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這個送給你」軒哥兒站在涼亭裡的石桌旁,將手裡才做好的風車遞給了付宇。
付宇笑著接過,眼卻是一瞇:「軒兒竟會做這個?是不是你母親教你的啊」
軒哥兒點著腦袋:「對啊,舅舅,是娘教我的……誒?舅舅怎麼知道是娘教我的呢?」
付宇笑了笑,衝著風車吹了一口氣,風車兒轉了起來,他看著那轉動的風車輕言:「因為以前你母親就喜歡做許多的風車插滿整個院落,風一吹啊,它們就轉啊轉的,你母親就會看著它們笑……」
軒哥兒聽了眨巴了下眼睛:「那舅舅,要不我們做許多的風車,也插滿整個院子吧?」
付宇一愣,繼而點頭:「好啊」當下把手裡的風車一放,這就大聲的招呼來下人:「去拿些漿布來,什麼顏色的都要」
下人答應著急忙去了,軒哥兒卻迷糊了:「舅舅要漿布做什麼?」
「你母親喜歡用五顏六色的漿布做風車,她說彩色的才好看啊」付宇說著將軒哥兒抱在膝頭:「那時候你母親的院落裡都是五顏六色的風車,每次我去她那裡,她就喜歡拉著我看那些風車呢」
「哦,知道了」軒哥兒笑嘻嘻的說著,卻抓起了手邊的毛筆,在剪好的紙角上開始畫。
筆筆小心,筆筆認真,漸漸地垂髫小兒顯現出來,看的付宇忍不住讚賞:「軒兒畫的真好,這是你嗎?」
軒兒笑嘻嘻的點頭:「對啊這是軒兒」說著將手裡的風車一轉,就要繼續畫,而這時羅玉蘭帶著丫頭走進了院落,付宇笑嘻嘻的抬頭掃過去瞧看到是她,便臉一冷的盯著她,直到她走近,也沒開口言語,而軒哥兒畫的也很專注,並沒察覺到有人到了跟前。
「你來做什麼?這會兒的你不是在置辦席面嗎?」付宇的言語很冷,像同一個不熟的人言語那般。
羅玉蘭抿了下唇陪笑:「席面我都安排好了,夫君不必擔心,倒是將才下人尋那漿布,我聞聽了便親自送來。」她說著轉身從身後的丫鬟手裡把托盤拿到手,沖丫頭偏了下頭,丫頭便立刻的低頭快步退下了。
「漿布這東西是下人才穿的料子,這會的您尋這個做什麼?還什麼顏色的都要?」羅玉蘭說著把托盤放去了桌上,眼掃到軒哥兒在畫畫,便偏頭去瞧,於是軒哥兒總算注意到了羅玉蘭的存在,當下放筆行禮:「舅母」
「乖」羅玉蘭說著,已經看清楚了桌案上被剪好的紙角,當即臉色一變,急忙地說到:「風車?」
「對啊,舅母,這是軒兒做的,軒兒和舅舅說好,要做好多好多的風車插滿院子呢」軒哥兒一臉高興的言語著,那羅玉蘭聽了扭頭看向付宇:「你要漿布是做風車?」
付宇垂了眸:「嗯。」當下動手拿起了一卷漿布,羅玉蘭一把抓過他拿起的那卷,往地下一丟:「不許做」
付宇聞言抬眼盯向她:「你說什麼?」
羅玉蘭一臉委屈:「我說,你,你不許做」
「不許?你有什麼資格和我說不許?」付宇說著眼掃了下地上的布卷:「撿起來」
羅玉蘭聞言咬著唇的昂頭:「你,你不能這樣對我」
付宇當即蹙眉:「能不能是我的事」
「你」羅玉蘭氣的身子在顫抖,卻面對著付宇說不出一句話來,而此時軒哥兒走到了那卷布前,蹲身將它撿拾了起來:「舅舅,舅母,你們不要惱軒兒幫你們撿」
付宇當即嘴角一抽,急忙上前伸手拿了那布卷:「軒兒乖」說罷看向羅玉蘭:「你很閒嗎?出去做你該做的事去」
羅玉蘭咬著唇一個扭頭就急奔了出去,而付宇卻沒多看她一眼,只把手裡的布卷攤開到石桌上。
「舅舅,漿布是不是很貴啊」軒哥兒此時怯生生的開了口,付宇一愣:「漿布都是下人穿的衣料罷了,不貴啊你問這個做什麼?」
軒兒眨眨眼:「我還以為舅母是因為東西太貴,心疼了在生氣呢」
付宇聞言淡笑了下:「不是,她只是……只是不喜歡舅舅做風車」
「為什麼啊?風車多好玩啊」軒哥兒說著仰著小臉看著付宇,付宇笑了笑沒言語,軒哥兒就不在言語的低頭去抓筆接著畫,而付宇低著頭動手將漿布剪成一塊一塊的,極其認真的開始動手做風車。
他做了三四個後,軒哥兒忽而笑嘻嘻的放了筆,將手裡的紙角折疊了穿好,而後笑嘻嘻的拿起來沖付宇炫耀:「舅舅,你看,我做好了」
付宇笑著去打量,便看到風車上畫著的小腦袋,垂髫自是軒哥兒,官帽的自是墨紀,而那個盤髻還梳著耳發的,除了夜凰又能是哪個?
「這是……」
「我,爹爹,還有娘親」軒哥兒笑著動手一撥拉:「我們一家三口笑瞇瞇啊」
付宇臉上的笑漸漸的淡了,最後看著那風車竟是嚴肅的表情,而軒哥兒起先還得意的炫耀著,漸漸的他也不笑了,當風車停下來的時候,他愣了愣小心的問到:「舅舅,你怎麼了?」
付宇聞言艱難的沖軒哥兒笑了下:「沒什麼。」說罷低頭去弄手裡的風車。
軒哥兒眨眨眼,將風車放下,抓了筆在上面畫,付宇卻是把手裡的漿布不知不覺的剪成了對穿,成了兩個三角的布片了。
看著手裡廢掉的布片,他有些煩躁的丟開,再拿起一片就要剪,軒哥兒去把風車舉在了他的面前:「舅舅你看」
付宇眼掃其上,就發現多出來的角上,畫著一個束髮的腦袋,當即心中一顫:「這個是……」
「是舅舅啊」軒兒衝他笑言,付宇卻覺得心口又酸又悶,只得沖軒兒笑了笑:「難為你記得舅舅」
軒兒笑著吹起了風車,付宇看著那轉動四角里閃過的墨跡便覺得難受,便垂下腦袋去剪漿布做風車去了。
……
「過去的事就該過去,念著也不過是苦了自己不是?」國公夫人拉上了夜凰的手:「現在你已是別人的妻子,他呢,也娶了別人成了家,縱然這們親事並非大家你情我願的,但還是成了親不是?你說他這般僵著,又有什麼好?還不是虧著自己?」
夜凰的嘴角抽了下,繼而有些尷尬的賠笑:「夫人,這種事吧,得他自己想開……」
「想開?他要是能想開就好了我也不必這般憂愁」國公夫人說著緊緊地捏著夜凰的手:「常言說的好,解鈴還須繫鈴人,不如你幫我勸勸他好不好?」
夜凰為難的笑了下:「這,合適嗎?」
「有什麼不合適的?你現在可是他的妹妹啊,你要讓他清楚,你和他已經,已經沒可能了,不是嗎?」國公夫人說著臉上也顯出一份不好意思的尷尬來,於是夜凰一怔之後卻衝她笑了:「是,我們已經沒可能了,我,我會和他說說的。」
「真的?」國公夫人當即笑了:「我就知道你是個知事的人」說著眼裡又閃過一絲酸楚:「哎,偏偏你和他……」
「有緣無分,便是命」夜凰說著一笑:「夫人,你放心吧,我已是他**,而他已是他人夫,我們早已相錯。」
國公夫人抽了下嘴角:「夜凰,我知道玉蘭和你之間……」
「夫人,有什麼也是我和她的事,我可以保證不會因此去要世子冷落了她,但是,我也無法去說請世子善待她,我能做的只是告訴世子,我和他已經沒了可能,而該過去的,該放下的,終究是要過去和放下」
國公夫人點點頭:「這就好哎,夜凰你真是個懂事的孩子,我們付家沒有你這樣的兒媳,實在是……」
「夫人,我現在可是您的女兒呢」夜凰當即微笑著言語,國公夫人起身來將她完全的拉進了懷裡:「對,你是我的女兒,我會把你當親生的孩子一樣看待的」
夜凰笑著輕輕的撫了國公夫人的背:「謝謝夫人疼愛,不過夫人,有件事,我想問問您?」
「什麼事?」國公夫人送開了夜凰的腰身,笑著看她。
「那件嫁衣,如何會在我的嫁妝裡?」
國公夫人抿了下唇後說到:「出事前三天,你母親把你的嫁衣拿來給我瞧,意思著宇兒的喜服上,也給繡那麼一對牽著的手,我覺得不錯,就把衣服留下來,說打個圖樣去繡的,結果……結果出了事,喜服就先擱下了,而後如你所知,宇兒被賜婚要娶玉蘭,這喜服都是宮內給備下的,自然是沒了機會穿不是?而你呢,也和墨大人成了親,我當日怕你見那喜服會起了心思去鬧,自是不敢給你,而後你嫁出去要走,我思及那衣服畢竟是你母親一針一線繡好的,就把那衣服給你裝上了,而且把宇兒的那身也裝上了,反正他和墨大人的身形差不多,只是很可惜,終究那喜服上,也沒繡上一對相牽的手……哎,這大約就是命吧」
……
從國公夫人院落裡出來,夜凰抱著那長長的盒子在院口長出了一口氣。
對於付世子,她知道她自始至終都無深愛過,但畢竟那時選擇了他,兩廂親近的日子裡,勾畫了和他的太多未來,而他呢,更是早將她當做*妻,牽手看斜陽,依偎聽風語,甚至在風車的嘩嘩聲裡,他對著她用戲裡的念白言語著要為她著鳳冠,畫黛眉,點硃砂……
而所有的一切都只能是被丟棄的夢。
在他被賜婚後,她就明白,夢已經醒了,那些美好的片段,都成了不可觸碰的碎片,被她丟棄。
她素來是個堅強的人,就算是未婚夫被搶了,她惱過,恨過,卻也不至於是在泥潭裡掙扎的那個瀟灑的嫁人離開,她確實沒心沒肺的忘記了付世子的一片情意,即便偶然會想起他,卻也很快被她丟進了塵封的角落裡,甚至在對藍颯動了心後,更將他束之高閣,即便後來理智的放棄藍颯選擇了墨紀,也沒能想起他分毫,直到今日城門下再見他時,看著那熟悉的身影,才知道,故人重逢那種難言的心境,竟是涼如月……
「小姐?」艾辰的言語聲驚醒了發呆的夜凰,她不好意思的看了下四周,確定自己的失態沒被人注意後,這才趕緊走到了她的身邊說到:「走吧,我們回去」
回來了,掛著的是養女的身份,住也自然住在嫁人時安置的那個院落,冒充著她那小姐的身份。
走在雕花廊下,夜凰手裡的盒子交給了艾辰,艾辰自是好奇問了句「這是什麼?」夜凰便不在意的說到:「一幅畫而已,代表著人家還是念想著我,不是嗎?」
艾辰聞言便低頭不再言語,夜凰卻邊走邊言:「昔日裡,你是從這裡遣到我那裡去的丫頭,這會兒的,你卻又是跟著我回來的丫頭,我不會戳穿你的身份,但是你自己注意些,尤其是別在二爺面前漏了嘴,畢竟他這裡不算熟的,只怕住在這裡少不得會使喚著你,你自己拿捏吧」
「奴婢省得」艾辰點著頭應著,隨著夜凰到了當日裡她居住的綠碕院裡,才邁腳進門,夜凰便愣住了,而艾辰也傻了眼,就見從院口到正屋前的花圃裡插著許許多多的風車,它們顏色鮮亮,紅土藍綠的擠在一起,在風的吹拂下,轉著圈兒。
「好多的風車啊」艾辰輕歎了一句,夜凰便急步往內,當走到院落中的時候,她看到了牽著軒哥兒的付世子從一旁走了出來,他的手裡還捏著一隻大紅色的風車兒。
「娘」軒哥兒瞧見了夜凰,便是撒了付世子的手,快步的走到她的跟前,伸手就抱了夜凰的腿:「娘,您瞧,我和舅舅弄得呢舅舅說,您最喜歡風車兒了」
夜凰聞言衝著軒哥兒笑了笑:「是嗎?那軒兒做的呢?在哪裡?」
「軒兒只做了幾個,都在那兒」他伸手指了屋門前的連廊,於是夜凰看到了幾個斜插在廊柱架下的風車兒。
「怎樣?瞧著可開心?」付世子此時開了口,夜凰衝他一笑:「哥哥知我所喜,費心佈置,我怎會不開心呢?」
付世子的臉上的笑略略有些不自然,繼而眼掃向了夜凰身後的艾辰,當下艾辰便眼掃向夜凰。
「軒兒,娘還想要多幾個風車兒,你再給娘去做幾個好不好?」夜凰笑著言語,軒哥兒答應著好,就往一邊的屋裡去,艾辰趕緊的抱著那盒子就要追過去,可夜凰說了句等等,將盒子拿了過來,衝她抬了下巴,艾辰便趕緊的去了,她則把盒子抱著一直走到了院落裡的石桌前,才放下。
「那是什麼?」付宇言語著上前詢問,夜凰衝他輕笑:「夫人給的,一幅畫而已」
付宇聞言沒在意,只將手裡的風車遞給夜凰:「喏,送你」
夜凰笑著伸手接過,對著它吹了一下,風車兒便轉了。
「喜歡嗎?」付宇笑著問她,夜凰卻是抬眼看向了他:「喜歡又怎樣?你難道打算給我做一輩子?」
付宇似乎沒料到夜凰會這麼直接的言語,當即僵住,但三秒後他卻很認真的說到:「只要你喜歡,那我就給你做一……」
「別傻了」夜凰很不客氣的言語到:「我已是他人婦,你也是他人夫,現在你是我的哥哥,我是你的妹妹,不管真真假假的養還是私,總之我們已經是兄妹了」
「那又如何?」付宇抬了下巴:「難道你會愛那個人嗎?」
夜凰聞言一愣:「你……」
付宇一把抓了夜凰的手:「你嫁給他如同我娶羅玉蘭一樣,都是被逼的不是嗎?」
夜凰看了眼自己被抓的手,便急忙的抽出了自己的手:「你又說混話了」
「青,夜凰,我說的不是混話,我說的是……」
「別狡辯了」夜凰咬著唇說到:「這門親事當初付伯伯定下的時候,你就在身邊不是嗎?你說你說的不是混話,那我問你,這門親事定下的時候,你不知情嗎?」
付宇的手攥了起來:「我知情甚至還是我請他過的府……」
「那時,你就知道我會嫁給他不是嗎?否則你也不會在付伯伯宴請他的時候,就站在院子裡傻傻的看我,足足看了半個時辰不是嗎?」
「我……」付宇有些難言。
「你既然已經明白,你我難以在一起,甚至為我親自選擇了未來的夫婿……你希望我好,你花了足足半個時辰來與我做情感的了結,可為何此時還不放開你自己?」
「放開?」付宇苦笑了起來:「我也想放開,可是我做不到你可知道,我邀請他時,我的心有多痛?可是我不得不這麼做爹說了,他是最好的人選,你只有跟著他才有好的將來,而我,我無法和你在一起,我能為你做的就只要看著你有個好的歸宿……但是,你嫁給他的那天,我這裡好痛啊」
付宇說著伸手砸著胸口,夜凰只得上前抓了他的手:「你別這樣,就算是痛,也是無法的,你該知道,我們沒有未來」
「不」付宇說著搖頭:「我以前也覺得我們沒有未來,所以我親自把你送了出去,可你離開後,我才明白,我不能沒有你未來,並不應該是被我們放棄的,只要我們彼此心中有愛,我們就能在一起……」
「別傻了你是皇上賜婚啊,就是她和你一輩子一句話不說,一張床不睡,你也和她不能分開的,何況你的身後是整個梁國公府上下幾百條人命我求你清醒吧,你不應該為了兒女情長就蒙蔽了你的雙眼,你需要清楚,我和你再無可能」
付宇呆呆的看著夜凰,終究苦笑著說到:「為什麼要這樣?你為什麼要那麼清楚?戲裡的女子總是為了男人的一句話,就會隨之私奔或是生情,為什麼,偏偏你可以這麼清醒?難道,難道你的心不曾為我痛過?」
「怎麼會不痛呢?」夜凰笑著輕言:「你結婚的那天,我的心也很痛啊,但是,誠如你言,那是戲啊只有戲,才可以丟開一切去風花雪月,去談情說愛生死相隨,可是我們不是戲裡的人物,我們就是兩個俗人你問我為什麼那麼清醒,因為,我已經家破,我已經人散,我已經明白我的將來,再不是我可以恣意過活的日子,我不能沒心沒肺的闖禍,我不能囂張無賴的撒嬌,我更不能還把自己當一個孩子而你,你也必須清醒,否則,你會和我一樣,家破人散我們負擔不起」
付宇聞言跨了雙肩,跌坐在了石凳上:「為什麼要這樣?既然不能,為何還要回來?讓我期盼,讓我心亂,讓我不甘心」
「這大約就是命吧,我也沒料到皇上會叫我隨夫前來,說到底這還是人家對臣子的關愛呢」夜凰說著鬆開了付宇的手,自己也坐在了石凳上:「你和她,怎樣?」
「不怎樣。」付宇說著捏了捏拳頭:「你呢?你和他……」
夜凰看向付宇:「我和他很好。」
付宇的臉色白了一分,繼而有些尷尬的笑了下:「是嗎?」
「老天爺給我關上一扇門的時候,又給我打開了一扇窗,固然我們沒有在一起,但卻依然可以過的幸福,而你也一樣,你也可以找到你的幸福」
「她?」付宇搖了頭:「不可能的這輩子我都無法寬恕她」
「那不過是猜測」夜凰低了頭:「我們沒有證據就是她羅家的錯不是嗎?何況,就算是羅家,也未必就是她的惡,再退一步說,如果她有錯,那也自有我來罰他,而不應該是……」
「你不懂」付宇說著伸手砸了下石桌:「就是因為她想要得到我,想要做我的妻子,才會,才會……」夜凰聞言心中一驚瞪大了眼:「你怎麼會知道?」
付宇看著她一笑:「如果她真把你當做姐妹,就算是逼嫁,也不會那般歡天喜地,更不會在我說要納你為妾時,激動的反對,她想做戲給我看,但是太假了」
夜凰聞言歎了口氣,兩人竟一時無言,就這麼大約一分鐘後,夜凰開了口:「你聽過一個詞嗎?」
「什麼?」
「放生」夜凰說著看向付宇。
「我怎會不知?每年不還要放生許多的……」
「那就放生吧?我放生了你,你也放生了我……」夜凰認真的看著付宇。
三四分鐘後,付宇苦笑著起身衝她點頭:「好,放生。」
「謝謝」夜凰起身言語,卻不想付宇一把抓了她摟進了懷裡:「可惜不是你,陪我一聲,更可惜,我不能為你帶上鳳冠,為你畫眉,但是青鸞,你要記住,就算我這輩子都只能被你叫哥哥,但在我的心中,你永遠不是妹妹」——
給親們道個歉哈,有位親提醒我,我寫的時候出現了個錯誤,墨紀對自己自稱是不應該用字的,我確實忘掉了這個,但改動之前的V章節,很不現實,所以以後我會注意的抱歉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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