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歌顯然是不明白的,可是卻又怕惹她不開心,只能沉默著。()
「笨蛋阿牛哥哥!」慕晚晴一眼就看穿了,忍不住笑起來,雖然他懵懂,不解風情,但是,來日方長,她會慢慢地教給他,會讓他懂的,想到這裡,整個人又振作起來,眼睛明亮如星子,閃爍著難言的柔情,右手放在他心臟的位置,柔聲道,「這裡是心臟的位置,所謂心上的人,就是會有一個人住進你這裡,會讓你一直想著。你對她好,這裡的人就會讓你開心,你對她不好,這裡的人也會讓你難受,明白嗎?」
莫言歌笑了,搖搖頭,道:「胡鬧,這裡這麼小地方,哪裡住得下人?」
「當然住的下,」因為,現在他已經住進了她的這裡。慕晚晴笑著,眼睛一轉,笑道,「還有,阿牛哥哥,你知道不知道我之前為什麼生氣?」
「當然知道,在皇宮裡,確實委屈你了。」
「才不是因為那個,只要你是一心對我好,沒有對別的女人有心思,我才不會亂生氣呢!你好好想想那天的情形!」
莫言歌凝眉想了半天,還是不得要領,只能搖搖頭。
「笨蛋阿牛哥哥!」慕晚晴板起他的頭,跟她臉對臉,距離近得能感覺到彼此呼吸的氣息,彼此交融,仿若一體,「教你個乖,女孩子呢,有時候說話跟心裡想的是相反的,她說不的時候,心裡望望想的是可以,明白了吧?」
莫言歌仔細回想著當日的情形,忽然心中一震「你的意思是說——」
「我的意思是說,你是笨蛋阿牛哥哥!」慕晚晴皺皺好看的鼻子,衝他扮了個鬼臉。
莫言歌微微一笑,在她耳邊輕聲道:「那現在,我能抱你嗎?」
「不可以!」片片紅霞飛上瑩白如玉的臉頰,明亮的眼眸中情意流轉,彷彿醉人的美酒,一眼望進去就會沉醉千年。
寬厚有力的手慢慢地籠上她的腰,抱得緊緊地,彷彿一鬆手她就會不見一樣。溫熱的氣息在耳邊流轉:「那現在,我能親你嗎?」
慕晚晴紅了臉,低下頭,聲音輕若蚊吶:「也不可以!」
「真的?」
「真的!」
看著她輕側螓,微垂明眸,濃密修長的睫毛眨呀眨,莫言歌輕聲笑著,翻身將她壓在心裡,尋找那片芬芳的櫻唇,地吻了上去。
晴風吹拂,青草搖曳,就在這醉人的時刻,莫言歌忽然敏銳地捕捉到不遠處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心中一凜,這才二人尚在軍營之中,立刻從濃情蜜意中驚醒起來,抱著慕晚晴站起身來,神色一肅,惱怒地喝道:「給我出來!」
莫言歌是黑松軍統領,威望卓著,此話一出,不遠處的一叢灌木中立刻走出五六個人來,你推著我,我推著你,嬉笑玩鬧。
當頭一人身著白衣,手執折扇,正是秦懷揚,臉上笑意宛然,對二人拱手道:「屬下等見過王爺,王妃!」
慕晚晴「啊」的一聲,羞紅了臉,只往莫言歌身後躲。莫言歌沉著臉,冷哼道:「秦懷揚,你不好好地管理營務,跑到這裡來做什麼?還有你們,操練時刻四處閒逛,該當何罪?統統給我繞著軍營跑五十個來回,再去各領二十軍棍。」
慕晚晴究竟心軟,忍不住輕聲道:「會不會太重了?」
「不重不重!」秦懷揚大笑道,「能看到這樣的場景,別說二十軍棍,就是四十軍棍,我們也認了,是不是啊?」
「就是就是!」身後數人立刻起哄,嬉笑成一片,都沒把這處罰放在心上。其中一人更促狹地道:「現在,我能抱你嗎?」
另一人捏著鼻子,學著慕晚晴的聲音道:「不能啦!」
第一個人愕然道「那怎麼辦啊?」
第三人伸出蘭花指,忸怩著身子,做出一個嬌羞不勝的模樣,膩聲道:「笨蛋阿牛哥哥,人家都說過拉,女孩子呢,有時候說話跟心裡想的是相反的,她說不的時候,心裡望望想的是可以,明白了吧?」
秦懷揚等立刻放聲大笑起來。
慕晚晴知道剛才的話被他們聽了去,又是氣,又是羞,指著那些人,跺著腳,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空著一隻手背地裡狠掐莫言歌。莫言歌握住她的手,神情忽然變得極其溫和平靜,甚至還有一抹笑,自言自語道:「前些日子,雲老將軍跟我說,他的孫子雲安然想到青州去玩,無奈身單力薄,害怕會有閃失,想要跟我借幾個人。懷揚啊,我想來想去,怎麼看你都是個尖,又聰明又靈活,不如交給你吧?」
秦懷揚頓時想吞了一百隻蒼蠅一樣,哭喪著臉道:「王爺息怒,我這就回去領罰。」
莫言歌淡淡道:「知道該怎麼做吧?」
「那是當然,像我這麼又聰明又靈活的人,怎麼會連這都不知道呢?」秦懷揚擦著汗,轉身衝著幾人一人一腳,道:「你們都給我聽著,今兒的事兒誰敢露出去一句話,只要給我聽到,我饒不了你們!還不快回去乖乖領罰?」一邊說一邊踹著,往操練場的方向走去,那幾人又是躲,又是笑,嘻嘻鬧鬧著回去領罰了。
慕晚晴不解,好奇地問道:「你剛剛說那些什麼意思啊?怎麼秦懷揚立刻就成霜打的茄子了?」
莫言歌解釋道:「雲老是指前五軍都督雲老將軍,他又一個孫子叫雲安然,風流成性,難以約束。五年前,懷揚到京城赴考,誰知道考前染病,以至於落地,就到酒樓買醉,結果正遇上雲安然。」說到這裡,沉穩如他也忍不住笑了起來,聳動著肩膀,半天說不出話來。
慕晚晴急著知道,給了他一拳,道:「後來呢?他跟雲安然打架了?」
「不是。」莫言歌忍笑道,「以晴,你覺得懷揚容貌如何?」
「很好看啊!」
「不只是好看,而是」莫言歌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乾脆道,「這幾年,他在軍營中歷練,還好些,五年前那模樣簡直就像就像女子一樣,明白了嗎?」
「難道說——」慕晚晴心中一動,難以置信地道,「不是吧?」
難不成秦懷揚還有這麼這麼一出烏龍事件?
「就是!」莫言歌點著頭,笑得臉通紅道,「雲安然以為懷揚是女扮男裝的姑娘家,拉住了瘋言瘋語說個不停,懷揚氣急,偏偏他是文弱書生,根本掙不過出身武將世家的雲安然,最後逼急無奈,只能當中解衣,證明自己確實是男人。雲安然遊戲花間,竟然將男子當女子,而懷揚身為男子,卻被當成女子調戲,最後還當眾解衣,兩人一樣的氣惱羞怒,從此誰也不見誰。我剛剛說要把懷揚調去給雲安然,你說他怕不怕,恨不恨?」
「活該!」慕晚晴也狂笑不止,這才叫滷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