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子一直催促司機:「快點,再快點。」他現在只惦記懷裡的李娟,家裡的事情都丟在了腦後,李娟悶不出聲,心裡不是滋味,害人終害己,本想對付恩馨,讓她知難而退離開這裡,偏偏遇上波子不知深淺往上撞,老怪說過,她和波子有淵源,要想達成心願必須趕走恩馨。
「醫生,麻煩你。」波子的汗珠滴滴答答的往下掉,他用衣角不停的擦著,心思都撲到了李娟身上。
「這是醫院怎麼能大聲嚷嚷。」醫生有些不耐煩的訓斥他。
波子顧不上這些:「您給看看。」硬是擠到前面,排隊的病號雖有怨言,一看李娟的那張臉,都露出怯懦的表情,往後退去。
「傷口不深,什麼動物抓的。」醫生發現傷口成黑紫色,流出血也變成了黑色,還有淡淡的臭味。
「是人,我們村有人瘋了,她是村長,幫著處理的時候被瘋子抓傷的。」
「瘋子,不太可能吧,她知道在指甲上塗毒藥,抓傷人後會引起感染。」
「毒藥?」李娟幾乎要崩潰了。
「是的,從傷口上判斷是這樣,具體塗的什麼還不好說,好在傷口不深,這樣吧,我先處理傷口,這是化驗單。」
「醫生,她不會毀容吧。」波子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
「不好說,臉部的傷口本身癒合就慢,加上有毒素,而且咱們的條件判斷不清是那種毒素,也要考慮傷者的體制,種種條件合併,結果如何我不敢輕易定論,但我全力以赴。」醫生的態度很誠懇,醫德是沒有問題,波子看著傷心不已的李娟,心裡像被刀割了一樣。
老五守著媳婦發呆,他娘進來拍拍他,他跟著來到院子裡,他娘壓低聲音說:「我在這裡守著,你去老大那裡一趟,你哥說是找你有事情要商量。」
老五看看屋子裡,有些不放心,他娘叮囑:「去吧,沒事的。」
老大把院子拾掇的乾乾淨淨,房子上也換了新瓦片,牆面也粉刷一新,老五怏怏不快:「找好人家了?」
「有幾家來問過,都是同村的。」
「什麼價錢?」
「十萬元,我把熱水器都安好了,你看旁邊我還又蓋了兩間,東西房,正房我都重新翻修過了,光這些我就搭了三萬。」
「媽說你找我有事,啥事?」
「老四要回來了。」
「這兩天都忙得暈頭了,我那裡空著有一間房,老四回來住我那裡,這點不用你操心,沒事,我就回去了。」老五心不在焉。
「我不是那個意思,老四說他身上有幾萬元,這院房子我想留給他,你嫂子在醫院,天天花錢不少,你侄子也要上學了,我想讓你多少給老四添點,我就不賣給別人了,說實在的,我雖然沒有在院子里長過,可畢竟是在這裡落地的,心裡也有些不捨。」老大藉著夜色看著這院房子,心裡還真有放不下。
老五眉頭皺起來:「大哥,我身上沒錢,我媳婦現在又病著,我也是家徒四壁,哪有能力拿出這份錢來。」
「我跟你工作的那家老闆說好了,你一月一千工資,他跟你簽訂兩年的合同,可以先支付你兩萬五,其餘的等老四有了再給我。」老大的先斬後奏讓老五很反感:「當初給你這院房子,我就不同意,要不是搬到那邊,或許也出不了後面的這些事情,現在你還是錢錢錢,我沒有。」
「你這話是啥意思,你可是用老三的賣命錢蓋的房子,你知道你大嫂是誰嗎?」
「是誰和我沒關係,」老五把老大晾一邊走了。
老五的娘在院子不時的向外面看著,看到老五耷拉著腦袋進來,沒頭沒腦的問:「你同意了?」
「娘,不是我說你,這院房子是用老三的賠償金蓋得,這和我大嫂沒有關係,再說,你一句話就把那院房子給了外姓人,我都沒有說啥,你總不要我這條命吧。」老五是氣頭上的話,他娘聽起來渾身打哆嗦。「啪」的一巴掌甩在他的臉上:「你三哥真是白疼你了。」
「媽,我三哥疼我這和大哥沒有關係。」
「有些事情是瞞不住了,也該告訴你了,你以為我是隨隨便便就讓你大嫂的兒子披麻戴孝的為你三哥送葬……」老五的娘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經過講給他,老五媳婦在房間裡聽的清清的,淚水滑過她的臉頰,她痛苦的拿起兒子的小被子埋頭哭起來。
二哥喝的酩酊大醉闖進來:「老五,你個王八蛋,你媳婦有精神病,你不知道去給治治,李娟現在被毀容了,你媳婦真是個缺德的娘們,居然在指甲縫裡塗了毒藥,你娶得什麼玩意。」
「二哥,今天的事情真是對不住,我沒想到後果會這麼嚴重。」老五的腦袋「嗡嗡嗡」直響,媳婦夠惡毒的,要真是讓李娟毀容了,這十里八村的他還怎麼做人呀。
「你沒想到的事情多了,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在鎮上當個廚子了不起了,別忘了,你落難的時候,二哥是咋對你的,你摸摸自己的良心。」他醉話連篇拖扯老五。
「是我的錯,我這輩子是白活了,這才想清楚對我好的人,我都沒有真心回報過,我真不是個東西。」他帶著哭腔,心裡懊悔著很多的事情。
「你白活了?我才白活了,這麼大了連個媳婦也找不著,我爹娘死的早沒被狼叼走就算幸運了,可我也是個正常的男人,也有七情六慾,現在好不容易有個中意,被你媳婦那一抓毀了,也把人家姑娘的後半輩子搭上了,你說你們這家人缺德不。」老2站都站不穩,想起醫院裡波子和李娟那個親密勁,他心裡難受。
二哥骨子裡是個很穩重的人,不是傷心極致也不會這樣過來鬧騰,老五心裡也不好受,看看媳婦房間裡的燈火,氣也不打一處來,可孩子沒有了,對媳婦的打擊不小,自己也有過錯,好好的去招惹什麼老鼠。他垂頭喪氣:「二哥,多年的兄弟了,當是我對不住了,今後一定把媳婦關好。」
二哥喋喋不休,搖搖晃晃的走了,老五蹲在院子裡:「媽,這件事情你早該告訴我們,三哥一直沒有成過家,我很愧疚。」
「別想了,你四哥帶著媳婦回來的,咱們哪能不給人家騰個院子呢,你大哥也是沒辦法,他媳婦這次生的病要動手術,這筆費用不小,孩子也正是用錢的時候,他把這院房子給你四哥,咱們沒多有少給湊幾個,我這裡有八千,我屋裡那口棺材賣了也值點錢,能添點是點,這些年媽是沒照顧他們。」老五的娘進了裡屋,他手裡拿著這沉甸甸的八千元灰溜溜的走進自己房間。
老五媳婦癡癡的看著他,眼裡飽含著懺悔和內疚,老五根本無心理會這些,他一頭扎進枕頭裡,埋住被子,一個大人男人號啕大哭起來,老五媳婦伸手想去安慰,又縮了回來,抖動幾下胳膊,手也緩緩的放了下來。
李娟一走,房間裡顯得空空蕩蕩的,恩馨沒有絲毫的睡意,盯著天花板,院子裡傳來沙沙的聲音,很顯然是有人悄悄地溜進了院子,在這個時候翻牆而入,不用想也知道動機是什麼。她屏住呼吸靠近玻璃,接著月色,發現有人影在院子裡閃動著。她拿起一根棍子躡手躡腳的站在門後,門上的鎖發出痛苦的呻吟,像是有人在用刀片一刀刀的割它的肉,門鎖沒有熬過去,吱扭一聲門被推開了,月色順著門縫的間隙投射著一個魁梧的身影垮了進來。
恩馨沉著冷靜,舉起手中的棍子找準身影的腦袋,一棍子懵了下去,一聲慘叫恩馨打開了燈:「這麼晚了你來幹什麼?還是這麼偷偷摸摸的。」
顧傻子被突如其來的燈光刺得睜不開眼睛:「我來看看。」
「看過啦就走吧。」恩馨握緊棍子不給他留有任何的餘地。
顧傻子摸著頭上的大包,惱羞成怒的向華耿年住的方向走去,嘴裡罵罵咧咧,絕不放過恩馨的架勢。
華耿年的房間關著燈,顧傻子沒有敲門轉身要走,一陣女人的嚶嚀聲吸引住他的腳步,他輕手輕腳靠近玻璃,透過窗簾的縫隙,月光把房間的角落照射的清晰可見。他看見華耿年和一個女人糾纏在一起,女人的頭髮披散下來遮住了她的臉,華耿年深情的親吻女人雪白的頸部,上衣已經退到了女人的ru房上,女人興奮的呻吟,讓華耿年無法自控的拉扯著女人的衣服,不一會兒的功夫,兩人人已經赤膊相交,女人如籐蔓盤繞在男人的身上,男人更加瘋狂的壓服在女人柔情似水的身上。
顧傻子渾身燥熱,他看著心裡抓撓,一個人跑到河邊用冷水刺激自己的神經,試圖恢復冷靜。一雙芊芊玉手落在他的肩上,女人溫溫而婉,低胸長裙,白色的紗衣讓裡面的東西一目瞭然,女人長得他都無法用形容詞去準確定位,真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