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情影 正文 第三集(1),其實女人最色
    第三集

    這一天,寧小西這來了一個叫雷鳴的小伙子,他剛一進門,寧小西就看見了他,就覺得他很面熟。果然,他走到小西跟前,自己介紹自己說,我是小雷的堂哥。

    寧小西一下子就恍然大悟,原來是女兒賽琳男朋友的親戚。女兒電話裡說的,說他要到這個城市來,也說好的,來幫幫小西的忙,這個雷鳴以前是在北京三里屯的酒吧做過好多年的。

    雷鳴三十幾歲左右,穿著件淺駝色的棉外套,沒有系扣,裡面的黑色高領毛衣襯著他的臉型和面部的輪廓更顯英俊和帥氣。小西領他上樓時,隨意拿眼掃了一下他腳上的鞋,一雙厚底的高幫戶外靴,但很乾淨,這個細節,使小西滿意和雷鳴初次見面的感覺。但想到他的年齡和女兒男友堂哥的身份,不由的又矜持了幾分。

    剛安頓好雷鳴,手裡的電話響了。是蘇納打過電話來,說要找小西幫幫忙跟報社領導說說她的好話。小西問,我能幫你什麼忙呀?我已經離開報社了。再說,說什麼好話呀,想提拔啦?什麼位置空缺啦?

    原來蘇納要參加一個省裡組織的什麼考察團,要去新加坡考察學習文化行業產業經營的管理經驗去。

    寧小西聽了,暗自歎了口氣。

    蘇納感覺到她的口氣,說,怎麼啦,你沒有把握呀,不都是領導去,如果都是領導去,我也就主動不找你了,我沒做夢,知道咱不是領導,是因為也有業務能手的名額,我才找你的。

    小西問:什麼叫業務精英呀?

    蘇納:那還不是領導一句話,說誰是誰就是。

    小西:那說你了沒有?

    蘇納:沒有唄,說有我還找你幹什麼呀。

    中午,蘇納直接到今冬明春茶樓來了。

    寧小西說,和領導說了,但是,好像他們已經確定人選了,說名單早就報到省裡了。

    蘇納:哎呀,氣死我了,這種好事,我看了,這輩子,也沒有我了。

    寧小西:按說這種事都是領導去,以前不是組織過呀。

    蘇納:真是可笑,都是領導去,回來也不和我們換工種,他們學習考察,我們繼續新科工作,學不學習也不搭調呀。

    寧小西:這也屬於特權系列,在報社工作多年,你應該明白。

    蘇納:類似上黨校呀,可是去黨校一般肯定離陞官不遠了,咱理解,但是去趟新加坡幹嗎,國情又不一樣,人家那干法咱們想學都學不來,人家是經營文化產品的私營企業,咱們是政府宣傳的喉舌機器,完全兩碼事,估計頂多就算開開眼完了,就是旅遊唄,糊籠老百姓玩呢。

    寧小西:你看你,剛才可是哭著鬧著要去,現在看去不成,就惡毒攻擊,純屬葡萄引起的中傷案。

    蘇納:我可不就是,吃不上葡萄嫌葡萄酸,發發牢騷而已,還能咋樣,鬱悶呀。

    寧小西:別鬱悶,我招呼你們集合今天晚上聚聚,腳泥發發牢騷,舒舒感慨,怎麼樣?

    蘇納:就是喝點悶酒唄。

    寧小西:主要是歡迎一下我這新來的一個小伙子,是我女兒男友的堂哥,幫我經營這個茶樓來的。

    蘇納:我還以為專為我的鬱悶而辦呢,原來是另有安排,叫我們陪客呀。

    寧小西:是北京來的帥哥,你們不都喜歡帥哥嗎。你給唐文淑倪曉帆打電話,我就安排好啦。

    晚上,幾個人如約相聚。

    寧小西、雷鳴,蘇納、唐文淑、倪曉帆都到了。

    寧小西把雷鳴介紹給幾個人。

    蘇納說,以後管我叫姐。

    雷鳴:姐。

    唐文淑:還有我。

    雷鳴:姐。

    倪曉帆:還有我。

    雷鳴:……

    寧小西:你得叫妹。

    大伙笑。

    唐文淑:多美呀,我們報社領導,公款旅遊,嫉妒死我啦。

    蘇納:別死呀,死啦更永遠沒有機會啦。我就不嫉妒,生氣也硬扛著,等著輪到我的那一天。

    寧小西:瞧你們幾個說的,人家去考察,是帶著學習的任務的。

    蘇納:得了吧,什麼任務呀,逛街的任務吧,你就是真學習點經驗來還麻煩啦,實施不成光添苦悶。

    倪曉帆:哎呀,對,看誰去,和咱們熟的,給我們能帶點什麼呀,我也沒什麼錢,估計十年之內去不了新加坡。

    寧小西:五一或者十一國慶節,你可以去呀。

    倪曉帆:五一,十一,打死我也哪也不去!堅決不出去湊熱鬧。你要說平常嗎,什麼時候去都行,當然,前提是,得有人帶我去,我可是不花錢的陪游旅伴。

    唐文淑:哎呀,又鬧這新鮮玩意呢,我看網上有人還自我出賣,標價3000!陪出遊,多可怕呀,80後呀,多危險呀,80後。

    蘇納:怎麼可怕,怎麼危險?你怕誰吃虧呀?是怕80後吃虧呀還是擔心50後、60後或者70後吃虧?你問問雷鳴,看他怎麼說?

    雷鳴:什麼吃不吃虧的,都是情願的,無所謂吃不吃虧,再說即使假如不願意去,你要錢了,我給錢了,你就得有職業道德,就要好好服務。

    唐文淑:你不能叫他說,他是男的,當然願意,他又不吃虧,他沒有發言權。

    寧小西:那倪曉帆是女的,有發言權。

    倪曉帆:我也這麼想呀,什麼吃不吃虧的,假如我願意,我還給他錢呢,算陪我。

    唐文淑:天呀。

    倪曉帆;天呀啥?一天到晚,都是誰吃虧了什麼的,累比累呀,我願意就行,管它呢。

    唐文淑:是呀,我可記得那天在這,有個五十開外的男人好像看上你啦。

    倪曉帆:那個50後的局長吧,挺好玩的呀。

    唐文淑:多大歲數的人啦,你還敢往自己身邊上拎呀。我自己都覺得自己夠老的啦,他比我還大十幾歲呢,比你,那更大多了,有二十歲以上吧。

    倪曉帆:我沒想那麼多,就覺得他挺好玩的。

    蘇納:多呆幾次就不覺得好玩了,有代溝,知道不,哪有共同語言呀,差好幾代呢。

    寧小西:胡說,20歲算幾代呀?

    倪曉帆:反正以後別跟我提75後的小男人。那倒是沒有代溝,可是一點都不瞭解我的心思,是年輕,可是一點都不成熟,那天我見了一個77年出生的,什麼呀,一點都不靠譜,三下兩下叫我給嚇唬走啦。

    寧小西突然看雷鳴,還沒有問過他,有沒有女朋友呢。

    雷鳴就跟明白她的意思一樣笑了,說,別擔心,我是75前的。

    蘇納:北京來的小帥哥,你有女朋友嗎?

    雷鳴:有過。

    唐文淑:有過的意思是什麼?

    倪曉帆:就是已經吹了的意思。

    雷鳴:是的。

    蘇納:單身呀,說,什麼條件,我給你介紹一個。

    雷鳴:不用。

    蘇納:為什麼?

    雷鳴:不著急,想找了我自己動手。

    唐文淑:聽這口氣,好像想抓誰就能抓誰似的,不好抓呀,現在的女孩多勢利呀,你沒錢,誰跟你呀,長的帥也沒用。

    蘇納:到底是你勢利還是現在的女孩勢利呀,剛才你說女孩自己標價出賣是不正經,是吃虧,現在女孩沒錢也嫁你又嫌不勢利,男孩長的帥也沒人要。

    倪曉帆:對,我作證,還認為男女要般配,歲數差距太大有代溝。

    蘇納:那是我說的。

    唐文淑:怎麼整到這個話題上來了,不是說公款旅遊呢嗎?

    蘇納:行啦行啦,不說那個了,話題太沒勁啦吧,來來來,大家乾一杯,咱們以後,不許爭論嚴肅話題。不過我還是要加一句,凡是出國考察之類的事,從沒聽說會叫空頭老百姓或者一線趕幹活的工人去的,這個事實你們總都該承認吧,所以,當官的有權的得了便宜就得了,千萬別再賣乖了,那樣可就真虛偽了。

    寧小西:話題又開始尖銳了,好啦好啦,我說呀,你們還是都得佩服我,我可是沒官一身輕了,再也不用參與你們那點亂七八糟的事了。

    唐文淑:還說你呢,誰能跟你比呀,女大款,女富婆,女老闆。我們呢,土裡刨食駕著轅子拉車奔呢,就這樣,還饑一頓飽一頓呢。

    蘇納;那你可怪不了別人,是你樂意的,我還不知道你,一有倆錢就往銀行奔,吃糠咽菜不至於,反正一分錢掰八瓣花,我信。

    寧小西:你說你們,往一塊一呆就是亂掐一氣,就不能歇會,也沒什麼固定的主題,一說還都是文化人,是不是文化女人都這樣愛較真呀,難怪現在男人都嫌棄白骨精了,是夠煩人的。

    唐文淑:人家誰像咱們呀,還整天談論個道德什麼的,把日子過的有滋有味就得了唄,文化空添了些煩惱。

    倪曉帆:我怎麼就不信那個,連文化都沒有,說什麼?聊什麼?什麼都不說,倆悶棍,什麼都不聊,怎麼可能把生活過的有滋有味呀?

    蘇納:把生活過的有滋有味,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理解,你理解為花前月下,紅酒音樂,賣豆漿的理解為三頓飯熱熱乎乎,睡覺打呼嚕,能一個樣呀。

    唐文淑:越簡單越快樂。

    蘇納:才不是呢,那可不一定,我看人家做生意那些女的,穿的好,吃的好,日子一看就不賴,不用有文化,也挺充實。

    倪曉帆:誰說做生意的就沒文化呀,多陳舊的觀念呀,多虧還是媒體人呢,什麼年代的老觀念呀,就這觀念還辦報呢。

    寧小西:是人就不可能沒痛苦,不管她有沒有文化。痛苦也分層次,你為意識形態領域內的事煩惱,她為柴米油鹽的事煩惱。

    蘇納;真是鹹吃蘿蔔淡操心,有病呀,操的什麼心。

    幾個人吃完飯,決定一起回今冬明春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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