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在汴梁做官我還是很有顧忌的,要是早個十年就好了。那時就有較為充足的時間擴展勢力,把水滸的眾多英雄好漢,以及李綱宗澤韓世忠甚至岳飛啥的聯合起來,就算來不及變法革新圖強。自保總是沒問題的。搞得好的話說不定能更其他穿越的主人公般統一天下縱橫四海。可現在,實在是太晚了。
「能不能求你姑姑讓趙官家收回聖旨?」我不死心的問,儘管心裡知道希望渺茫。果然,倩兒生氣地道:「你當這聖旨是市場買菜的,還可以討價還價?」
「那就算了。」我心想等金兵打來了我再跑也來的及。因為金兵是第二次攻宋時才騙開汴梁城門的。
放下這事後我又想起一事,便問道:「我剛才看你姑姑好像不大高興,是不是趙官家的緣故?」倩兒點點頭道:「是呀!這些天趙官家來的時間越來越短,有時只是坐一下就走。姑姑正犯愁呢。你點子多,幫忙想想辦法。」
我苦笑道:「我有什麼辦法,你姑姑是這行當裡的尖子,她都沒辦法我怎麼可能辦到。」倩兒道:「哼!讓你幫個小忙,你都不樂意。枉我和姑姑還為你說好話。」
我皺眉道:「不是我不幫你,可這忙實在我也幫不上呀!」倩兒道:「你肯定能幫上忙,這幾次來,皇上對你的評書很感興趣。你要不像司馬相如給皇后阿嬌寫長門賦一樣,也幫姑姑寫個什麼不就行了。」
長門賦這事我知道,是阿嬌失寵於漢武帝,於是求當時的文人司馬相如寫了個悲涼的賦以便打動漢武帝。可李師師和阿嬌情況不一樣。阿嬌是成語金屋藏嬌的主角,和漢武帝是青梅竹馬娘家勢力又大,加上本身也是皇帝的結髮妻子。而李師師只是個宋徽宗的二奶,見不得光的。這可讓我犯愁了。
我想了想對倩兒道:「這趙官家到你姑姑這兒是為了放鬆快樂。寫什麼長門賦這樣哀怨的東西只會適得其反。我看不如想些讓趙官家高興的東西效果會更好。」
倩兒喜道:「那你快幫著想想有什麼東西能讓皇上高興。」
我道:「我這裡有幾首曲子,要不我唱給你聽。你看怎麼樣?」說著撿了幾首對古人來說歌詞不是驚世駭俗的唱了起來。
倩兒聽得眼中異彩連連,看我的目光中也多了很多不同的意味。當我搜腸刮肚實在是想不起來還有什麼歌時。倩兒喜道:「太好了,我還從來沒聽過這麼多好聽的曲子呢。」說完,抱住我在我臉上親了一下。
這就完了?我有些失望。我唱了這麼多歌就換了個香吻。倩兒有些不好意思的對我道:「你不知道這事對姑姑和我有多重要。要不是姑姑深的皇上的寵愛,像我這樣的身份早被那些高官們強逼著賣身給他們了。所以真的是太謝謝你了。」
聽了這話,我高興了點,至少幫助一個美女不受黑惡勢力的壓迫,也是件開心的事。至於我唱的曲子,倩兒雖誇獎了半天,可選中的卻只有寥寥的幾首。而且讓人慚愧的是,選中的曲子大都是港台電視劇的歌曲。看來還是台灣地區比大陸對傳統文化的傳承更強些。曲子也就更符合古人的審美觀。
之後的幾天裡算是無所事事,我試圖去拜訪那些歷史名人。可這些人要不就是已經身居高位難以見面,要不就是打聽不到消息。金二公子和秦檜看我突然對出門拜客熱衷起來,以為我對科舉春闈有了新的想法,也就經常約我一起去拜訪某高官或是參見在京舉子們的文學會。
冰冰也給我列出了在京武術家門的名錄讓我一一去拜訪。張虛白也列出了一系列道教名人。於是,每天出門拜客成了我的日常工作。結果就是我收穫了一大堆的「賢侄真是氣度不凡呀,哈哈哈!」「世兄前途無量呀!哈哈哈」「閣下果然身手不凡。佩服佩服!」「道友道法精湛,以後多多交流呀!無量天尊!」等等沒有用的廢話。
而相應的,我付出了我原本富態的身材和富裕的腰包。變得腰包身材都大幅度縮水。哀歎當時剿匪時實在是不夠徹底。以至於銀根緊張,而腰身更是從熊腰徹底轉變成了狼腰。
對此,金小丫頭的評價是:「苟思允,你怎麼看起來越活越小了。以後你叫我姐姐得了。」而王醫師也神神秘秘的派楊越來探聽我是否有什麼養生藥方。張虛白則大言不慚的認為是我學了採陰補陽的緣故,天見可憐,我冤枉呀!要知道我可還是處男呢!其實我也有些奇怪,可能是我穿越的靈魂歲數比身體歲數小的原因,我的確比剛穿越時顯得年輕。
幾天後,一道聖旨打破了我的這種生活。昏昏中我試圖用在電視中學來的方式接聖旨,被熟通此項業務的王侍郎一把抓住。忙亂中,被王侍郎給按著程序來了一遍,可憐我啥也沒記住,要是再接聖旨這種高級貨還是什麼也不懂。
好在聖旨的內容我還是弄明白了。雖說聖旨裡說的全是中國話,可弄懂這些話,對我這個中國話是母語的人難度不亞於用字典翻譯一部從未學過的外文讀物。所以,我搞明白的就是,宋徽宗封我個進士出身,然後給了我個從八品的鴻臚寺主薄的職位,和一個什麼殿說書的虛銜。
這鴻臚寺主薄嘛好像就是個和外國人打交道的職位。大概是宋徽宗通過我的小說,認定我瞭解番邦事務的緣故吧。可這什麼殿說書,可就嚇了我一跳。難道說書也是官職不成?那有沒有唱曲,相聲這樣的官職呀。反正足球明星高俅可是太尉耶。是國防部長級呀。咱現代的很多文藝體育屆人士也有部長級的,美國的電影演員裡根還是總統,另一個演員施瓦辛格是州長。那這說書是不是也是個部長之類的?
王侍郎倒是替我歡喜了一陣。聽他解釋我才知道,什麼什麼殿說書雖是個虛銜,可卻能常常接近皇帝。是個位置雖小卻前途無量的職位。前途無量?我苦笑,這下想偷跑也難了。
王侍郎話裡話外的對我受到皇帝的恩寵表示羨慕,並探聽我走了什麼門路。從他的話中我聽出這個恩賜來的官位著實不小。可我一直印象中七品是芝麻官。俺這從八品又該是個幾分之幾的芝麻呢?
受王侍郎糾纏不過,我隱約透露出我走的是李師師的門路。惹得王侍郎大為讚歎。並大聲表示今晚他也要前往勾欄院走走。王府的丫環們將這消息以最快的速度通知了王侍郎的夫人。於是王大夫人手持家法,帥領娘子軍們衝進前廳。把王侍郎狠狠地教訓了一番。
王侍郎大聲討饒,又簽訂了無數的不平等條約後才保住了臉面。至於身上……我還是給他留點面子好了,就不形容給大家聽了。
同樣得到消息的金二公子和秦檜也都對我表示了恭喜。但兩人對此事的態度卻完全不同。金二公子因為成了王侍郎的女婿,就是以後沒有考上進士,靠萌陰也能得個類似品級的小官。所以對我只是恭喜,並沒有多少羨慕的意思。
秦檜就不同了。他一方面欣喜春闈時減少了我這麼個競爭對手,一方面又對我從此踏上仕途羨慕不已。受了刺激的他讀書更是努力,以至於每天我看見他都是黑著眼圈。
俺現在既然已經是正式的國家公務員了,再在王侍郎家借住就不大好了。出門找房子就是個當務之急。可摸摸癟癟的錢包,我有約冰冰去打劫的衝動。鴛鴦俠盜神仙眷侶好像這名稱也挺好聽的。
常言道「朋友有通財之誼」。我馬上感受到了這一句話的精髓。在京城,我那些去拜訪後對我愛理不理的『朋友們』忽然間熱情起來。送銀子的送物品的紛紛來援。對此,我當然是一一笑納。至於裡頭是否糖衣裡有炮彈,我也保證是糖衣留下炮彈退回。
借助這些禮物,我在京師買了間小院落。命令楊越也搬來住,算是有了個伺候我的童子。可惜還差個丫環和一個看門的老家院。
莎士比亞說過「生存還是毀滅,這是個難題。」我買不買丫環也是個難題。買吧,一來銀根緊張,二來京城被金兵攻破後我逃跑就多了個累贅,我可不是那種不顧下人自己逃跑的主。可不買吧,一來俺就享受不到當老爺的滋味了。這點可是對我十分重要的。二來……嘿嘿嘿!我對當賈寶玉還是非常嚮往的。什麼?還有老家院?呸,那屬於附屬品,完全不在我的重點考慮範圍內。
關於我買房子一事,小丫頭立即給我下了通牒。「胖苟,你搬到外面住也得每天給我來講故事。否則……」一個小小的拳頭在空中對我威脅的揮動。
「小姐,這樣多不方便呀!要不你帶著冰冰和香香搬我那裡得了。」話雖是開玩笑,可也是我的真實想法。搬家後調戲丫環們就不方便了。
「想得美!」我所提到的三位女士同時給了我個白眼。小丫頭又加上了一句「搬你那兒,你要是對香香使壞怎麼辦。」
呀!直指人心的精闢見解,小丫頭進步的好快。已經不是若干天前大喊著要糟蹋別人和被我糟蹋的黃毛丫頭了。我故意用色色的眼光向小丫頭看去,咦!好像小丫頭已經開始發育了。也是,馬上她就十四歲了,在古代就是可以談婚論嫁的年齡了。蘿莉呀!寒一個。
哇!好痛!腳,眼眶,耳朵三處同時受襲。踩我腳的是香香,給我眼眶一拳的是金小丫頭,揪住我耳朵的自然是我的好冰冰了。
靠!好嚴重的家庭暴力。誰告訴我古代女子都溫淑賢慧來著?我要砸你家玻璃!
「往哪看!」三女同時怒道。奇怪,怎麼這麼齊。難道她們擁有連心術?身為絕頂聰明的現代人,我的回答自然是:「哇!實在是太漂亮了,讓我忍不住想多看幾眼!」「哼!」三女同時哼了一聲,不過……哈哈!這聲可就分出異味來了。有暗自欣喜地,有不肖的,有懷疑的。
「小姐,其實我請你們到我那裡住還有個原因是,我有要出新書了。你們正好幫我抄書。」我臨時編了個理由。
「胡說!小楊子不是認字嗎?你出書不會讓他抄。還想騙冰冰姐幫你幹活。」小丫頭一針見血的拆穿了我的謊言。
怒!誰叫楊越學文化的?太可恨了。我要砸他家玻璃!什麼?是我!啊!嘿嘿!我想起來了,古代是沒有玻璃的。至少我家沒有。所以……嘿嘿嘿!呵呵呵!
「苟世兄為什麼事發愁呀?」王侍郎遠遠的打著招呼過來了。也沒聽清我們說啥,就一口答應著道:「缺什麼只管說。老夫我給世兄配齊了!」