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先生這是要去哪啊,難道是我玄武湖招待不周,才讓馬先生來個不辭而別?」張翼的話就像是老朋友之間在攀談,但他的眼睛卻不斷在馬嘯風身上掃過,無時無刻都在尋找著馬嘯風破綻的視線,讓馬嘯風生出一種被毒蛇盯上之感。
沒有回答張翼的話,馬嘯風很清楚玄武之主的戰略,用話來分散自己的精氣神,使自己無法在頂尖的狀態下出戰,這是非常有效的殺敵之法,可惜馬嘯風雖修為不及張翼,卻也不是初次與人生死相拼的初哥。
腳用力一踹,全盡自己全身的力道,重逾萬斤的力量直接把快艇的前半部分差些踹入水中,便在快艇尾部高高翹起的同時,馬嘯風橫越與張翼之間十米的距離,人在半空,夜叉已經出鞘,「爭」的一聲鳴動,進入半解狀態的夜叉伸出黑色的光之獠牙,馬嘯風大喝一聲,集中自己全身的力道,把全部的心神投注在這一記斬擊中。
集合了馬嘯風全心全靈的一斬,那黑色的月牙撕裂了空間,魔性之月充滿了一往無前的慘烈味道,馬嘯風的光刃未至,卻已經給予對手一種撕裂皮肉的感覺,這是由於馬嘯風那強烈的意念所至,張翼為馬嘯風這一斬也讚許地點了點頭,能夠把自己的意念殺機傳達給對手,已經不是普通的高手所能達到的境界,當馬嘯風斬出一劍時,也同時意味著他在武之一途中又邁出了一個腳印,達到以意入武的境界!
只是,馬嘯風這一劍雖烈,可張翼畢竟是玄武之主,一身修為卻遠在他之上。
沒有像馬嘯風那樣雙眼赤紅,一付咬牙切齒的樣子,張翼只是虛手一捉,水之力迅速凝聚,一把水矛瞬間成形,藍光一閃,水矛如電刺出,準確無比地點在了馬嘯風血飲光刃的中心位置,然後用力往旁邊一壓,頓時壓得馬嘯風的黑色月牙偏離了原先的軌道。
轟隆!!
黑色月牙斬到了張翼木舟旁邊的水中,馬嘯風的靈力引得湖水噴起了一道激泉,高約十米的水柱沖天而起,然後化作千萬顆珍珠般的水滴復又落下,在月光下,水滴反映著鑽石般的光芒,煞是好看,只可惜在這充滿了殺機的地方,卻又讓人沒有半分欣賞的閒情逸致。
張翼腳在木舟上輕輕一點,木舟向左偏移半米,讓馬嘯風不致於落到水裡。
馬嘯風卻沒有半分多謝人家的打算,也沒有為剛才自己那飽聚全力一擊的落空而沮喪,腳一碰到木舟,馬嘯風使出了滑步,在眨眼間拉近與張翼之間的距離,光刃順勢斬出。
微笑的張翼沒有一絲火氣地抬起水矛,準確地架在光刃之上,兩種由不同能量構成的兵刃在擊碰的同時磨出了一蓬星火,為了壓倒張翼,馬嘯風用力一踏木舟,把全身的力量都壓到了光刃上,可雙手持劍的他,卻一點也撼不動單手持矛的張翼。
見力敵無望,馬嘯風趁著自己現在還稍佔上風的時候,左腳一點舟面,人倒飛而出,如同後腦袋上長了眼睛一般,馬嘯風準確地落回自己的快艇上,然後光刃指向張翼,一付二度開戰的模樣。
「看得出來,馬先生很急著離開我玄武湖啊。」硬接馬嘯風兩招,張翼一付氣定心閒的樣子,自有一付高手強者的風範。
「不錯,我是很急啊,所以麻煩你別擋著道。」馬嘯風在笑,但眼睛裡的殺意卻不減反增,只要不是傻子就看出來,如果張翼有意讓馬嘯風離開,又何必把他擋下來。
「那可不行,不知道馬先生是否相信,其實小女已經對你有那麼一絲愛意,也正因為如此,我才沒有在擒獲你之後立刻交給樞密院,同樣的道理,今晚我也不能讓你就這麼離開。」張翼也在笑,只不過不同於馬嘯風那種臉上帶笑,眼中卻帶著殺機的模樣,張翼是真的在笑,感覺就像是在看自己女婿的丈人。
「你女兒喜歡我?」馬嘯風像是聽到什麼不可思議的笑話,臉上的笑容在擴大,他大笑道:「怎麼可能,我和她相識到相見不超過三天,期間又挾持了她,我不認為貴千金會喜歡這樣的我。」
「你相不相信沒所謂,即成事實的東西並不會因為你的不相信而發生改變的,所以,馬先生,還是請你和我回玄武湖吧,只要你呆在玄武湖裡,我可以保證你的性命無憂。」張翼臉上笑容不變,一付和藹可親的模樣,但說出來的話卻讓馬嘯風老大不爽。
「真是抱歉,我馬嘯風自由浪蕩慣了,沒那種受人保護外加限制人身自由的習慣,所以你的好意我心領了,如果你硬要阻止,那我們只要手底下真章了,就讓我們盡快解決這件事情吧,我可是很忙啊,在那一邊,有人正在等著我去接呢。」把對手和自己之間的差距拋在了腦後,既然要打,那便讓自己的腦子裡只剩下如何打倒對方的想法好了,這是馬嘯風一慣的作風,如果還沒開打心就先怯了,那麼這場架自己便已經輸了大半,自小便已經是不良少年的馬嘯風,對打架這玩意可是有著天賦一般的本能。
「固執啊…真不知道你那種固執究竟是從何而來,不過有一點可以告訴你的是,如果你無法打倒我,便給我留在這吧,連我也羸不了的話,你又憑什麼去對抗其它禁地的主人和樞密院,與其死在他們手裡,還不如給我乖乖的留下來!」張翼臉上的笑容開始收斂,沒有人能夠在自己一片好意,卻給人家當成驢肝肺的情況下還能保持好性情,顯然,張翼也不例外。
「呵呵,讓你失望了,我打小就是壞小子一個!」
屈膝一彈,馬嘯風像箭一般射向了張翼,瞄準對方的喉嚨,馬嘯風手腕一轉,黑色光刃平切而去,招式大膽且狂妄,讓張翼皺了一下眉頭,但馬嘯風這一劍也僅是讓張翼皺皺眉而已,那淺藍色的水矛在張翼手中轉了一圈,矛尖敲在馬嘯風的光刃上,一圈圈能量光波散開,同時馬嘯風的光刃也被彈了開去。
持劍的手受反作用力的影響而彈向了後邊,但馬嘯風卻在這瞬間側著身子另一手朝著張翼胸口拍去,在他的掌心,不斷有雷光在匯聚,當沾上張翼胸口的衣服時,雷力高凝聚的超凝彈已經成型!
湖面上突然亮起一團豪光,那淺藍色的光團沒有發生任何聲響,卻迅速地吞噬著空間,在光團之內,高凝聚的雷力不斷重複著吞噬和電解的循環,從而釋放出足以融化任何事物的高熱,這就是超凝彈的威力。
當光芒散去的時候,木舟消失了,而湖面上則出現一個直徑在五米左右的凹陷面,這是由於湖水被超凝彈所釋放的高熱所蒸發,而超凝彈的持續性釋放高熱則讓旁邊的湖水無法及時補充,於是形成了這麼一個奇觀。
持續了十秒左右的無水狀態後,那凹陷的水面才漸漸為旁邊的湖水所填平。
在釋放超凝彈的瞬間,馬嘯風已經躍回自己的快艇之上,這不比在陸地之上,儘管由於自身雷力同源的原因,即使處於超凝彈的作用範圍之內他也不會受什麼傷,可如果沒有了腳下的木舟,馬嘯風可不認為自己能夠在水裡打得羸這玄武之主,所以超凝彈一釋放,他顧不得去看結果,便後躍而回。
可當超凝彈的光芒散去之後,在看不到張翼的情況下,馬嘯風皺起了眉頭,他不相信一發超凝彈就能夠解決這個禁地的主人,如果張翼是那麼容易打發的話,那麼那天被他擒下的自己豈不是笑話一個。
突然,馬嘯風覺得後脖子一冷,他想都沒想便迅速地轉過身,血飲光刃半架於胸前,那是為了防止突然的襲擊,只是張翼似乎沒有偷襲的習慣,他只是面無表情地站在快艇後面五米左右的湖面上,是的,張翼站在湖面之上,只不過他腳下的湖面已經結冰。
「我倒是忘了,只要是有水的地方,便是你的戰鬥領域呢。」看著張翼腳下的冰,馬嘯風想起自己被這玄武之主冰凍的畫面,同時也記起了張翼那時手中的矛,可是蘊含著絕對零度的光之矛,也就是說,此刻拿著水之矛的張翼,還沒有用上真正的力量。
「不錯,我玄武之主的名號可不是白叫的,我的力量便是水,而聯盟裡,更有御之玄武之稱,皆因水力至柔至韌,由水力構架的防守,可以擋下絕大部分的攻擊,包括剛才你釋放的技能。」張翼淡淡說道,在他的身體周圍出現了淡淡的水氣,這些泛著藍光的水氣讓張翼擋下了馬嘯風的超凝彈,但是超凝彈的威力卻也不是吃素的,張翼所布下整整一層十公分原的水力之壁,卻給超凝彈給融成了水蒸氣,只要馬嘯風這超凝彈的威力再大一些,便能夠傷到張翼了,至少在他沒有全力防守的情況下。
「擋下了我的攻擊?」馬嘯風咧嘴一笑,黑色光刃指向張翼,突然光刃一漲一縮,然後馬嘯風周圍的空間裡,不斷有淡藍色的雷光朝著光刃集中,而整個湖面,也微微地震動起來,馬嘯風開始了雷力的超凝聚:「那麼,試試看能不能擋下這一招啊,如果你號稱最強之盾的話,那麼我這一招,便是最強的矛……」
十倍雷力超凝聚的黑色閃電,雷牙,即將發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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