家大帥方可比擬,吾便是有心與之為敵。卻也是難生干戈之心,此刻只求能全身而退便算大幸。」

    慧能大師才一顯身,便威震全場。可知其佛法功行之深厚,在其金光映照之下,亡月老怪的燭龍神杖也是難顯其威,神光激發之下,卻是僅能將地府鬼軍身形護住,堪能自保。若是再要神光激發,將此處籠罩,那燭龍神杖雖是上古神物,然亡月的修為卻是不足。

    便在眾人為那慧能佛光威儀震懾,而不敢有絲毫妄言之時,群魔中卻是跳出一人,戟指慧能高聲喝罵道:「爾這賊禿又來多事,本座生平最是見不得爾等作態。平時一副道貌岸然之狀,暗地裡卻是些口是心非地小人,卻那來地絲毫仁慈之心。」

    場中眾人聞竟有人敢在那佛光威勢之下指佛而罵,不由均是心下大奇,紛紛轉頭看去,卻是想看是何方高人居然可挑戰慧能大師展現的無量之威,陳平亦是大奇,暗想以我等之修為,在這慧能面前也不敢有絲毫妄念,卻是何人,有如此膽量,卻見哪吒亦是一副驚奇之態,當下二人均是抬眼望去。

    原來卻是那魔道老妖紅髮老祖,二人見竟是此人不懼慧能威勢,不由疑慮更盛,均是暗思,此人強煞也不過是人間修煉之士,又是魔道中人,怎地卻是不懼佛光威儀。

    場中眾人正驚奇間,那慧能大師竟是向那喝罵的魔頭合十一禮,方緩緩說道:「居士當年之事,貧僧到得西天之後亦曾得聞一、二,當年居士確是無辜遭劫,是那受害一方,然那阿那律也因心生貪念而修為大損,佛心不再,也是不得不閉關參禪,至今仍是劫難未消,阿那律已是為當年無心之舉,獲了果報,居士之恨應是消了,反倒居士不惜萬年修為墜入魔道,卻是難逃日後之阿鼻地獄。」

    紅髮老怪聞言,卻是怒哼一聲,說道:「報應!你佛門日講業報,夜講業報,本座自出生以來便在靈山之下修行,日日聽諸佛講法開示,一心禮佛,什麼殺生之舉,卻是從未做過,到頭來卻是如何!本座修行數千年方要結就的金身,卻在佛祖弟子阿那律一念之間化為烏有,你佛門既講業報,那本座此報卻又何來,休要用什麼前身之債後世還之理來欺我,本座出身之通天犀一族,乃是洪荒諸界未分之時,秉天地靈氣而生,那時之歸墟只納陰魂,不理輪迴,我通天犀一族自現世以來便不在輪迴之內,本座當年所受之災卻是報從何來,你這賊禿卻是給本座解釋一番,若是解釋不通,便休要在此胡言!」

    那慧能大師聞得紅髮老怪憤激之詞,也不禁頓得一頓,卻不見絲毫怒意,只是緩緩說道:「居士當年亦是精修佛法之士,論及修行日月卻是還在貧僧之上,居士怎地不問自己之本心,反來問貧僧呢,禪悟之道,貴在究心,若不明心,空座反增業苦……」,竟是當眾講起佛理來。一眾佛門高僧得菩薩開示,無不是心中歡喜,當下紛紛結跏盤坐,聆聽六祖菩薩宣講佛法,卻是不顧周圍地魔道妖邪。

    見慧能大師此舉,八仙也是一愣,當下呂洞賓來到菩薩身前,稽首一誦說道:「貧道呂純陽拜上慧能大師,大師禪機高妙,可謂蘊含無窮,然此處卻非是適合之所,不知大師能否另覓吉時再開示無上妙法。」

    六祖菩薩還未回答,那紅髮老怪此時卻已是大聲吼道:「你這賊禿答不上老子所闇,卻是在那裡胡說八道,任你舌燦蓮花,卻也不過是枉費心機,連老子的問題都答不了,還妄言什麼普渡眾生,實在是可笑之極。」

    菩薩聞言不氣不惱,溫言說道:「佛法禪機純乎一心,只需心無掛礙,何時皆是吉時,禪機之道,心如止水。一念不移,長住妙明之上,日久神通自顯,可知過去未來。趨吉避凶,居士此禍便是不明此理,若是當時一念不移,心性明淨怎有此禍。」菩薩話音方落下,那紅髮老祖已是喝罵道:「放你媽的屁,照你這賊禿的說法。此禍乃是老子咎由自取,若是老子做了阿那律那賊禿的坐騎便是無事,如此言語實在是屁話連天。臭不可聞。」

    菩薩聞言卻是說道:「如是亦如是,居士當年修行靈山之下,日日聞佛祖宣講,受靈氣滋潤,本該潛心修煉日後大道自成,然居士卻因不時有高僧、羅漢賜靈藥。從而心生貪慾,每每有羅漢、菩薩上下靈山,居士均上前撒歡,卻是為了再得靈藥,如此舉動不但落了下乘,卻也種下當日之禍,若居士當時一念不移,長住妙明之上。自然是佛光映映,寶相莊嚴,便是阿那律心有邪念,面對居士恢弘之相,豈敢萌生貪念?況那阿那律精研佛法,心念之堅,遠在貧僧之上,如是見居士如此定不會再為難居士,然居士見有金身羅漢前來,不但未能明心見性長住妙明,反上前挨蹭,如此卻是引得阿那律貪念大熾,從而鑄下大錯。所謂有因必有果,心慕靈藥便是因,金身被毀便是果,因果之報居士可曾明白?是以居士此禍確是自己招來。」

    紅髮老怪被菩薩直言說他當年未修得人形之態,卻是不由面色微赤,欲要反駁,卻又覺得菩薩言之有理,如是自己當年不去理會過往僧佛,也許確實不會有那奇禍,是以竟是不再言語。

    六祖菩薩見紅髮老怪並未再罵,卻又說道:「吾觀居士如今確是又結金身,可見居士雖身處魔道,卻是心慕我佛,不如就此隨貧僧歸去,再皈依我佛座下,他日必是正果可成,不知居士意下如何。」

    紅髮老怪聞言卻是冷笑一聲,便再不言語,菩薩見了也不再勸說什麼,當下便對那一眾高僧說道:「吾自在西天參禪,心下一動,卻是應在中土,這才趕來一觀,原來竟是應在你幾人地身上,你等皆是十世苦修,如今功德已滿,現自歸去,三日後吾當親來接引爾等去那西天極樂淨土,參拜我佛,授下果位。」

    峨嵋曉月禪師、五台山悟心尊者、黃梅東山寺智光和尚、寶林寺慧靜禪師,四個大和尚聞言喜不自勝,以其等十世修行功德早已足夠,所欠缺者乃是機緣,如今得菩薩親口許下接引之言,怎不教其等心花怒放,當下齊齊對菩薩大禮參拜後,率同來眾僧各自離去。蜀山群魔此時卻是心中惶恐,不知這菩薩將如何處置自己等人,卻又不敢妄動,生恐觸怒了菩薩那便是大大地不妙了。

    六祖菩薩將一眾佛門僧眾打發走後,方對陳平說道:「貧僧雖在西天,然地府鬼帥之威亦是如雷在耳,其下五方戰將亦皆是了不得的人物,盂蘭盆會之上,地藏亦曾向貧僧多次提起諸位,言諸位雖是在地府之中擁兵自立,卻均是些英雄人物,然為何中平王卻是要率領大軍還陽,須知諸界各有其規,中平王此舉,確是犯下天條,貧僧也是有些為難。」

    陳平聞言將要答話,那自從哪吒率天兵出現,因乏人御使一直靜立虛空的「魍魎血魂袋」,忽地如同風車急轉,血煞陰氣滾滾而發,潼潼血光暴現,一時間竟然將六祖菩薩地瑞彩佛光都壓了下去,高懸空中散發著萬千威勢,盡顯此寶不凡之處。

    陳平見「魍魎血魂袋」突顯威勢,當即心中大喜,除鬼帥之外,還有何人能將此寶威勢盡顯,既鬼帥已是知曉今日之事,除非是三清親來,或是西天佛祖駕臨,否則卻是無人能奈何得自己等人。

    六祖菩薩亦是神通俱足,漏算無遺之輩,心念一動便知是何人來此,對這昔日地天界星君,今日之地府鬼帥,便是菩薩也是不敢有絲毫怠慢,當空合十為禮,說道:「貧僧不知竟是天殺星君法駕降臨,貧僧失禮之舉還望星君海涵。」頓得一頓又自說道:「星君既已臨凡,不知能否現身一見。」

    菩薩話音才落,那虛空之中卻是響起一陣哈哈大笑之聲,半響方才停下,話音傳來:「大和尚既是出聲求懇。本帥亦不應小氣才是。然本帥身份卻是與大和尚不同,卻是不可擅離地府之中,如是本王現在顯身人世,恐怕片刻之後。西天佛祖,三清道君亦要在此處現身了,不知大和尚信與不信。」

    慧能大師聞言,當即說道:「貧僧妄言了,卻是教星君見笑。」

    只聞那虛空的聲音說道:「不妨、不妨,大和尚悟徹本來。心性長明,乃是這世間本帥較為看的上眼之人,然那星君之言卻是休提。韓某早已不是什麼天界星君,如今只是一造反自立之人而已。」

    菩薩聞言一笑說道:「既然如此,貧僧便喚星君為齊王殿下,不知齊王滿意否?」

    那只聞其聲不見其人的鬼帥此時說道:「如此隨大和尚之意了。」

    六祖菩薩當下說道:「齊王殿下曾有看得起貧僧之言,貧僧便不客氣了,此刻貧僧心中有一疑問。如鯁在喉,不吐不快,卻不知齊王是否願聞?」

    話音一落,便聞那鬼帥韓信說道:「大和尚有何疑問儘管說來,本帥必言無不盡。」

    菩薩當即說道:「齊王殿下乃是地府鬼帥,手握百萬陰兵,雖不得天庭策封,然齊王之勢。在地府乃至諸界都無人敢於輕惹,卻是為何對這人間界感了興趣,這些道門修士雖不同凡俗,然其等在齊王殿下眼中,卻是不值一提,為何齊王竟為了這人間之爭而派出陰兵還陽,如此不智之舉,實在不像齊王殿下這等雄霸一方者所為,是以貧僧卻是為此疑惑,不知齊王能否為貧僧解答一、二。」

    話音一落,只聽韓信說道:「大和尚欲為這些修士求情,明說便是,卻是不需如此,也罷,此舉不過是本帥隨性之舉,便看在大和尚地面子上饒過這些鼠輩一遭,然本帥放過這些鼠輩,卻是自有他人不會放過爾等,大和尚不知能否保得這些鼠輩一世呢?」

    慧能聞言說道:「貧僧代道門謝過齊王雅量,卻不知齊王殿下最後之語卻是為何?」

    韓信這才說道:「此便是本帥來此之由了。」說完語聲轉厲,寒聲說道:「呂純陽,你還不快將你袖中之人放出,莫非要本帥出手才成嗎?」

    八仙均是些吃軟不吃硬地主,聞得鬼帥威脅之言,雖明知道不是其對手,卻兀自不肯低頭,被其點名地純陽真人此時傲然說道:「純陽一生斬妖除魔,遭遇危難甚多,鬼帥何曾聽聞呂某向誰低過頭來,且呂某擒下那人心地歹毒,明明是正道修士,卻要與那些邪魔為伍,手段更是凶殘,竟欲將此地道門中人盡數誅殺,如此邪惡之徒,呂某怎會拿他不得,豈有放出之理。」

    那韓信聞言卻是大笑出聲,說道:「不想頗有清譽的八仙,卻也是是非不分,偏聽偏從,有眼無珠之輩,竟然敢說身懷浩然正氣之人是邪惡之徒,可笑啊,實在可笑。」言罷哈哈大笑不已。

    呂純陽聞言卻是一驚,然卻仍是說道:「鬼帥此言卻是有故意相欺之嫌,莫不是妄以此言語,誆得呂某將那人放出,如此到是遂了鬼帥心意。」

    韓信此時也不惱怒,反是說道:「你可知你擒下那人是何身份,你又可知那人為何欲將此地道門中人盡數誅殺?還是待本帥告知與你吧,那人便是被你等天界率天下道門所滅之劍門的遺世弟子。」

    呂純陽聞言大驚,問道:「此言當真!」

    韓信此時說道:「你不是不信本帥之言嗎。怎地此言卻是信了呢?你等八仙不是一向自命正義地麼,怎地當年天庭覆滅那劍門之時,不見你等挺身而出,如今人家的弟子前來復仇卻是成了邪惡之輩,如此行事實在是教人不得不看輕了爾等。」

    呂洞賓雖是聞得鬼帥語帶譏諷,然此時卻是無心爭論,蓋因其乃是老君門下,對那劍門的來歷,卻是從老君的口中了得一、二,是以聞得自己所擒那人竟是劍門地弟子,卻是心中一喜,如此、化解兩家仇怨之舉恐要著落在此人身上,否則從老君漏出的隻言片語來看,那劍門地身後有著極其恐怖的實力,便以老君等幾大教主的身份,也是不敢輕易招惹,是以如能將此人收在老君門下,應是對化解此事有些幫助。思念及此,呂純陽暗自向七仙傳音,教其等助自己離開此處,如此方能將此人帶回老君那裡。

    八仙一同行道多年,自來猶如一體同心,是以聞得呂純陽之言,均同時稱善,當下均暗自提聚功力,只要呂洞賓一動,便合力將其送出此地。

    八仙主意已定,當下仍是由呂純陽說道:「既然鬼帥如此言語,呂某便將此人放出,當面質問,證其真偽。」

    韓信聞言便即說道:「如此甚好……」

    卻是話未說完,只見八仙身上忽地暴起各色光華,只見七件法寶急速向天際那威勢無邊地「魍魎血魂袋」轟去,呂洞賓則是身形展動,直向天際飛去,而那七仙擊出法寶之後,同時向呂洞賓擊出一股真元氣勁,呂洞賓本就乃金仙之體,此時更得七仙擊出真元相送,場中眾人,還未曾明白過來,純陽真人的身形已是鴻飛渺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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