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托莉雅阿爾托莉雅……」楚軒聲音清晰地叫了阿爾托莉雅幾次,但是一貫表現出了優異的戰士素養,出門在外時,幾乎可以說是時刻都保持著警惕性的騎士王少女卻根本沒有聽到,只是定定地站在那裡發呆。
沒有辦法,楚軒只得走上前去,重重地拍了拍身軀嬌小的阿爾托莉雅的肩膀,語氣平淡道:「走吧,阿爾托莉雅。」
阿爾托莉雅的身體搖晃了幾下,雖然楚軒看不見她被斗篷帽子的陰影遮擋住的表情,不過起碼楚軒已經知道她聽見了。沒有再招呼阿爾托莉雅的楚軒轉過身子,帶領大家向著預訂好的酒店走去,心情好像不怎麼樣的阿爾托莉雅默默地跟了上來。
這個時間的倫敦市,道路上沒有多少行人。在應該吃飯的時候,倫敦市的這些有錢人和少量高級中產階級都坐在某處的餐桌邊,品味著精緻的食物。這裡沒有窮人,但並不是因為實現了什麼英特納雄耐爾的關係,而是因為這裡和西倫敦、南倫敦區一樣,是不屬於窮人的地方。
就算是最公正的阿爾托莉雅執政期間,關於各層次國民由來已久的地域問題,她也從來沒有想過著手解決。畢竟不同的階級就是不同層次的人,他們各自形成的固定圈子,會自然地吸納同伴排斥異類。而且不管是貴族、有錢人還是窮人,都對於由歷史原因形成的分階級聚居區沒有什麼異議。
在楚軒一行人之中,雙目失神的塞西莉婭,始終被有希和綾波麗架著,不知道她是沒有恢復到能夠站起來的狀態,還是已經不想再站起來了。
總之她一直目光渙散沒有說話,就連白色的制服裙因為被旁人架著而向上拉起來,由半長裙變成了超超短裙,而且還會隨著旁人的步伐來回飄動著,很可能露出已經沒有了小褲褲包裹的都毫不在意了。
「夫——」阿爾托莉雅緊抿著嘴角,難得地用鼻子長長地出了一口氣,默默地跟在楚軒身後不遠處,忠實地扮演著保鏢的角色。關於塞西莉婭的事情,她實在不知道應該怎樣勸慰了。因為她同樣是有著無比強烈的自尊的人,更知道這種事情對於自尊越強的人來說,帶來的傷害就越大。
如果是阿爾托莉雅自己在楚軒的面前表現得如此濕態的話,她一定恨不得乾脆永遠地從世界上消失掉算了。以己度人地想一想……如果自己在楚軒的面前,竟、竟然……
「啊咳咳咳……」走在大街上,阿爾托莉雅突然無緣無故地劇烈咳嗽了起來,不光讓SOS團的同伴們額外注意了一下,還引得一看到楚軒等人這個架勢,就自覺地低頭繞著走的行人們,也不由得悄悄向這邊看了過來。
除了已經完全壞掉了的塞西莉婭,不知道阿爾托莉雅到底是腫麼了的少女們紛紛望了過來。作為距離阿爾托莉雅最近的人,楚軒不得不也轉過頭替大家問道:「阿爾托莉雅,有什麼地方不舒服嗎?」
「沒、沒什麼……」嗓子裡幹得厲害的阿爾托莉雅,聲音有點嘶啞地回答道。同時她向大家擺了擺手示意不用擔心自己,繼續趕路。少女們也只能抱著就算是阿爾托莉雅也會被口水嗆到的疑問,重新專注於扮演自己的角色。
一路上沒有什麼見義勇為的少年跳出來,讓楚軒扮演一回反面大魔王的角色,給他來個永生難忘的教訓,讓他知道知道反抗統治階級的下場。十分可疑地架著塞西莉婭的楚軒一行人,順順利利地就來到了某個算不上特別毫華,但也還算不錯的酒店。
不管是進門前的門童,還是大堂的前台,抑或是親自跑下來帶路的領班,都患上了選擇性近視眼,沒有一個人對白花花的大腿露在外面的塞西莉婭表示過任何疑問。
當然,這一路的暢通無阻的背後,充分體現出了這家沒有過硬的背景,依然能夠在倫敦市這寸土寸金的地方站住腳的酒店,始終屹立不倒的原因。
在行事可疑的楚軒一行人剛到酒店門口的時候,站在大門外面的門童一打眼就瞅到了依然無法自己行走的塞西莉婭。然後他不動聲色地將楚軒一行人的裝束掃了一下,就含蓄地微笑著,向走過來的楚軒大少爺和黑貓大小姐鞠躬致意,同時替他們拉開大門。
等楚軒一行人走進去之後,門童則悄悄通過別在褲腰上的通話器,向前台服務人員和領班通報了這一情況。在楚軒等人走到了前台的時候,服務人員已經收到了領班的指示,用露出八顆整齊白牙,好像是在為牙膏公司打廣告一樣的笑容,詢問起楚軒大少爺的需求。
待著楚軒大少爺用冷漠而又充滿了高貴感的語氣,說出自己預訂了房間和晚餐之後,服務人員態度良他們稍等,在電腦中確定預訂記錄的同時,順便把預訂人的信息發了一份兒到領班那裡。確定了記錄之後,前台服務人員找出房間鑰匙,在請楚軒等人等待領班來帶路的同時,簡單地交待了一下酒店的注意事項。
在躲在一邊的領班利用PDA確認了楚軒大少爺的高貴身份,又轉發了一份兒給經理。他窩在那裡等了十幾秒鐘,才做出一副大步行走的精神模樣迎了出去,說著熱情客氣而又不諂諛的歡迎詞,引著楚軒等人走向他們的房間。
這個時候,經理則授意監視室將攝像頭中的楚軒大少爺和黑貓大小姐,還有塞西莉婭的頭像放大,然後傳到酒店的數據庫裡進行對比並搜索他們的身份。在獲得了楚軒偽造的身份信息之後,經理確定了應對楚軒一行人的方式,並通過內部網絡鄭重地通告了酒店的所有員工。
而當盡量滿足楚軒等人的要求,不用理會那個可能是被藥物控制住了的大小姐的信息,傳達到領班塞在耳朵裡的微型耳機的時候,領班才剛剛帶領著楚軒一行人走了一半的路程。
「那麼,晚餐立即就送到,祝大小姐和大少爺度過一個愉快的夜晚。」領班恭這樣說道,然後就退出了房間,順手把門輕輕。
「哼我、我可不會和你睡、睡在一起的」被領班剛才那句充滿了歧義的話說得滿臉通紅的黑貓,那美麗的紅眼睛瞥向房間裡屋那張華麗的大床,嘟著嘴有些結巴地對楚軒說道。
「放心吧,這樣的房間訂了四個。這種豪華房間是專門給帶著侍從的貴族或政要居住的,外間給女僕居住,我們兩人居住在內間。另一個就單獨給作為保鏢的阿爾托莉雅居住,畢竟她扮演的是一個家族派來的實力極強的保鏢,理應獲得特殊待遇。最後一個是我在剛才臨時追加的,給同為貴族的塞西莉婭居住。」
正像個貨真價實的變態癡漢禽獸色魔的貴族惡少一樣,命令自己的兩個女僕將好像已經變成了植物人一樣的塞西莉婭扔到酒店的豪華大床上的楚軒,眼鏡反光地用平淡的聲音向黑貓解釋道。
不過聽了楚軒那好像十分無所謂一樣的平穩淡然的語氣,本來應該已經非常熟悉楚軒的行事作風了的黑貓,卻表現得更加生氣了。她的臉紅變得赤紅起來,頭頂上不斷冒出劇烈的蒸汽,尾巴上的毛也都豎了起來,拳頭因為握得太緊而微微顫抖著。
「不、不要搞錯了我、我才不稀罕和你一起睡哪難道你晚上竟然要和有希、麗她們倆睡在同一間房裡?還有為什麼要把塞西莉婭搬到你的床上啊」
可能是因為過於氣憤的原因,黑貓質問楚軒的話已經有一點混亂了。此刻她指向正衣衫凌亂地仰躺在豪華大床上,好像已經認命了,等待著即將到來的摧殘的可憐少女一樣的塞西莉婭。她那白晰得過分,都有點透明感覺的手指,因為怒火也變得通紅。
「女僕和主人睡在一間房裡不是理所當然的麼,何況女僕只是睡在套間。雖然我原本的打算是讓有希和麗作為我的女僕睡在套間,叮鐺作為你的女僕睡在套間,阿爾托莉雅和塞西莉婭則各睡一間。既然你強烈反對,那麼晚上的時候有希和麗就悄悄到阿爾托莉雅和塞西莉婭各自房間中的套間睡吧。」
楚軒面無表情地回答道,並沒有將只是扮演女僕的三個SOS團成員,趕到睡覺前還可以做為小餐廳、會客室、娛樂室使用,連個像樣的大床都沒有的套間睡覺,而有任何抱歉的意思。其實套間的折疊床,雖然比較簡陋,但是舒適程度上並不差,這個酒店連貴族隨從這方面的細節也早已考慮周全了。
不過既然已經成為了一個傭兵團的成員,既然分配好了任務,那麼就應該以完美地執行任務作為第一個需要考慮的事情,其它都是次要的,居住條件而是排不上號了。何況作為分配任務的智者,楚軒也並不會給某人下達不合理的任務,還會盡量考慮個人的情況來進行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