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與萌想的宅世界 正文 0181 崩壞之人
    「宗教裁判所,埋葬機關。你知道應該怎麼做了吧?」

    穿著一身修女服的希耶爾,有著藍色的頭髮和酷似東方人的長相。不過她並沒有因為面前的楚軒等人同樣是東方人長相而對他們另眼相待,而是一隻手粗暴地拎住了坐在地上的愛爾奎特的後衣領,另一隻手拿出了一個證件在楚軒面前晃了一下,面無表情地問道。

    「瞭解,我們剛才什麼人也沒遇到。」

    楚軒立即眼鏡反光地點頭回答道,那冷漠的語氣和毫無表情的面孔,反而讓希耶爾多看了他幾眼。而阿爾托莉雅在希耶爾跳下來之前,就已經重新扣上了斗篷帽子,稍稍退後了兩步,讓自己不那麼起眼。

    儘管驚訝於楚軒等人聽到宗教裁判所的埋葬機關,還好像沒事人一樣,沒有屁滾尿流地落荒而逃——就像中國地區的人聽到城管和拆遷辦的時候那樣,但是希耶爾沒有再和他們說話的意思,直接拖著愛爾奎特跳上了屋頂。

    「哎……電子郵件電子郵件……」

    不知道為什麼,在阿爾托莉雅的直覺判斷中非常厲害的愛爾奎特,被不怎麼厲害的希耶爾給拖走了,就像教訓小孩子的家長一樣。愛爾奎特還非常不甘心地揮舞著自己的手機這樣喊道,但是本來就在琢磨怎麼樣才能拒絕她的楚軒根本沒有回話的意思。

    而楚軒身邊的少女們,不知道為什麼都在友向愛爾奎特揮手,表示再見……絕對不是什麼再也不見。

    「不管怎麼說,我們也算是完成了今天的行動計劃。先回去吧,我已經預訂好了房間和晚餐。」

    楚軒眼鏡反光地看著愛爾奎特被希耶爾拖走,兩人消失在街道邊的房頂之上,才轉過頭來淡淡地對著大家說道。

    然後楚軒走到了還癱坐在地,因為心靈受到了足以讓她崩壞的巨大打擊,還不肯睜開眼睛的塞西莉婭的面前。

    他定定地站在了那裡,向這位金髮大小姐下達了冷酷的命令:「立即站起來,脫下小褲褲和我們走,行李都已經送到酒店裡了。還是說你在倫敦有自己的落腳處?」

    「吸……嗚……」深深地垂下了頭的塞西莉婭,吸著鼻子想要站起來,但是嘗試了幾次都沒有成功。她的四肢好像已經被抽乾了力量,根本無法撐起苗條的身體。楚軒沒有再說話,自顧自地轉過頭走到了能夠走出環形街道的路口處。

    過了會兒,距離甚遠的楚軒也沒有聽到什麼窸窸窣窣的聲音,少女們就攙扶著塞西莉婭走了過來。

    除了有希和綾波麗兩人還是保持著精確的距離,一左一右地跟在楚軒身後之外,黑貓和阿爾托莉雅正在塞西莉婭的兩側攙扶著她的胳膊,而跟在旁邊的叮鐺的手裡則拿著一條濕漉漉的白色絲綢繫帶小褲褲。

    掃了一眼已經不僅僅是垂頭喪氣,而是可以稱得上心如死灰了的塞西莉婭,楚軒又重新安排道:「有希和麗過去攙扶塞西莉婭,叮鐺把你手中的小褲褲收起來,黑貓和阿爾托莉雅過來。」

    的確,讓女僕們在一邊站著,而且大小姐和護衛去攙扶著一個好像被玩壞掉了的,有著大小姐氣質的少女,這樣太引人注目了,還會讓人質疑她們扮演的角色的身份。

    因此大家立即按照楚軒的命令行動了起來,而找不到合適的地方來放小褲褲的叮鐺,在一陣慌亂之後,只好忍受著濕漉漉的感覺,將它塞進了她自己那對巨大胸部之中。

    如果就這樣到了酒店裡,一定會更加引人注目的。不過有了貴族身份做幌子,即使是酒店方面也不敢多嘴——楚軒還特地挑選了一個沒有太硬的後台背景的酒店,雖然當時他還沒有預料到會發生這樣的意外。

    看了看好像柔軟的麵條一樣,被有希和綾波麗架著塞西莉婭,阿爾托莉雅皺著眉頭,有些擔心地對楚軒說道:「塞西莉婭這個樣子應該怎麼辦?楚軒,你能想個辦法讓她重新振作起來嗎?」

    雖然難得求人的阿爾托莉雅為了塞西莉婭而向楚軒開了口,不過楚軒根本連看都沒看好像已經被抽走了靈魂,癱軟的手腳隨著有希和綾波麗的走動,來回在空中搖晃著的塞西莉婭,面無表情地回答道:

    「如果她自己都沒有了重新站起來的力氣,我們又能做些什麼呢?如果有需要的話,我可以讓有希對她的記憶進行資訊操作,將這一段記憶屏蔽掉或者用虛構的記憶替換掉。」

    「這個……不到最後沒有辦法的時候,還是不要這麼做了吧?楚軒,請你再想個別的辦法吧?如果這個樣子把塞西莉婭帶到大街上,還要帶回酒店裡,路上遇到的人很可能會報警的,這樣豈不是更加影響你的計劃嗎?」

    提到修改記憶,阿爾托莉雅明顯地猶豫了一下。記憶代表著一個人的過往,一個人的「真實」,不管是高興還是悲傷,是歡樂還是痛苦,都是屬於「自己」的財富。如果連這個都被別人所修改,所操控著,那麼就連他自身的存在都會變得不再真實起來。

    正是出於這種精神上的潔癖,阿爾托莉雅才會十分彆扭出自己所不擅長的話,試圖用利益和計劃來說服楚軒動動腦子想個的辦法。看來阿爾托莉雅不知不覺間對楚軒的信心已經越來越足了,即使是現在這種情況,她也相信著只要楚軒琢磨,一定會想出一個合適的方法的。

    「有人報警的概率相當低,尤其是在這個有錢人和中產階級聚居的南倫敦區。現在已經是晚上了,其它區來遊玩的人基本上都已經回家去了,因此在去到酒店的過程中,遇到有人見義勇為或者報警的可能性非常低,不值得費力去調整塞西莉婭的精神狀態。」

    看到阿爾托莉雅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楚軒推了推反光的眼鏡,相當耐心地繼續解釋道:

    「或許原來由你執政的時候,南倫敦區這個除了西倫敦貴族區之外,居住者素質最高的地方,看到這種可疑的事情絕對會有人報警。但是經過了魯路修頒布新政的這幾個月,對於政治風向最敏感的倫敦這個地方的變化很大,而倫敦之中對於政策法規最敏感的有錢人和中產階級者們,變化就更大了。

    魯路修的政策雖然在表面上還算溫和,不管是統治階級還是被統治階級都是一片讚歌,但是實際上為了獲取貴族階級對他尚且存疑的身份的不追究,魯路修的新政策對貴族做出了很大的讓步,使他們的特權更加突出。

    在這種情況下,可能西倫敦區的貴族當中,會有人因為看見塞西莉婭像是個大小姐,或者認出了她的身份而報警;東倫敦區和北倫敦區的普通老百姓可能會出於義憤,或者被魯路修表面上有利於他們的政策所蒙蔽,因為選擇見義勇為或報警,但是只有南倫敦區的「文明人」最不可能報警。

    因為他們相對於貴族來說,在身份上無法與我這個囂張的貴族對等,而且他們又不會像普通老百姓那麼愚蠢,沒有考慮到我可能採取的報復,就想當然地按照自己的想法行動了。所以在這裡發生的和貴族有關的劫持事件,只有受害者自己才可能會報警。而我們這種情況,根本不存在什麼受害者。

    就算是進入酒店中也是這樣。不說我所選擇的酒店本身就不具備有力的背景,在各個酒店之中,『這種事情』本來就已經司空見慣了。不光是貴族,就算是有錢人和官員也會經常做出『這種事情』,只要最後他們自己可以將事情擺平就可以了。」

    楚軒的解釋的確是正確無比的,阿爾托莉雅被他說得低下了頭,用力地攥緊了拳頭。生氣嗎?當然生氣,氣楚軒這個時候還冷靜得不像個人類,氣南倫敦區的「文明人」們見風使舵,更氣自己此時既無法反駁楚軒的分析,又無力改變這種現狀。

    不過即使是自己重新掌握了政權,改變這一切又如何呢?就像楚軒之前說的,在表面上看魯路修做的,肯定更受所有人——從貴族到貧民的歡迎,即使自己是為了他們的長遠利益考慮,他們既不會認識到這一點,更不可能願意這樣做。

    魯路修所做的,並不是要趕著所有人夏練三伏冬練三九,飲食上要克制,娛樂上要有益身心健康。他是允許大家吃喝嫖賭,讓所有人得了好處,心情也舒適。至於可能存在的危害,在沒真正發生之前,大家都還覺得願意承擔。

    正是因為他的做法就像是讓人抽煙喝酒,雖然大家都知道有危害,但這畢竟不是吸毒。至於可能存在的危害,大家都得過且過地忽視了,等到以後真出現危害了,比如肺癌或者是酒精肝時,再後悔沒有及時戒除。甚至有些人寧肯承受這些危害,享受到死也不覺得後悔。

    這樣的可以說是在傻笑著的人民,她還有必要替他們選擇他們不情願的道路嗎?

    陷入了深思之中的阿爾托莉雅,難得地走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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