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手在他的身上肆無忌憚的遊走,讓他爆破的神經達到了極限,他把女人一把擁在懷中,亟不可待的將女人的長裙撩起,女人溫從著將自己交給眼前這個齷齪的男人,手指在瞬間變得如細長如剪刀,一道寒光即將落在顧傻子頭上。天空中飄來一片灰色的東西,將女人一轉眼帶走。
顧傻子剛把自己的褲子扒了,不等完事呢,美人沒有了,他揉揉眼睛,四下根本沒有,他猛地想起什麼,驚出一身冷汗,提上褲子頭也不敢回的跑掉了。
河邊的大樹下閃出兩個女人的身影,剛才纏繞顧傻子的女人面色冰冷的訓斥另一個看著憔悴的女人:「誰讓你把我拉走的,我的獵物你也想要。」
「前輩,我不是陰屍,不會吸取他們的鮮血來維持我的魂魄。」顧鈴憤憤不平的解釋。
「那你想救他,你還真是會處處留情哎。」千年女鬼提醒顧鈴不要多管閒事。
「他是我哥哥。」
「你哥哥,算了,既然是親人,我就放過他。」千年女鬼捲身躺在樹上。年輕的女鬼撫摸著自己的身體,吧嗒吧嗒掉眼淚,樹上那位實在看不過去了:「顧鈴,你有完沒完,每回去找那個男人快活完了,都是這副模樣,他要是不能讓你盡興,你就重換一個,何必苦了自己。」
「前輩,他是我唯一的男人,我不想讓別人佔有我的身體,可我們能不能不靠吸收他們的陽氣來維持我們的魂魄。」顧鈴的陰魂低聲抽泣。
「廢話,我們千辛萬苦的逃出來就是為了看看呀,我告訴你,以我們的罪狀,回去就是下十八層地獄,閻王爺是不會輕易放過我們的。」
「我有些後悔出來了。」顧鈴很惆悵,千年女鬼俯下身子:「你別傻了,他當初要是對你好,就不會讓你挺著肚子讓人嘲笑,你冤死了這麼長時間,他都沒有問過,現在他老婆死了,他才想起你,這樣水性楊花瞻前顧後的男人,你居然會戀戀不忘,你掐死我算了。」
「可是他碰我的時候,一直喊著顧鈴的名字,說明他心裡有我。」顧鈴不是木頭,肌膚之親讓她真真切切的感受著華耿年對自己的那份眷戀。
「女人的可悲就在於讓男人掌控自己的命運,你無藥可救了,要回去你回去,我是不打算走的。」
「老五的孩子都沒有了,他也挺可憐,媳婦現在還瘋瘋癲癲的,我覺得他已經嘗到苦頭了。」顧鈴善為說辭。
千年女鬼橫眉立眼:「他當年讓我受到爆震的酷刑,全身四分五裂,我的身體像一塊塊爛肉,到現在都沒有全屍,輪迴人道又怎麼樣,還不是要受到不成人就夭折的下場,幾隻老鼠吃了他的孩子,這算什麼,我要他嘗到撕心裂肺的痛楚。」千年女鬼凶神惡煞的樣子讓顧鈴不敢吱聲。
閻羅殿上,閻王爺掐指算來:「千年女鬼開始行動了。」
左判官馬上請命:「我這就是去催促恩馨。」
「千年女鬼死後屍體一直未能合體,造成腐蝕成為陰屍,她不會就此罷手,那個鬼差的下落找到了嗎?」
「還沒有,不過發現一名形跡可疑的人,我正在著手調查。」
「要抓緊,他的行蹤落實了,就可以處置那批流失的陰魂。」
「我這就去辦。」
顧鈴看著衰老沉睡的華耿年,淚水滑落下來,命運的安排,情感的夙願,什麼時候才能結束她心中的報復,這個男人到底該不該死。
一覺醒來的華耿年,像大病初癒的無力,勉強支起身體挪到窗邊,太陽光溫暖的照耀著,想起顧鈴,他心中升起一絲暖流,小虎蹦蹦跳跳從外面進來:「魏老師帶我來看你了,叔叔,你怎麼還不起床,都成懶鬼了。」
華耿年笑著摸著小虎的臉蛋,費力的把孩子偶在床上:「叔叔,這裡有巧克力,有餅乾,還有好多好吃的,在那邊櫃子裡,去拿吧。」
小虎的兩隻小手只拿了一塊巧克力,華耿年催促著:「裡面的東西都是你的。」
小虎搖搖頭:「爸爸說的,別人的東西不能都拿走,心意領了就可以了。」一句像模像樣的大人話,讓顧鈴心酸起來,華耿年點點頭:「你爸爸說的對。」三個人在這間簡陋的小屋裡相聚了,一家子分三地,彼此心裡的淒涼有了稍微的緩解。
恩馨把門鎖重新修好,還沒趕上關好,左判官已飄然站在她的身後:「漂亮不是女人的錯,可女人要用漂亮換取權利和金錢就是她一生的悲哀。」
「你莫名其妙的跑我這裡來嚼文咬字,該不會是受到打擊了。」恩馨把錘子丟給他。
「我是高高在上的判筆,誰敢打擊我,我是說你,三更半夜把門打開,讓人想入非非。」想想這冷不丁丟過來的鐵傢伙,左判官直皺眉頭。
「是嘛,只要你不遐想就可以了。」恩馨看著他直樂。
「我是什麼級別,你也居然這樣想我。」左判官臉憋的通紅。
「說正事吧,茶不好,湊乎著喝。」恩馨端過一杯檸檬茶。
「查到那位鬼差的下落了?」
「無從查起,所有的人員都在這上面了,只有你說的那個鬼差,渺無蹤跡,我想他是不是沒有落在這裡。」
「鬼差身上富有陰間的陰氣,帶到陽世便會成為一種利器,我是擔心他以此為遮蔽做些非法的勾當,陰間在世人眼裡,尤其是現在的年輕人已越來越模糊,我不想因為任何人的不檢點造成陰間不必要的損傷。」左判官縱觀全局,略有考慮。
「那你單盯著我也不管用呀,我又不是無所不能,再想想其他的辦法。」
「千年女鬼還沒有動靜?」左判官轉移了話題。
「有點眉目,她們開始吸取男人身上的陽氣續命,看來要不了多久她們就要行動了。」
「那只是小角色,千年女鬼只吸食人體的血液,凡是被她遭禁的人都會患的癔症而死,既然沒有這樣的記錄,說明她還沒有把體力消耗到那個程度,在這之前,必須想辦法把她控制住。」左判官略有所思,心裡不知道在打什麼鬼主意。
「這麼恐怖,我的脖頸都有些發涼了。」恩馨不自覺的摸著自己的脖子似有打岔的意思。
「我在考慮是否可以採取這種辦法,把那些在名單之列的陰魂交予千年女鬼,這樣也便於我們工作。」左判官這招夠損的。
「這樣太殘忍了,他們雖然有錯,但不至於讓他們成為陰屍,再說,一下子在陽世製造這麼多的屍體,會引起重視和恐慌,這樣做絕對不行。」恩馨反對他的提議,左判官較時量力。
老怪密切注視恩馨的動靜,看著她的房子冒出的紫氣,他倒吸一口涼氣,感覺大事不妙,左右徘徊考慮對策。
千年女鬼在墳地裡轉了一圈,凡是新墳都被她一一光顧過了,能吸食的死人,她都沒有放過,顧鈴一身黑紗飄然而至:「前輩,您這樣做不合適,他們下到陰曹地府都會有如我們一般的命運,這樣不是在做錯事嗎?」
千年女鬼摸掉嘴角殘留的血跡:「你以為我想這樣,放心吧,我會在最快的時間解決自己的事情,你那裡進展怎麼樣了?」
「他的陰氣越來越重,我想不到一個月,我就可以帶他走了。」顧鈴曾經嚮往著陰間夫唱婦隨的生活,此時說話底氣卻不是很足。
李雅琳接到顧傻子的電話,心神不寧的趕來。眼前的華耿年像位垂危的皚皚老人,白髮也長出來不少,他說話的聲音也變得微弱起來:「雅琳,你怎麼來了?」
李雅琳睜大的眼睛,吃驚的看著:「病成這個樣子了,怎麼不去醫院?」
項目經理趕緊解釋:「是華總堅持不離開這裡。」
「馬上叫車,我們現在就走。」
「不,我要留在這裡,我想天天見到顧鈴。」華耿年迷迷糊糊的還不能放棄顧鈴。
顧鈴這個名詞再次樣李雅琳錐心刺骨:「她都死了,你醒醒吧。」
老怪像幽靈一樣:「我可以讓他很快的好起來,但是我有條件。」
看著這個像怪物的男人,李雅琳嗤之以鼻:「你是醫生嗎?」
「不是。」
「請他出去。」李雅琳命令顧傻子執行。
「你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嗎?」
李雅琳沒有回答,四目相對,李雅琳心領神會的點點頭。
「你會來找我的。」老怪陰笑著離開,顧傻子一腳踢開他。
恩馨手中的月牙突然發出奇異的光芒,她將月牙放在手心,凝神讓月牙融入體內,千年女鬼就在附近,這是月牙給她發來的警笛,她警惕著,千年女鬼會襲擊這個村子裡的人。
李雅琳去上廁所,農村使用的都是旱廁,在屋子外面,她剛蹲下,就覺得耳朵邊像有人在窺視她,一抬頭顧鈴就站在外面,一身的綠光讓她整個人看起來都好可怕的:「看你的表情,你還記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