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一手中的樹枝不避不讓,直接朝著蕭凜的雙刺而來。
攻勢來的太過迅疾,時機把握的恰到好處,出手的樹枝完全是在蕭凜雙臂震出的同時斜刺進入他的腋下三寸的地方。
嗤!一道口子破裂開來,劃過肌膚,使蕭凜的攻勢停滯了幾秒鐘,而他趁機捲著樹枝貼上蕭凜,來到他的後背,左掌拍出打在他後背心上。
一個悶哼,蕭凜向前撲倒,後背上傳來的疼痛令他胸口窒悶,一口血污從嘴裡溢出。
沒有任何憐惜,沒有絲毫悲憫,流一的獰笑擴大,丟掉樹枝,雙掌翻飛直奔蕭凜胸口而來。他對自己的實力有著極度的自信和堅定,在他每一次出手的同時,都能準確的看透對方的回擊和退路,分秒間的判定彷彿能看到了死神在向對方招手般令人興奮。
整個山頭在這一刻彷彿安靜下來,蕭凜察覺到了一絲古怪的涼意,宛如死神的親吻,直透人心的寒冷,似乎要將他整個人冰凍起來。雙手中的尖刺變得快速起來,舞動的頻率就跟自身的速度一樣合二為一,這就是所謂的越戰越勇,在戰役中提升的潛力。
厲嘯中,猙獰中,雙手尖刺仿若跨越了空間般從左右兩側輪劈而來,撕裂空氣,殘影留滯,直取流一脖頸。
噗!!猩紅鮮血激烈噴濺!
流一的右手已經重重插入蕭凜下腹,五指併攏下。直直的穿過肌膚進入腸道,然而……進入蕭凜體內的五指卻再也無法前進,灌注在它上面的力量正急劇消失。
流一詫異的看下蕭凜,眼前的畫面突然間翻騰旋轉起來,大腦彷彿一瞬間失去了對身體的支配。儘管整個人是暈眩的,但是他依舊牢牢頂住蕭凜,一刻都不肯放棄似的。
尖銳的刺痛從他的兩側腰際延伸到整個背部,那種被撕裂的痛楚是那麼的陌生和異樣,彷彿這種感覺對流一而言是不可能的存在,但是現在卻緊緊鎖住了他的心頭無法抹去。
他做到了。真的做到了!蕭凜看著自己的雙手還殘留這流一血液的溫度。完全感受不到自己的痛楚,只有一種莫名的興奮,他在流一面前並不是那麼不堪一擊。
噗,拔出尖刺。帶起的血沫四處飛濺。一掌擊向流一胸口。硬是將自己從流一的手掌中脫離出來,傷口像是被風灌過一般涼颼颼的,直到這一刻才會覺得那幾乎叫人瘋狂的疼痛。
l流一在片刻的愣神之後。嘴角掛起一絲詭異的笑容。他一隻手捂著左邊的傷口,盤膝而作,突如其來的停戰就與莫名其妙的開戰一樣讓蕭凜感到納悶。
尖刺給流一帶來的傷患並沒有蕭凜看起來那麼沉重,但是一直堅持站裡著的蕭凜雙眼瞪大的像是銅鈴一般,他微顫的舉起左手指著流一,嘴唇纏鬥的說不出話來。
被尖刺刺中的傷口正在奇跡般的復原著,這種不可能是事實的痕跡在蕭凜的眼裡是那麼的真實,他看這傷口一點點自己 凝聚,血液在在凝聚中慢慢停滯,他猛地想要衝過去抓住流一問個真切,但是沒有等他跨出一步,整個人就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流一調整完呼吸後站了起來,今天可以說是一個失策,似乎能感受到蕭凜在倒下去的片刻產生的那種情感,包含了震驚,憤怒,驚異。
幾個穿著白袍的人將蕭凜抬回到殺手團的居住處,夏雪飛奔向蕭凜,卻被一個人攔住,凌妃皺了下眉,將夏雪拉到自己的身邊。
「凜?」夏雪驚呼了一聲,隨機看著從外面跟進來的流一,她的擔憂收回到肚子裡,沒有比這個人的眼神更加冷酷的人了,只要被他盯上就像是被死神緊緊鎖住脖子一般無法呼吸。
殺手團的人將蕭凜抬下了地下室,拿到黑色而沉重的鐵門當著夏雪的面被重重關上,卡嚓上了鎖。
失去重力的夏雪癱倒在凌妃的懷裡,她不明白為什麼這個人要傷害蕭凜。
「沒事的!」凌妃像是在安慰,將夏雪送回房間。「等一下。」
剛進入房間凌妃就聞到了其他人的氣味,就在他拔出他的劍棍時,一個人倒向了他的右肩。
夏雪看著滿身血污的人,捂著嘴差點尖叫出聲。
「蕭亞?」凌妃不確定的看了眼肩頭上的人,示意夏雪到一邊待著。
隨著凌妃的側步,蕭亞整個人花落在地上,身上佈滿了傷痕。凌妃咦了一聲,做完耶律守跟著蕭亞離開的,現在只有蕭亞負傷躲在這裡,耶律守去了哪裡?
『瓦崗奈』雖然不是巴勒莫最大的組織,但是也沒有什麼人會在這裡放肆,在這片區域殺人,除非是『瓦崗奈』自己。
「他怎麼樣了?」夏雪拿出急救箱,因為凌妃經常會因為她受傷,所以夏雪習慣走到哪裡都帶著醫用急救箱。
「沒有大礙,都是皮肉傷,不傷及要害。」凌妃仔細的檢查完蕭亞身上的傷口後噓了一口氣。「背部的刀傷相對比較嚴重,看起來是受到暗襲了。」
「把人弄到床上來,我給他處理下傷口,床上亮度比較好。」夏雪將床上的被子什麼的清理乾淨,鋪上毯子,讓凌妃抱著蕭亞到床上。
撕開蕭亞的衣服才知道傷勢比外表看起來嚴重了許多。「今晚可能會因為傷口發炎而引起高燒,去弄點冰塊來,最好還有消炎藥。」夏雪熟練的處理著傷口上污垢和血塊,用刀割開上面死肉,灑上從殺手團那裡弄來的特殊藥粉,在用繃帶緊緊裹住,不在出血後才算大功告成。
「怎麼還站在這裡?」夏雪回頭看著凌妃。
「這個人不能留在這裡。」
「不行,我記得他是蕭凜的兄弟。」
凌妃看著夏雪的堅定,一句話都不說的轉身離開房間。
用水沾濕的毛巾壓在蕭亞的額頭,半夜開始發燒的人一直夢囈著,聽不太清楚他在說什麼,偶爾會提到蕭凜的名字,看起來十分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