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蕭亞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陽光一個女人坐在陽台上似乎望著遠處出神,片刻的失神下記憶一點點的復甦。
昨晚在下山路途中遇到一隊人,相互纏鬥起來,之後好像有人加入戰圈,對方人很多,幾乎是以一抵十,可能還不止,從對方的身手來看也並非是什麼狠角色,不過是因為人多消耗的體力也十分的龐大,到最後有點力不從心。
只覺得耳邊有人在喊跑,將他推到一邊才從包圍圈裡逃脫出來,顧不得回頭看那個人是誰,也顧不得自己的方向,看到建築物後躲了進來。
蕭亞低嚀一聲,試著從床上坐起來,然而背部的傷痛頓時讓他無力的倒了回去,這樣的扯動頓時讓傷口再次迸裂開來。
「這裡是我的房間,不會有人進來的。」夏雪轉向蕭亞,整晚都沒用睡意,凌妃也沒用帶來更多關於蕭凜的訊息,他就在這頓樓裡,卻沒有一點點消息,讓她感到很無奈也很無助。
蕭亞望著這個漂亮的女人,似曾相識的感覺跳上心頭,儘管如此還是本能的防禦著對方,眼角掃視著四周企圖尋找最佳逃跑路線。
「凜也在這裡,我不會害你,你這個樣子不要說離開這裡,連這扇門都出不去。」淡淡的口吻,更加熟悉感。
夏雪拿起急救箱,走到蕭亞的跟前。「凌妃去弄藥了,過了昨晚你的生命應該無恙。不過想要下地行動還要幾天,之前的舊傷還沒有好徹底,新傷再度加劇了舊傷的復發,你太亂來了。」自顧自的說著,夏雪突然覺得自己就像長嫂一般囉哩囉唆。
「你是蕭凜的女人!」
凌妃從外面敲門進入,見蕭亞已經醒過來,也沒有什麼好奇的,將傷藥交給夏雪後緊緊盯著蕭亞。
「蕭凜在這裡?」蕭亞想要確定似的問了一遍。
「他是跟著你過來的,你會不知道?耶律守在哪裡?」凌妃對人的喜怒很分明,他對蕭亞沒有什麼好感。口氣自然冷了很多。
「那個人是耶律守?」蕭亞感到萬分的驚奇。「中途遇上伏擊」
凌妃挑起眉。見蕭亞說到一半停了下來,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你扔下他一個人逃了?」
「我沒有必要管別人的死活。」
「你」
夏雪真的怕這兩個人打起來,她慌忙的衝過來抱住凌妃的腰。「想讓殺手團的人發現他嗎?我們不能給蕭凜添麻煩,至少現在還不行。」
「你們遇到伏擊的地方在哪裡?」凌妃愣愣的看著夏雪。再大的怒氣也忍了下來。「你為什麼來這裡。你跟殺手團的人有什麼關係?」
「我只能回答你第一個問題。」
夏雪夾在兩個人中間。為難的是這兩個人對彼此都沒有好感,稍不留神就有可能打起來。
「從這裡往東下山的路上有一片叢林,我們在那裡遇伏擊。」
「留在這裡。」
凌妃沒有從正面出去。他穿過窗子,躲開了殺手團的崗哨往蕭亞指定的方向掠去。
樹林邊沒有明顯的痕跡,走進深處痕跡逐漸加深,樹木斷裂,還有點點血跡。凌妃抽出背後的劍棍握在手裡,越是往裡走越是黑暗,即使頭頂陽光普照,也只能偶爾穿過並不茂密的樹梢折射進入給予一點點的光線,在茂盛的地區,就如同黑夜一般。
跟隨著夏雪留在『瓦崗奈』也有不少時日,殺手團的人並不干涉他們的自由,只要不出『瓦崗奈』的地界,可以隨便去哪裡,但是這裡,凌妃也是第一次來,因為夏雪幾乎不會離開殺手團居住的地方,那種等待愛人歸來的迫切,他看在眼裡。
隨著漸漸深入,打鬥的痕跡越來越清晰,血跡也越來多,空氣變得越稀薄,血味卻在加注。
令人奇怪的是在這麼多的痕跡中卻沒有屍體,這些偷襲者是如何進入『瓦崗奈』的,在眼皮子底下潛入?凌妃加快了腳步,不再留戀四周的環境,比起看這些痕跡他更想知道這些人究竟是如何逃過『瓦崗奈』的防線,潛入這麼深的地方。
樹林再往裡走就有點難以通行,這裡雖然是巴勒莫相對靠入邊境的地方,氣候環境並不能使這裡形成這樣規模的樹林,除非是有人故意而為之,這裡如果是用來掩蓋殺手團存在,那麼他可以理解東三省的做法,但是這裡偏離殺手團大概有一公里的地方,東三省為什麼要建立這樣的樹林?如果不是東三省,也並非是原有,那麼他人動土『瓦崗奈』的人不會不知道,這其中的因由,凌妃無法猜透其中的緣由。
打鬥的痕跡到了最茂密的地方愕然停止,再往前也沒有路何以走,樹林也到頭,凌妃不放棄的在一棵樹上做了記號,他由左開始向前走,大約有半個小時,凌妃覺得眼前的視線開始亮了起來。
五分鐘後,凌妃鑽出樹林,所面對的方向已經在『瓦崗奈』的山腰中,不過他立刻返回到樹林中,這條路上草木完好,泥地中也沒有人類的腳印,多數都是小動物的糞便還有盛開的野花,這說明著這條道沒有被開發過,打消了那些人從這裡撤退的念頭,凌妃在一邊做上記號,這次他以右手為準開始行走起來。
同樣是半個小時多五分鐘的路程就能走出這片樹林,凌妃站在沿路的街道上,回望著樹林,他此刻的位置剛好是通往殺手團的平台下方,那個奇特的平台後方的樹林是這片樹林的延伸。
這些人究竟是如何無聲無息的離開這片樹林,躲過『瓦崗奈』的視線?難道從來都沒有離開過?
凌妃猛地抬起頭,他現在站在打鬥痕跡最明顯的中間位置,如果他是耶律守,對『瓦崗奈』的地形相當熟悉的話,最近的路線就是從頭頂筆直而過,但是有追兵的話,會因為過程而迷失方向,那麼
凌妃轉過身,朝著最後一個方向大踏步而去。
點點的血跡一路延伸,到了一顆大樹前愕然停止,凌妃摸著樹幹,四週一片死寂,連鳥鳴聲都沒有,他一口氣竄上了樹幹,幾個跳縱很快就到了大樹半腰上,從這裡投射出去的視線更加遼闊,然而卻沒有他猜想的血跡和腳印,就在他快要放棄的時候,眼角瞥見另一棵樹有一點點閃光,沒有猶豫的縱跳過去,是一截被切斷的爪子。
「鋼爪!」凌妃撿了起來,繼續往前,線索卻突然斷裂在出口,他回到了殺手團的平台前,從發現鋼爪到出口有十分鐘的距離,除了點點血跡外,再也沒有發現其他關於耶律守的蹤跡,也沒有留下任何的暗號,而在樹木上方也沒有發現任何人隱藏的痕跡,更多的疑問在腦海中盤旋,卻找不到方向。
蕭亞沒有任何的睡意,原本以為夏雪會有很多問題,但是從凌妃離開後,她就沒有開過口,房間裡倒是沒有因為這種沉默而尷尬,反倒是彼此之間的輕鬆,唯一令人不舒服的是夏雪有意無意的歎息。
「我還記得那個警察!」突然夏雪打破了這樣和諧的沉寂,她對著蕭亞淺淺的一笑。「你不想她嗎?」
蕭亞吃驚的張著嘴,他不敢相信的看著夏雪,漆黑的雙眸中閃爍耐人尋味的目光。
「呵呵!」夏雪爽朗的笑了起來。「你跟凜有很多地方很相似,我們見面的並不多,你當時應該不叫蕭亞吧,我不知道為什麼你們兄弟要成為敵人,但是我不覺得上一輩的恩怨必須由你們來負責,如果不是你們,或許我跟凜已經離開這裡,不管你心裡是恨他還是恨那個家,我覺得都不該是由你們來承擔的責任。」
「為什麼跟我說這個?」和諧瞬間成為戒備,夏雪微微歎息著,蕭亞並沒有多讓人介懷,她始終都不認為他與蕭凜之間有多大的仇恨,但是以自己的立場似乎也沒有太多可以去說服。
「很簡單,不想看你們兄弟之間有殺戮,其實,你也不是那麼討厭凜吧!」明眸盯著蕭亞的臉,沉默再次回答兩個人之間。
凌妃從窗口中輕輕躍入,拉上窗簾。額頭上的汗珠順著臉頰慢慢滑落,攤開手掌露出半截鋼片。「這是我在樹林裡找到的,但是我沒有找到人。」
蕭亞故意看了夏雪一眼,眼神暗示著換個地方再說。
「我出去走走。」夏雪披上外套走出門,她來到一樓望著那扇緊閉的門,蕭凜進去很久了,還是已經出來她不知道呢?
夏雪走後,凌妃不再給蕭亞好臉色看,他一把揪起他的衣領將他推到在床上。「現在回到我第二個問題,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那些人又是什麼人?」
「前面一個問題我不會告訴你,至於後面一個問題,我可以回答你。」蕭亞被卡著脖子,一點害怕都沒用,漆黑的雙眸依舊有著嘲諷。
「說!」
「穆容允!耶律守如果沒有逃走,那就是已經落在了那夥人手裡。」蕭亞嘿嘿的笑了起來。「要打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