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家金龍傳奇之斬花宮 正文 第十三章 為愛受罰(上)
    「二哥,小弟有件事情,請二哥幫忙。」子庭跪倒在地。他對二哥傅龍壁一向很信任,也不那麼害怕。見是二哥來傳令,心裡很是高興。

    傅龍壁早就猜到,姑媽提前回府必有原因。

    子庭將自己與香兒的事情,撿緊要的說了,再次叩首道:「二哥,你一定要幫我。」

    傅龍壁頗為驚訝,半響才道:「子庭,這件事情你做的欠妥。姑媽一向疼愛你,這種婚姻大事,你怎能逆母命而行,讓太后失望。」

    子庭垂首道:「子庭不孝,讓母后傷心。可是,子庭是真心喜歡香兒,母后既然愛我,為何不能體會我的心境。」

    龍壁道看看子庭,歎了口氣:「你可知你錯在哪裡?」

    子庭垂首不語,他並不認為自己喜歡香兒有什麼錯:「二哥,大哥也是武林俠客,難道也有門第觀念之分嗎?」

    龍壁搖了搖頭:「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扶起子庭:「你要求我什麼事情。」

    「香兒身中巨毒,就要發作,我想求二哥許我帶著香兒一起回傅家,讓三哥為她解毒。」

    龍壁沉吟道:「帶梅姑娘回傅家,你只怕會罪加一等。」(香兒本姓寧,但是香兒曾為梅大人收為義女,古人客氣的很,要以姓相稱,故此龍壁稱她為梅姑娘。)

    子庭道當然知道這點,只是香兒所中劇毒十分奇特,延遍宮中御醫,也給她服遍宮中解毒聖藥,均無起色。故此只能求助三哥龍晴了。

    傅家兄弟各有所專,傅龍壁精通陣法,傅龍晴精研醫藥,傅龍羽擅長機關。

    子庭垂首道:「這都是子庭的錯,大哥要打要罰,子庭決無怨言。只是香兒何辜。大哥面前,子庭怕是再也無力守護香兒,還請二哥盡力護佑,小弟感激二哥一輩子。」

    傅龍壁也很為難,卻仍是點頭道:「我盡力而為。」子庭見二哥應允,忙喊出香兒來,謝過二哥。

    傅龍壁看香兒雖然貌美,但絕非傾國傾城之姿,而且端莊有禮,對子庭脈脈含情,知道二人果真是真心相愛,心裡寬慰許多。原來傅龍壁還擔心香兒是別有居心,子庭是為色所迷,才作出這樣的事情。

    子庭與龍壁騎馬,卻為香兒準備了一輛篷車。拉車的馬都是萬里選一的良駒,又訓練有素,路上的行程卻是一點也沒有耽誤。

    一行人晝夜兼程,第二日天過卯時,已經來到了大明湖畔。傅家遙遙在望。子庭的心也越來越驚。

    側門開處,傅龍夜和傅龍裳迎了出來。見過禮後,忙過來為二人牽馬。子庭將韁繩遞與傅龍夜,回身去親自扶著香兒出來。

    香兒一路來,並無什麼機會與子庭說話,在車上看著子庭的背影,心裡焦慮、忐忑不安,沒有一點著落。如今到了傅家,反而鎮靜下來。見子庭來扶她,給了子庭一個燦爛的笑容,輕聲道:「子庭,我什麼都不怕。我也絕不與你分開。」

    傅龍夜見了忙把韁繩遞與傅龍裳,走到子庭跟前,滿心好奇:「子庭哥,這位是……」子庭強笑道:「這是香兒。」又對香兒道:「這是六弟龍夜,七弟龍裳。」

    「那我如何稱呼?」傅龍夜看子庭對香兒態度,直覺兩人關係非比尋常。

    子庭尚未答話,香兒道:「我比你虛長幾歲,你叫我姐姐吧。」

    傅龍夜還想細問。良辰、美景兩個丫鬟迎了出來。兩個丫頭都十七八歲的年紀,卻是一對姐妹,在傅家已經十多年了。

    傅府下人少,這兩個丫頭還領著十來個小丫鬟。這麼大的宅院可夠他們忙的。好在只是作些灑掃一類的事情,不用服侍每位少爺的起居。

    良辰、美景最是乖巧、懂事。太后每次來,也是她們兩個領人服侍。這時太后還未起床,二人正指揮人在院子各處灑掃。聽門口的小廝來報,子庭少爺帶了女眷來,就急忙迎了出來。

    二個丫鬟給各位少爺見禮。子庭就囑她們領著香兒先稍做休息,這兩女自會安排妥當。

    進了內院,傅龍羽、傅龍星都在內堂門前相迎,互相見了禮,大家正準備進裡面去,傅龍晴從內堂中走出。子庭等連忙見禮。龍晴沖傅龍壁一欠身:「大哥請二哥帶子庭直接去採微堂。其他弟弟不必去了。」

    傅龍羽等面露驚容,卻不敢詢問,四人齊齊躬身應是。傅龍壁和龍晴引著子庭往采微園而去。

    采微園是傅龍城刑責弟子的地方,采微堂乃設在采微園內堂地下,是府內石牢。弟子獲重責會被關在石牢思過。傅龍城幾乎很少發火要讓弟子去採微堂受責那麼嚴重。大家都已猜到,子庭此次犯錯不輕。

    待二哥等走的遠了,傅龍羽等幾人才直起腰。

    傅龍裳忍不住道:「子庭哥要慘了。」

    「難怪今年太后姑媽突然回府,一定是子庭哥做了什麼事情,太后姑媽回來請大哥打人的。」傅龍夜十分肯定地分析道。

    「會不會和那位香兒姐姐有關?」傅龍裳靈感突至。

    傅龍夜略帶幾分讚賞地看著龍裳:「上道。」傅龍羽瞪了龍夜一眼:「小心你們談話的內容,上道、下道的,這是什麼話。」

    傅龍夜呵呵一笑:「就是誇龍裳考慮正確的意思了。不過太后姑媽怎麼年紀這樣大了,還要做告狀這種事情。」

    「老六大膽,你怎麼敢如此數說太后姑媽,還不掌嘴。」傅龍夜被四哥哥的喝聲嚇了一跳,卻並不十分害怕,四哥當然真不會掌他的嘴,若是大哥二哥說的,那可是說一句算一句的。便吐舌笑道:「我是說實話啊。四哥你不覺得太后姑媽好像越來越小孩心性。」

    傅龍羽道:「我到是覺得你小孩心性頗重。再敢亂說,真要掌你的嘴了。」

    傅龍夜見好就收:「是,小弟不敢亂說了。我這就去給姑媽請安賠罪去。」說著話,對龍裳使個眼色,忙對兩位哥哥欠欠身,拽著龍裳跑了。

    傅龍星也很好奇,但卻頗能克制,凡有兄長在場,絕不多話。卻不似傅龍夜、傅龍裳總是說個不停。因為傅龍星自覺自己已成年,比不得老六、老七那般小孩子氣了,其實他也不過剛滿二十而已。

    龍夜、龍裳一走,他才笑道:「這事難怪太后姑媽生氣。那位寧香兒姑娘既然是「依紅軒」的人,想必識得不少達官顯貴。」其實寧香兒既做過「依紅軒」的頭牌倌人,傅家弟子未奉命不得踏入風月場所,自然不識,但是京畿一帶貴富、武林豪客自然很多人捧過她的場。龍星言下之意,也是覺得子庭與香兒一事,多有不妥。

    這件事情,昨夜小卿已經奉命向龍羽和龍星說過。但是主要是讓兩人撤查「依紅軒」之事,對子庭和香兒的事情只是簡略帶過。傅龍城雖然對子庭之事未下決斷,但是依龍星的感覺,大哥當然也會反對此事。可是子庭也是他的兄長,他言辭間,對香兒也不能不敬。所以才說得含混一些。

    龍羽當然能聽明白,不過龍羽卻不這麼看。在他看來,門第出身是很可笑的事情,人與人之間根本不應該有什麼貴賤差別。他的這種想法在那個時代也是很超前的,要知魏晉南北朝以來,門第高低的等級觀念深入人心,牢牢鉗制著人的心智,稍違禮法,便會被視為離經叛道,遭到其他人的口誅筆伐。

    龍羽雖然認為人是平等的,但卻十分篤信孝道倫常之理,他雖然不認為香兒出身有什麼不好,但是既然是母親反對,子庭也只能聽命了。他對龍星笑道:「這件事情,大哥會做決定,咱們不要多問了。「依紅軒」的事情,你進展得如何了。」

    「小弟已經派了小左、小右去京城……」兄弟兩人邊走邊商量事情去了。

    石室寬闊異常。總有三四丈高,兩面牆壁雕刻有巨龍騰雲的石刻,由頂直至地面,另有四個巨大的雕龍石柱,支撐地面,柱上嵌有夜明珠,明亮非常。右側牆壁上有一可開合的石門,門後是一間略小的石室,是府中受罰子弟面壁思過的地方。

    整個大廳都是一種奇怪的石頭建成,似石似玉,異常冰冷堅硬。地面更是寒氣森森。大廳通風極佳,人處其中,雖覺寒冷外,並無任何不適。

    對著入口的這面牆上刻有九龍戲珠,栩栩如生。牆壁前,有兩個雕龍石椅,卻似地面生成般,與地面同一材質,卻更加光滑冰涼。上鋪有一整張的白虎皮,十分華貴。兩個石椅之間。有一巨大的四足石桌,桌角雕龍華貴莊重。

    傅龍城就端坐在左邊的椅子上。傅龍壁、傅龍晴侍立在大哥身前兩側。前面五六步遠的地方,子庭面帶懼色直挺挺地跪在那裡。他不知道太后如何對大哥言說的,月冷也未見到面,探聽不到一點消息。心裡卻存有一絲僥倖,只希望大哥並不太反對此事,那麼自己和香兒之事還有迴旋餘地。他想看看大哥臉色,卻又不敢抬頭。

    傅龍壁欠身道:「大哥,梅香兒梅小姐因為體內巨毒將發,有性命之虞,故此小弟擅專,許子庭帶她一同來府。」

    傅龍城略皺了下眉:「此事暫且擱下。」

    傅龍壁和子庭見傅龍城並未追責,一起鬆了口氣。傅龍壁欠身道:「是。」

    「子庭,你可知錯。」傅龍城冷冷開口。

    「子庭知錯。大哥任何懲罰,子庭決無怨言。」

    「你私自出宮,以身犯險,當杖二十;私縱囚徒,枉顧國法,當杖二十;欺瞞太后,違逆母命,當杖一百。」傅龍城冷冷地宣判,「龍壁,你來執行。」

    子庭早知自己這次是在劫難逃,必會被打得皮開肉綻,也作好了心理準備,可是大哥決口不提香兒之事,讓他頗為忐忑。

    傅龍壁欠身道:「大哥,那梅小姐要如何處置?」

    子庭最想知道的也是這點,忙凝神去聽。

    「逐離京城,永不得返。」傅龍城當然知道龍壁這話是替誰問的,他看著子庭冷冷地道。

    子庭嚇得面色慘白,忙叩首道:「大哥,子庭的錯處,子庭願意領受責罰。只是香兒何罪之有。」

    傅龍城想不到子庭竟然敢替香兒求情,臉色微沉:「難怪太后說你的膽子變大了。寧香兒私探皇宮,別有圖謀,單這一項就可治她重罪,況且她既然是孜妹宮宮眾,即便沒有犯下任何罪行,但是私自結黨營社也要充軍千里之外,你身為皇上,我朝的律法你不知嗎?」

    子庭冷汗直流,大哥所言他當然知道,可是既然我是皇上,她的這些罪我已經赦了啊。

    子庭滿心不服,卻又不敢辯駁,叩首道:「大哥,香兒所行,完全是被逼迫的,她也是受害者啊。況且自香兒與我相見後,已經脫離孜妹宮,寧願毒發身亡,也不願繼續為孜妹宮效力了。她既已改過向善,大哥就給她一次機會吧。」

    其實將香兒逐離京城,而非依朝律定罪,已經是太后最大的讓步了,但是對子庭來說,還是萬萬不夠。

    傅龍城怒氣漸生。他本以為子庭正是血氣方剛之時,為異性吸引迷戀也算不得什麼大事,只要懸崖勒馬,迷途知返,遵從太后之命,離開香兒,也就算了,他畢竟是一國之君,不好太苛責,哪知道子庭如今模樣,竟似對香兒仍舊難以割捨。

    「子庭,你既然承認有錯,為何還說出這樣的話來?你對那女子還不能忘情嗎?」傅龍城的語氣已經隱含怒意。

    傅龍晴不由替子庭擔心,怕他再說出什麼話來觸怒大哥。

    子庭當然也害怕,可是為了香兒,不知哪來的勇氣,抬頭道:「大哥,我雖然錯在欺瞞母后,可是,我與香兒是真心相愛,愛上一個命裡注定的人,是錯嗎?」

    傅龍壁心裡一聲歎息,這個倔子庭啊。

    「龍晴,你去掌嘴。」傅龍晴喝道。

    傅龍晴欠身應是。移步走到子庭跟前。子庭害怕得身子簌簌發抖,卻不開口求饒。傅龍晴暗地一歎,揮去,但聞啪啪聲響,子庭雙頰紅腫,嘴邊也流出血來。子庭咬牙一聲不出。

    「你知錯嗎?」傅龍城再次問道。

    子庭雖不願說是,又不敢說不是,眼淚直落下頭,叩首道:「子庭不敢不聽母后和大哥的吩咐。只是我不能負香兒……大哥成全我們吧。」

    「再打。」傅龍城冷喝道。

    傅龍晴聽了吩咐,只得再揮掌打去。子庭被打得眼冒金星,雙耳嗡嗡做響,臉痛得如針扎般,恨不得開口認錯,讓大哥不要打了。

    可是想起香兒的笑容,香兒裝扮成侍衛時與自己在書房內批閱奏折,點點滴滴,那種幸福快樂的感覺,若是向大哥認錯,這種幸福和快樂,就再也不會有了。

    他咬緊牙關,想著,就當自己已經死了吧,就是死了也不能與香兒分開。

    傅龍壁和傅龍晴心裡都焦急萬分。傅龍壁屈下一膝道:「大哥息怒。子庭他……」傅龍城喝道:「住口。」傅龍壁收聲,不敢在言。

    傅龍城心中十分奇怪,子庭性情在傅龍城眼中,是比較柔弱的。他雖然貴為皇子,又是太后獨子,卻頗知分寸,對尊長的話從沒敢也不會有一絲違背。

    子庭自幼體弱多病,傅龍城對他一直格外寬容,不若幾個弟弟那般要求嚴格,別人犯錯,當責五十,到了子庭那裡都會減半,即便如此,子庭也從不恃寵生驕,行事反而更加謹慎。

    可是,這次居然為了一個女子,不僅違背了太后的意思,還敢在自己面前出言辯駁,真是讓人驚訝,難道情之一字,真有這樣大的魔力嗎?看子庭雖搖搖欲墜的模樣,仍不開口求饒,這種膽氣和勇氣,傅龍城還是第一次在子庭身上見到。

    傅龍城不過二十七八歲,雖然當家主事,因為還未成家,也未談戀愛,難免嚴有餘,而寬不足。這事情若是放到太后身上,太后早就因心疼兒子下令停手了。

    傅龍城雖然也有些心疼,但是怒氣卻更盛一些,所以他想歸想,卻沒有寬恕子庭的意思,而是暗哼,「看你能挺到幾時。」

    所以子庭就慘了,更慘的是傅龍晴,他的手現在也痛得要命,這還是次要的,他還要小心下手的力道和部位,若是真將子庭打出個好歹來,那才是遺恨終生。

    「大少爺,香兒姑娘有急事求見。」良辰顫抖的聲音傳了進來。采微堂雖與地上雖相距丈餘,卻有很好的傳音設備。故此,良辰、美景的聲音清晰並不含混。

    傅龍城微一皺眉,輕揮了下手,傅龍晴心中鬆了一口氣,連忙收手後退。

    傅龍城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傅龍壁:「你去看看。」傅龍壁剛才為子庭下跪求情,傅龍城並未讓他起身,他一直跪在那裡。這梅小姐來的很是時候,傅龍壁心中暗想。

    內堂內,良辰、美景正陪著香兒在廳內等候。傅龍壁轉出暗門,兩個丫鬟慌忙跪倒在地:「二少爺。」

    傅龍壁微一皺眉,尚未答話,香兒道:「你不要責罵她們,是我以死相逼,我有話要對你家大少爺說。」

    傅龍壁其實又何嘗要怪兩個丫鬟,她們來的可正是時候。傅龍城在采微堂問話,向來無人敢來打擾。也虧是這兩個丫鬟來,其他弟兄要來,不論什麼原因,一頓扳子是少不了的。

    只是梅小姐怎麼知道大哥在此問話,傅龍壁有些奇怪,心中突然一動。

    「梅小姐,你來傅府是客,只是現在實在不方便見大哥。」

    香兒突然往地上一跪道:「若是見不到大少爺,香兒是不會起來的。」傅龍壁是非常想帶香兒馬上去見大哥的,只是這個主他卻做不得。好在此時,耳邊傳來大哥語聲,「讓良辰、美景陪梅小姐下來吧。」傅龍壁暗吁一口氣:「良辰、美景,快扶起香兒姑娘。」又對香兒道:「大哥請梅小姐。」

    兩個丫鬟這才站起,又扶起香兒,在傅龍壁的指引下,轉過內堂暗門,進到一間約僅容十人站立的小屋子內。屋子四壁光滑,乃是石質,屋子地上鋪有繡花的錦緞。卻空曠無物。左面牆上雕有騰龍,龍頭上嵌有兩顆拳頭大的珠子,照得屋子明亮如白晝。香兒十分奇怪,這裡是什麼地方。

    傅龍壁道:「請梅小姐不要害怕,采微堂乃在地下,咱們要借助這小小機關下去。」香兒正在奇怪,難道機關在這小屋子內嗎?

    傅龍壁已經用手往龍頭上的左側珠子按去,但聞卡卡的聲響,聲音不大,那珠子縮進一下,又恢復原狀,他們站立的那間屋子卻倏地向下沉去,有如落雷直往下沉去。香兒想不到機關會是這樣,但覺身體好像往上一拔,有些站立不住,險些驚叫出聲。

    良辰、美景輕輕地扶住她,示意她不要驚慌。香兒臉上一紅,勉強穩定心神,只覺那間石頭屋子猶如落星,但去勢甚穩,不多大工夫,但覺去勢漸緩,慢慢地落於地面。

    傅龍壁抬手輕擊石壁,石壁上輕輕地滑顯出一道門口,傅龍壁舉步行出。

    香兒但覺腳下還有些軟。這裡是一處通道,四壁上鑲嵌有夜明珠,空氣凜冽。卻是地下了。良辰輕聲道:「咱們這個機關是四少爺設計的,叫天梯,咱們只要站在那裡,短短的時間,就可以輕輕鬆鬆地來回這十幾丈高的地下呢。」

    香兒心中暗暗稱奇。想起月冷,早上見過的傅龍壁、傅龍夜、傅龍裳,無一不是人中龍鳳,俊逸非凡。自己初見子庭,尚奇怪這世間怎麼有這樣好看的男子。及到傅家所見,無一不是年輕俊傑,好像這天下好看之人都生在這一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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