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獄玫瑰 第一卷 第二十章 突發狀況(二)
    辰煒終於闖過了鬼門關,他慢慢的睜開眼睛,上身一陣疼痛,讓他的眉頭緊了一下。雅薇輕聲詢問:「你終於醒了,感覺怎麼樣?」

    辰煒看著雅薇眼角的淚痕,他的心軟起來,畢竟不是鐵打的:「恩馨呢?」

    恩馨暈倒了,在你的隔壁。雅薇不想隱瞞他。聽到恩馨因為自己受傷,擔心過度而暈倒,他急於想知道妹妹的境況,二排長推門進來:「我就說嘛,辰煒可是福大命大之人,恩馨已經沒事了,打完點滴就會過來的。」

    恩馨聽到辰煒甦醒的消息,顧不得手上的點滴,興沖沖的跑進哥哥的病房:「哥,你醒了?」

    辰煒看著恩馨憔悴的臉龐,眨眨眼睛。恩馨握住哥哥的手,小時候他們一起上學,一起河邊摸魚,一起被爸爸訓斥,一起拿到好成績的往事歷歷在目。他的嘴角掛上一絲欣慰的笑容,他把妹妹的手輕輕的放在臉龐,那種溫柔和甜美一下子充滿他的內心。

    城隍雖然可以堂而皇之的在天界遊走,可畢竟不是這裡的一員,他幾經輾轉來到一處僻靜之地,這裡萬物不生,靜的要死,他慢慢向前挪動步子,身上像壓了千斤的擔子,他不覺已經走到了一座山洞前,洞孔冒出的股股寒氣足以讓人望而卻步,他滿眼不忍走進洞內,空曠的石壁傳來他腳步的陣陣回音。

    「你來了,別再往前走了,這裡可是天界的冰牢。」一聲溫柔的提醒讓城隍心裡沉寂多年的傷痛開始復甦。

    「對不起,這麼長時間才來看你。」城隍緩緩坐在石凳上。

    女人態度平和沒有絲毫的怨言:「你不用來,我也知道你的心意,女兒還好嗎?」

    「嗯,就是人長大了,有些事情不由我了。」城隍深深歎氣。

    「不要過分為難孩子,她已經嘗到了失去母親的痛苦,她的快樂健康才是我最希望看到的,放手吧,讓孩子自己去經受歲月的磨練,躲在雄鷹羽翼下的雛鷹,即使長大了也會畏懼藍天的廣闊,還怎麼去體會自由呢。」寒氣沒有剛才那麼濃重了,不足兩米的距離,城隍清晰的看到妻子美麗的容顏和婀娜多姿的體態被無情的冰封在石壁中,他的心在滴血,這個讓他愛了一生的女人,卻因為自己的無能在承受這樣的折磨,淚水從他的眼角滑落下來,老淚縱橫的他顫巍巍的起身。

    「不要過來,求你,不要。」妻子發出祈求的哀聲。

    「都是我連累你了。」

    「都過去了,不要再提了。」妻子還是那麼寬容。

    「女兒已經了有一千多歲了,等她沉穩懂事的時候,再告訴她我們的故事。」

    「我很無能呀,寄居地府多年,至今找到不到上天界的辦法,雖傾其所有,終不能如願;女兒又喜歡上一個凡人,癡心不改,我真有點撐不住了。」城隍想想千年來的事情,真是愧對妻子的良苦用心。

    「原來如此,本想讓珍珠接管河蚌界生死,現在看來……不要再去強迫女兒做事了,一切隨緣吧,就像你我,本知結果如此,當初還是執意攜手。」

    「我們的感情是可以感天動地,都是葛家傳人,要不是他們的從中阻撓,我們已經在世外逍遙,一家人也不必這樣蒼涼。」城隍想起來恨得牙根癢癢的。

    妻子勸慰:「不要去責怪別人,當初我們也有錯的,你該回去了,這裡是不能久留的。」

    城隍舉步艱難趕回地府,珍珠將一幫吸毒鬼關在庭院裡,管吃管喝,隨做些活計,也只是裝裝樣子,城隍詢問,管事的也不敢多言,支支吾吾的。

    黑珍珠聽到父親回來,匆忙趕來想讓父親幫忙劫回牛頭的魂魄:「爸,你回來的正好,您說,閻王憑什麼把牛頭正常進入地府的魂魄又放回陽世,這樣做也太無法無天了,您快去給我評評理。」

    城隍想起妻子的慘狀,看看女兒的任性,滿臉不悅:「一個牛頭算什麼,我說過了,你想和他做夫妻,首先要過我這關。」

    「那您說,怎麼才能過了您這關?」黑珍珠不服氣的說。

    「簡單,你們都位列仙班。」城隍的信念不容動搖。

    黑珍珠一聽跳了起來:「爸,您看閻王有老婆嗎?您城隍可以隨便娶妻,那是因為您不是仙家。」

    「住嘴,」城隍現在最忌諱聽到仙家二字。

    「爸,您怎麼了,」黑珍珠愣住了,多年來,父親對她呵護有加,連句重話都捨不得啟齒,現在這樣吼她。

    「你光想自己,想過你媽媽沒有,她這麼多年吃了多少苦頭,你怎麼就不能爭氣點,早日位列仙班。」城隍脫口而出,他下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他答應過妻子,女兒一日不做仙家,就不能說透身世。

    「您說什麼?閻王也說我媽還活著,爸,我媽活著她在哪兒?」黑珍珠這麼多年來一直想媽媽,看著別人有媽媽哄,她偷偷的哭過無數次。

    城隍不再迴避,現在也躲不過去:「你想見到你媽媽,就按照我說的去做,不用再說了,你下去吧。「本想問院子裡那幫吸毒鬼的事情,讓剛才的事情一攪,也沒有心情。

    在浦西賓館的總統套房裡有一個男人在來回的踱步,他的眉頭緊皺著,身邊的幾個人都不敢做聲,一旁默默的陪伴。門終於被敲響了,男人一揮手:「開門。」

    「大哥,豹子出事了。」一個馬仔跑來報信。

    站在男人最近的中年男子想要說話,被男人制止,他面部肌肉繃得緊緊地:「是死還是活?」

    「五個人,一死四傷,豹子現在正在武警醫院接受救治,情況怎麼樣還沒有摸清,警察的看管很嚴,我們沒辦法下手。」馬仔回報。

    男人擺手讓他出去,點繞一支香煙,抿著手裡的榴蓮糖若有所思。這個看似神秘的男人就是警察追查許久,卻始終沒有發現其行蹤的毒梟賁福成,身邊是他的心腹,廖文傑、雙石飛、郭斌億、吳為五。

    廖文傑向雙石飛遞給眼色,這個細微的動作沒有躲過賁福成的眼睛,「還有什麼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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