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夫 正文 第一百四十八章 畫卷的古怪
    夜凰聞言心中自是百感交集,一邊動手輕推他的胸膛一邊說到:「別這樣,既然說好了放生,我們就該彼此放開,你這樣的不放開,於我是負擔,於你更是斷了幸福的可能……」

    付宇抓緊了夜凰的雙手:「幸福,我已不奢求……」

    「哎,你學我好不好?不要去關上那扇窗啊」夜凰急忙的言語,付宇卻搖了頭,正要言語什麼,卻是軒哥兒手拿著一隻風車小跑了出來,口中還衝著他們招呼:「娘,舅舅」

    軒哥兒這麼一招呼,兩人記起身份,付宇急忙的鬆了夜凰的雙手後退一步,夜凰也趕緊的後退了兩步,啪的一下,手裡一直捏著的風車兒也落了的地,她趕緊的蹲身撿起,便注意到這一下的兩人隔著的距離倒大了些,生生地彼此尷尬起來。

    「娘,看」所幸小孩子並未察覺什麼,舉著風車兒在那裡炫耀,夜凰便趕緊的接了風車兒輕言:「軒兒你怎麼跑過來了,略走快些倒是尚可,跑不好萬一喘不上氣怎麼辦?」

    軒哥兒摸了摸胸口:「哦,軒兒以後會小心的。」

    夜凰衝他笑了下,將手裡的風車拿起來準備吹,結果倒看見那風車上的角上畫了人像,而除開慣有的三個,竟是多了個人像:「誒,這是……」

    「是舅舅」軒哥兒立刻言語,夜凰聞言抬頭看了下付宇,臉上更顯一絲尷尬,而此時付宇則衝她笑了下,臉上也有著落寞的神情。

    夜凰見狀抿了抿嘴唇,而後沖軒兒說到:「傻孩子,你喜歡舅舅也不能將我們畫在一起啊,你這樣,那外祖父和外祖母,你又畫去哪裡?」

    軒兒聞言一臉難色,而付宇的臉上白了一分,不由的開了口:「夜凰,你別為難一個孩子,我知道……」

    「你知道就最好」夜凰站了起來:「哥,我知道你疼妹妹,但是妹妹也是疼哥哥的,妹妹真的希望哥哥會幸福,而不是這一生都毀掉好吧,也許她不是你可以相愛的那個,我也心中對她有些詬病,但是哥哥,這並不阻礙你的幸福,實在不成,你就納妾吧,多娶個嫂子進來也好,只要你這一生不孤單的,妹妹心裡也會舒坦些」

    付宇聞言一愣,繼而笑了下:「多謝妹妹掛著我……」

    「應該的」夜凰說著動手把軒哥兒往身前一攬:「軒兒,快給你舅舅說再見,他還要忙呢」

    付宇嘴角一抽無奈的歎了口氣,軒哥兒則聽話的沖付宇行禮,於是付宇只能尷尬的說了兩句道別的話,往外退,但走到門院前的時候還是頓了下,回頭看了眼夜凰,這才大步的去了。

    付宇一離開,夜凰就垂了腦袋的長出一口氣,軒哥兒瞧見娘親這般自是開口:「娘,你很累嗎?」

    夜凰笑著點了下頭:「是啊,累了」說著把兩個風車順手插在了一旁的苗圃裡,繼而將盒子一報,動手牽了軒哥兒往屋裡去。

    此時艾辰還在屋內剪著紙片,瞧見夜凰進來,便笑言:「剪好了,還能做幾個」

    夜凰把盒子往桌上一放:「行了,放著吧帶來的東西都收拾好了嗎?咱們只怕要在這裡住上個把月的,物件什麼的,心裡要有數。」

    「放心吧小姐,奴婢早和葉媽媽收拾好了。」

    「嗯,葉媽媽人呢?」

    「哦,府裡人引著她出去瞧幾個醫館,葉媽媽說了還是要替軒哥兒想著念著,萬一有個什麼的,也知該先送何處。」

    聽了艾辰的言語,夜凰心疼的看向了軒哥兒:「軒兒,累了嗎?要不歇一會吧晚上還要陪你外祖父他們的,總要有個好精神。」

    軒哥兒點點頭便去往隔壁,艾辰自是跟著去照顧。

    他們出去後,夜凰就坐在書桌前看著那些剪好的紙,自己動手折了兩下,卻又將其給丟下了。繼而她把盒子打開,將那幅畫取了出來,小心的鋪在書案上,開始細細的看。

    付伯伯到底為什麼要把這幅畫給我呢?按照夫人所講,這畫他最初是自己有喜愛之意掛於堂內的,可是後來卻叫人把畫給收了,是不是這畫本身有什麼問題?

    夜凰想著開始細細的打量這幅雀圖來。

    白孔雀與藍孔雀一東一西,羽身交錯卻立於同一處磐石,數朵牡丹圍繞著,怒放其艷,有與孔雀爭美之意,卻偏偏還是做了雙雀的襯托。

    夜凰扭扭嘴巴,附身在案上,細細觀看那雙雀,見其體態眼神皆勾勒的傳神便忍不住的摳起了下巴。

    哎,書畫這東西,自己最是品鑒不來的玩意啊。

    沒法子,她夜家的關注度都是放在明器上的,那些東西除開珠寶,通常都是陶瓷,漆木,金石之物為主,若遇上青銅的,那都是她極為好運了,而於字畫這基本是見不到的,因為這種東西從墓葬裡保存下來那幾乎是沒可能的,且不說水浸蟲蛀的,就當它們保護的完好無損,但只要墓穴被破,這些東西瞬間就會被氧化掉,別說顏色會變得叫你看不清畫捲上的東西,就是這畫卷也瞬間被毀,只要一碰,那準保成了粉末紙漿子。

    「哎,這謎題也太難了嘛」夜凰嘟囔歸嘟囔,卻還得耐著性子細細的瞧看,慢慢的她看到了那塊磐石上,藍孔雀的腳,繼而往那邊掃白孔雀的腳,卻發現被藍孔雀長長的尾羽給遮住了,當下打算繼續往下看,卻隱隱的覺得哪不太對,正細細的比看呢,房門一推的,卻是墨紀回了來,手裡還拿著兩條白帶子。

    「回來了?」夜凰起身招呼,墨紀點著頭的相應:「是啊,回來了你在看什麼啊,都快趴到桌案上去了」

    夜凰笑了下:「看幅畫」說著走到了墨紀的身邊,將那兩條白帶子接過收去了旁邊的妝台的抽屜裡,轉身過來欲問他進去了如何,卻見墨紀已經走到了書案前在那裡看畫,也就只得過去言道:「你走後,養母送我的,說是養父本是想叫人給我送去的,後知道我們要上來,才留下,我正思量這畫到底有什麼好的,竟讓養父費心送我呢」

    「這畫怎麼沒的款,連印章也無?」墨紀略略蹙眉,夜凰笑著聳肩:「我哪知道啊,我還覺得稀奇呢」說著她眼一轉:「誒,你挺懂書畫的,不如你幫我瞧瞧,這畫到底好在哪兒?」

    墨紀聞言一笑:「筆鋒流暢,色澤艷麗,羽墨勾染,這畫可是難得的佳品,我記得子興最好畫雉鳥,這雉鳥眼墨用色倒像是他的手筆,嗯,越看越像呢」墨紀說著動手虛點兩雀的眼眸處:「你瞧這眼上白與眼下黃的相稱,真是拿捏的恰到好處,頗有傲色,而且……誒?」

    墨紀發出一絲詫異之聲,人就蹙了眉,當下的夜凰立刻湊上去言語:「怎麼了?」

    墨紀蹙著眉的伸手摸鼻子:「奇怪啊,有倒是一山不二虎,一圖鳥成雙,這成雙的鳥兒,為何兩隻都傲色如雄雉?」

    夜凰聞言掃了下兩隻孔雀那長長的華麗尾巴脫口道:「當然是兩隻都是公的了,你瞧著尾巴都這麼長呢,若是母的,哪有這長羽?」

    孔雀開屏,那可是公孔雀的求偶舉動啊這可是常識

    夜凰想著無奈的搖頭,墨紀卻言語到:「所以我才說奇怪啊一圖上見雙雉,常是雌雄成雙,若然畫多只,也必有一雌在其中,誰家會畫兩隻雄雉落於一石?」

    夜凰聞言噗嗤一笑:「瞧你說的,未必還不許人家畫兩隻公孔雀了?」

    「那倒也不是,但畫雙雄,必是一隻以見贏色,豈會雙雙見如此冷傲……這真的奇怪啊」墨紀說著一副不解的樣子在那裡摸他的鼻子,夜凰卻笑著低了頭,心裡猜想著不會是那位什麼子興的,是個薔薇男……

    「不對,不對」墨紀說著手又在石頭處虛點著言語:「這畫有問題」

    「問題?什麼問題?」夜凰急忙抬頭往他手指處瞧,就看見他指的是磐石。

    「你看,這磐石的邊角,分明藍雉腳下乃是一平線,若然再有一雉,按其身形,也該此處見其爪,卻此處偏偏沒有,再多一指處卻偏偏尾羽斜擋……但其高不對啊若是被擋,這白雉必然矮藍雉一頭才對至少也該再矮一分」墨紀說著匆匆從一邊抓了一張紙出來,提筆畫了起來。

    他下筆寫意,雖為草圖並非工筆細膩,但幾筆勾勒出了一隻雀鳥身形後,便去畫那白雉的位置:「你瞧,按它這個位置,畫下來的話,白雉鳥就矮藍雉一些,才將好遮住其爪,若不然,按這未矮一頭的畫法,此處就該見其腳桿……」墨紀說著在圖上畫了個虛影,卻恰恰是要在藍雀的身邊顯出一節腳桿的。

    「對啊,你這麼一說,我算是明白先前我覺得奇怪的地方在哪裡了,原來是這白孔雀的位置不大對……這畫家倒出了些紕漏……」

    「不」墨紀說著將筆放下:「一圖見雙贏色,高低還有差,子興怎麼會犯這樣的錯……」他說著眼掃下留白處,口中低喃:「無款,無印?為什麼會無款無印?」他喃語中手指摸上了畫卷,繼而竟是由下向上的逆行而摸,當摸到那藍雀與白雀處時,墨紀的眉一挑,人便側身歪在了書案邊,好似觀察這畫上有無灰塵層一般。

    「你幹嘛呢?」夜凰好奇的也學他那般瞧看,墨紀卻已經勾了唇角笑了起來:「妙,妙,便廢為寶,倒真是好法子,只可惜貪多反而露了底」

    夜凰聽的迷糊,忍不住扯了墨紀的胳膊:「說明白點啊,我聽不懂」

    墨紀笑著看了眼夜凰說到:「準確的說,這不是一幅畫,而是兩幅」

    「嗯?」夜凰立刻低頭去瞧,墨紀則給她解釋道:「這藍雉是一幅,這白雉又是一幅,你現在看到的這幅畫,其實除開那只白雉,就是一張整畫,但是很不巧的是,畫雌雉的地方,可能子興下筆有所不滿,就棄了,所以這畫應該是一張廢畫,而另一幅,畫的是白雉,且以此處無腳來看,呵呵,也是一張廢畫,但是有人把兩張廢畫都拿到了,這個人知道子興的墨寶難求,一時動了心思,將兩幅廢畫裱背在一處,就成了一幅佳畫,這想法很好啊,只可惜裱背的這個人,貪慕錢財,為了多些筆墨處可以多要些價錢,竟捨不得將白紙放低一分,結果反倒有了破綻……不不,他不貪,這畫也是敗筆,兩雄雉相對,雙贏色也是不成的」

    墨紀說著搖了頭,夜凰卻是聽的心驚。

    這雙贏色的意思她是大約懂的,一幅畫只能有一個中心點,一個亮點一般,亮點多了,反而沒了主次,便是失敗之作,但此刻她驚在這畫竟是靠裝裱合成,當下便不自覺的想到艾辰昔日帶來的那封信,便強壓著驚色說到:「你就吹吧這明明就是一幅畫嘛若是兩幅,我怎麼一點都看不出來?」

    墨紀笑著搖頭:「這就是裱背者的高明了有此裱背技藝的人,舉國上下也不過兩人」

    夜凰忙問:「哦?才兩個?是誰啊?」

    墨紀笑了笑:「我的先生夫子是一個,另一個人嘛……」

    「誰啊?」

    墨紀笑著昂了下腦袋:「自是他的得意門生我了」

    夜凰聞言像是心口被雷劈了一下,竟是打了個顫:「什麼?你」

    她的驚色引起了墨紀的注意:「你怎麼這般神色?像是被嚇到一般?」

    夜凰當即言到:「我自然是嚇到,你一個好好的漕運上的官,怎麼,怎麼會匠人的手法?還說什麼舉國上下就你們兩個,竟胡說」她說著一甩胳膊往邊上去,滿胸腔都是「砰砰」的感覺,好似心臟都要跳出去一般。

    許是她急忙的掩蓋著驚色很有成效,又或者那言語引起了墨紀的傲氣,他快步的追上了夜凰將她一拉言到:「我何必要胡說呢這裱背雖是匠人事,但哪個喜好書畫的人不懂裱背之道?我自幼喜好書畫,裝裱之法更是早就習得,但那時也不過將就罷了,後來跟隨了夫子修習,空暇之餘就喜歡書畫一番,夫子也有此好,但他年歲已高,裱背又是個耗心思的細緻活兒,便叫了我去跟著他學,三個月後,我學下了他那細裱法,從此後都是我幫夫子裱字畫的至於我說此技藝舉國上下不過兩人,也並無誇大,因為這細裱法乃是夫子所創,他又教會了我,可不就只有我們兩個嘛」

    夜凰聞言扭頭看向墨紀:「細裱法?那是什麼?哎,你既然說這畫是兩幅畫裱出來的,那請你驗證給我看看可好?」

    墨紀眨巴了下眼睛說到:「細裱法乃是夫子所受,其中玄妙實不敢與他人言,即便是你,我也說不得,但,這畫我可以證實乃是兩幅畫所拼裱而成,只是,你確定要我驗證給你看?」

    夜凰自是點頭:「當然」

    墨紀當下衝夜凰說到:「那就有勞夫人給我打兩盆淨水來」

    夜凰聞言立刻跑去盆架旁,打水擺盆,而墨紀則將畫卷小心的翻轉置於桌面,繼而快步的出了屋,等到夜凰擺好了兩個水盆在大桌上的時候,墨紀竟捏著一把刮骨刀走了進來。

    「你這是……」

    「刮蠟」墨紀說著挽起了衣袖,將廚房裡拿來的刮骨刀持平小心的在紙張的背後輕刮,慢慢地,夜凰看到了細細的粉末。

    原來這裱裝的紙張背後是有蠟的,哎,怪不得我當時泡了好半天都沒結果,我還以為是漿糊太厚泡不透呢

    夜凰一邊想著一邊仔細的看著墨紀的動作,少頃,墨紀放了刀,細細的吹了吹畫的背後,而後把畫拿了起來,來到大桌前,將畫面朝下的放進了水裡。

    「你這樣放進去,不怕那畫兒花掉嗎?」夜凰依稀記得上次的她泡進水裡的信箋最後就是墨跡都成了淡痕了。

    「那面的蠟我未去,一時半會半會花了圖的」墨紀說著去了書桌案前拿了一直沒用過的毛筆去了大桌邊躬身開始在畫卷的背後一點一點的按壓起來。

    夜凰問他這是做什麼,墨紀卻不回答了,夜凰猜想可能與那細裱法有關,也不好追問,就乾脆靜靜的看著他做,就見墨紀這般細細的按壓與輕抖畫卷,足足有半個小時的樣子,才將畫卷從水盆裡小心的拿出,而後一翻轉的將畫沒入另外一個水盆裡,他自己用那毛筆在白雀的周圍輕掃,掃著掃著一個紙邊微微冒了出來,而後墨紀沖夜凰一笑:「喏,你細細看吧」他說著全神貫注的一點一點的輕掃。

    隨著時間的推移,墨紀手下的紙邊漸漸變成了紙片,當他用了幾乎一個時辰的時間把那個畫著白雉的紙片完全從這張畫而取下來時,夜凰傻眼了,因為她看清楚,那白雉的地方是有個孔雀的身影,但可惜的是頭顱處,卻是一片墨跡。

    「看來定是有人打翻了墨染了畫啊」墨紀說著沖夜凰一笑:「還需要我把那白雉的尾巴給取下來嗎?」

    夜凰搖了頭:「那倒不必了這的的確確是兩幅畫呢,卻想不到,以假亂真,讓我當成了一幅畫」

    墨紀聞言也點了頭:「是啊,這技法的確是夫子的細裱法,不過,奇怪啊,夫子若要子興的墨寶,子興只怕當即會揮毫而作送於夫子,因何需要裱褙廢畫呢?而且竟會貪利而有失……嘶,難道夫子也授給別人裱褙之法了嗎?」

    夜凰當下眼一轉說到:「你很久沒在那位夫子跟前了吧?」

    墨紀點點頭:「是,自上任漕運後,就沒在夫子跟前了,雖然每逢上京以及年前都會專門去拜會,但不過與夫子共食一餐道,說一襲話罷了畢竟,我自高中起,就已經算作天子門生,對恩師也只能叫一聲夫子,叫不得老師與先生嘍」、

    夜凰明白這是天子門生的那些個道理,但是此刻她才無心理會,只言語到:「那這次你來了京城,也是要拜會夫子的吧?」

    墨紀點點頭:「這是自然的,明日裡我去宮中復旨後,就會往夫子前拜會一番,餘下的日子我還要代職與那韓修相處,少不得到夫子跟前訴訴苦啊」

    「那你倒可以問問夫子還教會了誰」

    墨紀聞言一愣:「有這個必要嗎?」

    夜凰撇嘴:「怎麼會沒必要?你也說了這是你夫子的本事,原本也只得你和他會不是,如今的多了人會本沒什麼,可這般裝裱的,只怕有些奇怪吧,尤其還這麼『不知好歹』,你為了這個人好,也是要提醒一下的吧?何況這畫,可是我養父從字畫場裡花錢購來的,若是有人用這法子去獲得的利益不那麼光彩,你猜夫子知道了,會不會惱啊?」

    墨紀聽了點點頭:「嗯,你說的有些道理,那我明日裡不妨問問。」

    夜凰當即一笑:「看來這幅畫倒可以隨你去夫子那裡走一趟了」她說著拿來帕子幫著擦那撈出的畫捲上的水漬,墨紀卻拿走了帕子說到:「擦不得,放那裡吧,晚些了,我來收拾,先等他晾晾」說著就去小心翼翼的處理那畫去了。

    夜凰看著他動作,心思卻在別處:看來極有可能我那便宜爹被人坑了,就是用的這細裱法,若是拿夫子有個別的傳人,倒可能是那人,若是就只有夫子同墨墨會,那夫子便極有可能是做出假信坑害我爹的那個可是如果真的是夫子的話,那艾辰如何拿了信來?那信,不是……

    「誒,夜凰,你這滿院的怎麼插滿了風車兒啊,還不少都是漿布做的呢」墨紀忽然說了這麼一句,夜凰當即一愣,繼而笑言到:「哦,我哥同軒哥兒玩,說弄些彩色的好看,就做了些」

    「世子?」墨紀聞言抬了頭看向夜凰:「他做的風車兒?」

    夜凰笑了下:「是啊,怎麼不可以嗎?」

    墨紀的眼皮子一垂笑著說到:「世子也真是糊塗了,再是陪軒兒玩,也不能不小心啊,姜大人去,雖說不是皇親國戚的,我們要跟著帶孝,但是,岳父大人和姜大人可到底幾十年同朝為官的,若是讓人知道院裡這般鮮艷,只怕……」

    夜凰聞言急忙的言到:「哎呀,這東西留不得」說著就衝出去去取,而墨紀手捧了畫捲回到書案前去晾後,人就走到了房門前,伸手抽下了一個白色的風車,看著那上面多畫出的一個腦袋,抿了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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