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阿爾托莉雅的疑問,愛爾奎特眨了眨透露出天真無邪的紅眼睛,然後回答道:「依文潔琳的話,大概是15年前跑到那裡去上學的。好像是被某個叫做『T潔琳之後,將她帶到了自己家開的那個魔法學校去了。依文潔琳受到詛咒的束縛要在那裡上學,而且還要擔當學校的警衛工作。」
被楚軒將注意力吸引回來的愛爾奎特,一邊回答著他的問題,一邊試圖重新湊到他的跟前,只不過她被收回了誓約勝利之劍的阿爾托莉雅堅決地擋在了兩米之外。
阿爾托莉雅十分不解,帶著點警惕地問道:「愛爾奎特,你為什麼總是想靠近楚軒?」
愛爾奎特吸了吸鼻子,理所當然地回答道:「因為他有一股很香的味道啊。他叫做楚軒嗎?我了」
很香是什麼意思?阿爾托莉雅可以保證,她從楚軒的身上並沒有聞到任何香味。不管是成熟男士的選擇——古龍水,還是成功男士的選擇——金庸水,他都完全沒有用過。
難、難道是愛爾奎特聞到了楚軒身上留下的飯菜的香味?的確,楚軒的飯菜真的很香,據春日說,這就叫做什麼「媽味道」。
聽到愛爾奎特說她了楚軒,阿爾托莉雅臉色稍微變了變。當然這絕對不是因為害怕從此以後多出來一個和她搶飯碗的成員,這種小事只要多做一些食物就可以解決了。
阿爾托莉雅作為所有隊員之中實力最強的那個人,從愛爾奎特走到半路,就已經依靠自己出眾的戰鬥直覺感受到了,這個看似天真單純的無害少女身上,到底有著多麼強大的實力。
身為一個強大的騎士,阿爾托莉雅不僅能夠感應出來看似普通人的愛爾奎特實力絲毫不遜色於自己,而且還感覺到,在危險性上,她竟然能給自己造成致命威脅。
要知道持有著號稱絕對防禦的寶具「遠離塵世的理想鄉」之後,在能力相差並不懸殊的情況下,能夠給她足以致命的威脅感,只能說明對方擁有著足以擊破絕對防禦的特殊能力。
不過還會被人擊破,那算什麼絕對防禦?就像自相矛盾之中,會被捅破的盾和會折斷的矛一樣。不過這也不是沒有先例的,比如「這是一條堅固的好船,絕對不可能沉沒什麼的」。所以這個「遠離塵世的理想鄉」,也絕對是好像推銷員一樣的湖中仙女,忽悠阿爾托莉雅拿著的。
而更讓阿爾托莉雅不安的,卻是愛爾奎特那好像不諳世事的樣子。如果單單是天真並沒有什麼,但是天真的同時又具有十分恐怖的力量就相當可怕了。
就像小孩子會以踩死螞蟻為樂,作為埋葬機關成員的愛爾奎特過於天真,如果被灌輸了以殺人為樂的思想,那麼楚軒多半逃不過她的追殺了。
因此不知道愛爾奎特的「我很中意你」和「我了」到底是什麼意思的阿爾托莉雅,用聖綠色的眼睛緊緊地盯住了愛爾奎特的一舉一動,手也悄悄放在了劍柄之上。如果她真的像小孩子一樣天真,那麼肯定也一樣喜怒無常,說翻臉就翻臉。
「啊啦,這是要和我打架嗎?我不喜歡打架的。平時除了消滅作惡的血族之外,除非有人非要來打我,否則我可是絕對沒有先動過手哦。」
所幸,愛爾奎特雖然天真,但是好像具有相對來說十分正確的世界觀,還有能夠完全獨立自主的行為能力。即使感覺到了阿爾托莉雅隱約的敵意,她也沒有馬上動手攻擊。
也對,她只是有些過於天真,就像小孩子一樣,但是不代表她的智慧也像小孩子一樣。那種不叫天真,應該叫弱智了。
「不是……我只是不太明白你說的中意楚軒,還有他了到底是什麼意思。」
阿爾托莉雅在愛爾奎特那純淨的紅色眼眸的注視下,有些尷尬地解釋道。她還將作為寶具存在的誓約勝利之劍送回了身體之中,表示自己已經沒有敵意了。
寶具、神器、還有法寶之類的特殊裝備,都是可以在確定了主人之後,用某種方法收入身體之中的,在需要使用的時候一個念頭就可以重新召喚出來。雖然這之中的科學或法術原理還沒有能夠完全解開,但並不影響大家有模有樣地使用這種方便的功能。
「就是那個意思啊,我會去找他玩的。對了,來交換電子郵件,我和依文潔琳還有其他人也都是這樣交流的,畢竟埋葬機關嚴禁將手機號碼告訴別人。」
愛爾奎特這樣說著,竟然從裙子的口袋裡掏出了一部白色的手機來,這讓幾位少女驚訝了一番。嗯……絕對不是因為她們覺得愛爾奎特的智商,從此就可以告別手機了什麼的……
「愛爾奎特你在幹什麼」
就在楚軒沉默地分析著到底要不要和這個過於天然呆,而且實力又異常強大的血族真祖交換電子郵件的時候,在這個空無一人的街道旁邊的屋頂上,傳過來一聲怒吼。然後幾點寒光飛了過來,從側面打中了愛爾奎特的頭部,將還在天真地微笑著的少女直接打倒在地。
「嚓嚓嚓……」剩下的沒有打中愛爾奎特的寒光插在了地上,露出了真實的形態,好像是一種奇怪的細劍。
啊……被這種東西打中了側面的頭部,不用說也一定沒救了吧?被人用細劍穿透了有著美麗金髮的腦袋,倒在血泊中的帶著笑意的紅色眼睛,還有那天真的表情……真是讓人不忍心看下去了啊,真是慘啊……
看到被擊倒在地,頭上還帶著根細劍的愛爾奎特,幾位少女表露出了遺憾之情。雖然她們對這個奇怪的少女還抱有著警惕之心,但是從觀感上來說,這個天真爛漫的少女,真的不會讓看到她的人覺得反感。不知道是誰下的手,那麼殘忍地殺害了她……
「哎呀呀……被黑鍵打中可是會疼的啊,希耶爾」
正在少女們對著愛爾奎特的遺體表示惋惜的時候,殘忍地殺害了她的兇手從旁邊的屋頂上一躍而下,跳到了愛爾奎特的旁邊。而這個時候愛爾奎特突然坐起了身子,將插在了腦袋側面的細劍拿了下來,尖端根本沒有血液。
「呀啊——詐屍了嗚嗚……」
剛剛從對幽靈的恐懼中恢復過來,塞西莉婭馬上又遭遇了另一個恐怖場景。她以遠超剛才的分貝量大聲尖叫著,但是已經再也無力逃跑了,而是手腳癱軟屁股坐在了地上。
她一邊緊閉著眼睛哭泣,一邊用手摀住了自己的裙子。在裙子的下方,一灘溫熱的水跡擴大了起來。
「在鬼叫些什麼再不快走我就報警了」終於,在空無一人的街道兩旁,點點的住宅燈火中,有一個窗戶終於打開了。某位不堪其擾的居民大聲地警告了到晚上還不回家吃飯,在街頭對峙的不良少女集團,然後「呯」聲,用力關上了窗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