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獄玫瑰 正文(TXT全文字手打) 第十四章平地起風波
    惠子兩耳嗡嗡作響,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她在廚房裡,眼前發黑,差點摔倒,她扶住冰箱,勉強支撐著,心口憋悶的厲害,貝樹子給了她致命的一擊,摸著扁平的肚皮,她的淚水滑出眼眶,情不自禁的掉在地板上。

    小本的臉色古怪,驚喜夾雜著幾分失望,結婚這麼些年,一直想有個孩子,現在老天爺給了,沒想到會是這種方式,他的心裡喜憂過半。他不愧是商場老手,很沉得住氣,居然反問貝昌建雄:「您的意思是?」

    「結婚,」你必須給貝樹子一個交代。

    「這不可能,惠子雖然不能生育,但是我小本家的長媳婦,不管能否孕育子女,我都對她不離不棄,所以,除此之外,只要我能做到的,都會盡量去滿足。」小本的話像給惠子注射了一副強心劑,她穩穩心神,挺胸抬頭端著沏好的茶水微笑著走向貝昌建雄父女,用女主人高傲的姿態藐視他們的唐突。

    貝樹子深知惠子的家族勢力,小本可以不放在眼裡,可他們卻是不敢抗衡的。貝昌建雄壓制怒火:「貝樹子懷著你們小本家族的血脈,如果能嫁給次郎也行,這是我最後的底線。」

    「如果我辦不到會怎麼樣?」小本狠狠把只有半截的香煙瘸斷在煙缸裡,要在這之前,他還有些說話的餘地,而如今,怎麼開口讓弟弟娶一個與自己染指,還懷著孩子的女人,這樣生活在一個屋簷下,該是多麼的尷尬。

    貝昌建雄握著女兒的手堅定的一字一句的回答:「我將向原野集團提出辭職,並發表聲明去往靈詠集團。」

    小本的臉色變得撒白,靈詠集團是小本的死對頭,這次試驗兩家大有爭鋒之勢,貝昌建雄是抓住了他的死穴,他深吸一口氣,這件事情似乎已經沒有拒絕的可能,想想次郎,他真是左右為難。

    次郎神不知鬼不覺的站在二樓的過道上,正對著樓下的客廳,他冷笑著:「大哥,我聽著呢,貝昌建雄,你的算盤打得不錯呀,貝樹子三十多了都沒有嫁人,這中間她發生過什麼事情,我們都不知道,就憑你張口說她懷孕了,是我大哥的種,就可以要挾他,居然荒唐的提出讓我娶貝樹子,她配嗎?孩子生下來是叫我爸爸還是叔叔,可笑。」次郎不計場合的冷嘲熱諷,讓大家的氣氛顯得更緊張了。

    「你,太過分了。」貝昌建雄咬牙切齒。

    「說的很好,你要把一個懷著別的男人的大肚婆推給我,還拿出辭呈讓我大哥就範,大有當年要搶親的架勢,我不是杏子,她都能拿出魄力遠走他鄉,你以為我會乖乖聽話麼。」次郎舊事重提讓貝昌建雄無地自容。

    小本一言不發,現在的局勢他已經不想掌控了,任由次郎宣洩心中的不滿吧,貝昌建雄惱羞成怒:「既然如此,明天我將正式遞交辭呈,打擾了。」貝樹子看向次郎的眼神滿是溫情和哀愁,女人的悲哀呀,愛就要這樣付出嘛,值得嘛,對於一個視自己為雜草的男人,注定了貝樹子悲涼的人生結局。

    惠子猶豫著坐在小本的對面:「我想開誠佈公的跟您談一次。」

    小本放下手裡的湯勺:「你做的早餐味道也不錯,好了,我要上班了。」他故意避諱妻子的問話,他是心虛。

    惠子慢條斯理的起身:「結婚這麼多年,你從來是我行我速,這次也不能聽聽我說話嗎?」

    小本停住腳步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是為了貝樹子的事吧,這件事情從發生到現在我隻字未提,就是不想讓它成為我們之間的障礙,沒想到你還是要問。」

    「我沒有資格發問,只是不想讓貝昌建雄退出公司,這些年你在忙些什麼,我不是不知道,這次的實驗對你很重要,貝昌建雄作為公司的技術主管,不能缺失,我上午會去律師樓,這件事情我會讓貝昌建雄滿意的。」惠子的大度讓小本眼角含淚,他擺擺手:「你隨便吧。」負氣出門。

    貝樹子尻輪神馬,一夜未睡,思索著次郎迎娶自己的場面,這是她一生都夢寐以求的事情,像一幅滑稽的小丑表演,她的夢被擊碎了,她開始惱恨恩馨的出現。

    貝昌建雄拿著書面辭呈走向小本的辦公室,他已經通知了媒體,今天將正式退出原野集團,這一爆炸新聞,媒體早就等在了外面,他的電話急切的響起來,看到電話號碼的瞬間,微笑浮上他的嘴角,他得意的說:「您好,我是貝昌建雄。」

    「您好,我是惠子。」掛斷電話,貝昌建雄步履艱難的靠向牆壁,汗水從他的額頭慢慢滲出來,他的心跳也有些加劇,惠子答應退出,貝樹子即使嫁給小本,也會鬱悶的過一生。何況那個次郎會不停的晃動在眼前,這樣的煎熬真的是自己為女兒做出的最好選擇麼,本以為小本會顧及到惠子娘家的勢力而把擔子放在次郎的身上,他心慌意亂,如果惠子的娘家追問事情的經過,他和貝樹子也會是在劫難逃。惠子的娘家是黑社會性質的株式會社,他們對付目標的手段層出不窮,連警方的介入都起不到水到渠成的效果,單憑他們父女更是人家餐桌上的一道點心。

    看著潮湧而來的上百名記者,小本皺著眉頭,他清空了自己的腦袋,等著接受現實。電話響了,還是那個處理過的聲音:「馬上平息貝昌建雄的辭呈,這是關鍵時刻,怎麼能把主帥丟出去。」

    小本心神俱疲:「我累了,您告訴我,該怎麼去做?」

    「讓次郎娶貝樹子。」

    小本自嘲:「如果可以,我也想這麼做。」

    「不要廢話,我會繼續關注事態的。」

    貝昌建雄硬著頭皮敲開了小本的門,小本雙手抱胸站在窗前不屑的問:「這是你的傑作吧。」

    貝昌建雄底氣不足:「抱歉,我改變主意了。」

    小本依舊扳著面孔:「造成這樣的局面,只是抱歉二字能收場的嗎?」一聲清脆的關門讓笑容浮上小本的臉上。

    貝昌建雄在保安的護衛下,向記者做了解釋,看著記者熱情高漲不肯離開的樣子,他是苦口婆心的求著各位走的,回頭看看居高臨下的小本一臉漠然。

    夜靜勾闌,小本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家裡,黑燈瞎火的,他打開客廳的燈。要是往常惠子都會等著他回來,幫他泡茶,問寒問暖。今天,他往樓上走,房間裡死氣沉沉,這麼晚了,人會去哪裡?

    次郎像個不散的幽靈著實嚇了他一跳:「半夜三更的,你不睡覺到我的房間來幹什麼?」

    「大哥,你不會真的為了貝樹子和大嫂離婚吧,大嫂雖不能生育,可嫁到咱們家這麼多年任勞任怨的,你可不能因為貝昌建雄的退出而傷了大嫂的心。」次郎等到現在是在責問他。

    小本覺得莫名其妙:「我和你大嫂不可能離婚的。」

    次郎拉開衣櫃:「您看?」衣櫃裡有一半是空的,惠子的衣服和行李箱都不見了,他忽然想起早晨惠子一些犀利古怪的話,看來自己的疏忽讓惠子多心了。不管在感情方面,還是惠子的娘家問題上,他都不可能放手這段婚姻,這個糊塗的女人這樣做,不但不能給他幫忙,還有可能把他推上懸崖峭壁。

    「我知道了,你回去吧。」他閉上眼睛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

    急促的電話鈴聲把小本吵醒:「喂,什麼?怎麼會出現這樣的情況,穩住董事,我馬上就到。」小本看著牆上的掛鐘已經十點了,他胡亂的收拾一下個人衛生,扭頭直衝公司。

    董事們扳著面孔坐在會議室,看架勢是來興師問罪的,小本整整衣服,淡定的走進去:「各位,早上好」

    一位不拘大禮年過半百的男人首先開腔:「小本,今天股市一開盤,原野的股票就跌了一半,我們是要聽你的解釋。」

    「早上十點才上班,這就是你的敬業,這樣的業績原野不倒退才怪呢。」另外一位董事更是憤憤不平。

    小本起身鞠躬:「抱歉,各位,小本無能,今天出現的事情,我一定會盡早處理。」

    那位老者意猶未盡:「聽說你的婚姻出現了危機,明義惠子的娘家當年扶持原野,才會有今天的成績,我們也不能做讓人戳脊樑骨的事情,小本,男人嘛,偶爾的出軌可以原諒,一意孤行就是愚蠢。」

    貝昌建雄舉步艱難的出現在會議室,老者厲聲詢問:「貝昌建雄,你什麼意思,先是找來媒體,又逼迫明義惠子離家,你這是要拆原野的台,你的女兒是懷孕了,她就沒有責任嘛,都是成年人,應該知道事態的分寸,我們的意見,原野的當家女主人不能變。」小本不敢吱聲,在坐的都是原野的棟樑柱,惹怒了誰,都有可能出現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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