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麒和玉麟走出寒夜無望陣後,遇到了五等侍衛隊長孟舉。瞭解了孟舉和玉麟的仇怨後,玉麒勸孟舉離開孜妹宮,並向孟舉承諾,將來必在武當掌門面前將事情解釋清楚,還孟舉清白,讓孟舉重返武當。
孟舉本是一時義憤加入孜妹宮,在玉麒的勸說下,當即倒戈。
玉麒詳細詢問了玉女山中孜妹宮的情形,但是孟舉新加入不久,地位較低,知道的不多。
孟舉道:我們這些五等侍衛也是在昨天才由密道進入玉女山的。玉女山中高手並不多,大多是一等侍衛,只作些日常巡視和搬運工作。
搬運工作?玉麟很好奇。
孟舉道:我們這次進入玉女山是運送一批貴重貨物的。原來接到的命令是貨物一經交接,馬上就走。但是阮副宮主卻命我們留下。對了,聽說,逐花大少公主已經來到這裡,大駙馬也即將趕到。
大駙馬?玉麟笑道:難道是柳三變?
孟舉更是一驚:天下十劍的第三劍——寒心公子柳三變?
玉麟笑道:正是。這個柳三變明明都已六七十歲的老頭了,還叫什麼寒心公子,還做什麼大駙馬。真是……有夠變態,這四個字,玉麟看看大哥,沒有說出。
玉麒道:逐花已到。阮玲玲,加上柳三變。玉女山之戰看來並不輕鬆啊。
孟舉看看兩兄弟,一副預言又止的模樣。玉麟道:你想說什麼?
孟舉道:還有一位少公主,逐月,據說紅顏媚情劍已過七重,更是一個勁敵呢。聽說這位少公主也來玉女山了,只是沒看到人。
玉麟看看大哥,沒有說話。
玉麒道:這院子中住的是什麼人?
孟舉搖了搖頭:我也不知。我們只是奉命守衛這個院子。但是我們卻不能踏入後院一步。
玉麒笑道:去看看。
後院很靜。一間青磚碧瓦的大房子。院子中有四個人。兩男兩女。院中有一方石桌。桌邊兩個石凳。一名白衣男子正在看書,他旁邊一個紅衣女子正在插花。他們身後的房間門口,一個黃衣女子坐在門邊在繡花。左側一個花架下,一名黑衣男子在撫琴。
閉月羞花、沉魚落雁。如今江湖上最負盛名的兩對鴛鴦殺手。他們本都是名門正派的弟子,但是他們的師門之間素來不和,但是他們相遇、相愛了,卻都不能容於師門。他們選擇愛情,背棄師門。
在江湖上,背棄師門的人都是邪魔外道,都遭人唾棄。他們無處容身,也無以謀生。所以,他們選擇最簡單地方法:殺人。只要你出得起銀子,他們就會為你殺任何人,哪怕是曾經的師門尊長。
他們觸犯了眾怒,受到了無休無止的追殺。一年前,他們突然銷聲匿跡了。原來,他們竟然藏在玉女山中,成了孜妹宮的人。
沉魚的武器是書,落雁的武器是花,閉月的武器是琴,羞花的武器是針。
沒有必要多說什麼,簡單地江湖禮儀過後,就是兩個字:群毆。一個時辰之後,勝負已見分曉。
書碎,花折,琴斷,針飛。
玉麒傷三處,玉麟傷四處,孟舉幾乎只剩半條命。
羞花淚流滿面:為什麼,為什麼你們還不放過我門?
玉麒一歎:道不同。你們既然投效孜妹宮,當想到今日後果。
投效孜妹宮?沉魚哈哈長笑,卻噴出一口鮮血,笑聲斷絕。
做的好。幾聲巴掌聲響起。玉麒不由臉色一變。一個宮裝女子在幾個婢女的陪同下緩步而來。
阮玲玲!玉麟怒吼道。隨即就想衝出。玉麒輕輕按住了他。
阮玲玲微笑著,儀態萬方地走到眾人跟前:喲,都受傷了。不過,看來還是傅家弟子高明一些,死的是你們這四個蠢東西。
羞花怒目圓睜:阮玲玲,你背信棄義。你曾答應過我們,只要我們不踏出這院子一步,你就不殺我們。
阮玲玲笑道:看妹妹說的,我既然答應你們,怎麼會不守信用。他們可不是我派來殺你們的。他們是來殺我的。怎麼,你們話沒說清楚就動手了嗎?年輕人真是莽撞。
說完哈哈又笑起來。
玉麒忽覺背脊上湧起一陣寒意。
羞花看看玉麒等,又看看阮玲玲,再看看已經氣絕的三個人,咬牙道:阮玲玲,我就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說完話,忽然往阮玲玲撞去。阮玲玲輕輕揚了揚手,羞花的身體彭地一聲,又飛了回去,正好落在閉月身邊。羞花將手伸向閉月,用盡力氣,卻仍差了一些。羞花氣絕。
阮玲玲歎息了一下,饒有趣味地看向玉麒和玉麟,然後讚道:你們兩個真不愧是三姐的兒子,長得這樣英俊帥氣。三姐若是地下有知,想必也很欣慰。
玉麟喝道:你這個妖女,給我住口。你還有臉提起我娘。
阮玲玲怫然不悅道:這是傅家教你的規矩,怎麼能對長輩如此無禮。
玉麟冷哼道:長輩,虧你說的出口。你殺我父母,殺我小寒山一百多條人命,我恨不能現在就殺了你。
阮玲玲微微一笑:哦,那,你們怎麼還不動手。
玉麒輕吸一口氣道:我們現在不是你的對手。貿然出手,只會徒留遺憾。
玉麟本已忍耐不住,聽了大哥的話,心裡悚然一驚,忙暗自調息,平穩心緒。目前,自己和大哥都經一場惡戰,就算兩人拼了性命,也未必能將阮玲玲誅殺劍下。
阮玲玲眼中閃過一抹殺機,淡然笑道:想不到,想不到,你們年紀雖輕,卻也有勇有謀,頗知進退。難得難得啊。
玉麒冷然道:廢話不必多說。我們雖然不是你的對手,但是也絕不會束手待斃。
軟玲玲眼眸一轉:你們想逃?
玉麒沒有說話。阮玲玲得意笑道:你們知道不知道這是哪裡?逐月那個蠢丫頭的伎倆我會看不出來。我故意放你們兩個進來,就是讓你們有去無回。
玉麒一邊調息,一邊道:怎麼,難道我們能走出寒夜無望陣,也在你的意料之中嗎?
阮玲玲笑道:伯陰那個廢物,寒夜無望陣不過才會八重,所謂功虧一簣。那只能唬唬一般的江湖人,怎麼能難得倒金龍令主的門下。真正的殺機就是在這裡。
玉麒道:沉魚落雁、閉月羞花?
阮玲玲道:是啊。寒夜無望陣雖然困不住你們,但是也會消耗你們大量的體力。他們四個必定以為你們是我派來取他們性命的,想必也會全力以赴。我想著,你們最好來個兩敗俱傷。不過仍是出乎我的意料,他們竟這麼沒用。
玉麒看看四人屍體,不禁默然。
阮玲玲笑道:你也不必內疚。你在這裡看見他們,自然會以為他們是我姊妹宮的人。其實呢,這四人脾氣擰的很,寧死也不願意投效我姊妹宮麾下。我當時一時心軟,答應不殺他們,卻也不捨得就這麼放他們離去。以為可以慢慢感化,誰知道這一年多來,也是白白浪費糧食。你們這一來,正好,替我除了一塊心病,他們呢,也算死的對得起我的糧食,你們身受重傷,我若是要殺你們也更容易一些。
玉麟哼道:容易,那你不妨來試試。
阮玲玲眉目一轉,道:喲,看來傅家心法的確神奇,這一會說話的功夫,你們的氣息已經大為平穩了。不過,我要殺你們,仍舊易如反掌。不過……
玉麟沒說話,玉麟也沒說話。阮玲玲不過了一下,見兩人沒有接話,笑了一笑,只好自己接道:不過,你們想要活命也很容易,只要答應我一個條件,我……
免談!玉麟斬釘截鐵地打斷阮玲玲的話。阮玲玲面色一變:不知好歹的東西,難道以為我真的不敢殺你們?
廢話少說。玉麟喝道。玉麒搖了搖頭,輕聲喝道:玉麟,等等。
然後對阮玲玲道:當年,是你指使疤面三屠殺我父母?
阮玲玲點了點頭。
玉麒強壓怒火,繼續問道:逐月到底是誰的女兒?
阮玲玲微微一笑:她是我的女兒。
你說謊!
阮玲玲笑道:怎麼,不相信?我阮玲玲做得出的,就不怕任。逐月的確是我十月懷胎所生。怎麼,你喜歡她?
說完話,彷彿聽到什麼特別好笑的事情,哈哈笑了起來。
玉麒一張嘴,吐出一口鮮血。玉面通紅。他忽然抱起孟舉,喝道:走。說完,當先向後躍去。玉麟一藥牙,也隨玉麒身後。
阮玲玲一楞,哼道:敢耍老娘。雙袖一展,急追而上。
玉麒體內氣血翻騰。逐月真是阮玲玲所生嗎,不可能,一定是她撒謊。
躍過兩重院落,前方是一片黝黑的森林。玉麒略一停步,就想進入。
阮玲玲掌風已到。玉麒單手一接,退後幾步,將到嘴邊的鮮血強壓下去。玉麟搶先一劍,接下阮玲玲的招式。
玉麒將孟舉放下。孟舉剛才被閉月的琴音傷及內腑,已無起身之力。孟舉慚愧地道:玉麒兄,你不要管我,你和玉麟逃命要緊。
玉麒一笑:孟兄說的哪裡話。我和玉麟一定會保護你的周全,讓你重返武當。說完,舉劍與玉麟並肩而戰。
重返武當。阮玲玲一邊應對兩兄弟的聯手進攻,一邊笑道:他捨得離開姊妹宮嗎?他捨得離開逐月嗎?
你胡說什麼!玉麟罵道。
我胡說?軟玲玲笑道:你們兄弟真是天真啊。
孟舉羞愧地滿面通紅,大聲道:不錯。我是鬼迷心竅,為逐月美色所動。準備誓死效力姊妹宮。我對不起師父,對不起武當。言罷,忽然舉掌向自己的頭砸去,準備自盡。
玉麒劍鞘應手而飛,打在孟舉手上:孟兄,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夢兄能幡然悔悟,又何必再耿耿於懷。
孟舉長歎一聲,虎目含淚。
阮玲玲嘲弄地哼了一聲,道:很好,那我就送你們三個一起歸西。掌法一變,攻擊更見凌厲。
玉麒和玉麟本就有傷,阮玲玲內力深厚,遠勝二人,又過五六十招,二人已無還手之力。玉麒忽然探手入懷,掏出一個小瓶來。玉麟一咬牙,緊跟三劍,讓玉麒容空將小瓶內的東西仰頭嚥下。
阮玲玲毫不在意,道:怎麼,想自殺嗎?
玉麒臉色忽然變得紅潤,他長吸一口氣,雙目忽然變得通紅。他喝道:玉麟,你去幫孟兄。長劍猛然向阮玲玲砸去。阮玲玲右手輕輕一推,哪知,玉麒的內力突然變得剛猛,長劍勢如破竹,絲毫不受影響。阮玲玲一呆,急忙變招相躲,撕地一下,長袖被玉麒劍氣所斷。
原來玉麒竟服用了對身體極有損傷的起死回生丸。這種丸藥能激發人體潛能,讓人在短時間內有極強的爆發力,但是對身體十分有損傷。這種藥據說乃是殺手所用,在危急關頭,即可救命脫身,或用來逼退敵人自盡而用。阮玲玲想不到玉麒會有這種東西。
這邊玉麟已經脫出戰團,將孟舉抱起,直入黑色森林之中。玉麒用力斬出一劍,身法如虹,追在玉麟身後,也進入林內。阮玲玲追之不及,一頓停步。然後冷笑道:很好,我就算準了,你們無處可逃,只能進入迷霧森林。也好,你們死在這裡呢,是你們自找的。我呢,也可少造些殺孽。
隨後是一陣得意的笑聲。
林內一片漆黑。玉麒道:玉麟小心。
玉麟抱著孟舉,低頭道:大哥,你不要緊吧。
玉麒微微一笑,用手拍了拍玉麟:起死回生丸的事情,你要給大哥保密。否則我受罰還不要緊,會連累小井。
起死回生丸本就是碧落十二宮研製之物。小卿接手碧落十二宮後,傅家也就瞭解了起死回生丸。傅龍晴研究後,認為這種藥丸煉製之物含有一種刺激神經的成分,對人體極有損傷,而且長服易成癮,故此,嚴命不得輕易使用。
玉麒和玉麟接到探查玉女山的任務後,玉麒從小卿老大那裡知道阮玲玲武功高強,而且極有可能就在玉女山內,他在臨來之時,偷偷向小井所要了一瓶。小井不想給,卻又不敢不給。玉麒道:只是帶著罷了,不一定會用。想不到真派上了用場。
玉麟點了點頭。玉麒凝目四望,皺眉道:這裡不是普通的森林。玉麟笑道:這是一個用化石樹布列的天然迷陣。若是走不好,咱們也會變成化石的。
玉麒笑道:不急於一時,既然後無追兵,咱們先給孟兄療傷,再吃點東西,養精蓄銳。大仇未報,還不能做化石。
玉麟看看大哥,笑道:是。
兩個時辰後。孟舉津津有味地嚼著肉鋪。玉麒和玉麟靜靜地盤膝調息。玉麒先睜開眼睛,過了一會,玉麟也睜開眼睛。兩人相視一笑。玉麟看這孟舉道:你別吃太多。萬一我們在這裡迷路,以後都沒糧食了。
孟舉訕訕地放下肉鋪,笑道:你們真是聰明,用肉鋪當乾糧,占的地方少還這樣當餓。
玉麒笑道:孟兄儘管吃。多吃一些,才有體力。
孟舉抱拳道:兩位玉兄。此番多虧你們相救,孟舉才能死裡還生。你們有傷在身,卻還未在下輸送內力療傷,如今內腑傷勢已經不礙了,大恩不言謝。日後兩位若有用到在下之處,在下粉身碎骨,絕不推辭半句。
玉麒回禮道:孟兄請勿如此。咱們如今本就是同舟共濟之人,談不上什麼恩不恩的。
玉麟卻道:你可要記著你今天說的話才好。日後,我說不定真有讓你幫忙之處呢。
孟舉忙道:那太好了。
玉麒冷冷地看向玉麟道:你和玉翎對雷震子前輩不敬,私自扣留紅色珊瑚樹一事。任誰說情,也要重罰你們,你就不要想打什麼主意了。
玉麟被大哥說中心思,嚇了一跳,忙應道:小弟不敢。
……………………………………
玉麒扶著孟舉,跟在玉麟身後,小心翼翼地在化石樹中穿行。玉麟時而閉目計算,時而輕輕敲打化石樹,額頭上冒出細密的汗珠。
玉麟感歎道:這座石陣,不知是哪位前輩高人所布,利用原有地勢,巧妙佈局,實在令人佩服啊。
孟舉卻東看西看看不出什麼名堂。反正到處是黑漆漆的,這些化石樹高不見頂,看著四周都是一模一樣。不由道:這裡有什麼出奇?
玉麟一笑,撿起一個小石子,輕輕扔到他們剛轉過來的道上。忽地一下,地上升騰起一股藍色的火苗,小石子融化不見。火苗消失,地面仍是黑淒淒的地面。
孟舉張大嘴巴,半天合不攏。玉麟笑道:這裡看似平靜,但是地下卻有地火竄動。地火隨地面的震動而四處流動。如突受壓力,便會升騰地面。這座陣法奇妙之處,就在於佈陣之人能憑著如此精巧的計算,利用地火傷人於無法抵擋。
孟舉再不敢多說,連連點頭。
玉麒忽然皺眉道:怎麼有哭聲?
玉麟側耳聽去,道:就在前面。說著話,再左轉幾步。道:姑娘不可。
孟舉被玉麒攜帶著左轉過去,眼前景色一變,出現了一塊較為寬敞的空地。空地上有兩棵約一丈左右高的白色的尖骨相對,成為拱形,尖骨上還掛著一條被斬斷的黑色絲帶。一個黑衣女子,長髮披肩,正坐在地上哭泣。想來是女子剛才正在上吊,被玉麟所救。
在這種陰森的地方忽然看到一個黑衣長髮準備上吊的女子,孟舉不由打了個寒戰。
玉麟一面戒備,一面道:姑娘,你是何人?為何會在這裡尋死?
女子哀哀哭道:燕傑……
玉麟看了玉麒一眼,道:燕傑,她喊的是小傑,難道小傑和小文出了什麼危險。
玉麟心裡一急,喝道:別哭了,你是什麼人?為什麼喊我師弟的名字?
女子被嚇了一跳,隨即連忙站起,卻沒回過身來,道:你們是什麼人,怎麼敢擅闖迷霧森林?
玉麟才不管什麼迷霧森林,他長劍一遞,道:你別管我是什麼人,我問你,你知道燕傑和燕文在哪裡嗎?
女子沉默了一下,道:他們在半個時辰之前,進入地府之門去了。
地府之門?他們死了嗎?玉麟大急。
女子搖了搖頭。忽然又哭泣起來。
玉麟很著急。玉麒搖手止住玉麟,道:姑娘,你叫什麼名字?你莫非認識燕傑?他是我的師弟,我們正在找他。還請姑娘相告。
女子抽泣道:我叫小君。是血池派的人。燕傑他現在很好。他想要到我們血池派的地藏花粉,我沒有幫他。他不知道從哪裡拿到要牌,進入地府之門去了。又哭道:他既然已經得道了腰牌,以後他是不會再理我的了。
小君夜探燕傑之後,被燕傑傷了心,又看到麗兒長得那樣美麗,只覺自己是配不上燕傑的,便跑了出去。她回到血池派後,卻想著怎麼能讓燕傑回心轉意。一咬牙,偷偷地拿了姥姥的腰牌準備去送給燕傑。她出來後不久,就看見燕傑等四人拿著腰牌在引路人的帶領下穿過迷霧森林。
她想不出還有什麼理由能再接近燕傑,再一想到,燕傑有了腰牌進入血池派拿到地藏花毒後,就會返回他的師門,自己以後永遠也不能再見燕傑了。想來想去,哭來哭去,也不想活了。在這尖牙上挽個死扣,便想自殺。正好玉麟等路過,將她救了。
小君聽玉麟說,燕傑是他們的師弟,心裡不自覺對玉麒和玉麟等感覺親切起來,故此才會回答玉麒的問話。
玉麒微笑道:我叫玉麒,他是我的弟弟玉麟。這位是孟舉。我們就是來找燕傑兄弟的。不知道姑娘可否給我們帶個路。
小君止住了哭聲,道:可是,燕傑,他不想見我。
玉麟心裡笑道:燕傑這個臭小子,很會四處留情嘛。聽小君幽怨的語氣,分明是對燕傑有情嘛。
小君將一塊玉珮遞了過來,道:你們既然是他的師兄,幫我將這個玉珮還給他吧。我還是要死的。
玉麟聽了,道:這小子將貼身玉珮都送了給你。你還要死?莫非燕傑欺負你了?
小君一聽,哀哀哭道:燕傑他不要我了。
玉麒一皺眉道:小君姑娘,你不要總哭。若是燕傑真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情,我們會幫你討還公道的。
小君心裡升起一絲希望,問道:真的嗎?
玉麟笑道:當然是真的了。你有沒有見過燕文?就是小傑的大哥。這種事情,你只要向燕文告狀,小傑就會被修理的很慘了。
小君幽幽歎道:他大哥自然是向著他的,怎麼會幫我呢。
玉麟安慰道:你放心好了。燕文一向幫理不幫親的。好了,你現在可以帶我們去了嗎?
小君猶豫了一下,點頭道:我帶你們去。就算燕傑不理我,他見我帶你們去,想必也是高興的。說著話,轉過身來。
孟舉張口就要叫:鬼啊。嘴巴卻被玉麟一把摀住。他在孟舉耳邊道:拜託,別大驚小怪,她一定是帶著面具了。
小君秀髮披肩,雙眸明亮,身材窈窕,玉手白皙。但是那張臉上的皮膚卻黝黑粗糙,佈滿膿包。怎麼看怎麼恐怖。孟舉聽了玉麟解釋,覺得有理。將驚叫聲嚥了回去,可是卻怎麼也不敢再看小君。
玉麒看了小君的容貌,不由起了同情之心。他馬上猜到燕傑之所以不理小君的原因。小君長得如此醜怪,燕傑怎麼會看上呢。心裡不由為小君感到難過。
小君看玉麒和玉麟並無厭惡之情,放下心來,道:我長得很醜,沒嚇到你們吧。
玉麟乾笑道:沒事,不醜,不醜。心裡一萬個不解:燕傑為何會招惹上這樣一個醜八怪。
小君心地純良,聞言高興道:真的嗎?我們血池派的人都和我長得差不多的。可是我看燕傑還有他的大嫂麗兒,還有你們,你們的皮膚都是那麼潔白粉嫩的啊。我難過死了。不過,姥姥說,我這是過敏,只要離開血池派,也會變好的。
玉麟看小君心無城府的模樣,有些不好意思,道:對了,我三叔精研天下藥物,沒準他能找到幫你治好這種過敏症狀的良藥呢。
真的。小君高興極了。那太好了。要是真有這樣的良藥,我一定給姥姥,給長老,給小佩姐姐用,給所用我們血池派的人用,這樣,我們就不用常年帶著面罩生活,也不用一直躲在地下生活了。
小君在前帶路。邊走邊道:這下面是我們血池派的禁地。我這樣冒然帶你們進入,恐怕姥姥會生氣,你們不要和姥姥計較啊。
玉麒笑道:小君姑娘放心。我們本是冒昧打擾,主人若是有所不滿也在情理之中的。
小君點點頭,道:謝謝。想了想,又問道:你們也是想要地藏花粉嗎?
玉麒點了點頭。小君毅然道:雖然姥姥答應姊妹宮絕不將花粉送給姊妹宮以外的人,但是你們是燕傑的師兄,我,就算姥姥罵死我,我也會送給你們的。
玉麒抱拳道:如此,先多謝小君姑娘了。
小君忙福了一福,作為回禮,道:你們是燕傑的師兄,那也是我的師兄了,是應該的。
然後仔細解說了血池派下面的情況。有了小君帶路,他們很快來到地府之門。
小君打開地府之門,道:我們血池派的人除了姊妹宮的人,都沒見過別人。而且他們來我們這裡都要罩上黑服的。你們這樣下去,我的師姐們可能會很奇怪,你們不要放在心上。
雖然小君提前打了招呼,可是當血池派的弟子舉著火把圍在玉麒、玉麟、孟舉身邊仔細觀看,甚至還有人想摸摸玉麟光滑英俊的面孔時,玉麟還是尷尬得滿臉通紅。好不容易,快進入大廳了。那些弟子未奉命不敢進來,玉麟才好好地喘了幾口氣。
小君又停下了腳步:燕傑不希望我出現在他大哥面前,要是我,我向他大哥告狀,他會不會打我?
玉麟笑道:他怎麼敢打你呢?
小君摸了摸胸口,心有餘悸地道:他打過我一掌,這裡現在還很痛。
什麼?玉麟叫道:這臭小子,還敢打女人?等我見了他,一定好好教訓他。
小君忙道:不要,不要。我已經不疼了。
說著話,連忙帶路。剛一進大廳,正好看見姥姥和四個黑袍人在打鬥。這四個黑袍人當然是燕文、燕傑、逐月和麗兒了。小君不知道他們為什麼打起來,忙喊姥姥住手。可是已經晚了,姥姥已經一掌打在一個黑袍人背上。然後傳來燕傑的驚呼聲:大哥!
小君聽出了燕傑的聲音,她不由叫道:燕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