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以道門剿滅魔道為借口,圍困蜀山,引發魔門抗命,劍門復仇,繼而風生水起,高僧馳援道門,鬼軍揚威陽世,天兵天將臨凡,誘得八仙出手,忽逗得西天菩薩戰陣弘揚佛法,竟引得地府鬼帥使分身折斷是非。險些釀成天、地、人,釋、道、魔紛爭混戰之局,竟這樣虎頭蛇尾、煙消雲散的化於無形。
一場大戰令如此收場,恐怕道魔雙方均未曾想到,雖說最後的結果兩邊均是未能如願,然若是論及全盤,卻是道門中人吃了大虧,此戰教早已因為剿滅劍門,而元氣大傷的道門又損失了近百位紫府元嬰的修士,此時的道門再無壓制群魔之勢,此後行事間想來再不敢似以往那般的肆無忌憚。
卻說各方勢力退走之後,哪吒怎麼說也是天庭重臣,且又是率天兵至此,雖是與陳平等地府諸將交好,卻也不可獨做停留,又與陳平寒暄得幾句,便欲告辭離去,臨行之際,卻是對陳平言說,如今天庭雖有諸多不是,然其畢竟是天界正統,自三教共立封神榜以來,各界均以天庭為尊,便是西天佛祖,及三教聖人,名義之上皆是要受天庭轄制,那玉、帝許是久享權利之美,竟是越來越是妄為,手下親信太白、武曲等星君也均是些溜鬚拍馬之輩,三教聖人開始還出言勸告幾句,待及今日卻是也不屑再說些什麼,那玉帝見了竟是以為幾位至尊是怕了他的權勢,行事越加的妄為了,卻不知幾位聖人乃是已對天庭寒心。卻又不願意下手懲戒。畢竟乃因如今天庭眾神皆是三教共立,如是其等加以懲戒,豈非是自打嘴巴,向諸界昭示其等無識人之能麼。是以如今幾位至尊皆是在等一個契機,只要有人能將那天庭掀翻,屆時
那幾位至教聖人定要出手收拾殘局。名為拔亂反正,將逆天之人及天庭眾神一舉懾服,那時如今的天界眾神恐怕皆難逃再入輪迴之厄,而當先動手之人。亦難逃其等毒手,是以奉勸地府地諸位,且莫要做那出頭之鳥。否則便將天庭抖散,亦是難逃大禍。
哪吒一番言語說地精闢已極,然卻是與韓信、陳平二人在地府分析之形勢不謀而合,是以陳平聞言之下,反是說道:「三太子此番言語,將如今大勢分析的貼切已極。然卻是與三太子平日為人不符,不知往日是故意藏拙呢,還是此番言語卻是找人捉刀。」
哪吒聞言,俊面微赤,對陳平怒言道:「你這廝鳥好沒道理,某家好心告知於你,你不僅不言聲謝,竟還如此編排與我。莫不是以為某家好欺負麼,來來來,今日定要與你這賊廝鳥大戰五百回合,方雪我胸中之恨。」說完便是拉開架式,手中火尖槍閃現熾白焰芒,腳下風火輪散出滾滾紅雲。
陳平見了哪吒架式卻是將手亂搖,說道:「陳某平生不好爭鬥,三太子邀戰之舉,陳某卻是敬謝不敏,且三太子一臉怒意,莫不是被陳某戳著痛處,那番言辭真是他人教給三太子的麼?」
哪吒見了陳平之狀,恨恨地收槍說道:「你這廝鳥太也無賴,明明修為不在某家之下,卻是專喜以計算人,實在是好生沒趣。」略頓得一頓又說道:「適才那番言語,乃是二郎那廝說與我聽,那廝整日在灌江口逍遙,那似我等卻需在玉帝駕前聽命,偏生我父手中那玲瓏塔將某家克的死死地,便是想要下界玩耍一番也是不得,今日此來本是奉玉帝之命前往東海龍宮祝那老龍之壽,只因在天宮憋悶的緊了,這才率領這許多天兵出來耀武揚威一番,不想卻是在歸途接天庭玉帝傳詔,著我率天兵來此掃清妖孽,卻是正好碰上你這廝,如今既已風平浪靜,某家也不便多留,這便要回天庭繳旨,待日後有暇再來與你等相聚。」說完拱手而去,回返天兵處,霎時只見天際祥雲滾滾而去,蜀山之上又只見蘭天白雲。諸方仙佛既走,群魔也開始處理善後事宜,救死扶傷在魔道之中卻是少見,以往魔道與道門爭鬥之後,受了的傷損的魔頭不是立即逃回自己洞府,便是被同道中心懷歹意之輩所害,不是攝去元神壯大自身,便是祭煉為陰魔壓在各類法寶之上,增強法寶威勢,如此對同道中人都無絲毫護持之心,難怪雖是人數眾多,修為亦自不弱,卻是被道門壓制數千年。
然此刻魔道一統,三妖當權,五殿殿主也都是些積年老妖,在其等管束之下,卻是無人敢起歹意,也有些積習難返的妖怪,趁他人不備暗中下手,卻是落在蠶引真人手中,蠶引真人也不是手軟之輩,當即便賜他個神魂消散的下場,卻是教群魔引以為戒,不敢再有殘害同道地舉動。
群魔自有一眾老妖管束,凌空卻是將功力回復少許,便急急向妻女所在趕去,待見到妻女在無塵子「歸元寧心陣」護持下安然無恙,心下才安得幾分,謝過無塵子維護之情,凌空便去一旁端坐調息回復修為。
且到次日,李敏毓及小瑞瑞才醒來,凌空知道前日一戰,土義仕各方勢力的壓制下消鄂,然既是爭端已起,怎會如此便沉寂得了,此時雖看似風平浪靜,各方勢力無不在尋找機會,此時戰端已開,卻是哪方均不會棄手,可以預見,待下次各方出手之際,那便是要引的三界大亂了,凌空有鑒於此,也是擔心大戰一起李敏毓母女若是有個閃失,那便是永世都不得心安了。既此刻左右無事,中原道門中人受此教訓必不敢再輕起戰端,不如便將其母女二人送至天地宗暫住些時日,以解自己後顧之憂。
當下凌空便將此意告知愛妻,李敏毓雖是不捨凌空,然念在女兒尚幼。怎能離得娘親。也只得含淚允下,只反覆囑咐凌空定不要輕易涉險,須知還有妻女掛念,若見事不可為。便也不要報什麼仇了,一家三口安安樂樂地便是終身之願。
凌空聞言本想說乃婦人之見,師門之恩還未報答,便遭此奇禍,我凌空堂堂七尺男兒,如此深仇怎能放下。如此言語卻是教我凌空如何立於天地之間,然看愛妻一副犁花帶雨之相,卻是怎地也無法說出口來。半響卻是口中順了李敏毓之意,先安其心,免其掛念,日後再做計較。
那蠶引真人聞得凌空欲護送妻女往他處暫避,卻也是來見凌空,言自己有三位紅顏知己。修為雖是不高,但對自己均情深意重,聞凌大人欲安置妻女,卻是也想將三位紅顏托付,一來可解凌夫人獨處異地之寂莫,二來相互間也有個照應。如此事情對凌空來說本無不可,然那天地宗乃是是正道宗門,如其等不願接納。自己卻也不好言語,當下便詢無塵子之意。
那無塵子來蜀山之前,本以為不過數日便可離去,那知這一住便是數月,期間還親身目睹了一場道魔大戰,最後連諸天神佛都各自顯身而出,教這一心只想將徒兒接到門中教授的無塵子心急不已,是以聞得凌空來詢是否可多將幾名女子送至天地宗暫住,無塵子想都未想便沒口子的答應了,在其看來盡早將自己寶貝徒兒接到天地宗方是正理,其餘之事皆是小事。
諸事妥當,次日凌空一行便向亡月老怪等辭行,言自己將妻女送至天地宗後便即折回,此間之事便要亡月道友多擔待了,言下之意卻是要亡月老怪管束群魔,莫要下山害了凡人性命「那便大違自己本意了,亡月老怪自然知道凌空地意思,言自己定將群魔管束,不教其等擅自離開蜀山,凌道友自去便是,凌空等一行九人這才駕起遁光直向天地宗止,門而去。
九人一路而行,不過盞茶時分便已離開中原大地,從空中俯視之下,只見腳下碧波如洗,水天一色,看之確是教人心曠神怡,凌空心中此時卻是忽地生出拋開一切,攜家人隱遁於世之念,然此念方生,旋即被師門血仇衝去,師門養育之恩未報,自己如何能有這遁世之念,且此時自己劍門身份已露,又已是擊殺許多道門中人,便是自己願放下這筆血債,那道門恐亦不會放過自己,雖說日前一戰,那道門並未討得任何便宜,反被殺地大敗虧輸,若不是忽來強援,已是被自己會同亡月老怪等老妖盡皆屠戮,可說此刻道門對自己的仇恨遠在那群魔之上,是以此念絕不可有,道門與自己除非一方倒下,此仇便了結不得。
便在凌空轉著心思之時,無塵子忽覺前方天地元氣鈔躁動不已,本有心避開,卻見凌空一副沉思之狀,卻是不便打擾,便又忍了下來,仍向前方而去,幾人又行得片刻,只見前方天際光華璀璨,悶響之聲已是隱隱可聞,只看那聲勢,便可知乃是修煉中人之爭鬥。
凌空這才從沉思中醒來,不由地暗怪自己大意,怎地卻在此刻想那些事情,自己雖說修為大進,劍丹已成,只要不是仙人下界,自己盡可以應付,然此刻妻女隨身,若是惹上什麼麻煩卻是不美,當下便欲避開,繞開此處便是,然幾人通光才向旁邊而去,只見那戰團處飛出兩道劍光直向眾人而來。
無塵子心下一歎,好不容易凌道友將女兒交給自己看護,怎地卻是好事多磨,在那蜀山之時,便已是停留出那許多是非,不想今日又是碰上些麻煩事,確是教人煩惱。凌空等人見了那劍光射來,知已是有人看見了自己等,便也不再繞路了,停在原處,且看來者將說何事。
兩道劍光甚是快捷,瞬息之間便已至幾人身前,露出身形,卻是兩個身著儒服的修士,對幾人抱拳拱手為禮,恭聲說道:「奉劍門弟子,奇雲、奇修見過幾位前輩。」
凌空、蠶引等人皆是世間修為絕高之輩,一眼掃去,便知這兩人不過修得金丹之人,雖說不在再是凡俗之士。然一日元嬰未成。這四九天劫便是難免,幾人見爭鬥之輩不過是如此修為,當下也不放在心上,蠶引真人當先問道:「那不知二位為何要阻住我等去路。莫不是要學那剪徑強人,向我等索要買路錢麼?」
那奇雲、奇修二人不過才金丹期修為,此時阻攔幾人之路,實在是因為與其等對敵之人實力頗強,見有遁光自中土而來,立知必是中原修煉之士。是以亦顧不得許多,急急前來求援,近前一看。只見其中幾人氣度高華,自己二人卻是看不出人家地修為,知是高人來到,若是能得這幾位高人之助,那些蠻夷之輩定不能討了好去,當下是做足了禮數。正欲出言求肯,卻是忽聞蠶引之言,當即嚇的滿頭大汗,急急說道:「幾位前輩高人且末誤會,我等擅阻幾位高人云步,乃是想求的幾位高人援手,祈請幾位高人恕過我等不敬之罪。」
無塵子聞言說道:「你二人且末驚慌,那老怪一向都是言語無忌。有何事只管說來,貧道亦是海外修煉中人,同道有難自不會坐視。」那奇雲、奇修二人聞得無塵子言語,正欲將事情說出,忽然那鬥場之中數聲暴響傳來,驚呼聲四起,只見一條身影直向海面墜去。
凌空等雖是相隔甚遠,然仍是可看出那身影乃是一身著儒服地之人,此時救人要緊,前因後果可稍時再問不遲,當下凌空脫手擊出一道劍氣,瞬間便將那人身形托住,幾人遁光展開,齊齊向鬥場而去。
奇雲、奇修二人見自己師門長輩被人擊落雲中,心中驚意才起,便見那亦是一身儒服打扮者,一道劍氣便將門中護劍使救下,這才放下心來,與眾人向鬥場而去。
凌空等人來到場中,只見得十數名與那奇雲、奇修一樣裝扮者,正奮力攻向七個一身黑裳之人,只見那七人高鼻深目,一看便知不是中原人氏,凌雲本就最是痛恨外族之人,見是與些蠻夷爭鬥,也不待凌空說話,週身劍氣噴薄而出,卻是已將朱雀焚海訣使出,數百道熾熱凌厲地劍氣直向那七人斬去。
那些奉劍門弟子本就因為師門長輩被這幾各外族中人擊傷,心中憤怒不已,然卻是技不如人,雖是奮力搶攻,卻是奈何不得人家,反是需時時防備這幾人詭異的攻勢,正在焦急之時,卻是忽然強援天降,雖是不知是何方高人出手,但是那劍氣之威卻是還在門中幾位長老之上,當下心中大定,齊齊暴喝一聲,狂攻不休,卻是欲報師門長輩之仇。
凌雲劍胎修為,不過與道門結得元嬰之人彷彿,然那是僅以修為而論,若是論及攻勢威猛,法訣神妙,凌雲便是對戰四、五個結得元嬰之輩,也可戰而勝出,當然若是對手有仙寶在手,凌雲便難是人家敵手了,然凌雲此刻敵手卻不過是些蠻夷之輩,何來道門仙家法寶,以凌雲地修為自然是不懼其等了。
身形一動萬劍催發,萬劍之訣怎可小視,凌雲此際雖不過激發出數百道劍氣,然那一劍化萬劍便是萬劍訣精妙之處,且又習得凌空授下的四靈誅魔劍,兩相印證之下,凌雲地修為已不再局限於那萬劍訣中,猶如撥開雲霧見青天一般,走出自己地一條路來。是以凌雲出手之下,那一眾奉劍門弟子卻是再難插手期間,只覺得漫天都是劍氣,卻是教其等如何攻敵人。
那七個黑衣人此刻也是叫苦不迭,其等來到此間本也是逃避他人追殺,怎料到不過在海島之上吸了幾個賤民之血,卻又惹上了這些奇怪的東方人,初戰之時,雖然這些東方人可以發出奇怪的法術,但是自己七人也是血族中公爵級的人物,交手之下,不過片刻間,就已經將他們領頭的人擊傷,本以為再有片刻便可將這些東方人盡數擊殺,那知道對方卻是忽然來了個高手,瞬息間便將形勢逆傳,自己等七人強橫無比地身體,竟然擋不住那人發出地氣流。
而此時那喚做奇雲之人已是將此事說出,原來這奉劍門乃是儒家一脈修士,一向在這東海碧雲島上修行,順帶護衛周邊數島的漁民,不教海盜滋擾,卻也是一件功德之事,然便在三日前,那嘰石島上漁民傳來消息,說島上忽地來了幾個高鼻深目之人,那些漁民久處海外,初時也不已為意,那知道這幾人竟然吸食人血,被其吸去鮮血者,立時全身枯槁,樣子淒慘無比,奉劍門聞報猜是妖孽興風,當下便派出門中護劍使縱心率領十四名奇字輩弟子前來誅魔,那知交手之下,才知道這幾個魔頭利害無比,護劍使縱心率十四名金丹期弟子竟然不是敵手,縱心本人更被一魔頭擊中胸口,跌落雲頭,如非得凌空相救,恐性命堪憂。
凌空等人聞言之下,不由心中大怒,我中華之地怎能任爾等放肆,凌空此刻看凌雲已是將那七魔打地全無還手之力,當即傳音凌雲,留一活口問話,其餘誅絕便是,凌空話音才至,卻是遲了片刻,七魔身軀同時被凌雲劍氣激射而過,眼看是不得活了。
凌空剛欲歎息,只見那七魔的身軀忽地化作七團血霧,復又凝結為人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