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獄玫瑰 正文(TXT全文字手打) 第三十六章恩馨放棄一鳴
    屏幕上正在上演一位婦女失去孩子的畫面,電影院裡很多人都在默默流淚,誰也不會去關注淚水順著恩馨的眼角流下來,一鳴心知肚明,恩馨的眼淚為誰而流,他在恩馨的心裡已然被人代替了,如今,他已是滿目蒼穹,卻依然守望恩馨的這份愛能夠還在自己的身上。愛之深恨之深,他越發的仇恨小本家族,拳頭握的很緊,他的手都有些疼了,正是這種痛在慢慢覆蓋失去心愛女人的不捨,男人當斷不斷,必受其亂。

    次郎呆坐在燈光裡,把最近發生的事情想得很清楚和透徹,惠子的說的沒有錯,如果恩馨真如小本所說的那樣,那麼即使恩馨的心裡有他,也不可能放下身上的責任,跟自己去獨享幸福。小本就是算準了這些,才讓次郎說服恩馨,一旦遭到拒絕,畢竟會把恩馨推到一鳴的身邊,他即將成為會社的老大,也是小本生意上合作的夥伴,這樣的利益,小本怎麼會輕易得罪,親情在金錢面前又一次顯得無助。次郎拿起一杯酒慢慢的品位其中的苦澀,一疊花生米,顆顆飽滿,他拿起來不停的丟出窗戶,心不在焉的樣子讓人看了都覺得憐惜。

    惠子輕聲的問:「這下子心放到肚子了,叔叔死的時候,那個女人就消失了,如果不是虛情假意又是什麼,可見一個這樣的女人怎麼會獨自撫養孩子,這麼辛苦的事情,只懂得享受的女人怎麼會給叔叔又生兒子,這樣的事情呢個虧您能想得出來。」

    「小心駛得萬年船,你怎麼來了。」老人皺起眉頭,惠子最近的表現很讓他反感,他一向不喜歡女人插手家裡的事情,尤其是這麼隱秘的醜事。

    「我該不會也成了你懷疑的對象吧,我可是的親女兒。」惠子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親生,這個詞讓她忽然憎恨起來。老人面無表情:「你回去吧,我累了。」這個老傢伙心裡盤算著什麼,惠子也能猜到七八分,她不言明,就是示弱,讓對方覺得自己還是羽翼未豐滿。

    小本走進客廳,一眼看見次郎坐在那裡,從申請判斷,他是衝著自己來的:「怎麼一個人坐在這裡,是不是恩馨不打算跟你走了,我說過了,她不是一般的人。」他自言自語,像是能夠操縱別人命運的神器。

    「你錯了,我壓根就沒有打算走的,恩馨是我的摯愛,你居然想用這種辦法讓恩馨離開我,我承認,一鳴如今的地位遠在我之上,可是我們是親兄弟,難道就不比錢要重要嗎?」次郎緊盯著小本,目不轉睛的眼神讓小本心虛了。弟弟的質問才是一針見血的道明瞭他心中所想,他不但要把恩馨推到一鳴身邊,還要徹底斷了次郎的念頭,這樣將來與恩馨交手,才不會讓次郎恨他入骨。

    「我承認,一鳴的身份讓我望而生畏,畢竟我們原野是靠著株式會社撐到現在的。更何況,恩馨的身份我已經向你說明了,你可以不在乎原野,可我不行。」

    「如果你肯走正道,像爸爸那樣,那裡會有今天的事情。」

    「我也想正大光明,可是那樣賺錢很辛苦,也很少,我不是也為了這個家和你們嘛。」小本也激動起來,為了一個女人,弟弟居然要質問自己對父親的不忠不義,把原野帶上了一條不歸路,當初要是有一絲的奈何,他絕不會把原野推進火坑,這裡也是他的希望。

    「所以呢,我就應該犧牲自己的愛情成全你的事業,貝樹子是這樣,恩馨也是這樣,你很得意是吧,我也成為了你的籌碼,你是不是覺得,爸爸當初留下我們,就是給你做工具的,現在我突然明白了,爸爸一定要我坐這個位置,因為你根本就沒有能力,如果你有能力,就不會把原野搞得這麼糟糕,大哥,我錯看了你,恩馨是我一生不會放手的女人,我就要留在這裡,讓你看著我和恩馨結婚生子,快樂的生活下去。」次郎說完頭也不回的上樓,小本沒有攔阻,他已經沒有資格去做了,次郎揭開了虛偽的面目,他的心在此刻徹底的失望了,沒有了,他失去了次郎對他的信任。

    惠子站在門邊目睹著一切,從父親漠然的態度到現在的欣然接受,一鳴走成了第一步,惠子趨於劣勢,她並不著急,這次醫院之行,也讓她開始揣測一鳴的身份,如果他真的是叔叔的孩子,也就是說他是她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同父異母的弟弟,這點疑惑讓她反而更開心,她不再孤單。小本和次郎的戰爭,她暫時無心理會,卻又不能讓小本對自己心寒:「兄弟兩幹麼劍拔弩張的,都是一家人至於麼,你也是貝樹子的事情已經過去了,別在為難次郎了,他也不容易,感情的事情,父母都左右不了,更何況是兄長呢。」

    惠子嘴上是勸,心裡恨不能這哥倆把房子都掀了,小本停頓了幾秒鐘:「恩馨,還沒有回來吧。」

    「應該是吧,我看鞋櫃裡沒有皮鞋,這個時候了,也該回來了。」她心裡估算著這場電影也是該收場了。

    一鳴伴著月光跟恩馨並肩走在馬路沿上:「還記得我們第一次晚上執行任務,好像也是這個時候,我們當時很狼狽,你卻打趣的說,我們就像是兩隻被家裡遺棄的貓,居然都不知道耗子的活動規律。」一鳴想起往事,臉上浮現著幸福的笑容。

    恩馨的裙擺隨著微風輕輕的起伏,心裡也萌生著對那段感情的回憶:「我收了傷,好在傷的不重,你告訴我,我們這樣的人不能相信眼淚,只有懦弱的人才喜歡喝眼淚做伴,當時,我很困惑,你的生活裡遇到了什麼,會讓你的心那麼的冷漠,也許就好奇你的冷漠,才讓我慢慢的去接近你,想起以前的事情,我們太年輕了,要不是杏子的出現,我就鑄成大錯了。」

    「對不起,這句話我一直想對你說,可沒有合適的機會,當初是我的不堅定讓你受傷,也讓杏子的心結一直沒能打開。」一鳴在自責自己犯下的錯誤,也在提醒一切都過去了,他如今是自由身了。

    恩馨聽出他話裡的意思,不再繼續這樣的話題,再說下去對誰都不好,還是避開吧:「夜晚的風有些涼,要不我們打車吧。」車內安靜的很,司機有氣無力的加著油門,現在沒有多少人外出,也不存在堵車,很快,恩馨到了小本的家門口,她知道次郎一定站在樓上:「別下車,次郎會疑心的。」低聲的囑咐讓一鳴苦苦壓抑自己的衝動,想把恩馨拉回來,他們不要在分離,而恩馨的心裡已經沒有了他的位置,在感情的漩渦裡逆轉的時候,誰也不會清醒的認識到,愛與被愛的區別。

    恩馨清脆的皮鞋聲響走廊上,一聲一聲像是在敲打小本的心門,他把攤開的報紙合起來:「回來了,去哪裡了,都半夜了,次郎會擔心的。」

    他很想說自己很擔心,可是立場的轉變,他已經失去了說這句的勇氣,恩馨換了拖鞋,把外套掛好:「一直在等我。」

    「沒有,剛才在想事情,聽到你的腳步聲就好奇的問了兩句。」小本的表情看不出任何的不滿。

    恩馨落落大方,沒有絲毫的拘謹:「找我有事情麼?」

    「我很想知道,你上次為什麼要去基地?」小本幾句寒暄之後,單刀直入的問,他本以為恩馨的表情會有所變動,哪怕只是一點點,他也會抓到破綻。他死死的盯著恩馨,這點小場面要是也能嚇住恩馨,那她可真是太遜色了。

    恩馨依舊滿臉疑惑:「那裡是基地,這個名字很奇怪,什麼意思?」小本的問話被恩馨輕易轉化為反問,讓一旁偷聽的惠子都忍不住想笑。

    小本嘲笑自己低估了恩馨的智慧,準確的說,她的智慧遠在美貌之上,這樣文武全才的女人卻不能為他所用,心裡不免覺得可惜:「我們別繞彎子了,我們充足的證據也不會站在你面前把這些說出來,我弟弟不懂事,為了愛情可以沉迷下去,可我不會,你就是死亡之坑的領隊,不過,我挺佩服你的,一個集美貌睿智於一身的女人,竟然能成為讓黑道上風聞喪膽的女俠人物,實屬不易。」

    恩馨咯咯咯的笑了:「大哥,我可以這樣稱呼你嗎?你說故事呢,還是寫小說呢,我要是那樣的人物,還用來您這裡打工麼,再說,你如果真的能拿到證據,還用坐在這裡跟我聊天麼?」

    「你怎麼知道我沒有證據?」小本也用了反問。

    「那還用說,我根本沒有那樣的事情,怎麼會有你說的證據,我累了,不聽你講故事了,晚安。」恩馨輕盈的步伐讓小本也有所懷疑,貝昌建雄的消息到底可靠值有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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