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運並沒有因為他們的恩愛而放過這個三口之家,河蚌仙子心神不寧的情況開始時有發生,想起冷酷無情的天規,她最終決定要走,她語重心長的告誡丈夫:「我們生在天地間,又怎能與天抗衡,不可能的。」
「你的族人只是你的借口,你是在擔心,一旦天界知道你的行蹤,會對我和女兒不利吧,我告訴你,我不怕。」他堅定的眼神,灼灼不讓的目光,讓河蚌仙子心軟了,她看著襁褓中的女兒:「我們可以不在乎,女兒才來到人世幾天,我們怎麼忍心讓她受到半點的傷害。」妻子的話擊中他的要害,他心生憐愛的抱起女兒,女兒甜甜的笑容讓他那顆剛強的心變得遁了。
回去的日子日漸接近,城隍鬱鬱寡歡,大臣中有人出了主意,如果可以改變仙子身上的體味和摸樣,也許可以逃過天神的眼睛,讓仙子魚目混珠的留下來,城隍覺得這個方法可以一試,他拉住妻子的手,耐心的將如獲至寶的信息告訴她。
接下來的事情更麻煩,要想改變體位和樣貌,就要把河蚌的陰氣加深,河蚌仙子曾聽說過,吸取女人身上的陰氣也是途徑之一,這樣一來對自己積功德是背道而馳的,也是修道成仙之人的大忌。城隍想到一個好辦法,可以用那些死了的女人,這樣就不會背離她修道的本意。
河蚌仙子開始不同意,可看看睡夢中的女兒,她還是答應了城隍的請求。一切就是這樣開始,不論年齡多少,只要是女屍,她都會去吸取陰氣,她的面貌和體味也如願發生著微妙的變化,天庭裡的雷聲離她越來越遠,她的心也比先前安寧了許多。
就在城隍竊喜的時候,他發現死亡的女屍也少了,焦慮再次找上他,一個可怕的念頭出現在的腦海裡。河蚌仙子繼續著城隍的安排,她沒有發現任何的異常。
一位得道的高人路經此地發現這裡的冤魂增多,出於修道的本能,他決定一查究竟,就在河蚌仙子要將剛下葬的女屍吸取陰氣時,道人從天而降,河蚌仙子自認為問心無愧,道人很是厲害,幾招下來就猜出了她的真身,費解的勸說,仙家本應普度眾生,為何做下這等傷天害理的事情,仙子大夢初醒,原來女屍已經不夠她所要的定量,城隍決定鋌而走險,他派人將女子抓回弄死以後給她,得知真相她懊悔不已,丈夫的用心她怎能不懂,不忍責怪。
道人幾經勸說,仙子決定獨立承擔此事,不拖累丈夫,她留下書信,決然回天界接受懲罰。城隍整日落淚,讓他打聽到那個道人姓葛,他派出高手找遍各地,最終無功而返。
黑珍珠驚奇的問:「我媽還活著,太好了,爸,上次救走牛頭的那個白鬍子老頭該不是葛家的後人。」
「我查過他不姓葛,葛家之人都會遁形之術,我們陰間之人很難找到。」城隍還是要報當年之恨。
黑珍珠看著河裡的河蚌,輕蔑的說:「我有辦法找到他,爸,一定要完成您的心願。」
黑珍珠拿出碩大的珍珠問城隍:「這是我媽留給我的,對嗎?」
「是的,你怎麼知道的?」城隍還沒有回過神來。
黑珍珠已經將碩大的珍珠拋在了空中,碩大的珍珠發出奇異的光芒,半壁山頂變得通明,河蚌們聚集過來,河面上出現了很多個不明來歷的人形,黑珍珠大聲喊著:「我命令你們,把西面山洞裡的白色粉末在半個小時之內放到我指定的地方。」
人影幻化著向西面的山洞移去,城隍瞠目結舌:「你怎麼會用的?」
「我也說不清,隱約間我的心裡彷彿有個聲音在跟我說話,爸,不要再去管我,我知道該怎麼做,你放心的回去吧。」黑珍珠拿定主意,她要先實施自己的計劃。
恩馨今天有點累了,她睡得很香,絲毫沒有察覺到屋子裡的變化,匆忙的敲門聲讓她不耐煩的將被子掀翻在地,穿上睡衣,打開房門,她愣住了,一幫來者不善的男人在深更半夜聚在自己的房間外,能不讓人大跌眼鏡嘛。
賁福成心勞意攘的進來,王佳藝趕緊將女兒拉在一邊,雙石飛一臉陰險的跟進來,雙城色瞇瞇的眼睛上下打量恩馨,穿著睡衣,滿是倦容的她更顯楚楚容顏。棒叔是壓軸的角色自然走在最後,賁福成沒有讓座:「搜吧,你們不是說,這裡有你們前些時候丟掉的東西嗎?這是我女兒的房間,裡面有沒有你們要的東西我會不知道,真是無稽之談。」
棒叔鎮定的坐下來:「兄弟之間需要這麼劍拔弩張的嘛,我只是想把事情搞清楚,其他的以後再說。」
「半夜三更敲的什麼門,開會也要選對地方,真是的。」恩馨心裡不快的想著,不對呀,他們剛才分明說要找東西,難道我的房間裡面會有他的東西,真是奇怪,她當仁不讓的問:「你們要搜什麼我不知道,但要是沒有找到該怎麼辦?」
棒叔馬上回答:「按幫規處置,丫頭,你放心,會給你一個合理的交代。」
「可要是搜出來了呢?」雙石飛回問賁福成。
「你說怎麼辦?」賁福成剛毅的眼光讓雙石飛心裡的底線再次下滑。不等他回答,雙城脫口而出:「把恩馨嫁給我。」
「放屁,這裡沒有你說話的份,我說怎麼半夜有貓叫,鬧了半天是屋外鬧耗子。」賁福成冷不冷熱不熱的兩句話,讓雙石飛心裡的底線徹底坍塌,兒子在人家眼裡只不是是過街老鼠,人人喊打的份,可見賁福成是多麼看不起自己,他瞪了兒子一眼。
棒叔看著他們神情間的底火暗流,不竟好笑,自己怎麼那麼高明,人類性格的這些弱點都被他掌控的游刃有餘,他輕咳幾聲:「雙城,流花有意也要流水有情,你的條件遠不及恩馨,打我這關你就不想了,我在這裡鄭重說明,恩馨是我們這裡高高在上的公主,任何敢對她有非分之想,別怪我翻臉不認人。」他的話不多很有威懾力,兩邊都鴉雀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